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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 战斗的心意(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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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煊伫立在墙下,默默无言地遥望着城楼之上的人影。看着她挥剑流光,如此拼命,心一点一点地柔软,一点一点地悸动,慢慢垂下眼睑。

或许,他真的做错了。

她以文渊之名而战,那一战原本就不是为性命,她是为了文渊,为了文渊的心愿,更为了她替文渊而活的心意。她说得对,那是她的战斗,是他完全无法插手的战斗。他出手了,救了她的人,却践踏了她的心意。在她心里,为文渊的那份心比她生命更重要。她人没事,但那份心意却无处安放了。

难怪她生那么大的气了。

真的错了吧。那么,道歉吧。她会原谅吗?

日渐西沉,文静收剑,站在城楼之上望着脚下海浪拍岸,卷起万千浪花。想到昨天与钟燕翎的一场比试,心里仍是懊恼不已。把剑扔在一旁,坐在城楼之上,怔怔地想流泪,却又不知为何而流。心中一个空洞,便是无论如何也填不满。伸手按在胸前,一块玉玦,一个小瓷瓶,里面放的是文渊的一撮骨灰,她带着他,让他时刻陪在身边,让他看着,他们一起亲赴战场,保卫米那美好河山。

可是,一切都是虚幻,前线战场,她还是输了,她竟然以文渊的名义输了!这如何对得起他?她输了战斗,还有什么资格去说她为文渊而活,说她要弥补文渊心中的遗憾?心中满满的懊恼无处发泄,想起当时的情景更觉此心难平。若不是宁煊,她就算受伤,也能获胜,而不是处处都被他护在身后。

她来这里不是要人保护的!

心中一股闷气,文静翻身跳下城楼,扑通一声惊起海浪滔天。

宁煊踏上城楼,正边走边思索着该怎么跟她说。老实说,他根本就不想道歉。就算那场景重新上演十次二十次,他仍是会跳下去救她。什么心意,她有他就没有吗?她有为文渊而战的荣耀,他也有因为文渊而要保护她的责任,她若有什么损伤,他又哪里对得起文渊了?

心头千思万绪,明明有这么多理由替自己辩解,却终究无法推脱,他的举动的确是伤了她。比生命更重要的心意啊,他如何不懂,只是,在她那里,他就是不想认同,文渊处心积虑激她活下来,她就不好好珍惜么?

心里仍是犹豫是到底要不要道歉,却不防见到的竟是她跳海自杀的情景。宁煊惊了一惊,脸色一白,飞步跃到城墙边上,正想飞身下去救人,却看到海水白浪之下,一条白影扑腾,像弄潮的鱼儿一样,在浪涛之下翻滚。

慢慢地看着,宁煊忍不住掀起唇角笑了,收脚回来坐在城楼之下,专心地看着下面的人。他知道她水性不错,却不知竟然如此不错。

文静在一波一波地海涛中奋力地划着,任那一轮一轮的扑顶之浪打得她头晕眼花,全身生疼。惟有借此,她才能将全身所有力气拼命释放出来,借此平衡她心底的压抑,那种既像力不从心又像心有余而力不足的矛盾,几乎压得她喘不过起来。

手脚逐渐失去知觉,口鼻也逐渐开始吸入海水,她却浑然不觉。有几个瞬间,她甚至觉得释然,若能这样死去了也好,文渊的骨灰在这大海里,和她同在呵。

意识逐渐飘远,身子轻飘飘的,脑海里只剩下终于解脱的轻松。文渊,对不起。

当她回过神来时,耳边先听到的仍是扑腾的海浪声,震耳欲聋,灭顶的海浪拍在身上仍旧生疼不已。文静条件反射地挥臂游水,却发现双手动弹不得,这才注意到,她竟然是在一个人的怀里。探头睁眼一看,宁煊正一只胳膊揽着她,一只手奋力地在海里划着,向岸边靠拢。

“你……放开我。”文静虚弱地说着。

宁煊低头见她醒来很是高兴,但以为她还在跟他生气闹脾气,不敢放开。

一开口,海水就往嘴里灌,口鼻耳眼全部进水,腥咸腥咸的味道并不好受。文静见宁煊不放,只得忍着这难受继续解释:“我不是要自杀,我没事,你放开我,我自己能游上去。”

宁煊看了看她,终于小心地放手。文静深吸一口气,蹬着腿拨水向岸边游去。宁煊松一口气,跟在她身后。

翻上城楼,二人都不说话,海风吹来,凉飕飕地刮在身上,让二人一阵哆嗦。宁煊跳着脚,拉着她往驻地跑,忍不住调侃,打破这尴尬的场景:“你什么时候有在海里睡觉的习惯了?”

