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1 / 1)
第四十一章:胆战心惊似偷情,香艳于前却淡然
“福茂......”朗秋含羞看着他说道:“望你日后莫要为此事伤怀,你的生活中不仅仅只有你的父兄,你还有你自己的路要走。”
“我自己的路?”福茂惨然一笑,“我是什么人?我的路早已能看到尽头。我只希望能多陪格格一日是一日,将来格格出阁之后,我也就......”
“你就怎么?”朗秋听他的口气觉得有些凄凉。
福茂笑叹道:“就只能守着和格格在一起的日子过残生了。”
“你......”朗秋从福茂的话中感觉到了他的情意,“......我......我又何尝不是?”
听此言福茂不禁凝视着朗秋,那眼神中流露着无限的爱慕。朗秋眼眸中的柔情让福茂体会到了被爱的幸福,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个人去世了,现在眼前的她就成为了他心里此时此刻乃至往后一生的唯一牵挂。
清晨,双喜一睁开眼睛就看到靠在床架子上迷迷糊糊的永璇,一整晚他就这么抱着自己。他睡觉的样子就像个孩子一样,双喜轻轻的捏住了他的鼻子,永璇气透不过来“嗯嗯”了几声便醒了。他睁开眼睛便看到双喜正面带微笑的看着自己,“你醒啦?唉哟,唉哟!”永璇突然表情痛苦起来。
“怎么啦?怎么啦?”双喜忙问道。
“手麻了!手麻了!动不了了!”永璇是感觉到手麻麻的僵硬的动弹不了。
双喜忙帮着他揉起了手臂,“怎么样?还麻不?动动看啊!”
“行了!行了!好很多了。”永璇慢慢的甩了甩手臂,“哇!你好重啊!手都快断了。”
双喜听了便“哼”了一声说道:“好啊!以后我再也不来了。”说着便穿鞋下床去。
永璇忙抱住了她,“这怎么行?我情愿不要我的手也要你陪着我。”说着便亲吻了双喜的脸颊,动情的他双手捧着双喜的脸蛋儿还要亲吻她的唇。
双喜一扭头避开了,“大清早的,你干什么?”她红着脸穿好了鞋子说道:“我要回去了。本来昨儿晚上就不该留下来,但实在是太乏了才睡迷糊了。”她偷偷的看了看外头,天刚蒙蒙亮似乎还没有人起来。“这会儿出去不知道会不会被人撞见?”
永璇也穿了鞋子下床来,他从背后揽住了双喜,“今儿晚上还过来吗?我等你。”
“你这么个粘人法儿我可不敢过来了。”双喜羞怯的说道。
“为什么不敢?”永璇问道:“我又没对你怎么样!”
“还没怎么样儿啊?”双喜看了他一眼问道:“那你还想怎么样?”
“我......”永璇“嘿嘿”笑了笑,说道:“我想......”
这时候就听到外面有人咳嗽的声音,“哟!有人起来了。我要走了。”双喜紧张的打开门四下看了看后就跑出去了。
永璇靠在窗口看着她回到自己屋里,他摸了摸自己的前额自语道:怎么像是在偷情一样啊?若真的是那倒也罢了,可我只是摸了摸她的手,亲了亲而已,除此之外啥都没干哪?
话说永瑆昨儿晚上喝了酒,早上起来的时候脑袋昏沉沉的。上车后也是横竖不舒服,双喜只好守在他身边照顾。而那边永璇则坐在车上看着自己的手,还时不时地放在鼻前闻闻,好像双喜的发油香味还留在手上一样。
一路走过了直隶、经过顺德府和大名府之后便快到济南府了。嘉贵妃越接近自己的家乡就越显得兴奋,而且沿途的一切也热闹起来。早就有人通知了济南府,再加上嘉贵妃娘家也是济南府的高官,所以当地大肆铺张的迎接这位贵妃娘娘和三位阿哥公主。
进得济南府两旁的街市热闹非凡,永瑆坐在车上不禁兴奋得对双喜说道:“你看你看!这济南的热闹也不亚于京城呢!”
