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的定义(1 / 1)
(大文学)时间一晃而过,转眼已是十二月初八。大文学
等了又等,终究是没有等到慕容铎的消息,庄然毅然决定随大军北上。
临到大军出发前一天晚上,苏解语才得知真相,虽百般不愿,但也知此为大事,阻止不了。她哭了一整晚,连夜赶制了一件棉袍,想让她穿在战甲内御寒。懒
第二日早晨顶着两颗熬得通红的桃子眼出门一看,隔壁早已人去屋空。
桌上只留下一封书信,信内夹着二百两银票,并交待她立刻联络曹瑛,二人勿必在最短的时间里离开京城。
她伤心欲绝,收拾了简单的行礼,哭哭啼啼赶到石台巷,曹瑛已恭候多时,雇好了代步的青篷马车,另有一对相貌憨厚的中年夫妇。
“大人,”苏解语见曹瑛两手空空,不觉惊讶:“你不走吗?”
“你先走,我随后再来。”曹瑛淡然而笑。
庄然旁敲侧击,多次暗示——等她离开后,请他带苏解语远离京城,凭他混迹官场二十几载的经验,如今四海狼烟,时局动荡,只需稍一思考,便不难猜到庄然的言外之意,是希望他们远离战祸。大文学
只是,若京城真的危困,不管慕容铎在哪,势必要回京城。
慕容铎对他有知遇之恩,值此非常时刻,正是用人之机,偏靖王府人材凋落,百里晗,白云遏,霍青玉均已远赴伊州。虫
待慕容铎回来,只怕身边已无可用之人,因此思虑再三,决定留下,与他共同进退。
“那,”苏解语却毫不犹豫地跳下马车:“我等大人一起走。”
“傻孩子,”曹瑛劝道:“我身在朝廷,身不由己,哪能说走就走?你听话,先走一步,我安排好了衙门内的事情,随后便去与你会合。”
“不!”苏解语固执地摇头:“少爷交待让我跟着大人,大人在哪,我便在哪。”
二百两银子,已是少爷全部的家当,通通留给她,显然有决别之意。
她不想到一个陌生的,没有少爷的地方,她要在这里等,等少爷平安回来。
曹瑛说服不了她,无奈之下,只好二人都留了下来。
庄然哪知他们竟然不顾危险,毅然留在了京城。大文学她随着大军出发,发现百里晗竟未骑马,乘着一辆华丽的八匹马拉的大车,夹在队伍之中,显得隔外打眼。
马车极宽,最里面铺了个榻,坐得累了,可以躺下休息。靠车辕的地方,模放了一张矮几,上面摆了文房四宝。而车的两边,悬挂着两副地图。
“我骑术不精,冲锋陷阵力有不逮,但跟着队伍前行还是做得到。”庄然坐在车内,愀然不乐:“你不必为了我,特地这般招摇。”
百里晗本来看着宗卷,这时抬起头来瞥她一眼:“你想多了。乘车,不过是方便我审阅卷宗。相信你也不愿意看到队伍还未到达,军医已先力竭倒下的情形吧?”
庄然面上一红,垂了头不再吭声,只是表情忿忿。
他又不是神仙,怎就未卜先知,知道她一定吃不了苦,会中途倒下?
“倦了?”百里晗睨她一眼,见她眼下一圈淡淡的青色,扔了个软枕过来:“靠着眯一会,待打尖了叫你吃饭。”
庄然拿了软枕,却不垫在颈后,只抱在怀里,把下巴搁上去,发呆。
百里晗怕她窘迫,也不去理会她,径自头一低,复又埋头进了卷宗。
良久,悉悉簌簌的声音响起,庄然合着衣躺下去,软枕依旧抱在怀里,闭上眼,低低地问了一句:“云遏,是不是也来了?”
“嗯。”百里晗也不抬头,轻应一声。
“他,在哪里?”混在一堆男子之间,一时竟找不到他。
“他在前锋营,离这远着呢。”猜透她的心思,百里晗简洁地道。
“哦。”低低地应着,声音里透着掩不住的失望。
“枕着它,睡吧~”百里晗并不看她,把身后靠着的软枕抽出来,头也不回地扔到榻上:“等晚上安营的时候,我让他来见你一面。”
“我还不悃~我们说说话吧?”庄然的上下眼皮直打架,却还强撑着,似乎只要闭上眼睡上一觉,便是向他低了头,认了输。
他似笑非笑地睇她一眼:“你在这里叽叽喳喳,扰得我看不了卷宗,到时决断失误,责任不知由谁来负?”
“哦~”庄然讪讪地拖了软枕过来枕着,小心翼翼地蜷了身子,搂着一只软枕闭上眼睛。
她本来只想假寐片刻,哪知今早寅时便动身,赶了这么远的路,体力早有些吃不消,抵不住倦意,竟真的沉沉地睡了过去。
听到平稳的呼吸传来,百里晗这才放下手中卷宗,侧过身子,低眸凝视着她。
庄然侧卧着,一只手臂横在锦被之外,因穿着甲胄,睡得并不舒服,眉心微微地蹙着。许是因为马车的颠簸,长长的睫毛一直微微地颤抖着,似一对受到惊吓,随时欲振翅飞走的蝴蝶。
他忽然想起,很多年以前,每当他征战归来,在上清宫陪她嬉戏之后,她总会快乐得象个孩子,玩到倦极,随意地在绿茵茵的草地上枕着他的腿,席地而睡。
那时,他总是会蹙着眉提醒她,要注意女子的端庄典雅,不得如此放/浪形骸……
却不知道,原来她肯在他的身边安然入梦,是一种多么大的幸福?
他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地勾画着她的轮廊。
小雪,他的小雪!在等待了千年之后,终于重新回到他的羽翼之下,在他的身边安静恬然地休憩。
这一次,他,绝不会允许任何人再抢走属于他的幸福,绝不!大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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