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整为零(1 / 1)
(大文学)听说第二日简皇后便去面见了皇上,帝后在承乾宫中闭门商谈了大半个时辰,皇帝摔碎了最爱的九龙白玉杯,简皇后凛容而去。大文学
不几日,朝廷决定发兵解伊州之围的消息便传满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现在最受争议的,不过是自潼关调兵,还是直接调了京畿之地守军前往,以及到底派谁执掌帅印等问题,大战却真的如百里晗所言,是避无可避了。懒
庄然每天还是在霍府的几家店铺里转悠,霍青璧却是连着好长时间都不见踪影。
忽然一天,消息传来,说是皇上最终定了调京畿守将十五万,由五皇子执帅印,百里晗充当军师,随行的前锋,副将,慕僚也都陆续圈定,同时粮草,军队俱已奉令开始集结,只等十二月初八出征。
这仗,终究是要打起来了。
自简皇后康复之后,出兵之事进展神速,庄然幽幽一叹,几乎要以为那晚不过是南柯一梦,慕容铎其实真的失陷入柔然大军之中,生死未卜的!
她忽然怀疑,是否为了保密,慕容铎竟连简皇后都一并瞒过了?
否则,明知是个陷井,为何还敢妄动京畿之地的守备,他难道就不怕万一?伊州失陷最多是失了领土,若是京城沦陷,那可是覆国之灾呀!
以他的精明和睿智,不会连这点轻重都拿捏不到吧?
她心怀忐忑,焦虑不安,只好频频遣了小语去找百里晗,希望可以多探听点消息。大文学虫
偏百里晗神龙见首不见尾,苏解语去三四次才能见上一次,每次还都是匆匆一晤,交谈不过片刻便又分手。
她又不好对国事军事表现得太过热切,怕引起他的怀疑,反而坏了慕容铎的大事。如此这般地憋着,晃眼便到了十一月底。
这一天,消失许久的白云遏忽然来访。
“快请。”庄然喜出望外,立刻让苏解语把他请到内堂。
小语倒也机灵,奉了茶之后便搬了张椅子在走廊上绣花。
“我打听到一个消息,”白云遏目光灼灼,虽刻意压低了声音,仍然难掩兴奋之色:“浔阳的十万守军调防,途径河州时忽然不见了踪迹、。大文学”
“河州?”庄然微微一怔:“那不是东晋的国土吗?”
说完,她忽然一窒——如果,她猜得不错,朗三去晋阳的目的是借兵,那么这十万晋军的消失,显然就是慕容铎的杰作了。”
白云遏眼里露出激赏之色,轻轻颌首,声音越发压得低了:“我还听说,年关将近,潼关与河州通商的商旅忽然激增了数倍,黎川,涂阳两地大雪受灾的灾民亦大量流入潼关。潼关守将赵清拒不开关,灾民聚于城下,只怕不久后要激发民变。”
庄然摒住了呼吸,脑子转得飞快。
十万晋兵不见,而这边商旅激增,莫非——晋兵化整为零,易为普通商旅分批过了国境,进入了潼关?
黎川,涂阳虽与潼关相距不远,但谁都知道潼关是边关,驻有重兵。就算是平时,亦不敢轻易开关收纳,值此非常时刻,哪会让灾民大量涌入?
灾民不往牧州府接受朝廷救济,偏往潼关聚集,显然是受了有心之人的鼓动,存心要闹出事端,要借机引发暴动。
“庄然,”白云遏见她久久不语,按捺不住:“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靖王没死!他从东晋借了兵来了!”
“什么~”庄然暗暗心惊,嘴唇翕动,逸出低喃。
如果连白云遏都能看出其中的玄机,试问要如何瞒过百里晗?
白云遏却只当她是不肯相信,心里一急,声音不觉大了一些:“庄然,你难道真的相信靖王陷入柔然军中吗?”
庄然摇头,世上有谁比她更清楚真相呢?她,很可能是慕容铎潜出伊州后唯一见过的人呀!
“我敢用性命打赌,肯定是靖王,绝错不了!”白云遏斩钉截铁地道。
“云遏,”庄然微微蹙眉,极小心地望着他:“这些事,你如何知道?”
既然是化整为零,就是不想引人注目,否则大可大张旗鼓地整军入境。慕容铎破釜底抽薪,此役适在必得,必然做得极其隐秘,却还是被白云遏看出破绽,教她如何不惊?
白云遏到底知她甚深,听她语气,已知她心意,微微一笑:“我有个朋友刚好在浔阳守将张辽手下做参将。所以,知道得比别人多一点,却也不能完全确定。”
庄然略略放下点心:“这么说,消息只在东晋,并未传入北越?”
等了片刻,不见白云遏做答,讶然抬头,见他充满研判的目光,正若有所思地盯着她。
“怎么?”庄然不自然地摸了摸脸:“脸上沾了脏东西?”
“你早知道了。”他说的是肯定句,而非疑问句。
所以,她才会对慕容铎的消息毫不动容,却执着于消息从何泄露。
庄然愣一下神,面上忽然就烧了起来。
“靖王视你重逾生命,他脱了困,必然第一个与你联系,倒是我多事了。”白云遏见她默认,心下黯然,站起身来往外就走。
她装得还真象,这二个月来,竟是未露半点口风,亏他怕她伤心,暗地里想了无数办法,只为博她展颜一笑。谁知竟是一场骗局!
“不是这样的,云遏!”庄然一急,猛地拽住他的手,大声道:“慕容身边有内奸!他,他连简皇后都瞒着,我,我……”不能拿慕容铎的命去冒险!
意识到失言,她神色局促,声音越来越小,最终消失……大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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