双喜疲倦的点了点头说道:“嗯,是啊。这回可有你玩儿的了。”
永瑆回头看着双喜道:“我怎么觉得这一路上你都困倦无比、日渐消瘦呢?莫非是病了?”永瑆伸手便摸了摸双喜的额头,“没事啊。可能是旅途疲惫吧,一会儿到了外婆家一定要好好儿休息。”
双喜点了点头,心道:日间要赶路,晚间又架不住永璇的一再哀求只能去他房里同他说说话什么的,总是闹到后半夜才能回房睡觉,哪儿能不困倦不消瘦呢?幸好永璇只是拉着自己说话,没有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来。想起每晚永璇和自己说笑时的灿烂笑容,双喜就喜欢得紧。她喜欢看到永璇笑,不是平日里那掩饰的笑容,而是他们两人在一起时他那天真无邪、发自内心的笑容。
到了嘉贵妃的娘家,还没有拐进大街就看到两边侍立着士兵和仆役,百姓们被拦在了外边。嘉贵妃的兄长庆和以及一众家人都等候在门口准备接驾。
车子停在了朱漆大门门口,嘉贵妃由人扶着下了车,恭候在门口的娘家人都纷纷跪下道:“臣等叩见娘娘千岁。”
嘉贵妃含笑道:“都是自家人,何须多礼?快快起身。”嘉贵妃走到兄长庆和面前问道:“二哥,额娘在哪儿?快引我前去拜见。”
庆和忙道:“回贵妃娘娘的话,额娘正在正堂等候。”说着便引着嘉贵妃进了府。
永璇、永瑆和朗秋也下了车,见母亲进了府便也跟着进去。永瑆看了看侍立在一旁的一些和自己年纪相仿的男男女女,便轻声问永璇,“八哥,这些都是我们的表兄弟姐妹吗?”
永璇看了一眼笑道:“可能是吧。反正我一个都不认识。”他转过脸来问朗秋,“四妹妹你小时候来过,可曾记得其中几个?”
朗秋摇摇头道:“不曾记得了。都八九年前的事儿了,就算记得也不认识了。”
来到堂上,一个六十岁的富态老太太有人搀扶着站在那里。一看到嘉贵妃便老泪纵横起来,嘉贵妃见到自己的母亲忙快走几步上前跪倒在老太太跟前儿,“女儿来给额娘拜寿了,愿额娘寿比南山。”嘉贵妃也是热泪盈眶。
“我的闺女,快快起来!”老太太紧紧握着嘉贵妃的手一齐走到正堂的正座坐了下来。“快让额娘看看......”虽然嘉贵妃也已经三四十岁,但老太太看女儿还是像看襁褓中的孩子一样。
站在朗秋身后的福茂见此情景不禁想起了自己回家不见亲的哀伤,只觉得喉中哽咽。朗秋转过脸来看着他,趁无人注意的时候轻轻的拍了拍他的手。有了朗秋的安抚,福茂虽然悲伤但也颇为甜蜜。
“永璇、永瑆、朗秋。快过来拜见外婆。”嘉贵妃向三个孩子招了招手。
永璇、永瑆和朗秋一字儿站开,然后给外婆请了个安道:“孙儿给外婆请安。祝外婆身体康泰!”
“好!好!”老太太看着这三个孩子心里便欢喜。虽说她一直知道有三个外孙,但从来没有见过。这回能见到两个已经是满心欢喜,接着庆和便把家里的所有亲眷都给这三位远道而来的皇子公主们介绍了一番。永璇、永瑆和朗秋一一见了,不过还是难以认个清楚。
车队到达济南的时候离老太太大寿还有三天,在安顿好一行京城的人后,娘家的小兄弟便要带着永璇永瑆出去游一游济南的山水。而那些小姐们则拉着朗秋问长问短的。
双喜收拾好了东西后便出来找永瑆,可是找来找去都找不到。这时候正好儿撞见了福茂,于是便问道:“福茂,你可看见了八阿哥和十一阿哥?”
“这里的少爷们带着两位阿哥出去玩儿了。”福茂说道:“刚出去不久。”
“出去玩儿?”双喜说道:“那也好,我累得很。先去睡一觉。福茂你这是去哪儿?”
