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杯酒释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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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大家周末愉快哦!猴子一下惊醒,知道自己此招已然动了杀招,欲强行收招却因半途控制不当,银枪脱手而出。尚柔也惊了一下,银枪呼啸着朝刘思站的方向飞去,速度之快,众人骇然。离得最近的尚柔顾不得多想飞身跃起,用手中大刀刀穗缠绕住枪身,往回一拖,枪头擦着刘思前襟而过,外衫上留下一道裂痕。
尚柔情急之下也未控制好力度,银枪不停翻转,她向后退让几步跌在地上,枪尖划破她的右手臂“当”的一声掉在了地上,尖上留下一抹血红。尚柔吃痛,知道自己负伤,伸出左手捂住右臂,指间渗出殷红的血迹来。
猴子快步冲到她面前,急切地问:“伤到哪儿了?”
刘思这会儿从惊吓中清醒过来,“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猴子心里一紧,一时倒不知道该去哄谁比较好了。还好刘东靖此时已起身走到刘思身边儿,一把抱起了女儿。哄了一小会儿,刘思就收住了哭声,用手臂抹着眼泪说道:“我将来一定要做姐姐那样的大侠!爹爹!姐姐是不是输给泼皮猴子了呀?”
刘东靖没说话,人群也没了一丝声响,猴子还蹲在尚柔身边儿,见此时目光都聚焦在两人身上,他站起身冲刘思朗声说道:“是你哥我没用!我输了!”刘思一听忽又大声哭了起来,不依不挠,刘东靖只得抱着她往家走去。
雷正看着猴子露出笑容来,之前大家都看得真切,若不是猴子及时收招,尚柔未必保得住命,不过尚柔确实也只用了八成功力在抵挡猴子,她还是狠不下心对她这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但若单说那一招,明显是猴子占了上风。
雷正走到尚柔身边儿,单手扶起女儿,低声问:“要紧吗?”
尚柔摇了下头,爽朗地说道:“皮外伤!无碍!”随即又大声冲围观的人说道:“今日一战,二当家并未输给我,大家只是平手而已。”
猴子转身望着尚柔,坦然说道:“刚才或许是平手,你使出十成功力,恐怕我还不是你的对手。但有一点我已经输了!而且输得心服口服。大小姐,刘安今日冒犯了。”
尚柔忽然觉得心中阻塞,有些沙哑地说了句,“我还是喜欢你叫我尚柔。”
雷正看了两人几眼,对尚柔说:“去堂里,我替你上下药。”
尚柔点了下头,经过猴子身边时轻声说道:“亥时后山亭里见。”
猴子愣了一下,不明所以的转身看着尚柔走进聚义堂的背影。人群也渐渐散去了,都在议论着今日山顶这一战,说到两位小当家的,个个脸上都带着些笑容。以前大家听他们的指挥是碍于几位老寨主的面子,今日他们倒是见识了两位小当家的气度,也都有些心服了。既然是同生共死的兄弟,打过闹过前嫌便要一笔勾销,永远不要记在心上。
楚希彦与郗君元回到房里,一路两人都沉默着。郗君元刚才一直没真的去观战,他的目光一直停在楚希彦身上。
“希彦,你是不是对那山寨女贼动了心?”郗君元犹豫一阵还是决定开口相问。
楚希彦茫然地看向郗君元,“贤之为何如此问?”
郗君元脸色有些黯然,“之前那没规矩的女子一进来你便跟了出去,神情慌张。之后你一路观战时,我见你双拳紧握,似乎十分在意。直到你出口制止那手拿银枪的男子,几欲出手相救,我见你脸上十分着紧。你很少如此在乎一个人!所以我才有此一问。”
楚希彦愣了一下,笑道:“贤之误会了,我与那拿银枪的男子交情颇好,所以是有些着紧他们。”
郗君元蹙眉,“你……你和他……”
楚希彦站起身故意死死盯着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太子殿下,“贤之何时变得吞吞吐吐了?希彦若是中意男子,也应该是优雅俊美的贤之才是。”
郗君元白了他一眼,哼道:“没点儿正经。”
楚希彦放声笑道:“贤之,大小姐可是应允了你下山的事情,你打算几时走呢?”
郗君元沉默一阵,略有所思地应道:“我突然不那么想走了。难道你想我走?”
楚希彦愣愣地看着他问道:“你不会真看上那山寨大小姐了,要做她的压寨夫君吧?”
郗君元淡笑着回答:“我想多看看你。”
楚希彦看着他的笑容,顿时浑身起了一阵鸡皮,“大男人说话能不能别那么痴缠?你会让我误会的!贤之,我可不想误国啊!”
郗君元笑得有些狡黠,“我不在乎你误国!”
楚希彦收起笑容,低声道:“有人过来了!”两人立马回复到互不认识的表情,郗君元只是坐着淡淡饮茶,楚希彦走到了门边斜靠着门框,一副悠然自得的表情。
尚柔右手扎了一层厚厚的绷带仍隐隐有些暗红,楚希彦见到不自觉地拧住眉头。尚柔进门时见到两人的表情,也没在意,只是走到郗君元的身边不远,淡淡说道:“公子!之前得罪了,你现在可以下山了。”
郗君元放下手里茶杯,瞄了她一眼道:“姑娘听过一句话叫做‘请神容易送神难’吗?”
尚柔愣了一下,很快淡笑着说:“怎么?公子这几日想通了?又想娶我了吗?”
