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我跟你走(1 / 1)
“四哥,你骑神兵速去找穆棱借粮,然后再马上押送到沧州来,对穆棱说我先借着,到时一定还他。”千舞说完,又再交待,“另外,你在回来的时候,给我彻查一下,到底是谁敢给这各州县衙下这样的令,真是狗胆包天,等查出来,咱们就拿他的人头来祭拜沧州的各位英灵。哼!”
凤初云皱眉,“那你呢?”
“我和刘明方一起先赶去沧州,如今这情况,我不看不放心。”
凤千舞说到这里,突然皱起了眉,“四哥,你说,慕容圣天他们到哪里去了?怎么我们一路过来都没见着他们啊?”
凤初云翘起唇角,一说到慕容圣天,他的脸色便有些不好,微微一哼,“依他那样计谋百出的男人,既然他肯帮你,肯定是有周全计划的,只不过,现在我们不知道他的计划是什么而已,我想,他那么爱表现,肯定想给你一个惊喜。”
凤千舞看这凤初云又是一脸醋味,却让他那张妖娆绝色的脸看起来多了一份可爱的孩子气。
“四哥,你也可以好好表现啊!你现在天天跟在我身边,还愁没有机会吗?”
千舞说的这话,不但凤初云听进去了,就连垂首立在一边的刘明方也都听进去了。之后,刘明方在军中的努力表现让小舞刮目相看,果然得到了她的提拔。
“神兵还是留给你吧!我另外找一匹马就是!”
说话间,凤初云那一身天不怕地不怕的痞气又露了出来,像是天塌下来,他也能顶得起,虽然有些得瑟嚣张,不过千舞就是爱他这个性子。
“神兵留在我那没什么用,你那事情急,早一天把粮送来,也能稳定军心。”看到凤初云还想劝她,凤千舞脸色一沉,“行了,又不听话了,是不是?”
凤初云的脖子一下缩了回去,一脸委屈地说,“我哪敢不听话啊!只是担心你嘛!”
“我在军中有这么多人保护着,只要坐镇就行,谁敢对我怎么样?倒是你,一个人上路,自己小心点,给我完好无损地回来,听到没有?”
“听到了!”凤初云勾住她的颈亲了一口,这才依依不舍地跨上神兵,迅速朝着飘香镇的方向疾驰而去。
千舞看到他的身影消失,这才回过头来,对刘明方说,“走吧!我们先到前面的镇子买两匹马,再赶回沧州。对了,这里离沧州还有多远路程?”
“回陛下,要是赶路,还有二天二夜的路程。”
千舞皱了皱眉,轻叹一声,“还有这么远啊!”
随即马上回过神来,“走!咱们先到镇上买了马匹再说!还有,你在路上还是喊我小姐为好。”
“奴才明白!”
千舞听到他的自称,忍不住笑着白了他一眼,“刘明方啊,你就别在我面前自称奴才了,我听着别扭,你还是直呼自个的名吧!”
刘明方马上垂首,“是,明方谨遵小姐吩咐!”
“呵呵,好,咱们走!”
路走,一路聊,凤千舞觉得这刘明方还真是个人才,上至天文,下至地理,他都能说得头头是道,就连各国的风土人情,他都了如指掌。
还有一点值得称赞,他为人机灵,极会察颜观色,又善解人意,言语之间的冷幽默,总能将你哄得心花怒放,却又不会觉得他为人孟浪。
这种文武兼具的人才难得,一定要好好拢络,栽培好了,绝对是一个优秀的政治家!
因为心里有了这种考量,千舞就总是不着痕迹的给他出点难题,可刘明方却都能轻易化解。
不知不觉中,他们已经走到了镇子上。
“小姐,等等!”刘明方突然喊住凤千舞,指着前面突然设起的关卡,“你看看前面,我之前逃出来的时候还没设关卡,这不过一晌午功夫,怎地就设上关卡了?”
