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残酷的真相（1 / 1）
由于一夜没睡好，七点的闹钟响了，许黯然还是感觉到很疲惫，整个人无精打采地起来洗漱。许黯然来到公司就听到同事们又在议论纷纷，而她本人又是那个被议论的对象，远远的只听到他们好像在说要成为正式员工的事儿，许黯然越听越纳闷，虽然出差前杨国安提过这次要是谈成功了，回来考虑给她提为正式，但这效率也太高了吧，这才回来第二天就说这事儿了。
“真是一堆麻烦事儿，什么时候是个头啊？”许黯然无可奈何地推手进了办公室，办公室里依旧像以前那样，只要许黯然一进来，对于许黯然的议论就到此结束各归各位。
“小许，张经理找你”
“哦，我马上就去”
许黯然匆匆忙忙地来到张经理办公室门前，深呼一口气，整理了一下仪表，这才敲了敲门。
“进来”一句熟悉的女声回应着。
“张经理，您找我？”许黯然推开门远远地站在门口等候老大的下一步指示。
“哦，小许啊，进来，有事儿找你”
“哦”得到老大的确认指示，许黯然这才踏进办公室并随手关上了门。
“你这次跟杨总出差并且把投标成功拿下了，可是一件大功啊，杨总早上打电话来指示了说要将你晋升为正式员工，既然杨总都亲自开口了，那你就去找小王把手续办一办。”张经理表面上说的是不紧不慢，不关心的样子，其实心里也不是那么痛快，瞧着苗头，万一真让手下说中了，这小许跟杨国安有点什么暧昧，那今后自己的位置也不安全了。
听到张经理的话，许黯然犹豫了，她还记得杨国安说过，成为正式员工，还要送她出国继续实习，这些都还没跟韩默哲商量呢，突然间要让她做出选择，她不知道要怎么办“张经理，这事儿我能考虑一下吗？”
“嗯？考虑一下？”许黯然的回答分明是让张经理觉得诧异，这可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事情，她却说要考虑，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见许黯然不再说话，张经理也没办法“那好吧，那你回去考虑一下，明天答复我，杨总也盯着这件事儿呢”
“是，谢谢张经理，那我就先回去了”
“去吧”
来到办公室门口，许黯然突然想起一事儿，又停住了脚步“张经理，我下午想请假，我一朋友要出国了，我们越好了去送机”
“哦，好吧，你去小王那边拿张请假条写一下，然后交到我这儿来”
“好的，谢谢”
来到办公室，许黯然去找小王拿请假条，小王依旧是那副不冷不热的态度，许黯然也见怪不怪了，这样的氛围，这样的人群，这样的交际真的是自己想要过的生活吗？许黯然再次迷惘了，这是个大公司，前程似锦，可这样的防备，这样的表里不一都让许黯然身心俱疲…。
下了班，许黯然匆匆地吃过饭就赶往深圳机场，来到大厅，远远的就看到韩默哲跟韩默里都已经站在换登机牌的那里。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路上堵车”许黯然气喘嘘嘘地跑了过来。
“没事儿，你们能来送我，我就很高兴了”韩默里已经很久没见过许黯然了，如今的许黯然变得有些成熟，却依旧有种说不出来的吸引人的魅力，这也许也就是天蝎座深藏的魅力吧。
“黯然，那你先陪学长说会儿话，我去买点东西给学长带上”韩默哲明显是故意想让他们俩单独相处，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可许黯然哪里肯啊，这么久没见了，还有当初的种种，现在让她一个人面对韩默里该说什么“啊？阿哲，我陪你一起去买吧？”
“你好好陪会儿学长吧”
“阿哲，不用买了，我带的东西够多了，待会儿该超重了。”
“默里啊，你怎么一个人就出门了呢，不是说好了等爸妈一起来送你的吗？”一个男人的声音突然靠近，打断了他们三人刚刚的拉扯。
“爸，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还让你们两来送，我怕妈到时候舍不得我，你看我这还没上机呢，妈就开始抹眼泪了，妈，别哭了啊”韩默里来到一个妇人面前，亲昵地帮她擦着脸上的泪水。
韩默哲默默地低着头，一声不吭，这种压抑的气氛让许黯然感觉到一丝丝的不安，她不知道韩默哲怎么突然沉默了。
“这两位是。？”这个中年男人还是看到许黯然跟低着头的韩默哲。
“哦，爸，这是我学弟学妹，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许黯然，这是韩默哲”
“韩默哲？”听到这个名字，中年男人差点一个踉跄，心跳顿时加快，不知如何是好。
“老公，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妇人看着自己老公不寻常的表情关心地搀扶着他。
“没事，没事”男人将目光聚集在韩默哲身上，深沉地问了一句“你是韩默哲？”
