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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于心不忍(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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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鸿半昏半醒,他不记得云庄主还说了些什么,总之没有再挨打。之后,宇文鸿感觉有人为他处理了下伤口就把他抬走,把他扔到了什么地方并锁上了门。这个地方是柴房,宇文鸿侧趴在柴房中间的草铺上,身上披着的薄被遮住了他胸前和身后狰狞的伤口。

虽然没有醒,宇文鸿却还有意识。他心想,同样要杀云燕,荆玉岫明明重创了云燕,挨打之后能获得原谅和关心;他宇文鸿根本没伤到云燕,挨打之后却被关在柴房,无人问津。

宇文鸿知道错了,也坦然接受处罚,只是觉得不知为什么他很容易受到比较差的待遇。父亲对他冷漠又严苛;安宁母女处处为难他;宇文霖要依赖他的保护;韩掌门肯在他落难时和他亲近,可始终当他是外人。说到底,除了痛恨他的人,没人将他放在心里。

不多久,宇文鸿便发觉有人走到他面前,那人俯下身来,用湿湿的东西擦他的嘴唇。宇文鸿口中干渴,便舔了舔嘴唇,随后他醒了过来,吃力地抬头看,却惊奇对方是云燕。

云燕见宇文鸿发现了自己,赶紧把手缩了回去,却又立即把水壶递到宇文鸿面前。云燕抱着双腿坐在地上,撅着嘴说道:“你快喝吧,要是被我爹发现就糟了。”云燕看似不快,语气中却藏有关心。

宇文鸿笑得勉强,他低声轻咳,却并未将手从被子中伸出来取水。宇文鸿承认他不是好人,但这是他第一次恩将仇报,结果却让他抬不起头。

云燕等着宇文鸿自己去取水,同时说道:“我听我娘说你讨厌我,所以才想杀我。”顿了顿,云燕问道:“我就这么让你讨厌吗?”

宇文鸿“扑哧”地一声笑了,说道:“我不讨厌你。”

云燕说道:“你自己都那么说了,现在又不承认。你讨厌我,要杀我,你不是我的大哥哥,呜呜。”云燕越说越难过,居然哭了出来。

宇文鸿心里难过,但他却没有哭,他说道:“我想杀你,是利益使然,不得已而为之。可是现在,现在我已经不想杀你啦,一点都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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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白衣背负双手,一动不动地站在池塘边上。天下起了雪,雪花撒在莫白衣身上。

云庄主命人煮了热茶,亲手递给他,诚恳地说道:“天冷,进屋坐吧。”

莫白衣将茶捧在手里,顿时觉得温暖,但他并未按云庄主所说进屋坐着。良久,莫白衣平静地说道:“你来,可是为他求情?”

云庄主被揭穿心事,只能坦言:“他毕竟是凤凰山庄大少爷,如果他死了,便没人能制约宇文庄主和马雪深。”

莫白衣轻笑道:“你多虑了,他比你想的要顽强许多。我不光是为了燕儿才这么对他,他强硬又狠心,我也是想趁机挫挫他嚣张的气焰。”

云庄主略有所思,她从莫白衣的话里得到她想要的答案:莫白衣不仅不会杀宇文鸿,还会继续帮助他。只有云庄主知道,冷文东是受马雪深所托来杀她,可她并没有足够力量去和马雪深抗衡,她唯一能做的也只有支持和马雪深为敌的宇文鸿。

宇文鸿终于被送回了房间。他趴在床上,韩澈则不发一言,轻手轻脚地为他上药。

气氛尴尬,宇文鸿不想再这样下去,便说道:“看我被揍成这样,你心里一定很解恨。”

若换成从前,韩澈会怀有善意的笑话他;而如今,韩澈只会觉得宇文鸿内心阴险,以己度人,便鄙视他。韩澈冷笑道:“宇文鸿,我是一点都不了解你了,你也一点也不了解我。”

听了韩澈的话,宇文鸿心里不是滋味,他怕辩解只会让事情更糟糕,便只能苦笑着咽下韩澈的评价。韩澈手上的力道并未加重,他是连嘲笑,欺负自己都不愿意了,宇文鸿终于感觉到韩澈的冷漠和疏离,也知道韩澈再也看不起自己。

韩澈为宇文鸿上完药便走,走到门口却又停下了,背对着房间说道:“对了,莫先生交代,下次上药是在黄昏。自己取药,自己上药,谁都不能帮你。”说到最后,韩澈的声音已经有些变了,他似乎还想说什么,却终究没有说出来,匆匆地离开了。

黄昏,宇文鸿一瘸一拐地去拿药,他走这一路很辛苦,时不时要靠墙休息。痛苦和疲惫让他放松警惕,连韩澈偷偷跟在他身后都没发现。药被放置的很高,宇文鸿没办法施展轻功,只能忍痛去搬梯子。他放好梯子的时候已经大汗淋漓,汗水打湿伤口,加重了他的痛楚。