“我替格格回去拿带来的手信。”福茂说着便朝朗秋的院子走去。双喜也回房去休息了。
带着永璇和永瑆出去玩儿的正是庆和的两个儿子成保和成俊。永璇、永瑆的名气早就传到了济南,大家都知道这两位阿哥的才情,还特别知道那位八阿哥的风流。成保、成俊带着他们俩来到济南有名的热闹之地,永瑆难得出宫一次处处都觉得好奇,这里看看那里摸摸。走了半日大家都觉得有些累了,成保便道:“不如我们去那儿坐坐,喝杯茶吧。”说着便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栋小楼,上边的匾额挂着“醉春楼”。
永瑆因为上次的那次事儿对这类地方有些后怕,他连连摇手道:“不!不!还是随便找个茶楼坐坐便罢。”
成保和成俊哪里知道那件事儿,只当是永瑆年纪小不敢进这等烟花之地。于是便拉着永瑆往里头去,永璇自然知道永瑆不肯去的原因,但这又不好说。刚在想怎么推辞就被成保拉进了醉春楼。
“老板娘,快上茶来!”成保一进醉春楼就熟门熟路的找位子坐下来。
永璇四处看看这里的陈设,这里的奢华丝毫不输于京城。他们坐下来后老板就找来了四个女子,“保少爷,俊少爷。今儿个好兴致啊!这么早就来了。”
“今儿我们带我们京城来的亲戚出来逛逛,把你们这儿最好的茶拿出来。”成保吩咐道。老板去了之后便轻声对永璇道:“八爷定知道什么是‘喝花酒’,可试过这里的‘品花茶’吗?”
“花茶?”永瑆问道:“不就是什么菊花儿,茉莉花儿吗?”
“哈哈!十一爷想是很少出宫玩儿吧?”成俊笑道。
永璇“嘿嘿”笑了笑说道:“喝花酒倒是喝过,不过花茶么......倒是没有试过,今儿个托两位哥哥的福,让我也试试看。”永璇开始好奇起来。永璇转过头去对永瑆道:“你若是不想在这儿不如早早儿回去吧。”
永瑆噘着嘴说道:“我不!八哥你玩儿什么一定要带着我!”
“四位小少爷,小的已经在上头安置了雅间儿,请四位小少爷挪挪步吧。”老板恭恭敬敬的说道。然后就带着四人上了楼。
茶点摆了一桌,四人坐定后便有人抱着琴上来了。永璇看着便心道:这与京城的书寓差不多,只是把酒换成了茶水。这样似乎更透着文人的淡雅,少了几分世俗的浓艳。山东的女子长得也都颇有姿色,永璇看看这些女子自己那颗本就风流的心又开始作祟了。
“保少爷,赏妾身一杯茶吧。”一个女子靠近成保柔声道。
成保笑道:“今儿这里可由不得我说话儿,要喝茶呀?问问我们八爷吧。”
“我?”永璇看着这女子上衣宽大,露出了白皙的香肩,心里不由得念叨:啊呀!如果双喜也......不知是什么样儿?他正想着,那女子已经靠近了他。
“八爷,赏妾身一杯茶吧。”女子呵气如兰,把永璇吹了个神魂颠倒。
“好啊!”永璇把自己面前的那杯茶拿了起来,“给,小爷赏你的。”
女子不用手接,却撒娇着说道:“八爷,您既赏了妾身,不如就喂妾身吧。”
“哈哈~~香艳啊,你还真会讨赏呢!”成保大笑道。
永璇看着这个名叫香艳且及其香艳的女子,眼中浮现出的却是那个身着宫女服的双喜。突然间对这个香艳女兴趣全无,“小爷手疼,抬不起来。美人儿你就自饮了吧。”说着就把那杯茶搁在了桌上。
成保和成俊相视一眼,成俊便道:“想必是八爷不喜欢这等韵味的女子,不如我替您换一个?这里什么韵味的女子都有,总有一个能和八爷的胃口。”
永璇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多谢两位哥哥的好意了。最近我胃口不好,对什么样儿的女人都没有兴趣。”说着便拿起了一杯茶道:“还是喝茶吧。”
“是!是!”成保应道,然后对那几个作陪的女子道:“你们都下去吧。没你们的事儿了。”
永瑆看了看永璇,连他都觉得有些奇怪。兄弟俩在这个“醉春楼”里坐了一个时辰,喝了两壶茶,听了几出戏后便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