“是”韩默哲最终还是将头抬了起来直视着眼前这位熟悉的陌生人“叔叔你好”
“叔叔？你叫我叔叔？”对于这个称呼，男人似乎有些不满似乎有些惊讶。
“要不然您觉得我在这儿该怎么称呼您呢？”
看着自己的老婆孩子都在，中年男人也不再说话，这样的场景倒是让韩默里也看不明白了“爸，你跟阿哲认识？”
“啊？”中年男人不知所措地看着眼前的韩默里。
“不认识，就学长你上次在学校的时候，叔叔来接你，我们不是见过一面吗，是吧，叔叔”
“啊”
“哦，原来是这样，我说呢，你们怎么可能会认识嘛，那行了，你们都别送了，我也快要登机了，你们回去吧”韩默里看着这一堆给自己送行的亲人朋友，心里感慨万千，离别总是免不了伤感的。
“默里，我的儿子，你这一走就要好几年，你可要经常回来看妈妈呀，要不然…”妇人的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珍珠，不停地划落脸颊。
“好了，好了，妈，别哭了，我会经常回来看你们的”韩默里紧紧地抱了一会儿妇人，回头对着韩默哲也是一顿嘱咐“阿哲，你跟许黯然也要好好的，知道吗？要是让我知道你对她不好，我说不定就回来抢咯。”
“韩默里，你说什么呢，叔叔阿姨都在呢？而且阿哲也不会给你机会回来捣乱的，是吧，阿哲？”许黯然赶紧打断了韩默里的话。
“学长，你就好好照顾自己，有什么尽管打电话回来”韩默哲回避着许黯然的问题，只顾着跟韩默里说话。
“好了，都别啰嗦了，我真走了，你们也好好照顾自己，爸，妈，我走了，你们也回去吧”
韩默里一步三回头，最终还是离开了深圳…。
韩默哲拉着许黯然就往机场外走去，中年男人赶紧往前一步拦住了他们的去路“韩默哲，你稍等一下，我有话要跟你说”
韩默哲示意了一下许黯然，让她在外面等自己。中年男人也让妇人先去车上等。他们两来到大厅的座位上开始都默默无语。
“阿哲，你知道了吧？”男人叹了一口气，还是问出了自己不想让孩子知道的事情。
“我其实很早就知道了，我今天来只是想证实一下”韩默哲的语气听不出一点的气愤或者激动，就跟说着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很早就知道了？你妈跟你说的？”
“我妈也知道吗？”这回韩默哲不再淡定了，他原本以为只有自己知道，他不想让妈妈也知道这么残酷的事实。
“唉…儿子，其实…默里的妈妈是我正式的妻子，我跟你妈是在默里的妈妈怀孕后认识的，后来我们就这么糊里糊涂的好上了…。”男人不敢正眼看着韩默哲，作为一个父亲，他知道自己不够好。
“……”久久，韩默哲都没在说一句话，一切都乱了，跟他想的都错位了，他原本以为自己的爸爸在外面背着妈妈养情人，还养了个私生子，他没有想到，他自己的妈妈才是小三，自己才是私生子…
“阿哲…爸爸也是爱你的…”看着目瞪口呆的韩默哲，男人着急了。
“爸爸？呵呵，你觉得我以后还敢这样称呼你吗？刚才听着学长一次又一次的叫你爸，我的心有多痛，我觉得学长是无辜的，我不怨他，我也不想伤害他，所以我刚才没有揭穿我们的关系，原来不正当的儿子是我，我有什么资格再叫你爸爸？”韩默哲站了起来有点歇斯底里却又压抑着声音冲这个男人吼着，他知道这是公共场合，他不能大吼大叫让所有人都知道自己丢人的事实。
“阿哲，你别这样…我们还是可以继续这么相处的”男人有点哀求地看着眼前的儿子。
“我妈很早就知道事实的是不是？”
“是，一开始你妈知道我有家庭也很痛苦，但我跟你妈是真心相爱的，可我又不能抛弃默里的妈妈，她跟我可是青梅竹马长大的，而且她也没什么错…你妈怕你从小被旁边的人指指点点，所以一直都跟着你，不论你去上学还是出去玩…”
听着这些解释，韩默哲渐渐地明白了为什么自己的母亲对自己这么不放心，都长大成人了，还寸步不离地黏着自己，原来她选择这样的方式来默默保护着自己的孩子。
“那我换高中那会儿，我妈怎么又同意了？”
“因为你换的高中离我们住的地方远，应该没有人知道我们这样的情况，你妈觉得对于你也未必不是好事儿，所以就同意了”
……。
一切的事情都明了了，韩默哲也无话可说了，这样的事实虽然残酷，但这就是自己的人生，从一出生就已经设定好了的模式，他改变不了，但他一时半会儿地也没法接受以后还过这种私生子的生活，他虚脱地挪着步往外走去，男人紧紧地拉着韩默哲的手“阿哲，请你原谅爸爸妈妈一直没告诉，你永远都是我儿子，我也会永远爱你的”
“你知道我为什么从小跟你就不亲吗？你还记得当初6岁那会儿跟幼儿园老师小朋友一起春游，在一个公园里碰到你跟另外一个女人带着孩子也在逛公园吗？那会儿的他们应该就是现在韩默里跟他妈妈吧？那时你跟我说是同事，也没让我不要告诉妈妈，原来是。妈妈一直都知道的，呵呵。当初的我虽然年纪小，可我感觉到关系没这么简单，因为那个男孩也口口声声地叫你爸爸，我怕妈妈伤心一直忍着都没说，原来一直不知道的是我，是我…”韩默哲扯开男人的手，魂不守舍地继续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