宇文鸿捂着伤处爬梯子,腿脚却因疼痛而发抖,纵使如此,他也没抱怨一句。眼看他要碰到药,却因体力不支而失手把药瓶打翻。宇文鸿心里暗叫‘糟糕’,要拿到同样的药可是要花费一番力气,也意味着他要承受更多的煎熬。

不过药瓶并没有掉落到地上,而是被突然闯入的韩澈伸脚勾住了。韩澈不满又不解地扫了宇文鸿一眼,却将药瓶轻轻地放在桌子上,退出屋去,守在门外。

宇文鸿内心五味陈杂,当他拿着药瓶出屋时,倚墙而坐的韩澈却看都不看他一眼。

宇文鸿推开自己房间的门,却看到莫白衣正坐在他的桌边细细地品着酒。莫白衣听到推门声,抬头对宇文鸿说道:“我不请自来,对不住你。请你喝酒作为补偿,如何?”说着,莫白衣不顾宇文鸿不满的眼神,轻拂衣袖,为他也倒了一杯酒。

宇文鸿心里烦闷,也不顾自己的伤,接过莫白衣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说道:“好酒。”

莫白衣一愣,却没说话;宇文鸿慢步到床边,脱下裤子就上药,竟然不避莫白衣。

莫白衣似乎了解了什么,他听着宇文鸿痛得吸气的声音,边喝酒便说道:“自暴自弃也解决不了什么,难受的话,就说出来吧。”

宇文鸿忍痛轻笑:“我有什么好难受的,你见过坏人难受吗?”

莫白衣立即明白,在感情上,宇文鸿已经受到伤害,却又觉得自己活该。

莫白衣见宇文鸿上完药,问道:“荆红叶是不是你放走的?”

宇文鸿以为莫白衣试探自己,便说道:“没有的事,我根本没见过荆红叶。”

莫白衣深知宇文鸿的德行,也料到他不会承认,说道:“可是玉儿跟我说,是你杀了牢房的看守放走荆红叶,而韩澈似乎知道的更多。”

宇文鸿一愣,说道:“你知道了真相,还来问我?”

莫白衣轻笑,说道:“我并不知道全部真相。韩澈说他根本不想听到你的名字,也就没说荆红叶的事。他似乎是有意替你隐瞒,怕我知道真相不饶你。我很好奇,你这个铁石心肠的人是怎么交到心软的朋友的?”

宇文鸿叹了口气。他又想莫白衣不过先礼后兵,想给自己说实话的机会,若是隐瞒只怕后果更严重,更何况若是莫白衣真想知道什么,以韩澈单纯的性格也瞒不住。

宇文鸿说道:“我的确在和荆红叶做交易,让他杀了淡月教的月华和冷月。”

莫白衣说道:“你救了荆红叶一条命,便要他杀两个人?”

宇文鸿还没有回答,有个声音说道:“若算上燕儿,便是两条命了。”

说话的人是荆玉岫,他笑着倚着门框,精致的面容在背后雪景的映衬下更脱俗。随即补充道:“我哥哥很想杀燕儿,到时他见你杀燕儿不成,只怕要亲自动手,再来修理你。”

莫白衣说道:“燕儿有她娘保护,不会受到伤害。”顿了顿,莫白衣对宇文鸿说道:“他若得手,你便危险;他若不得手,要是事情败露,你会名誉受损,并且会被怀疑和报复。”

荆玉岫说道:“如果对方是月华和冷月,他应该不会失手。”顿了顿,荆玉岫又说:“依我哥哥的性格,他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燕儿虽然有云庄主保护,但云庄主总不能保护她一辈子,燕儿又没有逃生的本领,她才是最危险的。”

莫白衣问道:“有什么方法能让你哥哥死心?”

荆玉岫说道:“如果拿我来要挟他,他就不敢对燕儿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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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白衣静静地坐在回廊一侧喝酒,夜色朦胧,微弱的灯光拉长他的影子。

荆玉岫轻轻地走到莫白衣身后,轻唤道:“莫先生,你找我?”

莫白衣见荆玉岫来了,让他坐到身边,笑着打量他,说道:“荆玉岫。”

“嗯。”荆玉岫应和着,说道:“莫先生叫我玉儿便好,大家都这么称呼我。”

莫白衣轻笑:“大家?大家是谁。”他似乎无心知晓答案,还没等荆玉岫回答便问道:“玉儿,你真的愿意为了燕儿去冒险?”莫白衣表情变得严肃,他指的是荆红叶要杀云燕的事。

荆玉岫点了点头,说道:“是。”

莫白衣问道:“如果你会因此变得丑陋不堪,你还会救燕儿吗?”

荆玉岫一惊,咬了咬牙,说道:“是。”

莫白衣叹了口气,说道:“燕儿未必值得让你做出如此牺牲。”顿了顿,莫白衣又说:“你若答应,我和燕儿便亏欠你;你若不答应,直说无妨,我并不会勉强你,更不会责怪你。”

荆玉岫说道:“玉儿决心已定,更何况我也不想被哥哥捉回去继续做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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