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195 莫名追讨(1 / 1)
门口依旧在吵闹,安月转过身,正要离开,一个眼尖的女人似乎突然发现了她的存在。猛地,她从包里掏出一个鸡蛋,朝着已经转身的安月狠狠扔过去,安月顿住,痛苦地闭上眼睛,鸡蛋已经在她头上开了花,蛋黄黏黏腻腻地沾染早白色的丝巾上,蛋清像是感冒之后的清鼻涕一般,迅速浸透,慢慢流淌下来。
“哎,你干嘛!”一个保安的声音还没落下,那女人已经冲破阻拦,一个箭步冲上来,拉住了安月。
几个女人俱是一愣,保安也愣住了。
安月心里一惊,赶紧挣脱了女人朝着电梯走过去,女人紧跟几步冲过去紧紧拉住她。
另外几个女人趁着保安愣神的空当儿,全部钻了进来,将安月团团围住,电梯门开了,几人顺势将安月推进电梯,在保安赶到之前,合上了电梯门,按下最高楼层键。
电梯外传来保安们拍击声,但没两下,随着电梯的缓缓启动,完全隐没。
在这狭小的密闭空间里,女人们看着安月的这身装扮,笑了。
“你就是安安吧?”其中一个诡异地笑着。
安月不说话,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绷着一张脸,仿若从前一般,只是她忘记了,包着丝巾的她,已经无法用她的脸和表情来表达她的冷漠。就算,拿掉这丝巾。
女人回过头,得意洋洋地冲着身边几个女人哈哈笑了几声,“看看,还是我厉害,果然猜得没错!”
安月咬紧牙关,突然知道林泽荣早前几天为什么会提出搬家了。原来,他早就知道这些,只是希望在她知道之前,重新寻找一个安全的地方。
但那时的她只是不明所以,于是也没在意。不过耽误了几天,现在祸事再次上门。
“好了,人我已经捉出来了,接下来的事情,就该轮到你们了!姐妹们!”女人突然转过脸来,看向安月的眼中光芒一闪,“‘靡夜’曾经怎样蛊惑了你们的男人,你们就当都是这女人干的,反正她就是其中的代表,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过了今天可就没这么好的机会了!”
说着,狠狠甩脱了安月的手,毫无预兆地,一把伸过手来,将安月头上的丝巾拉下了下来。
“啊,你们干什么!”安月疯狂地大叫,双手本能地捂住自己已经残缺的脸。她不要自己这张脸再暴露在阳光下,公寓里所有的镜子都已经被她砸掉。那张脸,已经不堪入目,却要在此刻成为这群莫名女人羞辱她的最佳利器。
“干什么?”一个女人率先冲出来,语声尖利,“你不是‘靡夜’创造初夜价钱最高纪录的安安么,勾人的功夫一流吧?就是因为有了你们这群女人,我老公才会一直在外面花天酒地,不管我和儿子的死活,我叫你当小三!”
语毕,手起手落,照着安月的头便是一个巴掌。正捂住脸的安月被这一股冲击力扇得一个趔趄,手不自觉地放开了,那张令她痛苦不堪的脸就这样暴露在了这群女人的眼皮底下。
所有人都愣住了。她们所有的人怎样也不能想象,当初安月在“靡夜”的时候是怎样一番容颜,只是现在,这张焦灼得已经辨不出原来真实模样的脸出现在她们面前的时候,她们还是忍不住心中一惊,不自然地对望一眼,只有方才第一个冲过来的那个女人,迅速恢复了神智,重新燃起其他几个女人的妒火。
“哟呵,做小三做情人,怎么把脸都给做没了?以前这张破脸,也不知道是个什么狐媚子长相,只可惜没叫姐几个见识见识!也不知勾了多少男人,啧啧,真是可惜了!”女人阴测测地笑着,单手抱胸,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
安月仓皇地蹲身下去,捡起白色的丝巾,想要重新将头脸包裹住,相比起这样的羞辱,她现在竟然会更害怕让自己暴露出来,这种恐惧,几乎要将她淹没。
丝巾还没包好,几个女人再次冲上来,狠狠把丝巾夺过去,不知是谁,又是一个鸡蛋,直接砸在安月的脸上,黏腻的蛋清顺着焦黑的皮肤慢慢淌下来。
“还遮什么遮,现在全城谁不知道你是小三,做别人的情人,被人泼了硫酸毁了你这张狐狸精脸!既然都知道没脸出来见人了,那你怎么还有脸活在这世上啊!不说话,呵,丑八怪还以为自己是从前的狐狸精,有资本清高?”
“吧嗒”,说话间,另外一只鸡蛋也飞了过来,这次,是一只已经完全臭掉的坏了的鸡蛋。安月可以闻见脸上那腐败的臭味,正不断地沿着她同样腐败的皮肤滑下。
她悲凉地笑了两声,兴许是没料到安月会是这个反应,几个女人不由得愣住了。还没回过神来,其中一个女人脸上已经狠狠挨了一记。正是那个对安月动手的女人。
女人尚未从得意中惊醒,而安月从方才开始一直都是沉默着承受,她毫无预料地承接了她这突如其来的一记爆发。大概两秒钟之后,她终于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臭不要脸的女人,居然还敢还手?”女人骂着,立马再次上冲上来,一把抓住安月的长发,向着电梯坚硬的玻璃墙壁狠狠撞去。
安月极力反抗着,但她的身体实在太过虚弱,白血病的强烈病痛本就将她折磨得奄奄一息,再加上最后一次落水身体仍未恢复,现在的她,就如漂浮在水上一片浮萍,随便一个波浪便可以将她打翻在地,何况还是一个这样盛怒之下的凶悍妇女。
几个女人睁大眼睛看着这一幕,有些不知所措。电梯依旧在上升,全透明的玻璃墙壁外,阳光依旧灿烂普照,城市恢弘的胜景,伴着远方的岚烟迷蒙,缭雾绿山,别是一番壮丽精致。
城市依旧残忍地美丽着,人们丝毫看不到暗处发生的这一切。
“你们还站着干什么?没见到过这么嚣张的小三吗?想想你们的丈夫,是怎样一个个爬上这些女人的床的,再想想你们的家庭和你们现在可怜的命运,你们这样就心软了?“
女人继续煽风点火。
这招确实管用,几个女人迅速重燃战火,对望两眼,一齐冲了上去。可怜的安月,一番奋力挣扎无果之后,已经全然没了再继续反抗的力气。她只感到头晕目眩,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女人们疯狂地撕破,发出阵阵惨烈绝望的嘶哑呼喊,沉重的撞击让她眼前的事物越来越模糊,有什么浓稠的液体正顺着头部缓缓流淌下来,带着温热的温度,和浓腥的味道,混合着鸡蛋特有的复仇,滑进她的脖颈,顺着玻璃墙壁,蜿蜒成道道红色刺目的流河。
“叮”地一声,最顶层到了,紧接着,电梯门开了,一个男人正站在门外,满眼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