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 / 1)
天下虽大,除了凌云的羽翼外,她再无其他地方可以安身了,偏偏凌云的羽翼不愿再为
她张开。
“那是你的事,与凌某无关。”
一句话,硬生生的逼出她眼睛里的水雾。
“云哥哥,你为什么这么说呢?我还是你的姿君,我没有嫁给定国侯、没有跟任何男人
拜堂,我依然只属于你一个人,只属于你一个呀!”不顾他黑瞳里的恨意,陈姿君再一次提
起勇气步向他。
“属于?”凌云冷嗤一声,炯然的双眸逼视着她,“在名义上,你已经是属于别的男人
了,别忘了皇榜上还有你跟定国侯的名宇,那代表你爹的官运将步步高升。我凌云纵然不济,
也不会去觊觎别人的妻子。”
这话听得陈姿君一阵泪眼婆娑,“你到底要如何才肯原谅我?”
只要能求得他的原谅,任何代价她都愿意付出。
“原谅?我能对不属于我的女人说”原谅“两个字吗?”他冷冷的睨她一眼,“你休息
吧。”
不再给她央求的机会,他跨步离去。
怎么会这样?
一切都和她原先想像的不一样,她原以为温文的他,只不过是气恼一点,待她解释清楚
后,就会原谅她了,却没有想到他的恨是这么深,怨是那么大,她该如何做,才能挽回那一
颗已经远离她的心呢?
今日所看见的凌云,是她未曾见过的凌云,也是她从未知道的凌云,但她不能就这样放
弃,她不能。
她一定要找回他的爱。
一夜,陈姿君都没有睡,她裹着披风蹲在凌云的房门口,虽然很累、很困倦,但她告诉
自己必须坚持下去,不能睡着,一旦睡着了,云哥哥就会丢下她离去,所以她无论如何都不
能睡着。
但身体的疲惫终究还是战胜了意志力,身体太过虚弱的她,在即将天亮的时候,沉沉的
睡去了。
当凌云步出房门时,看到她蜷缩的身影,冷寒的黑瞳柔了下,脱下身上的黑披风,轻轻
的为她盖上,静默的凝望着她熟睡的丽容。
“少爷,都准备好了,是不是该起程了?”齐忠走过来问道。
凌云点点头,“走吧。”
放柔的视线在栘开她美丽的脸上时,又变得冷漠。
当阳光照进走廊时,陈姿君惊醒了,看看身上多出来的黑披风,她心急的奔进房门打开
的屋内,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她知道他终究还是丢下她走了。
“云哥哥……云哥哥……”她奔出客栈,四处找寻着车队的踪影。
但令她失望的是,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哪有车队的影子,有的只有遗留在地上,不及消
失的车轨痕迹而已。
“云哥哥……云哥哥……”陈姿君凄然地伫立在热闹的街道上,觉得孤单而无助。
“姿君姑娘,回去吧,大夫说你的身子弱,需要好好的静养才是。”李总管忧心的劝道。
“不,我不要休息,我要去找云哥哥。”她脚步蹒跚的向前走去。
“姿君姑娘,别追了,你追不上少爷的,还是进去休息吧。”
“不,不要。”挥开李总管伸过来搀扶她的手,陈姿君固执的往前走。“我相信我可以
追上云哥哥的,我可以。”
美丽而荏弱的她,成为众人注意的目标,她的美是让大家侧目、议论纷纷的原因,那娇
柔的身躯轻若柳絮,似雪般的肌肤,嫩得似乎吹弹可破,还有那绝丽的姿容,宛若天仙般的
脱尘,在在吸引着众人的目光。
刚踏出酒楼的南宫白,一眼就被她的美所迷住,平静无波的心湖,泛起一丝涟漪。
“好美的姑娘。”
孤傲俊美的他,一向深居在天山寒谷中,此番出谷,是为了替好友秦千里医病。
他带着一男一女的手下,静静的跟在陈姿君身后,好奇的想知道这位绝色美女欲往何方?
想不到多年不出谷,一出谷就见到了今生唯一能令他动心的女人。
夜幕低垂,寒风飒飒,一阵阵夜鹰的低鸣声,自黑漆漆的树林里传开来,犹如夜叉的使
者,让人心生惧意。
循着车队的轨迹,陈姿君整整走了一天,绣花鞋磨破了,膝盖也因为无数次的踉跄,跌
撞出淡淡的血渍,站在冷风吹拂的树林中,她孤独茫然无助,因为在前一个镇的热闹市集中,
她跟李总管走失了,寻了一个下午也没找着他的身影。
现在她不但没了李总管的保护,也跟丢了车队的踪影,她沮丧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怎么办?她的心好累,四肢百骸都在叫着酸痛,体力已经到了极限,但她却迷失在树林
中走下出去,该怎么办?
