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第二十九章（有改动）（1 / 1）

余盼伊洗完澡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闵亦驰正坐在电脑前，他左手拿着一本厚厚的原文书，大概是跟医学有关的，右手却正握着电脑滑鼠，聚精会神地盯着屏幕上打开的网页。

听到她出来的声音，他本能地回了下头。“洗完了？”一边问一边状似随意地关上了电脑。

她刚洗过头发，发丝都还滴着水，她正用一条白毛巾不断地擦拭。他很自然地站起身，接过她手里的毛巾，细腻地帮她擦头发。公寓里没有吹风机，他一向不用，所以只能委屈她了。

她安静地坐下来，任他摆弄她的头发。她很少烫染头发，所以发质很不错，及肩的黑色秀发摩挲在手心里，有一种被凉意轻轻滑过的瘙痒感。

他还是第一次为一个女人擦头发，感觉很新奇。刚开始还是用毛巾去擦，后来就慢慢变成用手指，他的五指修长而灵活，指尖夹住一绺发丝，从发旋缓缓而下，像梳子一样梳到发尾，原本因为湿漉而拧在一起的头发，被他以指代梳地撩过之后便不知不觉地分开了，偶尔会有水滴沿着发线落到他的手指上。

女人的头发跟男人完全不同。他的唇角不觉间翘了起来，他想起过去年少时看过或听过的关于男人恋慕女子长发的传说和故事，女子的美不仅仅只体现在容颜上，还包括她们的头发。

余盼伊呆呆地坐在椅子上，虽然看起来很淡定，却是心情起伏，一时难以言语。闵亦驰会帮她擦头发？这看起来就像个梦。

小时候也看过不少童话，似乎从未讲过王子有没有给公主或者灰姑娘梳头发，也没有讲过公主或灰姑娘遇上自己心中的王子，会如何跟他相处，所有的故事似乎只用一个固定的句式就可以圆满收尾——“从此以后，公主与王子就过上了幸福快乐的生活。”那时少不谙事的自己，可以对着这么一句简单的话傻傻地笑一整天，心中充满了愿望达成的欢喜。

可是生活很漫长，而且繁琐，远远不是一句话可以囊括。

这段和王子在一起的生活，她也在慢慢摸索，慢慢学习。

“明天……我就要回国了。”等头发差不多快被擦完的时候，她轻声说了这么一句。虽然很不舍，虽然想跟他多待一些时候，可是她没忘了这次来美国是为了什么。

他愣了一下，仿佛没料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手上的动作也随之停了下来。“你要回国？”问出这句话后他才蓦地想起，她是来美国处理公司业务的，不是来度假的。

“嗯。”她站了起来，和他面对面。“已经在这里滞留了三天，再不回去，只怕公司那边会说了。”

他不说话，目光专注地凝望着她。

她习惯性地想低下头，可是又觉得马上分手在即，每多沉默无言一秒都是浪费，所以她又抬起头，鼓起勇气朝他跨了几步，伸手挽住他。“对不起……”

“傻瓜，为什么说对不起？”他微微笑了，也回拥住了她。两人靠在一起，身体几乎不留空隙。

她身上散发着着刚洗澡过后的沐浴乳和洗发乳的香味，除此之外还有一股自己独属的淡淡的幽香，他极喜欢那种味道。作为医生，他天然对一些嗅觉上的气味比较敏感，人工香水一向是被他排斥的，可是余盼伊的味道，他几乎只闻一次便记住并且恋上了。

他抱着她，嘴唇从她的额间缓缓移至她的眼睑、鼻梁、脸颊……他发觉她似乎对耳朵很敏感，微微一侧，含住她的耳珠，还轻轻地啃吮咬啮起来。

“唔……”从没经历过这些的她哪里是他的对手？顿时便脸颊染红，下意识地移开头想躲，却又被他紧紧钳住，逃避不得。

探索够了她的耳朵，他又转战到她的菱唇。也许是才受了刺激，她的双唇紧紧地抿起，轻易不肯开启。

他笑，当然不肯就此罢休，耐心地在她唇间流连，不但用唇舌，还用上了牙齿，轻轻啃啮着她上下紧阖的唇线。她的唇小巧绵软，他恍惚有种错觉，仿佛自己吻住的是一朵花，抑或是一株含羞草，强占心顿起，更是火热地挑起她的回应。

她闭着眼，无力地靠在他身上，脸微微仰起，接受他强势而霸道的占领。檀口轻开，便感觉到他的舌不容拒绝地探了进来，不但席卷占据她的每一寸，还要求她和他一起，共舞、交缠……

