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想天开(1 / 1)
(大文学)“敢情,你也懂得看人脸色?”白云遏忍不住刺了他一句。大文学
“嘿嘿,”喻守成丝毫不以为耻,理直气壮地答:“只要是个人,只要不是瞎子,这辈子总要看几回……”
白云遏忽地瞥到远处一人,慢条斯理地走过来,看轮廊竟有几分象是曹瑛,扔下喻守成就走。懒
赶上去一瞧,竟然真的是他,不觉诧异万分:“恩师,你怎么来了?”
曹瑛转过头,笑:“怎么,许你来,不许我来?”
“不是~”问题是,这地方他没提过,曹瑛怎么找来的?
“是我通知的~”喻守成阴魂不散,得意洋洋地追过来道:“省得曹大人到王府扑了个空,白跑一趟。怎样,我想得周到吧?”
白云遏瞪他一眼,恨不能一指头捏死他。
岂只是周到?他们已经喧宾夺主,俨然把这里当成靖王府了!
这副架式,可不象是小住几天,简直要赖在这里不走了!
喻守成视而不见,殷勤地引着曹瑛往水榭而去:“王爷还未过早,大人先到水榭赏菊,顺便喝杯热茶,如何?”
两人一前一后到达水榭,只见左边临溪的栏杆被撞破一个大窟窿,地上留有许多碎木屑,皆是一惊。
“啊呀~”喻守成几步奔过去,扶着栏杆往外瞧:“这是怎么搞的?”
“昨晚来了个小毛贼。”白云遏不紧不慢地跟过来,轻描淡写地道。虫
“什么毛贼,”曹瑛听得迷糊,却也并不肯信:“竟敢擅闯王府别院?”
更奇怪的是,明明发生在王府别院的事,为何云遏竟比喻守成还清楚?
“咳咳~”饶是喻守成脸似城墙,这时也尴尬了,干咳两声:“曹大人,这里是白府别院,云遏兄借出来,给大家办公的。大文学”
“是吗?”轮到曹瑛奇怪了,呵呵一笑:“倒是老夫误会了。”
靖王想找一处办公地点还不容易,哪需要云遏提供?
只是,他老于世故,心里有疑问,面上却不动声色。
“你们先聊,我找人把这里收拾一下。”喻守成察言观色,知道他必有许多话要私下跟白云遏谈,于是找了个借口离开。
“对不起~”不待曹瑛发问,白云遏先开口解释:“宝儿病了,城中嬉闹,不利休养,学生才邀青玉过来小住几天~”
“嗯~”曹瑛捋着胡子,四下打量,频频点头:“这里环境清幽,确实适合休养。”
“没成想,昨儿个王爷也跟过来了。”
“而且,拔出萝卜带出泥,跟过来一大串,对吧?”曹瑛了然。
“谁说不是呢?”白云遏提起这事就来火:“仗着自己是王爷,为所欲为!要不是……”
“宝儿什么病呀?”曹瑛话锋一转,冷不丁绕了回去。
“啊?”白云遏措手不及,被问住了。
“大夫没说?”曹瑛心中有数,微微一笑,替他搭了个梯子:“还是你没有问?”
“学生粗心,竟忘了问青玉一声。”白云遏立刻顺着杆子往下爬。
说话之间,喻守成去而复返:“王爷请两位到花厅议事。”
赶到花厅,满满当当挤了一屋子的人,慕容铎居中,左手下的位置空着,显然是为曹瑛预留。大文学
曹瑛也没谦让,直接到那坐了。
“曹大人,”慕容铎直奔主题:“从柳溪至刑部也有一段时间,刑部四属中,有没有想过具体要到哪个属?”
“下官听从王爷安排。”曹瑛怔了一下,起身离座,躬身回答。
“曹大人熟悉律令,精于案理,卑职认为刑部郎中挺适合他的。”朗四插了一句。
“那不还得听命于尚书和侍郎?”庄然忍不住小声嘀咕:“办起案来,仍然诸多束缚。”
“青玉~”曹瑛骇然喝止。
他一个小小县令,忽然升到刑部郎中,已是连升数级,若不是慕容铎,根本不可能办到!
身在朝堂,哪可能不受任何约束?
霍青玉竟然不知好歹,出语抱怨?