凤千舞淡淡一笑,“没关系!我们就过去看看他们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样?”
“小姐,不如让明方先上前探听一下,小姐随后再过来?”
“不用这么麻烦,你还担心他们会对我怎么样吗?”
凤千舞脸上那淡定从容的笑容,看得刘明方一下失起神来,直到千舞轻咳一声,刘明方才回过神来,老脸一红,“请小姐宽恕明方无礼!”
“无碍!”千舞挥了挥手,率先朝前走了过去。
同方县衙设的这个关卡,还真是因为刘明方才设的。
那同方县令被他那一剑划开了喉咙,正好流血过多死了。虽说县令这官不过是七品芝麻官,但官再小,他也还是官,这官一死,等于一方群龙无首,自然就乱了!
更何况,这官还是被“刺客”给杀死的,底下的官差们找到了一个盘剥百姓的机会,这还不得大闹一场?
看着那排着队入城的人潮,千舞和刘明方也都规矩地跟在后面排队。
刘明方看着千舞,欲言又止。
千舞却挥手示意他不要在意,也不要说话,静静地看着便是。
那三名当差的官兵却在凤千舞走来的时候就已经注意上了她,当她越走越近,那张娇艳如花的绝色容颜映入他们的眼底时,一个个早忘记了东南西北,三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凤千舞看,就只差没有流口水了。
刘明方一个闪身挡在千舞的前面。
美人一下见不着了,那些官差自然不乐意,回过神的几个官差一打眼色。
其中一个便大摇大摆地朝着刘明方走了过来,斜乜着眼睛看着他,喝道,“喂,你这人是干什么的?从哪儿来?要往哪儿去?老老实实地给我交待清楚。”
刘明方淡淡地回,“我叫大明,从燕儿坞去牛角村省亲,如今省完亲正要回家去。”
这燕儿坞和牛角村正是同方县的两个地名,刘明方为什么会知道呢?
因为沧州的兵有很多都是沧州周围的州县招来的,同方县离沧州也不算太远,沧州军中自然也有不少同方县的人,刘明方又爱结交朋友,知道这两个地方就不足为奇了。
那官差听他说出两个地名,还真没话说,又拿手指了指凤千舞,“那她呢?她是你的什么人啊?”
刘明方正思量着怎么回答,凤千舞已经一脸哀凄地回答,“大明乃是奴家的娘家哥哥,家中父亲病危,正要跟哥哥回去探望父亲呢。”
“奴家?”那位官差绕着千舞转了几圈,看着她身上穿着的那一身上好绸缎衣服,“你成亲了?”
“是!”
官差一声大喝,“既已成亲,为何你还披着头发?来人,我这两人的身份有嫌疑,莫不是私奔在外的贱人吧?给我带回衙里去,好好审问。”
“你放肆!”刘明方一下拔出剑来,将凤千舞护在身后,瞪眼怒喝,“你们谁敢上来?老子一剑劈了他!”
那名官差轻蔑地说,“哟嗬,你还横起来了?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也是你能撒野的吗?”
“官僚恶霸,欺压百姓,欺男霸女,真是岂有此理!”
凤千舞一改刚才的小媳妇模样,凤眸一眯,淡淡下令,“明方,给我打!狠狠地打,打得他们跪地求饶为止!”
刘明方早就憋了一肚子气,但凤千舞不出声,就算再憋气,他也得忍着。
如今凤千舞都出声了,他的长剑瞬间朝着面前这个官差的身上招呼了过去。
那名官差见刘明方的利剑寒光闪闪,来势汹汹,大惊之下,连连后退,一边后退,还一边大叫,“来人啊!快来人啊!这刁民要造反了,快给我拿下!”
另外两名官差见情形不对,赶紧拔出刀来,三个人对战刘明方一个人。
刘明方倒也一脸无惧,长剑如灵蛇,横劈,单挑,直刺,硬是将那三个官差逼得节节后退,但他一人斗三个,想一时半会就取胜也不太可能。
就在此时,一个地方把总领着两队官兵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将凤千舞和刘明方团团包围在内。
“都他妈的给我住手!”
