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1 / 1）
接着，漂亮的男演员和女演员唱歌，最后是作曲家的二重唱。
临散会时，向客人们赠送眉子的唱碟和卡拉OK的磁带，眉子送客人们到大门口。在归途中，凯瑟琳对滨口说：
“哎，除黑痣外还发现什么？”
“看来，她和三原是恋人关系。眉子和别人跳舞时，老是若无其事地在寻找三原。并排坐在沙发上时，两人在后面勾着手。”
“一郎，你还看得挺仔细哩，不过我认为眉子真正的目标是高野先生。他和三原打得火热，是做做样子的。是叫什么来着？”
“是试情吧？”
“是的。她拿着香槟酒绕场一周时，几乎不找高野，直到最后香槟酒剩下一点儿时，都倒到高野酒杯子里。这是最亲密的表现。如果两人没事儿，不用特意这样做。三原是高野的雇员，她和三原有恋爱关系，那更得把高野高看一眼。唱歌时，她唱错了歌词，在这一瞬间，她身不由己地瞅了高野一眼，高野点点头，表示没事儿。在这样出小差错时，最能看出她的真心。”
“是这样吗？我只看到她和三原打得火热，根本不顾及旁人的眼睛。”
两人意见有分歧。说话的功夫回到了旅馆。
两人又到旅馆的酒吧再喝一杯。
“在派对上我认为最大的收获是发现明和食品公司的总经理是她的后台。”滨口喝着威士忌说道。
在派对上因为太紧张了，喝不下东西。
“这和案件有什么关系？”
凯瑟琳在派对上也顾不上吃，这时边撕着炸鸡腿边问道。
“我写给你看。”
3滨口拿起旁边的餐巾纸写道：
(图)“这样看来，森邦彦居中，从田泽凉子那里探出东京食品公司的情报通过冈田眉子泄露给明和食品公司。反过来，从眉子那里得到明和食品公司的情报又泄露给东京食品公司。”
“那么，森邦彦是被哪一方杀掉的？”
“也许他是因男女关系纠纷被杀的。但我认为是因为将企业的秘密泄露给女人而被杀的。是被出卖的一方杀的他，还是得到情报的一方为了灭口杀的他？两者必居其一。”
“说的有理。可是冲田千秋为什么被杀呢？高野美发城与案件无关，为什么单单森邦彦一人被杀呢？”凯瑟琳歪起头问滨口。
“这就弄不懂了。这个案件如果和高野先生、三原、冈田眉子无关，那完全是另一码事。因为这三人都是犯罪嫌疑人。”
凯瑟琳拿过餐巾补充了一下：
(图)和滨口道别，凯瑟琳回到房间里，打开电视机。恰好是职业棒球节目。凯瑟琳喜爱棒球，常看日本棒球比赛。她没有特定支持哪一个球队，而只是在各球队中有自己喜欢的选手。
此刻，凯瑟琳为了转换情绪看了一会儿棒球。
这时，早川登出场了。
她想起他是属于冲田千秋丈夫球队的，在球队里很红，成绩也佳。今天却没有起色。
“他为什么今天不起劲？是不是有什么烦恼？”解说员说。
“他一定是因为冲田千秋的案件受到打击。”凯瑟琳凭直觉产生了这种想法。
“案件发生那天，他去走访冲田千秋时，她还活着，事后得知她死了。那么他不会受什么打击。说不定是他杀的，他撒了谎，害怕暴露，因而情绪不稳定。”她接着想。
也许他去走访时，冲田千秋已经死了。他怕受牵连，因此撒了谎。但他看到了死者的惨状，这情景老是在眼前晃动，她思想平静不下来。
凯瑟琳的眼睛离开屏幕陷入了沉思：“假如他进屋时，冲田千秋已经死了，那么前一个进去的冈田眉子就有嫌疑了。”
凯瑟琳把当天走访冲田千秋的四个人重新排列一下：
1 三原领班2 冈田眉子3 早川登4 高野先生“问题在于冈田眉子和三原关系亲密。眉子进去时，千秋已经死了。她想到这是三原所为，故意作伪证，说千秋还活着。这是不是可能？”她琢磨着。
这时电话铃响了。
是滨口打来的。
“我怎么也睡不着，想和你再谈一谈。”
凯瑟琳很高兴。她想就早川登的事和他交换一下意见。
4滨口说：“对眉子来说，如果下一个进去的人说，我进去时千秋已经死了，那么眉子就有很大的嫌疑。看来，她不像是在包庇三原。”
“眉子并没有想到下一个进去的是棒球选手早川或高野先生，再说她不一定知道有许多记者前去采访，监视着千秋，所以她说，自己进去时千秋还活着，这样不至于受牵连。是不是这样？”凯瑟琳说。
“也许如此。”滨口表示同意。
