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第二十五章（1 / 1）

「我没有跟萨莫菲尔德交易。」艾琳说。

托比亚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反应，他的怨愤、他的无措、他的理直气壮都来自于艾琳一开始的背叛。可是艾琳告诉他：她没有背叛。

好吧，她隐瞒自己是巫师。可是在经历了这么多以后，这其实已经不重要了。托比亚狼狈的撇开自己的目光，为什么当初自己会信任萨莫菲尔德？那时的自诩开明…其实还是迁怒了吧？

托比亚很聪明，是的，前文就强调过了，他是一个一帆风顺的天之骄子，所以他一直很自信，他的聪明让他很快的就总结出艾琳这么多年不作为的原因。当然，他不知道艾琳还是出了力保护他，如果不是艾琳的报应魔药，萨莫菲尔德很可能用更极端的手段。只是，萨莫菲尔德对托比亚的纠缠不清说不定也有报应魔药的功劳在里头，真要细说，这又是一笔烂账。

于是在艾琳说完话以后，客厅又陷入了沉默。

托比亚想了半天，最后还是开口：「昨天…」

「萨莫菲尔德。家里曾经提过要订婚，我没有同意，我不知道他们会决定在我毕业当天举行订婚仪式，所以我逃了。我离开的原因是家族即将被并吞…即使跟萨莫菲尔德家联姻也没有用，唯一的方法是跟巫师界的黑魔王低头。」艾琳说：「普林斯一直是中立家族，只要继承人活着，谁也无法进入庄园，祖父想要保护家族，把我嫁出去，可是萨莫菲尔德明显对黑魔王很有好感。当时情况紧急，我唯一想到的方法就是躲藏起来，黑魔王只要找不到我，对普林斯就没有办法，萨莫菲尔德家经过逃婚，也没有脸面提及跟我有关的事情。」

艾琳看了托比亚一眼又说：「普林斯即使消失也不能便宜别人，西弗勒斯很有天份，他自然可以自创一个家族。况且，在普林斯血脉已经被黑魔王消灭到只剩下我一人的状况之下…西弗勒斯等有能力以后，很有机会继承普林斯。」

托比亚喝了一口茶，他错过了许多，可说到底，这源于艾琳一开始的隐瞒，对于艾琳家庭的不了解并不让他愧咎，如果艾琳要怪他不信任他承认，可一开始艾琳也不信他。

艾琳顿了一下继续说：「萨莫菲尔德如果娶了我，他家的势力自然就弥补了在魔法界那一块，而且这一代的萨莫菲尔德并不甘于平庸，是个野心很大的人，他打算娶了我以后就投奔黑魔王。我的逃婚打坏了他的计划，想来，他非常恼怒…我昨天才知道他假借我的名义，所以我跟他打了起来…那些事情我没做过。他受了重伤，短期内大概不会出现了。」

「我曾经很恨你。」托比亚沉默了一下说。

「…」

「可我不后悔。」托比亚又说：「你一开始也没有给我信任。」

「巫师有太多手段获知麻瓜的秘密。」艾琳不安的捻捻手上的杯子说：「我本来打算等西弗勒斯出现巫师特征以后再告诉你。太早知道，你们被发现就会有危险。」只是等西弗勒斯出现巫师特征时已经不需要说了。托比亚又沉默了下来。

艾琳也不好受，其实托比亚怪她是应该的，这一切的确是她所惹来的，只是斯内普一家的温暖让她无法抛弃，那时的她远没有成长到抛弃温暖跟爱情独自背负的地步，况且她以为只要隐藏好自己普林斯就能安全…而且西弗勒斯需要足够的低调才能平安成长，虽说这些年她没有阻止托比亚的家庭暴力（这纯粹是对托比亚的报复），可她私心也认为没接受过继承人培养的西弗勒斯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能给他一点锻鍊。

例如西弗勒斯的身手非常好，因为长年挨打，他知道如何避开要害，蜘蛛尾巷的小流氓磨练了他的身手跟胆气，让他对于身体的掌控远优秀于娇生惯养的小孩子。他对敌意的感知跟言语试探很娴熟，并且深知对应之道，对于情势的衡量也非常了解…这对他以后面对巫师界都有好处，而且他听话的进入了斯莱哲林，礼仪跟气质的培养艾琳无法给予，但斯莱哲林可以弥补这一块。霍格华兹原本就是巫师界的圣地，知识跟交友都能在那里达成…至于亲情…贵族之间的亲情原本就是隐晦凉薄的，给他力量、给他知识，并且不要求他一定要继承普林斯这个庞然大物，这对西弗勒斯来说难道不是最大的宠爱？

而且艾琳也觉得…如果西弗勒斯对家庭没有眷恋的话，那谁也不能以家庭逼迫他什么了。麻瓜家庭还是太过脆弱，容易让人拿捏。西弗勒斯有才华、有能力、也有获得荣耀的实力，最重要的，没有任何东西羁绊他，他以后的生活将会是完全随心所欲并且自由飞翔的。至于金钱…艾琳不认为以西弗勒斯的能力无法自己得到这些。

说穿了，艾琳就是那种会把小孩丢到流星街以图成长的那种人…说不定艾琳跟揍敌客家会有共通语言。因为艾琳小时候因为父母双亡，祖父就是这样严格的从小训练她的。

佩妮、莉莉跟西弗勒斯躲在楼梯间，莉莉对两人之间的谈话只听懂一半，佩妮大概可以理解一半多，唯有西弗勒斯是从头到尾听懂的。如果托比亚是巫师，他当之无愧是个斯莱哲林，他跟艾琳两人同样的骄傲、同样的自信、同样的破罐破摔，甚至两人对于爱的方式都同样隐晦。托比亚坚持著不死，是为了西弗勒斯彻底长大，艾琳坚持著这样的生活，是为了托比亚跟西弗勒斯，即使到最后西弗勒斯对他们只会有恨。

个性相似的两人在没有误会时可以相处的宛若心有灵犀，可当误会出现时，连解释都不屑的个性也让两人渐行渐远。

西弗勒斯其实不太关心两人情义的互动，他只确定艾琳并不是托比亚以为的那样冷血。托比亚跟佩妮说他恨艾琳，可其实如果只是因为儿子，托比亚大可以把儿子托付给艾琳，他坚持到现在，连他自己都不肯承认其实也因为放不下艾琳吧？这种别扭跟艾琳的骄傲真是相映成辉，而且，同样的让人无力。

「我决定戒酒。」在三个小孩躲在楼上纠结时，托比亚又说了：「我要找工作。」

「…」艾琳沉默。这是好事，只是多年的隔阂，已经让艾琳不知道如何反应。

「或许你有办法让我更方便？」托比亚又憋出一句。

在托比亚认为大概没有希望的时候，艾琳终于回答他：「改良式福灵剂。适合麻瓜使用，但熬制需要三个月…一滴保证你一小时的好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