“那依你,要怎样?”慕容铎竟然没有发火,望着她,看似嘲讽地问。
“我想怎样,都可以?”庄然反问。
“说说看。”慕容铎未置可否。
“要依我,王爷就不该死盯着刑部。”庄然撇撇嘴:“那里陈规陋习多如牛毛,就算你把曹大人提到刑部尚书,估计办起案来,照样会缚手缚脚。”
“嗬~”喻守信笑了:“你口气还不小,连刑部尚书都看不上。”
“不是看不上尚书,是看不上刑部。”朗四一针见血。
“那你想到哪里?”喻守成也好奇了:“大理寺,督察院,惩戒监?”
“那些地方,跟刑部有何区别,还不是换汤不换药?”庄然冷声揶揄。
“这么说来,北越可没地方能容下你这尊菩萨了~”慕容铎半是讥刺,半是好奇地试探。
说来说去,竟没有她满意的地方?那她究竟想怎样?
“王爷何必总盯着别人的饭碗?”庄然反问。
“不然呢?”
“王爷难道就没想过要单独设立一个机构,直接听命于王爷,除此之外可不受任何约束,操做起来,岂不是更灵活,快捷?”
一石击起千层浪,有说荒唐,也有说奇思妙想,大家争论不休,一时屋子里顿时如开了锅的水嗡嗡闹将起来。
“单独设立一个机构倒是没有问题,”慕容铎若有所思:“关键是具体的操做,如编制,级别,权力范围……等等,运作起来,会不会费时太长?”
“没那么复杂。”庄然侃侃而谈:“编制好说,目前就咱们几个也可以先动起来。王爷可以慢慢从各部挑选精英加入,也可自行培养,这是后话。至于官秩,为免人非议,四五品都随意,相信曹大人也不会计较这些。”
“是是是~”曹瑛连连点头:“老夫行将就木,争那些高官厚禄做甚?”
“最关键的就是权力的保障,”庄然严肃地道:“必需保证我们随时可以调阅与案件相关的卷宗的权力,以及随时至任何地方,提审或传唤任何人到堂的权力。就算,对方是王候公卿也不例外!”
“这一点,不是跟惩戒监相似?”朗四眨了眨眼睛,问。
“非也,”喻守成摇头:“就算惩戒监,也没有权力随时随地传唤任何人到堂听审。三品以上大员,事先必得得到皇上的首肯,才可以入罪。”
“青玉~”曹瑛心潮澎湃,却又觉得匪夷所思:“你太异想天开了~”
“怎样?”庄然双目灼灼,一脸挑衅地望着慕容铎:“王爷有没有决心向传统挑战?”
“其实~”喻守信慢吞吞地道:“青玉所说的,我朝并非没有前例~”
“你指皇上的暗卫?”喻守成反应极快,立刻接话:“他们倒确实有查察吏治,监管朝臣的权力。但是,也不能随时随地传唤大人到堂听审,必得先经皇上同意,秘密将人带到天牢,由专人审讯。”
“暗卫大概只管是否对皇上忠心,并不理会命案吧?”庄然轻嘲:“既然彼此职能不一,也就不存在侵权的问题,更谈不上跟谁叫板,别苗头了~”
“呃~”喻守成碰了个软钉子,讪讪地笑:“我也只是打个比方,没说别的呀~”
“哈哈~”大家见他吃瘪,不觉轰地笑出声来。
“好了,”慕容铎叫停:“这事容我考虑几天,你们也都想想。”
“对了,曹大人,”喻守信想起一事,看一眼白云遏,吞吞吐吐地问:“那件案子是不是也可以审了?”
这话说得没头没尾,曹瑛摸不着头脑:“哪件案子?”
“就是大人说要晾晾的那件~”朗四提醒了一句。
“小五,”白云遏神色自若,淡淡地道:“你是指家兄涉嫌太子自缢案一事吧?”
他一言道破,喻守信顿时尴尬不已:“你,知道了?”
“李益拿去挥霍巨赌的银子来自家兄,这事我是知情的。”白云遏冷冷地道:“只是,不知王爷把家兄秘密拘捕后关押在何处?”
“咳~”曹瑛忙轻咳一声,岔开话题:“这才几天时间,不必着急,再晾晾。倒是秀儿杀死姜梅一案,要抓紧审……”
“姜梅的案子,案情已基本清晰,主犯也已招供,不必再浪费时间。本王已下令把秀儿送到刑部大牢,待秋后处决。”慕容铎淡淡地道。大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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