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8 报复偿还(1 / 1)
\t\t正当林泽荣等在门外的时候,白玉还坐在床上怔怔地发着呆。
阳光从窗帘缝隙里窜进来,随着风调皮地在床上跳着舞,她懒懒地仰头又倒下了。这是个周末,周末总是容易犯困,何况还有这么好的阳光。
刚躺下不久,就有人来敲门。她一下子惊醒,盯着门扉看,半天没反应过来。平时很少有人来敲她的门,兰姨也知道她早上要睡懒觉,不会来打扰她。她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些什么,明知这不可能,却还是不争气地控制不住。
“白小姐,你醒了吗?”兰姨的声音响起,白玉松了口气,却也禁不住有丝落寞。
“哦,兰姨啊,醒了醒了!”她赶紧从床上下来,穿了拖鞋走到门口开了门,蓬头垢面,对着兰姨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
“什么事啊兰姨,你看我这……”
“有个姓林的先生来找你,你赶紧梳洗好,他已经在外面等你了!”兰姨说完,冷冷地走开了。
白玉一怔,不明白平日对她还算不错的兰姨,为何今天一大早就一副冷脸对着她。
兰姨也不明白,白玉一个小护士,怎么会和林泽荣扯上关系。虽然她是新来的,不知道过往那些事情,但总该知道在生意上冷维铭和林泽荣是死对头,如今却将人都引到宅子里来了。当林泽荣将白玉的名字一报出来,素日里对白玉的好印象一下子全没了,而兰姨也不自觉将今天冷维铭心情骤然变差的元凶归结到了白玉身上,当然也就没了好脸色了。
白玉迅速洗漱好,穿戴整齐出了门。出来之前,她还是有些忐忑的,她不觉得林泽荣会是这样鲁莽的人,会真的这样正大光明地到了冷维铭的宅邸来找她,这样做,多少有些算是挑衅了。但她还是想错了,那人就是林泽荣。
开了门,便见林泽荣一身休闲西装地靠在宾利车门上。见她出来,那一脸温和的笑意骤然变得灿烂。白玉一身休闲的瑜伽服,头发松松地系了个马尾,假若不是那张脸,远远看上去倒真只是个林家女孩一般。
而她这身装扮,似乎和这派头的宾利以及身边这个俊秀儒雅的男人有些不大相配。可这并不是困扰她的重点,重点是林泽荣怎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在门口犹豫地两秒,还是走上前去。
“林先生怎么突然来了?”白玉笑着,客套地问了一句。
“上次不是约好了这个周末一起出去的吗?白玉你不会忘了吧?”林泽荣好脾气地提醒。
白玉一拍脑门,讪讪地笑,她还真是忘了。今天天气真的不错,不过如果要她选择,她倒是宁愿呆在阳台上晒太阳,但爽约总归是不好的,不能什么都由着自己的xing子来,尤其是现在这会儿,林泽荣的举动与言语间,似乎已经有了变化。她应该乘胜追击才好。
不经意间回头,眼角里闪现了某个人影,她不觉心里一动,有瞬间的失神。那是冷维铭,他就在阳台上,眼睛似乎是在看着这边的。她已经多日未见过他的身影了,即使是想方设法制造机会,他也似乎总在刻意规避,这次,倒是赶了巧,让她遇上一回,虽然只是远远的一个影子,却仍然能够在她心里激起一丝涟漪。
而这个发现,也彻底地让她在和林泽荣之间的谈话上变得心猿意马。
“这次总该想好去哪里了吧?”林泽荣依旧笑着,眼光略有似无敌飘过她的脸上。他当然知道她在看什么,也当然知道阳台上那个人在看什么。
“哦……随你安排好了!”白玉心不在焉地答,显得十分乖觉,连素来眼里的冰冷,都好像在这阳光里划开了。
林泽荣扬起嘴角一笑,“好,那就随我安排了!”说着,手自然地搭上白玉的肩头,拉开车门,将她带入车中。
白玉身子有些僵硬,却没有反抗。这个动作虽然细微,却昭示着林泽荣对她已经全然不同。依照他那样的xing格,会做出如此举动,定然是已经对眼前这个女人有了想法,且他已经决定让这想法付诸行动。白玉一开始的初衷,不就是这个么?所以,她一定要把握住。
而对于这个动作的想法,画面里的另外两个人又是另外的两番光景。
其实,这的确是在挑衅,或者说是在发起一封战书,对象就是冷维铭。如果冷维铭对他此番举动也毫无异议,无疑是开始放弃。他这是给自己一个机会,同样也是在给冷维铭一个机会。
白玉上了车,心中仍是不安,转头再次看向阳台,却已经不见了那个身影。林泽荣随后上车,一改方才的温润体贴,脸色竟出乎意料地有些难看。他或许是想不到,冷维铭竟然会真的毫无反应,他不大相信冷维铭会没有认出白玉到底是谁,连他都有感觉,他不可能没有。曾经自负霸道到不可一世的一代枭商冷维铭,如今居然会如此轻易地放手,实在有些出乎意料。而他今天的举动,不单单只是为了给冷维铭压力,为他敲响警钟,也是因着内心里的那份骄傲,白玉接近他的缘由,他大抵都知道了,而他并不想让她因为报恩的心理而勉强留在自己的身边。如果真是那样,他也要彻底断了她对冷维铭的念头。
而这次,冷维铭竟然如此轻易地给了他这个机会。看到白玉脸上失望的神色,他心里有快感,却也有落寞。
终究,在她心里,还是放不下他的。
可就是这样的两个人,却在仇恨与偿还的漩涡里,一步步越陷越深。一个为了报复,一个为了偿还,却恰恰将原本这一切根源的爱,残忍地抛诸脑后了。
车扬尘而去,出了不远处的那道电子门,渐渐消失。
冷维铭站在落地窗前,抬头望着蓝色的天空,却被阳光晃得睁不开眼。忽然,他弯下身子,扶住心口,额上的冷汗在眼光下灿烂夺目,抬手紧紧抓住那撕裂一般地疼,好像要就此抓住什么,却终究,什么也抓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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