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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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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终于发现了我的存在似的,冷冷对我一扫。

我走过去,捡起地上一块碎的刀片瞧了瞧,道:“这铁不够好,炼不出好刀。”

他没听见一般,捡起所有碎刀,又拿走我手里那片,快步走到后头,噹的一声丢进一只桶里,自顾忙着。

我缓缓抽出袖间窄刀,道:“不如请你看看我这把。”

他蓦地停顿下手中活计,扭头看过来。只一眼,便大步抢过来,朝我伸出手。

我将刀交给他。

他接过去,迎着光细细瞧过一遍,对空中一划。一道寒气袭过,在紧热的空气中像忽然破开了一块巨大的玄冰,温度瞬间一低,直觉立刻让整个身体都绷紧,有种引弓待发的紧张和隐隐的危机感,全身毛孔也为之一紧,我裸|露|在外的皮肤上都炸开一层细小的鸡皮疙瘩。

他道:“好刀。”这才第一次将眼神放在了我身上,道:“阿扎伊。”

我一愣。

他又道:“我是阿扎伊。你要进沙漠?”

我点头,道:“我要进去找个人,但我不认得路。小方让我来找你。”

阿扎伊眯起眼睛,手中的刀立在他的脸侧,不知是刀还是他的眼睛,静静发着闪闪的寒光。我错觉自己如同被猎豹盯上的兔子,熟稔的刀不在手中,不知不觉手指关节僵得发硬,但我反而放松了身体,懒懒迎着他锐利的目光,露出一丝漫不经心的笑。

他忽然道:“很少有女人去沙漠。”

他这话说得突兀,我心头一跳,却淡淡应道:“我要去找个人。”女人的腕力不够,窄刀更省力,出刀也更快。我只是没想到他能凭刀的重量猜出我是个女人。

阿扎伊手一扬,将刀抛还给我。我接在手中,对他道:“你要是不嫌轻,我离开时,将它送给你。”

他看了我一眼,我顺手拿过一旁黑得发亮的一块羊皮,慢慢擦着手中的刀,道:“现在还不行,因为我还要用它。”

阿扎伊缓缓站起身,道:“原来你找人,是为了杀他。”

我道:“嗯,受人钱财,替|人|消|灾|。”

他盯着我手中的刀,道:“不嫌杀气过重么?”

我悠然答道:“刀岂非就是要杀人。莫非你铸刀是拿去切菜割草?”

他一怔,倒点了点头,道:“走吧。”

我正好擦完了刀刃,看它精光湛湛,心情颇为舒畅。便收起刀,愉快地跟着阿扎伊走出去。

我们租了一峰骆驼,最先买了两领毡毯并两张厚实的大头巾。然后我的好日子就到头了。哎。

按阿扎伊的指示,我先将身上刚穿服帖了的顶合身的春秋两相宜长衫换成一身又厚又蠢的棉袍子,又丢下我惯穿的轻便的千层底布鞋,换上新买的那双笨重的厚底长靴,最离谱的是他居然还要我把刚才买的那方花花绿绿的毛织头巾裹在我脑袋上!我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却被他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瞟了半天,在一个摊位老板疑似询问我俩关系时还不屑乜斜我一眼,然后走远一些,倒像跟我搭上关系挺丢人。

我靠!哪个爷们儿能忍得下这种侮辱啊?叔能忍婶儿也不能答应呐!我勃然大怒,一把揪住他要讨个说法。

阿扎伊冷淡而又嫌弃地拿手上使唤骆驼的小皮鞭拨开我的手,义正词严道:“人家是好心告诉你,要进沙漠就得这么穿。”

我也不是吃白饭长大的,便上前问那个小老板是不是这么回事。谁知他根本听不懂中原话,阿扎伊凑上去叽叽咕咕说了一通,他便乐呵呵的冲我点头。我一句话没问完他已经点了好几下,我去~!忽悠我也不找个专业点的。我满心气不愤,奈何我既听不懂更不会说北疆话,只能瞪着阿扎伊生闷气。谁知他还大义凛然地斥责我做事磨蹭不利落,换点装备都耽误时间,这样下去还怎么办正事,要不要进沙漠找人。小词儿整得还一套一套的。

我被他倒打一耙,想想还是以正事为重,就先放他一马。狠狠瞪他一眼,还是按他说的一五一十把自己从头到脚换了个整套儿。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哼,坑爹的阿扎伊,迟早有你好看!

