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变回原形(1 / 1)
8初试媚术
就这样,一个星期的婚假很快结束了。
下面怎么办?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我们再也躲不过去了。一个人可以没有配偶,却不可以没有单位,一个人可以躲着自己的父母,却不可以不和自己的单位照面。
我在大学的那份教学、科研工作,“他”是无法应付的,好在我们是弹性工作制,假期抠得不是那么死,只要跟系里的头头单独打打招呼、续几天假就可以了。
而小鸽子的酒店就不一样了,本来有些男领导同志对她擅自结束自己的单身生涯就心存醋意(正如同一个当父亲的对女儿的出嫁总不会那么心甘情愿),加上会议接待这一块历来竞争激烈(小鸽子身上的指标为一年60万),单位不准假原在我们的意料之中(再说你自己也丝毫不敢松懈啊)。好在这一行并不需要特别的学问,我决定先代替她去滥宇充数地混几天,只要不露出马脚即可。家里的小鸽子则随时守候在电话机旁,以便随时对我进行摇控指挥。
星期一上班的第一天,酒店的那个副头就召我去他的办公室个别谈话,他先问了我这几天新婚是否愉快,我说就这样吧,他问都到哪些地方旅行去了,玩得开不开心,我说就这样吧……
说话的时候我一直做出一副可爱的样子,笑咪咪地看着他,有点存心挑逗、报复他的意思,心想我看你这个头秃了一半的半老头儿到底有什么招儿?
与此同时,我又为他眼前的这副模样感到几分可笑和悲哀,我甚至猜想,在他年轻的时候,或者在他年轻力壮的时候,他有没有成功地玩过几个女人?我想这份答案他也许是可以及格的,这种人的身边当不乏一些想利用他的女人,但问题是,他有没有成功地玩过他想玩的女人,抑或那些真正的、高档次的女人?这些女人一般来说都是心高气傲的,不会轻易为金钱权力这些小儿科的东西所打动。
此刻,作为一个男人,我倒有些理解和可怜他。你想,一个男人奋斗了近一辈子,混到这个份上,图的是什么?如果再不抓紧时间、抓紧一切可资利用的机会,再不冒点风险,尽量捞(玩)一点自己想捞(玩)的东西,那他很快就要灯干油尽了,这辈子也就彻底没戏了,你想这有多么可怕?……
后来,在我的目光和表情的鼓励下,我看见他的眼睛里有了一点儿色彩,他的目光稍稍活跃了一些,在我身上转了一圈之后,便顺口赞美起我的衣服来:
你这件衣服很好看。
接着他又补充一句:不管什么样的衣服,穿到你身上就变好看了。
我笑着点点头,嘴上说:谢谢。心里却还在调侃:勇敢点,再勇敢点。
我由此想到,男人接近一个女人真是难呢,因为你搞不懂她愿意不愿意。但反过来,一个女人想要接近一个男人就要容易得多,只要你不是长得很丑,你的主动一般很少会受到男人的拒绝。比如我自己,我过去就没有拒绝过哪怕一个主动接近我的姑娘。
这么一对比,你就可以看出女人的傻乎乎之处了:有时候只要轻轻一个媚眼就能解决的问题,她们却偏偏舍近求远!……细细一想,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想到这里,我又朝那个副头笑了一下,心想别跟我丢圈子了,我没这份闲心,还是我主动一点得了——我说,副总找我,一定是有什么好事要赏我吧?
副总眼睛亮了一下:咦,你怎么知道?
我身体扭了扭,冲他做了个媚眼:什么叫做默契,什么叫做知音,什么叫做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什么叫心有灵犀一点通?……
桌对面的副总笑成了一尊弥来佛:这件事很机密的,你别跟其他人说。是这样,我们酒店要组织一个代表团到西欧四国访问学习,我给了会议部一个名额,你如果想去的话,我会全力支持——对了,还要填张审批表格(他在抽屉里装模作样地翻了一通),不好意思,表格丢在我家里了,你是现在去拿,还是明天去填?
我故意逗他:你明天带到单位来给我不就行了?
他脸上很快闪过一丝不快:这表格不能带到单位来填,被别人看见会打破头的。
我装作心领神会的样子说,我懂了,那就明天吧,明天上午我打你的手机好不好?你的手机号码呢?
