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4)（1 / 1）
“嬷嬷，这雨晴姑娘怎么还不出来啊？”舞曲结束后，稍等了一会，有人有些忍不急，向老鸨打听着最新消息。
“于公子啊，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不止您，大家不都在等着雨晴丫头出场嘛，我这就去催催她！”
赵嬷嬷满脸堆笑，心里忍不住咒骂：别的富家公子都没吱声，慢悠悠的好不清闲，这种小家子气的人反倒来折腾人！推推身旁的侍女，“翠儿，还不过来陪于公子喝酒！”
“是，”温吞吞的翠儿低头走向前，拿起酒壶准备倒酒，露出一双如玉般的秀气小手。
那位色嘻嘻的于公子看得心痒痒，一把握住了那双小手，却把翠儿吓个心慌，她也是卖进这春满楼不久，又遇到整修房屋，所以陪客这种事根本没法适应。想使劲抽出哪知这人力道颇大，只能僵硬在那，惊慌失措的小脸，更显得我见犹怜。
这于公子准备有更近一步的动作时，整个大厅里传来一阵琵琶声，如翠玉清冰，入耳舒畅至极。人们都渐渐停止挑逗嘻笑，放下酒杯静静聆听那流畅的弦声。
可是却无人寻找到弦声的来源，那优美的声音像是潮水一样在静谧的夜色中将人从四周侵蚀着环绕，包裹混淆着人们的听觉，摸不准到底演奏者居于何处。
就在这时，一名白衣女子出现在舞台上方的二楼斜阑处，身材曼妙，一头黑发垂肩而披，并无更多装饰。润白的鹅蛋脸未扫胭脂，只不过面部蒙照着轻纱，无法看清真正相貌。黛眉修长，唯一显露的就是那杏般水眸黝黑清亮。似有情怀，欲与还羞。怀抱琵琶，手指轻轻拨弦，乐声如珠玉落盘一样清脆。宾客们无不猜测此位女子是否就是雨晴姑娘。
即使我垂首低眉，也能感觉到全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暗自偷笑，这就是戴面纱的好处，做任何表情只要不太夸张过分，基本上都朦胧的看不见！
原本我也没想戴面纱的，好不容易变漂亮点，当然想大方的把脸展览展览，臭臭美～满足我空虚很久的自信心啊！
可是没想到，刚刚照镜子才发现下巴那里竟然起了个痘，什么时候“案发”的我都不知道，肯定是这些日子肝火旺盛导致的……并且已经到了末期，痘痘的顶头还冒出了小白点！
本来就没有那些高超的粉底液、遮瑕膏之类的化妆品给我一个精致的妆容，让我无比叹息了，现在又“雪上加霜”……老天爷，我只是想当个“小龙女”过过瘾，这心愿不算过分吧怎么能让我变成“小脓女”呢？！天理不容啊……
所谓“车到山前必有路，没路临时搭条路！”，左思右想后，终于在无尽的武侠小说里想到了“面纱”这个好东西！直接挡住！守面成功！！！
心里暗自数着拍子，长拨一弦后，我纵身而下，引起满堂惊呼！这二楼虽然不高但若要摔下，肯定也是缺胳膊断腿了！这姑娘是柔弱晕倒，还是有意寻死？可有心人却发现老鸨并不太惊慌失措，只是暗暗揪着手巾。
抬头一看，原本大家所料的血溅台面的场景并未出现，白衣女子两手伸张，缓缓下降。衣袖被暗涌的风吹动，十分飘逸，纤腰素裹，面纱浮起又轻轻落下，让脸容若影若现。
直到双脚完全着地，女子拨出令人心魄一颤的弦声后，众人揪紧的心口这才松口气。连赵嬷嬷也不例外，即使知道会有这么一招，即使知道身后有根绳子紧紧勒住她的身体，可还是无法放松，还好成功了！
说不紧张那是骗人的，这绳子肯定没有现代的保险绳那么可靠，还好有面纱遮着，要是看到我那僵硬的脸，什么飘逸潇洒效果也没有了。万幸万幸，这绳子给我面子，至少没中途罢工，不然我真的就做自由落体运动了！不体验不知道，这脚踏实地的感觉真好啊！
稳了稳心神，我走到舞台中间，舍弃了手中的琵琶，坐在原先摆好的古筝旁，开始清唱：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
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
空里流霜不觉飞，汀上白沙看不见。
……”
“啊，这歌词不就是墙上所书写的那篇《春江花月夜》吗？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雨晴姑娘？”有人听出门窍，赶忙和别人八卦。
立马附和，“差不多就是！能把诗篇演绎成歌词乐曲，这雨晴姑娘真是才艺非凡！”
“对啊，就刚才差点吓死我，还以为铁定摔死了……可看她如此淡定，像一朵清秀的莲花，步伐都优雅不慌乱，啧啧啧，胆量过人！”
“出来混的，胆量能不大么？可惜看不到真面目……”
“就是，和描红姑娘、刺玫瑰都不是一个类型。”
“各有千秋！不相上下！”
……
一曲终了，我起身做了个福，二话不说准备下台。不料被人叫住：
“不知这位姑娘如何称呼？”此话一出，引起周围人一片悲叹：竟被这人抢的先机，赢得美人回首。
我好奇的看着这位起身的公子，认出是先前赞美《春江花月夜》的李姓男子。长得嘛还算不错，只不过我的注意力被瞬间转移到他身旁。
段誉！！！这是我脑子里第一个念头！温文尔雅，似笑非笑，目光清澈，也只是单纯好奇的看着我，整个人的感觉就像是清泉，不为他人所迫，怡然自得。
啧啧啧，这景国原来也有这么好的“货色”，一直以为古代人进化的不全面，现在知道错了，遗传学说得好：有帅气的古代人，才会有如此帅气的现代人，遗传因子决定一切！不然长得帅的，都是变异而来的吗？怎么可能……
“公子称呼妾身雨晴就好了。”微微颔首。
哗，果然没猜错！众人兴奋，听这声音清脆如同百灵鸟，比唱起歌来还好听。
“在下姓李，字开怀。见姑娘一手好字、好琴、好曲，愿与雨晴姑娘知交，互相切磋。不知姑娘是否赏脸？”此话一出，周围一窝蜂的站起来好几人，说的内容差不多。
我咬着唇忍着笑：欢乐开怀？真想问问他是否有兄弟姐妹叫李欢乐！
“听嬷嬷说，各位公子们都是才华横溢、博古通今，能和公子们知交是雨晴的福气。雨晴初来乍到能得到大家的关爱，自是感激不尽。至于其他……”我看了眼赵嬷嬷，“自然是听嬷嬷做主。”言下之意就是预约先过了老鸨这关再说吧。
那赵嬷嬷也立马接上话，“是啊是啊，来日方长，大爷们肯定都有机会！现而就让晴丫头先下去休憩，明个再和各位好好切磋切磋！！！”
“嬷嬷说的对，那就不叨扰雨晴姑娘了，身体要保重！”众人依依不舍。
我再次盈盈一福身，临走前状似无意的看了眼那位“段誉”，依旧怡然自得，对我也只是礼貌一笑。
咳咳，美人当前怎么能就此放过！想我也曾是相貌协会的忠实会员，不管在哪里对相貌美人追求的宗旨永远不会改变！
“段誉”美人，你就是我心中景国美人排行榜的男性首位进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