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无语告白(1 / 1)
尚柔故作惊讶也“咦”了一声,顺手扯下楚希彦的面罩,惊呼:“怎么是你?”
楚希彦哭笑不得,一时不知如何辩解,还好猴子从暗处跑出,说了声:“别打了!他和你闹着玩儿的!”
尚柔见到猴子出现瞬间知道了是他们的计策,本还以为是楚希彦要试探自己的武功。她笑了一下,扬手将面罩丢到楚希彦身上,“学艺不精就别出来丢人现眼!”楚希彦捏着面罩几乎咬牙切齿,心道要不是自己不能用内功,她怎会那么轻易占自己便宜。
尚柔看了两人几眼,阴笑着转身,“累了!我要休息了!有本事改天再与我玩儿过!”
两人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心中都五味陈杂。今晚一战,楚希彦自然心中大为不服,这根本不是自己真正的实力,只是小觑了她的硬功夫,来日若自己能在她面前光明正大出现,定要一雪今日之耻,正正他楚彣的“威名”。
猴子只是想着自己千算万算忘记楚希彦功夫不济,连累了兄弟挨了一顿好打,看刚才尚柔的脸色,以自己对她多年的了解,她恐怕早已知道“刺客”是楚希彦,那几下狠手根本就是故意不给希彦面子。
再看不到尚柔身影,猴子才关切的问道:“希彦,可有大碍?”
楚希彦无奈笑笑,“无碍!只是些皮肉之苦,倒是我功夫不如人,没有帮上刘兄什么忙。”嘴上说着,心里却很是不服气。
猴子轻叹,随即笑道:“算了!回屋去我替你看看伤势!”
两个烂兄烂弟回到楚希彦的房里,楚希彦褪下身上外套,猴子见到他身上的几处青紫,叹道:“她下手可真狠!”
楚希彦看不到自己的伤痕,却也隐隐作痛,狠狠说了句:“迟早要她还的!”忽想起这欠债之人是自己兄弟心中所爱,忙添上一句:“刘兄,待你娶了她,替我了了这笔债吧!”
猴子笑得有些牵强,“等真有那日我必替希彦讨回公道。”他拿着药酒帮楚希彦揉着身上的伤痕,心中有些感激,这兄弟也确实没话说了,为自己奔波劳碌也就罢了,还平白挨了这顿毒打。猴子有些过意不去了!
楚希彦忍着痛,还在替猴子想着事情,喃喃说道:“刘兄不如直接和她说明吧!这样遮遮掩掩的用计也不是个事儿。”
猴子愣了一下,没想他此时还在替自己出谋划策,心中说不出的滋味,却又拿捏不定,“我一向在她面前谈起两人的事情便言辞不利索,如何说明?”
楚希彦又思量片刻,“不如我帮刘兄写上一些话,你烂熟于胸之后再去向她告白。只要拿出些勇气来,相信她会被你感动的!”
猴子这些日子连累了不少人,也觉得自己的事情还是应该自己出面处理,点了点头,“又要劳驾希彦贤弟了。”
楚希彦笑道:“你我兄弟一场,何必如此客气?”
几日里,楚希彦努力回想猴子向自己提起的与尚柔之间的往事,扬扬洒洒地写了一篇长长的告白文,又担心猴子无法掌握此文的精髓,便一字一句地替猴子把关。猴子在他面前念了好几遍,终于都令楚希彦放心了。这才让猴子背下这篇情真意切的文章。
二条与三筒也在旁边不停替猴子打气,这小小的四/人/帮似乎团结一致,势要令大小姐对猴子倾心。直到猴子滚瓜烂熟以后,才让他去见尚柔,猴子也拿出了破釜沉舟的勇气。
一切准备妥当后,二条寻了一日,见尚柔进了聚义堂,忙跑去通知猴子。猴子在屋里喝了几杯酒,深吸一口气,走到聚义堂外不远,见到在外把守的山寨兄弟,上前对他吩咐道:“我有事与大当家的商议,若有人来,让他们在外等等。”
那人应道:“是!”
猴子这才鼓足勇气踏进聚义堂,入到大堂内,没见到尚柔,却发现布幔后一朦胧人影矗立,若隐若现,似乎在布幔后的书架前翻阅着账簿之类的东西。猴子走到布幔前,心想这样也好,免得大家互相看着又没了底气。他深吸一口气,说道:“尚柔!这些日子以来我使了伎俩,目的只有一个,想让你知道我是真心喜欢你,想娶你为妻。”
布幔后的人影呆滞了一下,猴子怕她出声让自己好不容易聚积起来的勇气散乱了,又继续说道:“其实自你五岁跟大寨主上山之时,我便当了你是我最好的朋友,这些年相处下来渐渐对你有了心思。或许我如今还不能让你对我有什么想法,但我的确对你是真心……”
猴子慷慨激昂地不停说着那些烂熟于胸的话,越说越动情,令听者动容,观者流泪。或许是太过激动,自己也几次有些哽咽,但确是句句肺腑,字字真言。说到后面他竟不用去想楚希彦为他准备的台词,用自己的话也能说得入骨三分。一通长篇大论说完,他自己沉默了下来,等着布幔后的那人给自己一个明确的答复。
布幔后的身影早已停下手里的动作,似乎很认真地听完了他的告白,两人隔着布幔相持一阵。猴子正要出声相问,布幔后传来一声叹息,“猴子!你的心思我会转告尚柔的!我从未想过你会对这丫头用情如此之深,若她自己愿意,你雷世伯我也不会反对你们在一起的。”
猴子愣了一下,雷正这才挽起布幔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本儿账簿。猴子窘迫地问道:“雷世伯,怎么是你?”
