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1 / 1）
“是啊是啊。”程子谦也点头，继续用丹田气，“怎么这么不小心啊，一场误会！”
唐星治再看看索罗定，就见他已经兴趣缺缺，坐在一旁茶几上喝酒了。那样子，就跟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真不知道该说他脸皮厚呢，还是反应慢。
和索罗定一样漫不经心喝酒的，还有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没换过造型的白晓风。
“星治！”
这时候，丽贵妃很是严肃地开口了，“不得无礼，还不给索将军赔礼道歉！”
唐星治一脸不服气，不过丽贵妃既然吩咐了，他只好对索罗定一抱拳，气哼哼地回到座位上了。
这会儿白晓月也爬起来了，边坐下边偷看索罗定，围观的人们骂声越来越难听，议论纷纷。
“啧啧，晓月姑娘怎么阻止六皇子打那个流氓啊？”
“就是啊，就这么算了吗？太便宜那浑蛋了！”
“白晓月不会真的看上他了吧？”
白晓月越听越生气，狠狠地瞪了索罗定身后的程子谦一眼：都怪你！
程子谦这会儿倒是面不改色，似乎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索罗定也有些不解地看了程子谦一眼：你小子搞什么鬼？
程子谦看白晓月一脸的不高兴，可那火气明显是冲着自己来而不是冲着索罗定去的，心里头可是呼啦一下子，豁然开朗了。
单手托着下巴，程子谦心中有数了。白晓月可是人称的刺猬精投胎，今日扑她的要换作是第二个男的，估计这姑娘就抽刀砍人脖子了。索罗定刚才那一扑，她竟然没翻脸，还气别人冤枉了他，看来有必要查一下，这姑娘当年坠河的时候，索罗定在不在身边。
白晓月心事重重地看了索罗定一眼。
索罗定也发现她看自己了，一挑眉：“干吗？生气就打两下解气呗，我又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白晓月有些不好意思，“害你被误会是淫贼。”
索罗定笑了，自言自语了一句：“那我的确是淫了吗。”
“嗯？”白晓月没听清楚，“什么？”
“没什么。”索罗定笑眯眯地望着白晓月的胸口，“你那儿貌似还没我的大呢，咱俩其实指不定谁淫谁，是吧？扯平了。”
白晓月愣了愣，什么你那儿我那儿？顺着索罗定的视线低头一看，才明白过来。
瞬间，白晓月一张脸通红，索罗定还笑得一脸的便宜。
“索罗定，你个浑蛋！”白晓月一把抓起还愣在一旁的丫鬟手里的菜刀，照着索罗定就砍。
索罗定淡淡一笑，这一笑倒是笑得白晓月一愣。瞅准空当，索罗定一跃下了船，来了个沾萍走水，三两下跃上了堤岸。
他所到之处，人群赶紧散开，跟看怪物淫贼一样地看他。
索罗定倒是觉得路挺宽敞的，抱着胳膊就走了，依然那么大摇大摆的。
白剩下晓月拿着菜刀呆呆地站在船边。
此时，岸上的人接着议论。
“看吧，我就说晓月姑娘非翻脸不可！”
“是啊，我刚才还以为晓月姑娘真对那粗人有意思呢。”
“就是呢，刚开始的时候好像并不生气啊。”
“可能大户人家有教养吧。”
“但那粗人实在太过分！”
……
白晓月捧着菜刀坐回去，伸手狠狠地掐了程子谦的胳膊一下。
“嘶！”程子谦痛得一个激灵，可最后还是凑过来一点点，问她，“难不成，当年救你的人是……”
白晓月立马一个眼刀飞过去，程子谦就看到刀光冷森森横在自己的鼻子底下，还带着一股猪油味儿，立刻乖乖闭嘴，退到一旁。
不过，看着白晓月回头，瞧着孤孤单单往远处走的索罗定，脸上满是心烦意乱，程子谦心中已经了然：哎呀老索啊老索，这回真是走了朵大桃花啊！
当日的琴会游湖在索罗定走后，围观者也少了大半，倒不是说索罗定威力多大，而是好些人都赶着回家做饭了。
