第七章.天价花瓶(1 / 1)
“真的?!”严珂闭了闭眼睛,心存侥幸地又侧头看了看碎掉的青花瓷瓶,希望刚刚的一切都是梦,但是现实偏偏是残酷的,不如她所愿的。
关毅压根没有想过要她赔偿,自是料不到严珂脑内正在计算一连串数字,为自己背上债务而感到怨念。眉眼淡漠地撇了一眼地上破碎的青花瓷瓶,对着严珂点了点头,轻描淡写道:“是几年前在佳士得拍回来的,应该是真品。”
严珂当真是欲哭无泪,她不过是个小小的销售经理,还背负着房贷车贷,难道还要背上这个青花瓷贷?!这个不会刚好凑巧是元青花吧?要是元青花,卖了她也还不起!天上,上帝要保佑她啊!
声音是压抑不住的发颤:“这个大概多少钱啊?”希望关毅可以让她分期返款,今天一定是她最背的一天,倒霉倒到姥姥家了。
关毅好看的眉微微皱起,像是在仔细思索,严珂心中暗叹,A市的无冕之王果然有钱的无法想象,要是比照一般人家,这么个青花瓶哪里敢摆在这个地方,还完全想不起价钱的样子。
在严珂紧张地死盯着关毅的嘴唇时,关毅忽然眉心一松,似乎想起来了,“是清末的,因为器型保存甚好,市值大概三百万。”
三百万?!三百万的花瓶就这么摆在几上?!
严珂干干地笑了几声,她还是现在溜之大吉死不认账的好!
“关总,那个,时候也不早了,我身体也好得差不多了,是该告辞了”严珂身子向后退了一步,企图从趁关毅不注意从他的身侧逃跑。
“小心!”关毅眼疾手快拉住严珂后退的身子,却还是晚了一步,伴随着严珂的一声惨叫,关毅眉紧锁起来,弯身抱过严珂的身子,把她放到床上,迅速地给聂云打了个电话,把他招来。
严珂呲牙咧嘴地疼,手掌紧紧抓着床单,额上冒出细密的汗珠。
关毅拧着眉看着聂云给严珂挑着脚心里的碎片,紧抿的薄唇微微张启,略带着不满:“你轻点行不?”
聂云古怪地看了关毅一眼,心道关毅莫不是真的看上严珂,他和关毅从小一起长大,跑去出国念医的那几年,可以说是形影不离,没有分开过,怎么不知道关毅转了性,竟会关心起别人了。
“嘶”聂云夹出一大片碎片,严珂忍不住倒抽了口冷气。
“你小心点。”关毅又出声道。
聂云苦哈哈地笑了声,换了小镊来调细碎的。想他堂堂A市最有名的脑神经专家竟然半夜来帮一个不相识的女人治脚伤,还要被人嫌弃,这什么世道啊!
足足挑了半个钟头才把脚上的碎片挑了个干净,聂云给她上了药膏,包扎完毕后,递给她一板药,吩咐道:“这里是消炎药先吃了,防止发炎感染,每天还要给伤口换一次药,清洗要小心,不要沾了水。”
严珂接过关毅递给她的水,吞了药,向聂云和关毅都道了谢,这一晚上的折腾,她也确实累了,现在就只想好好睡一觉。管它花瓶多少钱,那个花瓶碎了,关毅也有一定的责任,反正她赖账就可以了,严珂有些自暴自弃地安慰自己。
按理说严珂道完谢,又做了个打哈欠状,稍有点眼色识点相的人,这个时候都应该知道可以退避了,可是这二位却是纹丝未动。
关毅紧蹙着眉不知道在想什么的高深模样,而聂云却把眼睛在她和关毅的脸上来回逡巡了遍,脸上还带着丝揶揄的笑。
严珂忽然忆起聂云匆匆赶来的时候,关毅还是裸着上身的,而她是穿着女佣给换的睡袍。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衣衫不整,这落在旁人眼里要怎么想?
严珂顿时头大如牛,她的清白啊!
而关毅却丝毫没有想到这一方面似的,全然的淡定从容。
“关总,聂医生,今天麻烦你们了。”严珂尽量表现沉稳淡定,“关总,今晚怕是要打扰了,不知还有没有客房?”
这样表达总清晰明确了吧?要不是现在碍于脚上,她巴不得马上走。她这辈子无论面对什么样的状况都可以应对自如,面不改色,活地一向从容自若,没想到会栽在关家,什么洋相都出尽了。
“你现在不宜走动,就在里休息吧。”关毅很是体贴地说,又对聂云道:“今晚你也累了,走吧,别打扰严小姐休息了。”说完拽着还满脸好奇的聂云拖离开房门。
严珂直到看着房门紧闭,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平躺到床上。
忽又想到这是关毅的房间,她现在躺的不就是关毅的床?
这么一想,耳根子略有些红了起来。先别说她从未有过躺在陌生男人床上的经验,光是这个房间是个陌生男人的,这个认知就足够让她面红耳赤了。
说到陌生,关毅实则不算什么陌生,A市的财经杂志,期期有他,还有娱乐杂志,最近和玉女红星林优的绯闻炒翻了天。严珂纵使再潜心工作,也不可能对他一无所知,只是真人和杂志上毕竟不一样。
关毅他有种说不出的奇怪。
算了,想那么多做什么,关毅关她什么事,过了今晚,赖掉花瓶的赔偿金,明天离开关家,最好是永不再见。至于萧墨要争取的合作案,就交给他自己来做。
前面折腾的太累,严珂想着想着,闭上眼睛没一会儿便沉沉睡去。
走廊外头,聂云一脸贼笑地看着关毅,“没想到啊,关总竟喜欢这种类型的。”
关毅并不理会,继续往前走,聂云跟在后头,叹了一声:“可惜了林大美人啊,白白相思了那么多年。”
“这个严珂是信阳电子的销售经理,听说还是萧墨的前女友,现在又把咱万年面瘫男给迷住了,这到底是又什么魅力呢?我怎么横竖没瞧出来。”聂云不死心在后面碎碎念,他可不是能被白白打扰睡觉的人,一定要从这里面挖出点什么。
关毅忽然顿住脚步,回过头去,面色并无异常,却给人很强的压迫感:“聂云,你到国外进修的医术呢还是嘴皮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