郗君元脸一下涨得通红,他真不明白眼前的女子到底面皮是什么做的,之前劫色已经令自己对她刮目相看了,她此刻居然还是不知道收敛。刚才在外面看她与另一男子为了感情纠葛居然打了上来,这山寨里到底有多少男人对这样一个女子钟情至此,果然都是一群不知廉耻的低贱之人。
楚希彦见到二人表情,顿时觉得好笑,没忍住笑出声来,慌忙掩饰道:“大小姐,这位公子只是觉得这山寨特别有意思,所以想留下多呆几日而已。”
尚柔转身望着楚希彦皮笑肉不笑地说:“既是如此,你负责安排下吧!他要走,你送他下山便是。最好替我好好劝劝他,你在山寨的日子也不短了,知道规矩的。”心想人是自己劫上来的,如今下逐客令似乎也不在情理之中,也不方便再开口,只是希望楚希彦能替她想想办法。
楚希彦俯身一礼,“是!大小姐。”尚柔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
待脚步声远了,郗君元才怒道:“希彦!你……你居然对她行礼?我看你还是别呆在这山寨了,堂堂大将军之子,连我都免了你的君臣之礼,你却对她卑躬屈膝。”
楚希彦笑道:“乐意行礼的人是我,贤之何必又动怒呢?再说我呆在哪不是一样要对人礼让?这里好玩得紧,贤之就别为我操心了。”
郗君元没好气地哼了一声,不明白他离开京城以后为何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完全不顾自己的身份,竟然和这些下三流的人混在一起,他真担心自己的这个老友变得和这些山寨里的强盗一样没有一点儿品味和自尊。
亥时,尚柔早已在茅草亭里摆下酒菜,静候猴子。她又站在这里吹着晚间的山风,心里却没有了那夜的沉重,猴子在聚义堂前的目光已经告诉了她,他不会再沉溺。听见身后那熟悉的脚步声,尚柔没立刻转身,只是舒畅地说了句:“白崖山上的风还是那么清新啊!”
猴子走进茅草亭,顺了顺自己的衣衫前摆坐在了凳子上,没回她的话,自己给自己倒起了酒,也没忘了给她斟上一杯,只是默默放到了她的方向,未出声招呼。
尚柔转过身,看着微光中猴子的脸,诚心地说了声:“谢谢!”
猴子抿了一口酒,抬眼看着她,“谢什么?该谢的人是我才对。要不是你,刘思那小丫头……”他的目光飘过尚柔右臂上的绷带,投向了黑夜。
尚柔走到他放杯子的地方坐下,对他浅笑,“她不也是我妹妹吗?对吧?猴子哥!”猴子没接她的话,虽然在聚义堂前自己说了不会再逼她,却还是没能完全放下。自己是承认输给她了,但却没能一下转过心来,喜欢一个人能说不喜欢就不喜欢的吗?
尚柔见他不答话,也知道他心里的想法,端起身边的酒冲他扬了一下,笑道:“我刚才是在谢谢你这些年一直对我那么好。是尚柔辜负了你!不过我真的从一开始就当了你是我哥,十二年了,改不掉了。”
猴子夹了一口菜,低声问道:“我有什么不好?”这个问题一直困扰了不少时日,即使输了,也要输得明明白白,不想自己留下什么遗憾。
尚柔真诚地看着他,“你没什么不好!而是很好!”
“要真那么好,你怎么……”
“猴子!我说了,我对你的情分是手足之情,生死之交,过命的交情,没有男欢女爱。之前你我相处如此别扭,你不觉得不舒服吗?前几年我们在一起时何来那么多烦恼?”尚柔截断了猴子的话。
猴子沉默了,他也回想起从前与尚柔山上山下胡闹的日子,的确无拘无束,两人之间反而自然很多。
尚柔见他不说话,笑了笑,“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当了尚柔是你心里的那个人?应该是你知道二条和三筒的事情以后吧?你真的那么喜欢我吗?还是你心里觉得我该象二条喜欢三筒那样?有些缘分不是应该!尚柔希望你想明白。”
猴子低垂着眼眸,没有接她的话,只是独自沉思着。尚柔见他仍然一副面色凝重的样子,心里也有些担心,此前爹爹转告猴子的一番话时,尚柔一直在认真听着,猴子的话里提到不少从前的欢愉,尚柔也听懂了他的心思。猴子心里对自己或许是有些喜欢自己,却不都是男女之情。
不过要他立马放下,却也是不可能的,尚柔拿起酒壶给他倒上一杯酒,“猴子!你说过不逼我……”
“是的!”猴子坦然应道。
尚柔笑了笑,举起酒杯,冲他扬了扬,“我也不会逼你。顺其自然可好?不必为了彼此刻意地去做那么多事情,这样只会令彼此平添不少的压抑。不过你必须答应我,从此以后不要逼自己,认真理清你自己的感情。”
猴子呆了一阵,也拿起了身前的酒杯,轻轻碰在尚柔手中的杯子上,一饮而尽,“一言为定!你若喜欢了别人,告诉我便是!我也不会阻挠你。”
尚柔点了下头,不过心中却有些惆怅起来,自己真的会喜欢上一个人吗?至少现在还没人能入自己的眼。她对二条说的话不是戏言,她要的是一个能担得起自己这份感情的男人,是人中的翘楚。这世间真的会有吗?
两人在茅草亭里喝到有些醉了,你一言我一语地说起了一些小时候的事情,渐渐地似乎真忘了之前那些不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