他立刻快活得像个五岁的孩子,一边掏他的名片一边说:不好了不好了,小鸽子小姐连我的手机都忘了,说明小鸽子小姐平时对我很不关心啊?……
在接名片的时候,他的手故意在我手背上摸了一下,我也故意停顿了一下,让他多接触了一秒钟,然后再用一个娇羞的动作闪开了,还说了一个国产电视剧里常用的词:嗯,你真坏!……
告诉你吧,就这么一个临时编排的、很不成熟也很不高明的动作,就引得我们副头的脸上一片云蒸霞蔚,像刚喝了一坛茅台差不多……
见了这个情景,你会有什么样的感慨呢?你难道不会悲哀地想,我们这些男人们其实是多么的可怜、多么的容易满足啊!……
9变回原形
故事讲到这里──请原谅──我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讲下去了。
首先,我并不认为我是在讲什么故事,而是在讲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件怪事,一件真实的怪事。
其次,我开头就说过,我不知道我该怎样讲,别人才会相信──相信这是一件真事。因为此刻的我还是原来的那个我,一个叫田杰的30岁的男人,并不是变性后的那个小鸽子,这一点我还是弄得清自己的。
前面讲的变性后的那些事,现在想起来真像一场恶梦似的,你如果要追究它的真实性,我拿不出一个人证,也拿不出一个物证。因为在变性的过程中(前后约八天时间),我和妻子均守口如瓶,没有向任何一个人透露过半点风声。
在此期间与我接触较多的有这么两个人,即黄杏和副总,他们能证明些什么呢?他们能证明的也许恰恰是:“小鸽子”一切正常。由此可知:这事是怎么也说不清楚了。
不过我想,这事也不是没有一点希望。你想啊,假如酒店的那个副总能够平心静气地把“小鸽子”婚后上班的第一天与第二天的表现认真、仔细、反复地回忆、推敲一番的话,他并不难发现她们之间存在的差别:因为第一天的“小鸽子”其实是我,而第二天出现在他们酒店的才是真正的小鸽子。
因为就在这天夜里,事情再一次发生了突变,即我和小鸽子发生了再一次的变形,我们又变回了原形。不过这是我们事先无法预知的,你说是吧。
实际情况是这样的,在当天夜里,我和小鸽子成功地进行了一次婚后的性爱活动。
也许你还记得,这天的白天我在酒店答应了副总明天去他家“填表格”的要求(本来我也可以当天就去的,来个现场兑现,但想到这样岂不太便宜了那个秃头,于是就临机改成了第二天)。
当天晚上,我是下了决心要把自己给一回我的那个“他”的──不管碰到多大的困难、多大的障碍,不管心里有多么委屈、多么难受(因为总要比第二天给秃头副总的时候好受些吧)。
那天夜里,我就是抱着这样的心理,主动向“他”请战。
“他”开始还不肯,说我们别瞎折腾了,没有用的。
“他”还说,你别把我弄得兴奋起来之后又把我蹬下床。
我说不会的,绝对不会的,这次肯定能成功的,你就把它当成最后一次好不好?
“他”这才将信将疑地同意了。
当然,在这里,我不能向你详细描写我们做爱的具体细节,也没有这个必要。我只想告诉你这么两点:
1:我们事先做了很长时间的准备工作,在整个过程中我始终闭着眼睛,把身上的这个人想象成另外一个人(具体什么人我不能告诉你),于是我们做得很成功,我想我们双方都达到了高潮(假如那就叫做高潮的话);
2:在一阵激烈的抽搐和昏眩之后,我睁开眼睛,发现身体上方的小鸽子正用双手慢慢撑起她的上身,她垂着她两只洁白骄挺的乳房、垂着她一头长长的黑发,脸上开放着一种无比满足、痴迷甚至淫荡的笑容……
至于这以后的事,我就没法再跟你讲了。
……
最近,我一直想把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件怪事讲出来。现在,我想,我似乎已达到了这个目的,我想我应该是把这件事情讲清楚了。信与不信,只好由你自己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下节预报:
第七条婚规: 明珠暗投
耿晔终于等不及了。在她过30岁生日那天,向小野下了最后通谍:要么买房,要么散伙。(耿晔本来就比小野大5岁,当然更是等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