也不知道是怎么到床上的，闵亦驰所住的单身公寓并不大，同样的，他的床也大不到哪里去。

他几乎一刻也不想离开她，紧紧吮吻着她的唇，她也好不到哪儿去，一双手攀着他的颈项，仿佛就怕不小心被他遗落。两个人倒在枕头上的时候，皆已是衣衫不整，发丝凌乱。

单人床睡一个人还算舒适，可睡两个人就显得有些拥挤了。前几天因为她刚从纽约飞来旧金山，又在这边和他游览了一整天，他都绅士地去外头睡了沙发。他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

寒夜漫漫，似乎正是情人欢好时。她以为她已经做好了准备，可是在他用指尖拨开她的睡衣时，她还是无法控制地颤抖了，虽然只是极轻微的。

他半伏在她身上，用膜拜一般的姿势一寸不落地吻遍她的全身。她下意识地蜷缩起自己的身体，一只手抓住叠在一边的棉被，像是想把自己遮起来，抑或是将他和她，将这羞人的一切全都遮蔽掩盖住。

他轻轻地笑，大手拉过被子盖住了他俩。有了被子的掩饰，她似乎更放开了一些，热情地弓起身，迎合他对她的蓄意挑逗和迷惑。

他吻着她纤弱的脖子，手却游移在她逐渐发烫的身体。她的腰几乎不盈一握，小腹没有丝毫的赘肉，触摸起来光滑细腻，让人爱不释手。她的胸型美好□□，虽不算丰满，却更能激起他除却本能以外的占有和怜惜。

“亦驰……”她难耐地闭上眼，手紧紧抓握住他的头发。“亦驰……”不断地轻喃着他的名字，好像这一刻，她的世界除了他再没别的。

他骄傲地扬起唇瓣，埋首在她胸口。他几乎能听到她鼓动的心跳声，包括他自己的。他的手垫在她身下，将她的纤腰托了起来，与他的皮肤紧紧贴在一起。两人心跳的频率似乎变成在同一条线上，或快或慢，像在弹奏着情人的乐章。

他的膝盖稍微一顶，便轻而易举地分开她最隐秘的角落。他的手指缓慢地从她的腰部移到那里，只是轻柔地挑勾撩拨，像好奇的顽童，又像恶劣的入侵者。她觉得自己整个人像被架烤在炙热的铁架上，快要融化了。当他的手指徐徐探进那块她自己都不太了解的私密深处时，她只觉得有一股洪流漫过她的躯体，驾驭了她所有的感官知觉。

“亦驰……快……”她一边喘息一边呢喃地开口：“我……不……”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说什么，只能紧闭着眼跟随自己的本能。她能感觉到他的灼热，她明白他也在期盼着这一刻。

他深入地探索着这具散发着浓郁芬芳的身体。她动情了，他知道，多巴胺会使人□□浓烈，而且身体会分泌出一种本能的体味。她的气味幽香而甜蜜，类似花香的味道。他喜欢这种味道。

他的手指在她的秘境巡游，在深入到某一处时，他感觉到了一层薄薄的阻隔，他当然很清楚那是什么。他只是稍稍停顿了片刻，然后深切地吻着她。

她已经完全迷失了，被动而沉迷地回应他的吻。她隐隐觉得好像一切快结束了，又似乎根本没有开始。她摸不清这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只能依凭着自己的本能，紧紧地攀附住他。

一吻方毕，他什么也没做，只是一语不发地两手抱住她，下颚靠在她的肩胛骨。

“亦驰？”她终于觉出不对劲，轻唤了他一声。

他拂过她颊边因为汗意而黏湿的头发，贴在她耳边徐声道：“明天……你要上飞机，我不希望你累到了。”声音微不可察，但是她却听得很清楚。

女人的初夜都是很痛苦的，有些人可能要好多天才能适应那种感觉。他很清楚这一点，所以宁可压抑自己，也不愿在这个时候要了她。

她心跳一窒，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她早已做好了成为他女人的准备，也迷恋那种与他亲密的感觉，可是这一刻，比起那种情人之间的快感，她觉得有一股更加汹涌更加强烈的东西在撼动着她，镌刻进她的心底。

“亦驰……”她枕靠在他慢慢平复的胸口，像是对他又像是对着自己小声道：“伯母希望我能劝你回去，虽然我也想，但是……你做你想做的事就好。”只要他心里有她。

他的手一紧，沉默了半晌，才望着她的眼缓缓道：“最近德国那边有个医学研讨会，我也收到了邀请，所以……”话并未说完，他看见她理解地点点头。“我会在圣诞节前赶回来的。”他说。

“嗯。”她微微一笑。她相信他，他一定会在那一天回来。

不仅仅是因为他的承诺，更因为他俩的订婚之日，就在圣诞节的三天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