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江湖行(三)(1 / 1)
回到客栈时,陆婉芯正在照顾这对父女。老伯已经被包扎好了,也请大夫看过。大夫说,虽然伤了皮肉还有一些内伤,但是只要悉心调养应该没有什么大碍。那女子只受了皮外伤,上了药后对陆婉芯哭诉了事情的经过。
这女子姓冯名叫秀莲。父亲一生只考取了个秀才,所以人们都叫他为冯秀才。她的父亲写得一手好字,平日里便以替人抄书写信赚些散碎银子为生。秀莲没有兄弟姐妹,父亲疼女儿便教她读书识字。秀莲聪慧不但写得一手好字,而且画画也无师自通,画得相当传神。于是,秀莲作画让父亲拿去卖。虽然这样,可是这年月能买字画的又有几人?家境还是每况愈下。
去年年关时,她的父亲感染了风寒,秀莲便自己出摊赚钱以备年关之用。谁料到,那日镇上的恶少宋忠道外出回来路过她摆摊的西柳大街。那宋忠道是个泼皮无赖,欺男霸女,无恶不作,却也粗通文墨。他看到冯秀莲的画画得好,又见秀莲长的标志,便心生歹意,想纳秀莲为妾。
镇上的人都知道,他不知道纳了多少妾氏。而且,他哪里是纳妾,被她强行霸占的少女,他不但不给一分聘礼,玩腻之后就把人卖到怡红苑做妓女。有的不堪受辱就自杀了,有的想找条活路想方设法的逃跑,被抓回来之后就被活活的折磨死了。有的想去衙门告他,还未到衙门就死了。
秀莲见宋忠道对她心生歹意,自知不好,却也不露声色,只说如果公子真有诚意就等她一等,还有一个月便为母守孝期满,到时一 定不辜负公子厚望。那宋忠道色迷心窍当时一口答应,秀莲见他上当。立刻赶回家中,同父亲商量对策。父女俩决定,隔天一早等城门一开就赶紧逃走。
一夜无话,天还未亮时父女俩就已经赶到城门口等待。城门一开,他们便急急地离开了。出了城门,爷俩以为万事大吉,祸事终于躲过了。谁知,他俩还未走出二十多里,后面恶少的追兵已经赶过来了。大道之上,他们无处躲藏,跑又跑不过恶少的追兵。父亲又有病在身,当时一急竟晕死过去。
冯秀莲一介弱女子哪能斗得过他们,就被他们押了回去。见到宋忠道时,他没有对秀莲打骂,只是轻描淡写地叫她不要想着逃跑,否则她的老父就不敢保证会出什么事。为了保住父亲的性命,她含泪答应做他的妾氏,并且苦苦哀求先放她回家,让她照顾父亲康复。那宋忠道丧尽天良不答应,硬是逼她先陪他一晚。昏死过去的父亲被他们扔在大街上不知死活,秀莲被关在宋府,万般无奈之下,秀莲忍辱屈从。
秀莲见到她父亲的时候,父亲已经奄奄一息了。找来大夫为父亲诊病,开药调养有一个多月才间好转。这期间宋忠道并未前来骚扰,只是派人看管。只因宋忠道的父亲回家省亲过节,他不敢造次。听说那宋忠道的父亲虽然不是什么好官,却极重名誉,宋忠道在家胡作非为并不敢让他的父亲知道。
春节之后,宋忠道隔三差五就来骚扰,弄得父亲刚好的身体又被气得每况愈下。秀莲几次想寻死,可是看到老父的样子,她不得不忍辱偷生。
祸不单行,前几日秀莲也生了病。哪知昨日晚上,那宋忠道又来骚扰。父亲起来与他理论,他但不听,还动手将父亲打晕,然后*秀莲。幸好,此时有恩公出现搭救。
听完秀莲的故事,南宫璃月等人个个义愤填膺,宋忠道真是欺人太甚。气的南宫璃月当场就想杀了这个无赖加淫贼,秀莲在一旁只是哭泣,冯秀才连连哭嚎:“秀莲啊!都是爹贪生怕死害了你呀!”
