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急乱投医(1 / 1)
(大文学)庄然其实也是病急乱投医,出了霍府就直奔北安街而来。大文学却没想过,正常情况下,这个时间曹瑛应该在衙门办公,怎么可能在家里闲坐?
走到路上,倒是想明白了,她便有些直打鼓,谁知到了地头推开门一看,一名老者青衫小帽站在院中眼望苍天,不是曹瑛又是谁?懒
曹瑛听到开门声,转过头一瞧,又惊又喜:“青玉,你怎么来了?”
庄然便有些赦然:“早就应该来看望大人,是晚辈礼数不周。”
“一阵子不见,你怎么学会客套了?”曹瑛捋了胡须,瞅着她直乐。
庄然越发不好意思。
“曹大人,”苏解语见她尴尬,上前盈盈一拜,脆生生地道:“小语给你见礼了。”
“快,进来坐。”曹瑛把两人延进门,小语自去泡茶。
“大人,”庄然犹豫一下,委婉地问:“可是身体有何不适之处?”
曹瑛人老成精,哪会听不出她的言外之意,含蓄地笑了笑:“老夫身体倒是挺硬朗,不过某些人见了老夫,有些不太舒服而已。大文学”
庄然不禁默然。
本来朝中各派势力盘根错节,谁也不可能独善其身。慕容铎想要在刑部增设一个直属于他管辖的部门交由曹瑛管理,说起来是在他的权力范围之内。
但新增一个衙门却并不是一句话就可做到,其中牵涉到方方面面,包括权力与利益,这些都可勉强调节;然而那些牵涉到人际情面,关系往来方面的事,就绝非曹瑛一个小小七品县令能够处理得了了。虫
慕容铎若能坐镇京中,靠着他的威严与权势以及独断专横的性子,也许可以无往不利,无奈他临行仓促,一应杂事都交予曹瑛办理。
俗话说官大一级压死人,曹瑛区区一个七品县令置身刑部那群官僚之间,想要力主革新,其困难程度可想而知。
曹瑛若是个处事圆滑,肯见机行事的还好。偏偏他的性子又是宁折不弯的,慕容铎既然交了他权力,便一板一眼地执行,半点情面也不讲,得罪起人来当然也毫不含糊。
那些人早就窝了一肚子火,无奈慕容铎的招牌竖在那里,谁也奈他不何。
这不,慕容铎在两军交战时宣告失踪的消息甫一传来,第一个遭殃的就是曹瑛。大文学
对于自己的前程,他倒是并不担忧——反正已近花甲,这些虚名早已没有看在眼中。
但是,这个行为背后透露的信息却着实令他不安。
“靖王失踪的消息,你……”曹瑛打破沉默。
“不会的,”几乎是立刻,庄然厉声喝断:“这肯定是慕容铎的疑兵之计,他精于谋略,一定不会有事!”
声音之大,态度之坚,前所未有。
曹瑛一愣,随即轻声笑了起来:“是,靖王爷英明睿智,深谋远虑,区区几个柔然毛贼又怎奈他何?”
意识到失态,庄然哗地红了脸。
曹瑛见她满面通红,窘得手脚都没地方放的样子,觉得十分有趣。想起之前她与慕容铎因意见不和,一气之下竟与他分道扬镳回了霍家之事,忽然起了逗弄之心。
于是,话锋一转:“不过,老夫倒不知道你与靖王何时关系如此亲厚了?”
庄然被他这么一调侃,索性把心一横,豁出这张老脸,故做惊愕地道:“靖王与我从来都是另眼相看,大人莫非不知?”
“哈哈哈~”曹瑛一怔,朗声大笑起来。
庄然憋不住,咭地一声也笑出声来,尴尬化于无形。
恰好苏解语送茶上来,见两人笑得开心,不觉松了口气:“看来来找大人是对的,我真怕少爷横冲直撞地惹出祸来。”
“你怕什么?”曹瑛来了兴致,笑眯眯地看着她:“又不是他什么人,就算获罪,也连累不到你……”
“曹大人!”苏解语臊得满面通红,扭头就跑。
“哈哈哈~”曹瑛大笑。
庄然抿着嘴直笑:“拿我开涮就够了,干嘛逗这孩子!”
“十六,不小了。”曹瑛似笑非笑地望她一眼。
高中生呢,咋不是孩子?
庄然没有吭声。
“对了,”曹瑛敛了笑,开始说正事:“我听到一个消息。其实靖王失踪一事,早在塘报入京之前,已有消息灵通的大臣早就得了信了。”
这也能从侧面解释,为何塘报早上才入京,他便赋了闲。显见那些人早有准备,只等时机一到,立刻下手。
“还有这事?”庄然肃了容。
曹瑛并不是个喜欢蜚短流长之人,搞刑事的,都习惯用事实说话,最忌讳的便是捕风捉影。他会说出这样的话,绝对不是空穴来风。
“老夫听说,”曹瑛乘着取茶的机会,趋前一步倾身过来,几乎贴着庄然的耳朵低语:“塘报送到宫中,简皇后立刻晕了。现下宫乱成一团,太医院院正,左右院判都在坤宁宫侍候着,啥时醒还说不定呢。”
因为慕容铎的关系,简皇后在伊州安了不少眼线,她手里的消息相比别人,只会多不会少,只会早不会迟。为何早不晕,晚不晕,偏偏在这节骨眼上晕了?
更何况,简皇后一生跌宕起伏,经历了无数风波,她能把持北越朝政数十年,与她性子冷厉,行事果敢不无关系。事关靖王生死,就算是撑也要撑到尘埃落定,哪会如此不堪一击?
庄然一惊,猛地抬起头看他。
曹瑛没有说话,只意味深长地冲她微笑。
“大人的意思是~”庄然眨巴着眼睛,脑子里飞快地运转,仔细推敲了半天利害关系,忽然眼睛一亮,摒住了呼吸望着曹瑛。
“嘿嘿~”曹瑛捋着须,眼里闪过一抹狡黠:“我什么意思也没有,不过是听了些传闻罢了。”大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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