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 / 1)
七十七号紧跟着他。“亚曼,求你告诉我。”
普鲁德突然转身,攫住了七十七号的双肩。“不要再问我那个男人的任何事。”他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完,随即进了自己的宫殿。
七十七号仍不放弃,亚曼一定知道立寒在哪里。
“亚曼,立寒不可能上天界。”
“何以见得?”
“他的三魂七魄有一魄在我身上,不完整的魂魄如何上得了天界?”
“哼,那又如何?”
“立寒的魂魄已卖给了我,除了撒旦王或你,没人再有权力可拘走他的魂魄。”她紧紧盯着他,不放过任何可能的线索,“撒旦王不可能的。”
普鲁德挑起眉,等着她的下文。
“只、有、你。”她无惧的缓缓道出。
亚曼的怒气像山洪爆发般席卷而至。
“为什么?为什么?”他粗暴的抓紧她,青筋暴露的与她互望。“为什么你要如此可恨!”
七十七号眼神晦暗下来。“这么说立寒真的是你带走的?”
“哼,谁敢惹我?更何况他只是个不起眼的凡人。”
她垂下眼。“我爱他。”
“看着我!”普鲁德强迫她正视他。“我哪一点不如他?”
她摇摇头。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给我一点爱?”
仍是静默。
“我这么的爱你!你知道吗?你有没有该死的一点感觉?”
“对不起。”七十七号淡淡的说。
“不要跟我说这些。”
“把立寒还给我,求你,亚曼。”
盈盈欲哭的大眼,楚楚动人的脸庞,令普鲁德绝望的沉默下来。
“亚曼……”
“要高立寒的魂魄吗?”普鲁德放开她的双手,寒着脸,冰冷的说。
她赶忙点头。
普鲁德牵动无情的嘴角。“给我好处。”
“亚曼……”
“不二价,不然一切免谈。”
“亚曼,不要这样对我。”
他无所谓的坐在大床上。“我累了,你可以走了。”
他要什么好处?从她身上能得到的好处也只有她的身体了……
不行,她干净的身子是要留给立寒的,难道如今为了他,却要将自己像祭品般的供出?
而一旦成了残花败柳,她又有何面目见立寒?
可是如果亚曼真要藏起立寒,那她又怎能找得到?
她要救他。
她脚步沉重的朝普鲁德走去。
普鲁德颇为惊讶七十七号的举动,但立即露出了然的讽笑。
七十七号走到他跟前,犹豫着不知该如何进行下一步,普鲁德顺势一带,把她拉上床,压上了她。
他的女人呵!惊惶的双眸,不自然的表情,生涩的僵硬着身子。
她与高立寒同处一屋,难道仍是完璧之躯?若是这样,他真要佩服高立寒的自制与风度了。
不再多想,他拉起她的双手,把它们固定在床头,身下的女人正是他一世都无法抗拒的致命伤,现在她却要为着别的男人而委身向自己投怀送抱。多么讽刺!
但这也是她自找的。
普鲁德吻上了她的唇,本能的被她躲开了。
没错,他将会是她的第一个男人。弧美的粉头,光滑的肌肤,他甚至还可以感觉到怀中女人内心的颤抖与不愿。
普鲁德啊普鲁德,你何时需要这种速食爱情了?何时你已沦为要靠交易方能得到女人?
压下不可一世的自尊,他扯开她肩上云朵所编成的带子,把礼服褪至她的腰间,裸露的白皙肌肤几乎使他难以把持。
她闭着眼,容颜并没有因他的挑逗而羞红,反倒更加的白皙。
她抿着嘴,不发一语,没有挣扎,没有反抗。
*你得到我的人,却得不到我的心。*
他彷怫可以听到她心中的呐喊。
这个想法使他突然冷了心,厌恶的放开她。
“滚。”她让他看清了自己的卑鄙与下流。
七十七号畏缩的坐了起来,仍不忘用衣服遮掩自己的裸露。虽说如此,她并没有落荒而逃,她在等着答案。
普鲁德不耐的抓起她,甚至粗鲁的帮她把带子系回肩上。
他将她推出殿外。“走,别来烦我。”
“亚曼,立寒他……”不等她问完,普鲁德早已转回殿内。守门的鬼卒挡住了她的去路,她明白这所代表的涵义普鲁德的自尊心将会使他一辈子也不会帮她。
她怎么这么傻呢?还想委身寄望于他?