这位把总还挺有气势,长得如蛮牛一样,满脸胡须,一怒之下的大吼,震得人耳膜都差点聋了!
那三位官差似是极为怕他,一听到他喊住手,赶紧垂手往旁边一站,“把总大人!”
那位把总走到刘明方面前,左看右看一番,又再看了一眼凤千舞,在看到凤千舞在这种情况下还淡然带笑,锐利的双眸闪过一丝讶异,又带着审视上下扫了她一遍。
最后,朝那些官差怒喝一声,“把他们都带回去,好好审问,看看谁是谁非,查清楚了再说!”
虽然这个把总说的话和之前那官差说的话差不多,但是凤千舞却觉得,这位把总的身上,透着一股阳刚和正气,再那刚才那三个官差在他面前的孙子样,就知道他们非常畏惧他。
这倒是个好现象!
刘明方哪容得他们放肆,跃到凤千舞的面前,提剑拦住了他们,“放肆!你们谁胆敢犯上,得问过我手中的剑再说!”
那位把总在看到刘明方手中的剑时,锐利的双眼突然眯了起来,噌地一声拔出腰侧的大刀,刀尖直指刘明方,“你就是那个杀了同方县令的凶手?”
刘明方冷哼一声,“是我又怎么样?他阻碍沧州军报送出,胆敢阻拦紧急军报上呈者,视同叛逆,难道他不该死吗?”
那位把总轻眯了眯眼,淡淡地道,“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而据衙内那些人向我们通报的情况却是,你刘明方勒索同方县令不成,同方县令要捉你入牢,尔故恼羞成怒,在杀人后迅速逃窜。”
刘明方仰天狂笑几声,“敢问这位把总高姓大名?”
“在下铁天观!”
刘明方的神情顿时严肃了几分,也带上了几份恭敬,“原来是素有‘铁判官’之称的铁把总,敢问铁把总,阁下在这同方县当差多久了?”
见刘明方的语气好转,铁天观的声音也缓和了些许,“不才在此供职一年。”
“请恕明方无礼,难道铁把总在此供职一年,还看不出这同方县令是何等人物?”
面对刘明方的质问,铁天观一时无语。
他当然明白这个同方县令的为人,但是,偏偏这个县令没有大恶,除了胆小怕事之外,并无大错,否则,以他铁判官之名,凭着他在京中的关系,他铁判官早就上书信收拾他了。
而这一次的事情,更是牵涉甚广,在京中任职的二叔早就警告过他,此地离沧州近,尽量不要牵涉进去。
凤千舞这铁把总浓眉蹙起,便上前插了一句,“怎么?铁把总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方便说?”
铁天观双眸一亮,“这位姑娘又是……?”
刘明方拱手回道,“这位是我家大小姐。”
铁天观正要说话,之前那三个官差突然跳了出来,齐声指责,“铁把总,小心有诈!这小子刚刚还对我们说,他们是兄妹,如今却又以小姐相称,他居心险恶,实在可恨!应该把他关入大牢,严刑拷问。”
“给我闭嘴!”铁天观一声怒喝。
他还不知道这些小兔崽子都是些什么货色,人家可都是聪明人,还会不知道你们想干嘛?恐怕是他们见人家小姐长得漂亮,就想侍强凌弱,带回去欺压一番吧!
可恨他只是一个小小把总,否则,早就收拾他们了。
“不瞒两位说,这同方县令尚无大恶,只不过为人胆小怕事,此次的事……”他看了看四周,又闭了嘴。
凤千舞突然笑着对刘明方说,“明方,不如我们就跟铁把总回去坐坐,让铁把总请我们喝两杯茶吧!正好我也渴了,歇会再走也好!”
她这一主动,铁天观反倒有些意外,一时竟拿不准这凤千舞究竟想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