文静经由那一番折腾,心里的抑郁之气也发泄了不少,跟着他道:“偶尔而已,不小心就睡着了。”

湿漉漉的衣服裹在身上,行走及其不便,二人虽是跑,但比寻常走也快不了多少。且有之前的心结,一时这段路程里竟是再说不上半句话来。

“我那会……很生气。”边跑着,文静忽然出声。宁煊没有接话,等着她的下文。

“气你不顾我的意愿,随意插手我的战斗。”文静跑着跑着脚步慢下来,“我曾经听人说过,战斗分为两种,一种是为生命而战,一种是为尊严而战。昨日与钟燕翎那一战,为的是我与文渊共同的荣耀,是文渊对我的荣耀,也是我对文渊的骄傲。我知道你是好心帮我,我不怪你,但是我说不出原谅你的话,因为我还是很气你。”

宁煊手指微缩,文静亲口说出恼他,他却不知该如何替自己辩解,所有理由到嘴边,却偏偏说不出口,只觉得心里压堵得慌。他其实很想说,那所谓的尊严与荣耀,其实都是心,她为了文渊的心而战,他又如何不是为了文渊想保护她的心。可是,有些摸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让他迟迟不能开口。这种感觉真是混账极了!

文静没察觉他心中的挣扎,干脆停下脚步,回头望着他,“我真的以为是你毁了我想要争取的骄傲,所以跟你闹气发脾气……对不起,这是我不对。是我在迁怒,实际上我是气我自己,气我自己实力不够,不然,没有任何人能毁掉我想要的骄傲。”

宁煊望着文静,漆黑的眸子在暗色里看起来晶晶发亮,又堵又慌的心偏被她这几句话揉得发软,心疼不已。“天香……”

文静深一口气,笑了。“但我会继续努力,再将那些骄傲赢回来,再不会被任何人毁掉。”笑眉弯弯的脸蛋,传达着无言的坚毅与倔强。

宁煊能说什么?任着心底像大海般汹涌澎湃,面上也只能像幽深无垠的夜空一般表现。

“嗯,我相信你。”

抬头望去,藏青色的天空,隐约几颗星星的影子,静谧安闲。

文静握着紧紧的拳头、瞪着死死的双眸,再次在心底狠下决心——继续勤练,提高武艺,把海贼统统消灭干净,替文渊保卫米那美好河山。

但她没想到的是,她这个决心,只持续了一天不到。那天晚上与宁煊开诚布公之后,他们之间的不愉快暂时消失,她依然跟着他一起练兵备战,跟着他探视伤兵,清点兵力。

活生生血淋淋的伤兵提醒了文静那一场海战的残酷,当时的她只顾想着要打败蓝傲澜,要赢了战争,要把海贼全部消灭,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其他想法。这样的热切与激动让她忽视了原本该注意的其他问题。那场战争过后,双方战船离开,到底有多少人葬身在了海底,到底有多少鲜血流进了大海。

统计过大概数字,却没有亲眼所见来得震撼。虽然战争已过去两天,但伤兵的伤却不可能在两天之内就完全好转。文静望着满营房的伤病,头一次,有些疑惑了。

她原本不是害怕见血见伤之人,但一时面对这样的情景,却忍不住胃里一阵痉挛。想象那留在海上的战士尸体,和那浑浊海水的鲜血,她退着步离开伤兵营房,往海边跑去。

夏天咸热的海风吹来,阵阵腥味。是海腥,还是血腥,文静不想去细究,只觉得以往让人心旷神怡的海风,变得如此不堪忍受。

这样的血腥,这样的惨烈……真的是文渊喜欢的么?