“可是，冈田眉子为什么要去找冲田千秋？是不是她得知三原去了冲田那儿，她是去干扰他们的？”
“说不定冲田千秋指定三原来送礼物的时间是在眉子来前几分钟。”
凯瑟琳坐在床沿，换一只手拿电话。
“为什么？”
“千秋为了让眉子吃醋，故意做出和三原很亲密的样子。可是，三原和眉子联络过，知道眉子要去千秋那儿，不上千秋的当，放下礼物马上就走……哎呀，这样假设的话，眉子回去时，千秋还活着呢。这事儿伤脑筋。棒球选手早川情绪低落，应该说他去时千秋已经死了。”凯瑟琳慌忙地说。
“不，说不定早川去的时候，千秋还活着。后来听说她被杀，他担心别人是不是会怀疑是他用球棒杀的？他心里害怕。”滨口说。
“假如早川进去时，千秋还活着，那么凶犯是不是高野先生？”
“这也有可能。不过这问题说下去，没完没了。如果查明凶器是什么，凶犯自然而然就查出来了。”
滨口有点困了。 “对！这案子关键是凶器。”凯瑟琳陷入了沉思。
“睡吧。明天要回京都，是不是？”滨口见凯瑟琳不像要结束谈话的样子说道。
“按理说，不应该在电话里交谈，应该坐下来喝着威士忌慢慢地谈，但这样谈有把案子搁置一边的危险。今夜就这样结束吧。一郎，你也困了吧？”
“是的。我有点困了。不过，如果有‘危险’的话，我马上就过去。哈……今夜美美地睡一觉，明天回京都有的是机会。”
凯瑟琳觉得滨口的话很有意思，笑了起来。
“‘危险’不会来了。因为已错过了机会。”
“嗯？你说什么？”
“没事儿，晚安！”
凯瑟琳放下电话。
5第二天一早，凯瑟琳和滨口乘新干线回京都。
“还是京都好，能让人沉住气了。”
凯瑟琳和滨口并排坐下，微微一笑。
滨口没有回答，他正在专心致志地读在车站上买的报纸。
“有没有关于案子的报道？”
“东京食品公司正焦头烂额哩。它的股票被人买走了。别人占了大股，有可能被合并或被吞并。”
“东京食品公司是死去的田泽凉子丈夫的公司。”凯瑟琳还在考虑案子的发展。
“昨天谈到千秋杀人案的凶器问题，时间不够了，再动脑子也想不出来了。”滨口的视线终于离开了报纸。
“是啊。黑泽警部说，警方在现场对所有的血迹都作了检验，没有出现路明诺反应。这样看来，有血迹的凶器已被带出房间外了。”
“可是，谁也没有带走棒状的凶器，是不？”
“是的。记者摄的像，警部们都仔细看了，所有人都没有带东西走。”
“弄不好凶器是可以伸缩的？”
“比如，照相机的三角架，过去国旗的竿子，看起来很短，伸长了可以当凶器使。可是在那样的场合是否有合适的凶器？再说，没有一定的长度是没法使用的。”
“呃，我想起来了。狩矢警部说过，为了慎重起见，检查过这四人的衣服口袋，都没有出现路明诺反应。”
“那么，凶器不可能放在口袋里喽？”滨口眺望车窗外的景色说道。
“也许凶犯有两套同样的衣服。再说，如果凶犯是冈田眉子的话，凶器说不定会藏在手提包里。”凯瑟琳热切地说。
“手提包当然也会查的。”
“这样说来，凶器巧妙地消失了。”
“是不是在勘察现场时还有地方遗漏了，出现了盲点？”
“狩矢警部说，绝对不可能遗漏的。连冰箱里和电子炉灶都查过了。”
“屋子里壁龛【注】前侧的立柱或拉门的上框，是不是能抽出一根当凶器？”滨口在苦思冥想。
【注】在墙身上所留出的用来作为贮藏设施的空间，通常从墙边挑出0.1~0.2米左右。壁龛可以用来作碗柜、书架等。——欧阳杼注“我们没有去看过现场。听说全都是洋式房间，可没有日本式房间。哪会有壁龛呢？”
“啊，这不可能喽。那么，最好的凶器是早川拿去的球棒，可是没有血迹和出现路明诺反应。”
这时，车厢里女服务员来兜售饮料和啤酒。
滨口见凯瑟琳点点头，于是买了两罐汽水。
凯瑟琳见滨口递过来的罐装汽水，说道：
“一郎，用这种罐装汽水使劲的话能把一个活人砸死。”
“唔。不过，这玩意儿太短了。至少长一倍才拿得住。再说，这空罐怎么处理？上面有血迹，不能扔到垃圾箱里，也没法装在口袋里。”
“那还是不可能的。”
刚说完拿罐装汽水当杀人凶器，凯瑟琳就若无其事地拿起“凶器”喝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