一天未进食,她再也支持不下去了,一阵黑暗袭来,她失去了知觉。
不远的暗处,南宫白带着两名属下走出来,双瞳微微一眯,薄唇掀动缓缓地开口,“把
马牵来。”
寒谷的马都是颇有灵性的千里名驹,尤其是他的爱马苍乐,更是万中选一的宝马。只见
冰奴吹着玉笛,清脆的笛音远远的传了出去,一会儿便引来三匹白马。
寒奴走向苍乐将它牵过来,“谷主,马来了。”
南宫白脱下白色披风,拿下陈姿君身上的黑色披风,为她细心的披上后,内劲一发,将
黑披风震个粉碎,然后抱起陈姿君飞身上马。
“走吧。”
“是。”
冰奴和寒奴也翻身上马,快速的追了过去。
他们对主人这一天来的怪异举止,大惑不解,但主人是不会允许他们询问,所以纵然替
身染重疾的秦千里焦急,也不敢催促一声。
那名少女的身分不明,不知主人打的是何主意?
寒风冷冽,南宫白为了不使陈姿君被寒风所伤,将她呵护的藏在怀里。
就这样飞驰了一夜,天亮时已抵达江南的巡抚府衙了。
衙役一看巡抚大人等待的贵客到临,忙不迭的入内通报,并开中门迎接。
“这位姑娘是谁?”抱病接客的秦千里,一看南宫白怀里多了位漂亮的少女,顿时瞠大
眼,惊讶得差点说不出话。
“不知道。”不待秦千里带路,南宫白迳自抱着陈姿君走往北侧的院落,那里是客房。
“不知道?你抱了个姑娘到我家里,竟然敢对我这个巡抚大人说不知道?你信不信我问
你一个诱拐之罪?”
“要问罪也得等我医好你的毒再说,不然不用等问审,你就死了。”南宫白轻柔的将陈
姿君安放在床上。
“你知道我中毒?怎么看出来的?”他信上写的明明是重疾啊!
“若是连你中毒还是生病我都分不出来,那我寒谷医神的名号岂不是白叫了。而且我不
但知道你中毒,还知道你是因何而中毒。”
讥讽的态度,说得秦千里惭愧的低下头。
他别无所好,唯独对美丽的女人情有独钟,这次就是被仇家以美人计施毒,才会着了道,
每逢初一、十五就会毒发,心痛如绞,痛苦难耐。
下毒的人说了,要他狠狠痛上七次才会让他心神俱裂而死,就算他找遍天下的名医都没
有用,他不得已只好厚着脸皮写信,向多年不见的好友求救。
果然不负他所望,南宫白一来就看出他所中何毒,而且瞧他自信满满的样子,似乎解这
毒也不难。
既然不难,那他的小命就能保得住,他可以尽情的把好奇心放在床上那个昏迷的女人身
上。
他的贼头贼脑引起南宫白的不悦,黑瞳微微眯起。
“别生气,我没有恶意。”秦干里连忙摇手道,“我再风流,也知道朋友妻不可戏的道
理,更何况是南宫嫂子。”
“她不是我的妻子。”南宫白冷冷的说道,低身为陈姿君盖上锦被。
“她不是你的妻子?”那他是吃哪门子的醋啊?“她是谁?你从什么地方拐来的?”
“不知道,树林里捡来的。”
“捡?”树林里能捡到这么绝色的美女,那他真该去捡捡看。“知不知道她的来历、姓
名?”
“还没问。”南宫白坐在床沿,伸手为她把脉,俊美无俦的脸上看出一点忧色。
“怎么样?没救了吗?”
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她身子骨太弱了,需要好好的调养一番。”
“这么美丽的女人住在府里,光看着就开心,我乐意得很。”这下温香阁也别去了,干
脆整天留在府里看美人好了。秦千里暗忖。
“你不许跨进这小院一步。”南宫白冷声警告。
“不会吧?你连我欣赏美人的权利都要剥夺?”太残忍了。
南宫白挑眉一瞪,“你想不想中的毒再加深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