她怀疑,她极其怀疑。

海天之间,身穿白衫的男子在海涛之间朝她温雅地笑着。那么那么美好的文渊,他怎么会喜欢血腥?他喜欢的是世间一切美好的事物,他喜欢他生活的米那,所以想保护;他喜欢他所未知地方的美景,也想保护,如果他曾有机会来到这海边,他也一定想要保护的。

他绝不会愿意看到满是浮尸是与鲜血的大海。她……也绝不容许有这样丑陋的东西与文渊共存。

慢慢踏上城墙,望着一望无际的海洋,视线尽头有着暗黑的影子,是尽头的盲点,还是海上的海岛?她无法确认,能确认是的,这片大海,真的很美。

宁煊上来找她时,文静仍坐在墙上,垂着双脚悬于海浪之上。宁煊望着她被太阳晒得红红的小脸,微微皱了皱眉,挥开折扇帮她挡住些阴凉。

察觉到视线的阴影,文静回过神来。

“你不会又想下海睡觉吧?”宁煊半玩笑半认真地道,在不一动折扇的范围内,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下。

文静道:“不瞒你说,我还真有些想。”

“今天不练功了?”

文静摇摇头,“我在想些事情。”

宁煊很不给面子的“噗嗤”一声笑出来,文静性子干脆大咧,虽然有时爱发怔,多半只在无神发呆,绝对不会如此认真地发呆说,在想些事情。所以,他很好奇地凑过去问了一句:“想些什么事情?”

文静又凝眉想了想,“我在想文渊曾说过的一些事情。”

宁煊嘴角的弧度松了些,但注意到她的用词,很快又笑了,“他说的什么?”

文静仍是皱着眉头深思,答非所问道:“这南海……也是米那所辖的山河之列吧?”

宁煊点头。“但海贼猖獗,一直未得到很好的解决,且分部甚广,不好对付。”

文静沉吟半晌,“我也不太懂这些。但我记得文渊曾说,用兵实是万不得已而用之,解决南海之道也并非只有武力一条而已。”

宁煊眼睛一亮,随即又隐去,定定地望着文静,无奈道:“这些我们以前的确讨论过。但他们太过猖狂,我们安抚招安,他们反杀使臣,不予合作。且自从蓝傲澜统一诸岛之后,更是嚣张狂妄,想登岸占领,招安已经行不通了。”

文静皱了皱眉,她自然知道蓝傲澜想抢夺米那,以她的政治智谋,这种情况也难以理清。脑海努力搜寻着能有帮助的内容,最后却只能到通俗易懂的《三国演义》,可也不尽明白。“你会不会笑我异想天开,我反而觉得蓝傲澜统一南海,对米那是大大的一件好事。”

宁煊挑眉,有些意外,“怎么说?”

文静展颜笑道:“可以一劳永逸啊。”

“怎么个一劳永逸法?”

文静摇头,“这个不是你们主帅的事么?”

宁煊笑了,把她从墙头拽下来,二人背靠着城墙,躲在阴凉里坐着聊天。

“这两天我也一直在考虑这事,要打败蓝傲澜非一天两天可行,若非必要,我也不愿用武力解决,损失太大,米那如今经不得太多损失。若能收服蓝傲澜为我所用,自然是上上之选。但招安之事……上次与他对阵,他野心十足,霸气十足,绝不会甘愿接受招安。”

“那……能共存么?”

宁煊沉默了一会,“无法共存。海贼之患,就算今日共存,明日也会出现矛盾。若不解决,终究是后背芒刺。待米那危机之日,他们若趁机作乱,米那腹背受敌,悔之晚矣。”

文静也不知能想什么法子,只能出些没有建设性的主意,“那能不能想个办法,保证他们不会作乱?”

宁煊笑了,“所以现在我们在这里。”

文静也有些无奈,“其他方面呢?不会作乱,除了征服,应该还有别的法子。比如……联姻,或者……哎,总有他愿意低头或者感兴趣的地方吧。”

联姻就是一个好主意,比如南月和米那,不就因为她来联姻了,所以由最初的敌对到现在的共同御敌么?可是……海贼呀,谁和他们联姻?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若不是有文渊在这里,她也不愿意来的,更何况……真正的联姻之人早就香消玉殒了。

二人互看一看,眼里意思均已明了,若说联姻,还有谁比他们二人更加深受其害?一时间沉默无语,二人均想起当初。人生际遇真是奇怪,当初避之如洪水猛兽的未婚夫妻,如今竟然以战友的身份共同躲在一片城墙之下,商讨着对敌之策。太阳炽烈,海浪汹涌,城上旗帜飘扬,城墙的阴影里,躲着两个纳凉的人,在炎热又喧闹的环境中,竟得了一处清亮与安静。

“有一个人说过,天下熙熙攘攘,都为一个利字。或许,可以从这里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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