宋忠道知道南宫璃月等人不好惹,连连厚着脸皮求饶并许诺:“几位好汉侠女,若是肯放了我,几位要什么给什么。”
陆婉芯催了一口,道:“只怕我们要的你给不起。”
宋忠道对着南宫璃月皮笑肉不笑:“只要您开口,宋某一定照办。”
“要你的命。”奇天朗见宋忠道那贱样,恨不得立刻结果了他。
南宫浩天问冯氏父女的主意,父女俩只是哭泣摇头。最后,南宫浩天决定将他送交官府发落,让律法来制裁他。毕竟,他不是江湖中人,如果杀了他只怕会脏了自己的手。
冯氏父女却不愿去告,只希望远走他乡以保全性命。南宫璃月劝了半天,冯氏父女才勉强答应,希望事后几位恩公能帮他们远走高飞。这让南宫璃月几人有些生气,可是想想他们这小老百姓无权无势,手无缚鸡之力,只是能希望活下去,对他们也只有同情了。
第二天一早,他们到衙门来击鼓鸣冤。官老爷升堂,草草问了一下案情,要求冯氏父女提供人证物证,冯秀才唯唯诺诺地说道:“老爷,这街坊四邻还有救他们的恩公都是人证,物证没有。”
南宫璃月大声说道:“谁说没有,秀莲脸上和冯老爹头上的伤,还有宋忠道脸上的伤都是物证。”
那宋忠道此时来了精神,他站起来说道:“胡说,是你们打的我。”
然后他转向当上坐着的官,“老爷,您要替我做主啊!”
“哦,有这回事。”那官老爷转向南宫璃月等人,“你们打了他?那可是滥用私刑啊!”
“大人,会武功之人交手难免会有所损伤,这是情理之中的,何来滥用私刑。相反,冯秀才父女身上的伤确是宋忠道所为,这才是滥用私刑,不是吗?”奇天朗开口说道。
“这……”那官无话可说。
宋忠道狡辩道:“大人,即便是这样,我赔偿他们便是,其他的我有何罪?”
“是啊,罚宋忠道赔偿你们些银两,冯秀才你看这样好不好?”那官员笑言。
冯秀才跪在堂下不敢出声,南宫璃月见状道:“大人,宋忠道犯案累累,难道大人就没有耳闻?”
那官脸色微变:“什么案件?本官倒不知道。”
“宋忠道欺男霸女,逼死他人。”南宫璃月回答。
“你可曾亲眼看见?”官员问道。
“那倒没有。”南宫璃月回到。
官员立刻斥责:“你既然未曾看见,只是耳闻就胡乱告人,你可知这是要犯诬告之罪的。”
“大人,无风不起浪,大人未曾查案就下定论,恐怕奕不是清官所为吧?”南宫浩天开口反问。
“是啊,大人清明,您看他们父女二人忠厚老实,也不是胡说之人,大人应该定案彻查才是啊!”陆婉芯也接着说。
“嗯,你们说的倒也是。好吧,先等本官查清再说。”那官员一拍惊堂木退堂。
按规矩被告收监,原告未曾查清案件之前也画地为牢,只准呆在家中,不能外出。过了两日,那官员通知开堂宣判:“冯氏父女告宋忠道打伤他们属实,罚宋忠道赔偿十两纹银,并且道歉。其他罪名无凭无据,不予受理。”
宣判一下,南宫璃月等人都很不服气,可是那冯氏父女只是希望息事宁人,弄得他们也无话可说。为了确保冯氏父女安全离开,南宫璃月决定送他们离开。南宫浩天和奇天朗也只好任由南宫璃月大发善心。
南宫璃月和夏荷快马将冯氏父女一直送出城去一百多里地,确定他们可以无事离开才往回走,这一来一去花了多半天的时间。走到城门边的时候,她碰到三个人骑马往城外走,意外地听到他们好像说什么奉了宋忠道大公子的差遣去办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