白晓风貌似真的不太舒服，靠在榻上就睡着了。
好些丫鬟们在远处瞧着，都想去给他盖条毯子，但是又不敢。
唐月嫣就在白晓风的身边，有个机灵点的小丫鬟送了一条鹿皮毯子过来，递给她。
唐月嫣接了，正想给白晓风盖上，突然听到上方有风声，似乎什么东西正掉下来。
众人抬起头一看，只见一只可是能断了线的风筝，正落下来。
那风筝看着挺大一个，砸下来速度也快，唐月嫣下意识地一抱头，那风筝对得也准，正对着她砸了下来。
四周围的人都叫了起来，唐星治蹦起来就冲过去救自家妹子，只是稍微晚了点。
风筝越往下落看着就越大，这要真是砸中了，唐月嫣这么弱不禁风的身子，非砸出个好歹来。
丽贵妃惊得都站起来了。
唐月嫣抱着头闭着眼睛等了好一会儿，却没有疼的感觉，抬头一瞧，只见身边原本应该已经睡着了的白晓风抬手抓着那只风筝，似乎睡眼惺忪，正打量那只风筝上的花样。
众人都长出了一口气。
“嫣儿。”王贵妃赶紧过来拉过唐月嫣去看，“伤着没？”
唐月嫣摇头，双眼却是看着白晓风，面颊又红了几分。
“不知道是谁在这种闹市放风筝，真是混账，伤着人怎么办！”唐星治不满，白晓风将风筝放在了一旁，也不吱声。
这时候，众人都去安慰唐月嫣。
胡开见她眼圈红红的，似乎是吓着了，就道：“铁定是那风筝见你太好看了，被迷晕了就掉下来了。”
胡开油嘴滑舌的一句话，逗笑了唐月嫣，也逗笑了身边不少人。
当然了，身边的人里不包括托着下巴发呆的白晓月。
“老索就特别喜欢放风筝。”程子谦一句话，成功地将发呆中的白晓月叫醒了。
“他不是喜欢骑马打仗吗？还喜欢放风筝呢？”白晓月好奇。
“那是，他还喜欢在放风筝的时候扯断绳子，让风筝飞走。”程子谦笑嘻嘻地爆他兄弟的八卦给白晓月听。
“为什么啊？”白晓月不解。
“这里边有个故事。”程子谦慢悠悠地说，“老索小时候跟着老乞丐流浪，看到别人都有爹娘，就他没有，还总被人撵来撵去，就问那老乞丐：‘为啥没人喜欢我呢？’”
白晓月心中一痛，所谓关心则乱吧，鼻头都酸溜溜的。
“说话那会儿，这么巧，不知从天上哪儿飘来了一只无主的风筝，正砸在索罗定的脑袋上。”程子谦一笑，“老乞丐就跟他说：‘谁说没人喜欢你，瞧这风筝只是路过，都下来跟你打个招呼。’”
白晓月忙问：“那个风筝呢？他一直收着吧？”
“没啊。”程子谦摇摇头，“他装上线，放上天后割了线绳让风筝飞走了。”
“为啥啊？”白晓月不明白。
程子谦笑嘻嘻地道：“这是老索身上十大未解之谜里边的一个，我也没搞清楚他干吗要放走风筝，你有兴趣就帮着打听打听呗。”
白晓月皱着眉点点头：这样啊。
离他们不远处，唐月茹听到了程子谦说的话，就问还躺着假寐、没去安慰唐月嫣的白晓风：“你猜他干吗放掉风筝？”
白晓风缓缓睁开眼，伸手轻轻摸着下巴想了想，一挑眉：“大概那风筝是只公的，他想要只母的。”
“咳咳……”
程子谦被茶水呛住，一个劲儿地咳嗽。
唐月茹笑着摇头，“又胡说八道了。”
白晓风见她难得没了愁容笑起来，就也陪她笑了笑。岸上的人只看到白晓风和唐月茹一个躺着一个坐着，不知道说了什么，都笑起来，那画面就跟一幅画似的。俊男美女，青山碧水，谁不中意？
……
画舫靠岸后，丽妃要带众人去吃饭，白晓风推说身体不好不去了，唐月茹要进宫去看皇上，也先走了。
白晓月见索罗定不在，也兴趣缺缺地说没有胃口，匆匆回了书院。在书院内外转了一圈，却不见索罗定的身影。这会儿天都快黑了，人上哪儿去了？
“大概在军营骑马。”程子谦拿着厚厚的一沓手稿，好奇地问白晓月，“丫头，要不然咱们合作怎么样？”
白晓月好奇，“怎么合作？”
“你不是中意老索吗？”
白晓月的脸上红了几分：“才没。”
“嘿嘿。”程子谦笑得会心，这姑娘嘴那么硬呢，“不如这样，你帮我打听你哥的八卦，我帮你把老索弄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