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chapter 14(1 / 1)
他们在餐厅里坐下,何大嘴疑惑的偷偷打量着朗月。
她从玻璃桌里早就看到,翻翻白眼朝他回瞪过去:“看够没有?!”
何大嘴被唬了一跳,往后撤撤身子,咬着勺子琢磨起来。
他的兰花指朝朗月一点,眯着眼睛开始逼问:“说,你和陆思寒什么关系?”
朗月嘴硬,挑几筷子菜放在盘子里:“没什么啊。”
“没什么是什么?你说具体点。”
“具体来说就是什么都不是呗。”
“没良心的,还骗我,快招!”何大嘴敲着桌子催道。
“就是有点熟悉,以前认识的朋友。”
细说起来,他们的关系她自己也弄不明白,又怎么给他说得明白。
“哎呀!”何大嘴一拍脑袋,邻座疑惑的看过来,他朝对面歉意笑笑,凑近朗月压低声音说道,“我早该看出来你们关系不一般,恐怕早有私情吧?从机场见面那次我就觉着不对劲,你还死不承认,我看你不适合干记者这行,你更适合干特务,女特务。”他咬的勺子嘎嘣响。
两人吃过饭在大街上散步,朗月喝了点酒,头晕晕乎乎地,摸着肚子满足地叹口气:“你先回吧,我还得,还得给那家伙做饭呢。”她歪歪斜斜地往家里走。
何大嘴从后面拉住她的胳膊,也有些醉意,指着她笑道:“他女朋友不是回来了麽?还用得着你做饭?你算哪根葱啊,还想着给别人做饭,你自己喂饱自己就不错,还让我来看着你。”
“你找陆思寒说去,又不是我让你来的,你这么听他的话啊?”
“还不是采访的事情逼得,葛胖子太不地道,太不是东西!”
“你也知道他不是东西?我早就看出来了,他是在利用你,利用我……”
两人唧唧歪歪相互搀着聊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朗月迷迷糊糊地歪在沙发上睡了过去,昏迷之前她望着天花板想:饿死尹祖这忘恩负义的家伙吧,让他见色忘友,让他重色轻友,活该饿着。
半夜醒来,她去趟厕所回来发现何大嘴已经醒来走了,地板上还躺着他的牛仔外套,她揉揉脑袋,拿起外套站在窗户前往下看,外面下起雪来,路上半个人也没有,这也许是冬天的最后一场雪,头还是疼得厉害,她喝了口水抱着空瓶子坐在地板上闭着眼睛想,过年她要去陆叔叔家,那里有灯笼,还有白白胖胖的小水饺。
第二天睁开眼,朗月觉得世界清明透亮很多,拉开窗子,外面到处都是白茫茫的,树枝上、长椅上都被厚厚的雪给盖住了,她跳起来欢呼一声,换好鞋跑下去。
院子里已经有小孩子在打雪仗,她跳进去跟着他们一起闹。
“你还真是有闲情逸致,看见我生病是不是特高兴啊?”有个熟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回过头,尹祖揽着他的女朋友正站在拐角的地方看热闹,他的脸色看起来红润许多,不像那天白得吓人,见朗月冻得红扑扑的脸,忍不住笑着挑眉说道,“你还挺会玩儿的,今年多大了啊,大妹子?”
“你好了啊?我还想看你去来着。”朗月歪头问道。
她才不和他一般见识,他是病人,团团手里的雪球,朗月笑眯眯地问道。
“拉到吧你,你去看我?你有那么好心?”他呲呲牙。
他的病看来真的好了,不光脑袋转得快,嘴巴也利索起来。
有女朋友的人就是不一样,朗月心里头想着,嘴上却说:“邻居嘛,关心关心是应该的,谁让我善良来着,对了,你也不介绍介绍,你女朋友叫什么啊?”
他一顿,换了个手把那个美女揽在怀里,腾出另一只手拍拍朗月的脑袋:“宣蓓蓓,好听吧?”
俗气,她咧着嘴巴凑到尹祖面前:“嘿嘿,好听,长这么大就没听过比这好听的名字。”
他指着朗月刚要说话,突然想起什么,眼珠一转,拍着脑袋说:“我不和你说了,我还有事。”
说完急匆匆地揽着安蓓蓓就要上楼去。
安蓓蓓今天格外听话,一句话都没说,只是不高兴地嘟着嘴。
“诶,那谁——”朗月盯着尹祖的后背叫他一声,胆子大起来。
等他转过脸来,朝着他眨眼甜甜一笑,然后在心里偷偷瞄准距离,趁他不备将手中团好的雪球扔过去,雪球正好打在他的脑门儿中央,啪嗒一声裂成两瓣,把他那张好看的脸涂的乱七八糟,朗月哈哈大笑,捂着肚子说不出话来。
尹祖站在原地,手里还搂着他的宣蓓蓓,他咬咬牙,瞪瞪眼,但是嘴巴始终咧着,朗月知道他心底其实乐呵着呢,虽然他很无奈地教训朗月说:“就调皮吧,回头感冒有你受的,懒得理你。”
说完真的走了,朗月看着空空的两只手,她只有一个雪球。
晚上的时候她真感冒了,尹祖就是乌鸦,他的嘴巴就是乌鸦嘴,朗月翻出两片药吃下,躺在沙发上死去活来,楼上的家伙还在大声的唱着歌,音响声快要把房顶掀了,朗月找团棉花塞在耳朵里,她闭着眼睛想,如果她死了,尹祖和他的女朋友就算是半个凶手,做鬼也不会放过他们这对狗男女的。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她看看墙上的夜光钟,已经是凌晨两点钟,摸索着起身去开灯,却在沙发脚碰到什么东西,趔趄了两下眼见着要摔倒,被一双手用力扯住,朗月的心快要跳到嗓子眼儿,深更半夜的是谁坐在自己家里?她暗暗懊恼不该往耳朵里塞棉花,刚拿出来,耳边就传来尹祖这厮的声音:“你不老老实实睡觉是要去哪儿?”
这里是她家,他不会梦游穿墙过来的吧?
朗月打开灯,竖着眉毛问道:“你看清楚我是谁。”
他坐在沙发上抬抬眼皮,眼圈儿有些浮肿,他说:“我知道你是谁。”
“那你还问我去哪?我正想问你呢,你怎么进来的?”她家的门有这么不防盗麽?
“老办法,我跳进来的。”他指指外面的阳台。
朗月一头雾水,她打个哈欠问道:“你的宣蓓蓓呢?不陪着她你跑我这里干什么?”
他一把把她拉过去抱在怀里,摁着她的脑袋说道:“快睡觉!”
“你滚!别假惺惺的。”朗月有些生气,他算什么,前半夜伺候完女友,后半夜来这里找新鲜?
他眯着眼睛看着她,不说话,也不生气,似笑非笑的歪歪嘴巴:“你在生气?”
“我生气,我有什么好生气的?莫名其妙。”
他依旧是那样的姿势坐着,但是脸上不再笑盈盈的,他很认真的看着朗月,慢慢说道:“你若真是在生气,大可不必瞒着我,因为我很高兴,朗月,你为我生气让我很高兴,明白吗?”
一个抱枕毫不留情地砸过去,她忍无可忍骂道:“死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