不用照镜子我也知道自己挺傻,我以前只见过坐月子的女人包得这么严实。但看到他把自己也裹得像只粽子,我才肯相信他真的没有成心捉弄我,认命的跟在他后面一路叹气。

阿扎伊理都不理,像根本没有我的存在,径直走在前头,牵着骆驼,颇有条理的买了这又买那,都挂到骆驼背上;而且居然还有心情跟人家讨价还价,甚至要别人多送了点吃的,丝毫没觉得我们穿成这样还这么招摇过市的挺丢脸。

等我都觉得丢脸丢得浑身皮割下来都不够补脸的时候,阿扎伊终于结束了他庞大的采购流程。

阿扎伊望了望天空,又抱了几个装得鼓鼓的皮囊挂到骆驼背上,这才回过身正色对我道:“进了沙漠,一切只能听我的,说走就要走,说停就要停。哪怕你要找的人就在面前一步远,我说停下,你就不能再往前去。”

我点头,道:“既然请你带路,自然听你的。”

他这个人总是一本正经的,板着个脸,我一说笑就冷冷瞥着我,那眼神活像在看着白痴演马戏,我只能羞愧的也端出一副吃了面僵丸的僵脸来。

但我的内心时刻都在咆哮,爷只是来杀个人,你实在不用分分钟都要对我摆出这一脸送葬的表情好吗?话说这样很不吉利啊喂!

想到要跟这个冷面面瘫男走一路,我十二岁的心第一次充满了合乎年纪的忧伤。

我们就这样开始了一路同行的旅程。

听起来是件浪漫美好的事。靠!我高举双手双脚向你保证,这绝对只是听起来而已。

不过有一说一,这个极不招我待见的冷面面瘫阿扎伊,做起事来真的很有一套。他趁一路采买时已打听得详详细细,七天之前,有个陌生的中原男人来到了迪坎儿。那个人文质彬彬的,说话一听就是读过书的。他专找能听懂也能说个几句中原话的人,除了购买干粮饮水之类,便是反复地问路。

关键来了,他先问的从这里去库姆塔格沙漠的路,后来也问了去罗布泊的路。但罗布泊的荒漠是个无人区,除了热依木家的人,再没人知道怎么走,更没法告诉他;他如果直接往罗布泊去了,除了找死没有更合理的解释了。

所以阿扎伊判定,他应该跟我们眼下走的是同一条路,先进库姆塔格沙漠,再穿越去罗布泊,完全可以排除他直接进入罗布泊的可能。读书人只是迂,并不真的傻。

所以我们径直由迪坎儿往北走,很快进入库姆塔格,真正的沙漠。

以前只听人说沙漠如何黄沙漫天,等真正进了沙漠才知道,这里根本只是沙的世界。沙漠里分不清哪里是天,哪里是地,到处都是一望无际的黄沙;除了沙子还是沙子,再没有别的颜色,看得久了,眼睛发花头发晕。我不知道阿扎伊怎么做到能一直看着前方走路,但我只能看一会儿前方就要把目光移回到他或者骆驼的身上,不时看到点跟黄沙不一样的色彩,我才能保持正常的视力和理智。

这里目力所及全是茫茫沙海,无边无际,单调得接近永恒。相对而言,之前招人讨厌的阿扎伊简直可亲可爱得叫我怀念不已。现在我身边这个唯一的同伴突然成了一个嗜好跟骆驼比赛装哑巴的家伙,我无法选择他和骆驼谁更可亲近。我只能时不时的自己跟自己说两句话,还要有问有答的找点乐子,免得怀疑时间是不是被胶住了。

幸而阿扎伊赶路疾快,这一点倒很对我的胃口。亏得帮我们驼运的是有“沙漠之舟”称号的骆驼,它当真名副其实,脚步稳健,看起来不疾不徐的,但一路始终紧跟在我们之后,丝毫不露疲态。换了是马或驴,即便是骡子,也早累趴了。

偶尔会有高大虬劲的胡杨孤立在路边,满树繁茂的金色叶子,繁荣热闹。我看到却无法感到惊喜,在树荫下无一例外都堆着发白的骨头,只不知是兽是人。

阿扎伊对此视而不见,径直牵着骆驼走过。我则另有打算,等我了了这单生意,就把那具尸首埋在胡杨树下,好给这沙漠中罕有的不同颜色生物添点肥,教它在这里活得更久。

天色渐渐转暗。阿扎伊忽然乍开金口,道:“前面有避风处,咱们要到那里过夜。”

我大喜过望,道:“好!”

这一整天的当头烈日,早已晒得我头晕脑胀,偏阿扎伊还叫我蒙着那张大头巾,头脸自颈子都包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两只眼睛,身上的新棉袍匝得紧紧,浑身一点风都透不出,热得汗一直流到靴子里,夜里歇息时竟倒出来一撮白花花的盐。

☆、第 4 章

作者有话要说:看文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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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阿扎伊同我一样装束,我现在几乎又要疑心他是成心要热晕了我再杀人越货。一路上又热又闷,我昏昏沉沉中手依然紧紧握着刀柄。能活到今日,全靠了这把刀。除了它,我谁都不信,也不敢信。

前头果然有一处石砌的残垣,还有一口小小的泉眼。我啧啧称奇,果然是热依木家的后人!虽然面瘫,但人无完人嘛。

阿扎伊卸下骆驼背上的行李,丢张毡毯给我,去饮骆驼。我挟着毡毯找了半根石柱,将毡毯铺开坐下,倚着石柱迫不及待解下头巾,大大吸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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