换回死神的服饰,她用镰刀挑起殿前一座石狮便往宫殿的石柱砸去,石柱裂开了缝,发出隆隆巨响。
“你混蛋!”她朝殿内怒喊后,气冲冲的离去。
鬼卒急急的入殿请示,普鲁德喝退了他们。
他不怒反笑,悠闲的躺回床上,嗅闻着枕上残留的香味——也只有他的小花瓣儿才敢对他如此嚣张吧。
☆ ☆ ☆
七十七号开始发了疯般四处乱窜。
她去找撒旦王评理,可是他们父子俩一样的可恶,他居然对她避不见面。
不过这样也好,撒旦王不敢见她,没人可分派她差事,她也就不用工作,如此她便可以全力寻找文寒的下落。
可是冥界之大,要找到立寒如同大海捞针!唯一庆幸的是,她可以依着立寒留在她身上的这一魄来感应,依讯号的强弱来判定和他之间距离的远近。
日子变成了无止尽的找寻,日复一日……
☆ ☆ ☆
“儿子,该放手了吧?”撒旦王问着身旁的普鲁德。
没有回应。
“唉,何必呢?不过是个女人罢了。”撒旦王不愿见自己最喜欢的儿子如此折磨自己,只为了一个不属于他的女人。他有过机会,也试了,何苦如此执着?
仍是静默。
“放手吧。”他重复。
“不。”
“儿子,你的理智跑到哪里去了?”
普鲁德面无表情,让人摸不透他的心思。
“不管你了,限你七日之内把事情搞定,这是用撒旦王的身分所下的命令。”说完,撒旦王光火的离去。
七日,他只剩七日了。
☆ ☆ ☆
高立寒已放弃无止尽的走路,在这个不冷、不热、不饿、不累的空闲里,冥思成了他唯一的生活模式。
想不到一生顺遂的他,下场会是如此难堪,尤其遇到感情一事更是坎坷崎岖。
小花瓣儿对他的绝望、心伤、怀疑、摸索到疯狂的找寻他都知道,他似乎可以不用透过言语也能知道她的心思。
他突然想起牛郎织女会不会也是藉由心灵传达知晓彼此之闲的想法,才能在无垠的星海中,甘于一年一度的相会?
总之,他不会甘于被摆布,那个阴险的普鲁德,他不会对他就此罢休!
无时无刻,他不断的送出心中层层的思念给小花瓣儿。两人虽然无法交谈,但在彼此之间无尽的相思里,抚慰了对现况的焦躁与不安。
突然,如撕裂的纸张,凌空划破了一条线。
高立寒抬头望,在这混沌的天地裹不曾见过如此景象——
一张俏丽的脸蛋钻了出来,就像破茧而出,对上了高立寒的眼,两人痴痴的互视,不相信这是真的。
七十七号跳了下来,直直的落入高立寒的怀里。
天哪!这是真的。
“立寒,立寒……”七十七号喊着,紧紧的攀着他,好怕他又突然消失不见。
来不及诉说相思之苦,他狠狠的吻住了她。
“我以为永远也找不到你了。”本以为永远不能相见,她眼里仍布满惊惧。
“嘘。”高立寒吻掉了她的不安,“不会的,我一直都能感应到你。”
“那是因为上次你替垢儿姊姊挨了那一记,你的三魂七魄有一魄弹到我的勾魂镰上,才促成我们再度重逢。”
“是啊,我相信不管冥界的主宰者如何封印了你的记忆,我们最终仍会相会。”
“封印?”
“你还不知道吗?”
她摇摇头,不懂他在说什么。
“普鲁德封印了你前世的记忆。”他告诉她这段难解的因果。
随着高立寒对小花瓣儿的陈述,她了解了她的身世。
她记起了她就是芍药,而且初见立寒时,芳心已被这失去知觉的男人所据。
这男人当时睁开眼,惊讶的瞧着她,霸道的攫住她的唇时,她心中虽然小鹿乱撞,但却是心甘情愿的任他为所欲为。
但是,再清醒的时候,自己已是一名死神。
她想起初见亚曼,他那双永远冷漠的眼眸,却只有对她才表现温柔时,她终于明白在他强烈的自尊下,早已对她心生爱意,只是她一直没有察觉,理所当然接受他的付出。
唉!亚曼啊亚曼,尽管他自私的爱差一点又再度拆散她和立寒,但自己对他又生不出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