雷正呵呵笑了两声,“怎么就不能是我呢?尚柔刚让我来看看最近她处理的一些事务,她进来便接到山下的消息,此时已下山去了。”
猴子顿时觉得自己恐怕已经高烧了,脸上沸热,心狂跳不止,“雷世伯……我……”
雷正淡笑,“不用说了!你想说的刚才已经都说过了!我明白的,你雷世伯我也年轻过!懂的!放心,我会替你转告尚柔。”
猴子低下头,轻声说了句:“多谢雷世伯。”
雷正叹气道:“可是决定权在她手里,她如何想我可从来左右不了她,不过我会替你美言几句的。”
猴子局促应道:“世侄明白!我这就出去了!”
雷正也知道自己听了他这番话,对着自己有些不自在,笑笑应道:“去吧!”
猴子如释重负地走出聚义堂,苦笑一下,看来自己总是把握不到时机!猴子没有回自己的屋里,垂头丧气地走进了楚希彦的房中。楚希彦见他这副神色到来,看样子也是没能一帆风顺。很识趣地没有出声相问,淡淡说道:“我昨日叫人下山买了几壶好酒,不如刘兄陪我饮上几杯可好?”酒本是买来替猴子庆功的,没想却要用来浇愁了。
猴子没说话,点了下头。楚希彦拿出酒瓶,摆上酒杯,端来一些香口的干炒食物,两兄弟便喝起闷酒来。借酒浇愁,猴子很快便有些醉意了,他端着酒杯问道:“我真的那么不好吗?为什么尚柔心里总也放不下我?”
楚希彦陪着猴子喝酒,从与他真心相交也没再耍什么伎俩,此时也有些微醺,他自嘲地笑道:“失败的不是刘兄一人,想我在京城也算地上是个叱咤情场的多情公子,却没想到这大小姐居然对我平时所向披靡、纵横情场的招数都能一一化解,她绝非一个普通的女子。刘兄遇上的只怕是千古难遇的顽石!绝非刘兄不如人,只是她太冷情。”楚希彦心里很不服,自己从未在女子面前失过手,用尽自己从前的花招,却没能搞定尚柔的心,还有那日晚上她的一顿毒打……
楚希彦恨得咬牙切齿!
猴子苦苦得笑了几声,“也罢!或许我与她真是有缘无份也不一定。”
楚希彦安慰道:“滴水能穿石!刘兄切勿轻易放弃。”
两人一边饮酒一边诉说着自己的失败,倒开始心心相惜,互相宽慰起来。
此时,尚柔接到山下探子来报,近日有一批不义之财要路经附近的山道,上次的教训令她不敢轻视,便亲自下山查探此事。却不知山寨里上演了一出好戏,也成了她不得不正视自己感情的一条导火引线。
尚柔处理完山下的事情,刚回到山上,便被雷正叫道了聚义堂。雷正将之前发生的事对尚柔私下说了一遍,沉色问道:“你对猴子究竟如何?切勿再拖下去了!误人误己。”此后又是一番唠叨。
尚柔没想这事儿居然都已经摆到了爹爹面前,雷正从未如今日一般郑重地要她做出选择,她的心情也有几分沉重,也不得不想办法让猴子明白自己的心意。
尚柔踏出聚义堂便找来二条,问道:“猴子在哪?”
二条应道:“估计此时在楚希彦房里。”
尚柔轻叹,“叫他来后山找我,我有话与他说!”
二条应了声,便去找猴子。尚柔独自漫步到山崖边儿的茅草亭中,望着满目的山景,回忆起这些年在山寨的点点滴滴,心中有些感慨,不知猴子听了自己的话,是否接受得了。尚柔感叹,山还是那座白崖山,树仍是他们相识时的那些树,可人确实已经长大,再不能如以往一般对待了。
没一阵身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尚柔坦然地转身看向来人,却发现不是猴子。二条走到她跟前说道:“猴子在楚希彦那儿喝醉了!”
尚柔摇了下头,举步朝楚希彦那儿走去。刚进到楚希彦的房里,便见两人喝得伶仃大醉,伏在桌子上趴着。尚柔无奈扶起猴子,低声问:“能走吗?”
猴子倒也还没醉得不省人事,听见尚柔的声音,醉醺醺地问道:“为什么?就因为姓裴的?”
尚柔摇了摇头,“不因为别人!是我自己。”
猴子冷笑问道:“自己?我们十二年的情义,都是假的吗?”
尚柔伸手轻轻抚过猴子的脸,“十二年的情义假不了!尚柔为了你可以连命都豁出去,可是从第一次见到你便当了你是我最亲的哥哥,你让我如何待你?”
猴子怒道:“谁要做你哥哥了?我……”
尚柔揪心地看着他,“可是感情真的无法强求,我知道你为我做了很多,我也很感动,但是我仍是不能勉强自己。难道你要我无法面对你吗?”
这些日子以来,她不停地违心回避着猴子,这样的回避也令自己很感伤,毕竟猴子是自己出生入死的死党,过命的兄弟,可是情义真的不能两全,尚柔不愿骗自己,也不愿骗她最疼爱的哥哥。
猴子站起身,踉跄几步,沉声说道:“我不服!”
尚柔扶住他,问道:“你如何才肯不再胡闹?”
猴子握住她的双臂,“我要和你比武!除非你让我输得心服口服,我若输了,绝对不会再纠缠于你。”
尚柔直视着他的眼睛,应道:“好!一言为定!不过你得先做完眼下的这单买卖!不许分心。”
猴子大笑道:“我刘安何时不是以山寨为重?你也太小看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