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119 不良调戏(1 / 1)
床头灯依旧未灭,柔和而妩媚,在这一刻却多了几分暧昧。他们紧靠在一起,以一种缠绕的姿态,缠绕的眼神。冷维铭眼里似乎有笑意,安月别开眼不去看他,他或许是在笑她,笑她演技拙劣,假装睡着都不会。想到这里,心里有些忿忿,伸手去掰他扣在腰间的手,身体也往后退去。冷维铭眼中的笑意越发深起来,安月往后退,他便往前追,追着她的唇吻,安月急得直晃脑袋,结果腰上被拧了一下,她吃痛,忍不住张了张唇,冷维铭便顺势侵袭过来,唇舌侵入口中,让她无可退却。
总之,冷维铭最喜欢用的就是这招,且百试不爽。他喜欢看她惊慌失措的神情,喜欢她假装睡着实际上却紧张得要命的样子,喜欢她挣扎沦陷在他的攻势里,更喜欢她摇曳在他身下的美妙情态。
他们之间,没有过多言语,更加没有甜言蜜语,却越来越纯熟地做着彼此之间最亲密的事情。每每事后,安月看着身边依旧紧紧搂着她的男人,有一刻的失神。她那样不安,一天天地,她越来越了解他,甚至清楚地知道他很多细微的习性,她心里本就刻有他烙印,这些开始让那些烙印不断加深,不断深刻,而她却越来越看不透他,根本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他的心里,哪怕有没有一点点,真正的她的影子。还是,只是当她是玩物,是禁脔。这一切,不过只是逢场作戏,而她,却认了真,入了戏,出不来。
坐在泳池边的安月,脑海里想着这些,面上不自觉地现出些许哀凉。书房里的冷维铭站起身,走到窗边,从窗帘的缝隙里看过去,正看见安月那一脸的落寞,又仿佛神思早已飞向了远方,那里坐着的,不过是她的躯壳。冷维铭莫名烦躁起来,站在那里看了好半晌,猛然间将手上一本 《孙子兵法》摔了出去,那本线状的纪念珍藏版《孙子兵法》,就这样被他摔得裂了道缝。
晚餐异常丰盛,不但有富贵人家才吃得上的名贵菜肴,更多的竟是普通百姓家的家常菜。安月一坐上桌,眼睛就发了亮。这些,都是兰姨这些日子观察安月吃饭习性时记下来的,当然合她的口味了,只是不知道合不合冷维铭的口味。想着,兰姨转过头去,见冷维铭依旧面无表情,倒也放下心来。其实,不论合不合他的口味,他都不会说什么,只要合了安安的口味便可,这也是她点配这顿晚餐所遵从的原则。
整个过程中,安月都吃得很欢快,也不再别扭于对面有个冷维铭,之前的矜持全数撤去,放开了吃。意料之中地,冷维铭吃得不多,每道菜都只是浅尝辄止,安月才吃到一半,他便已吃完,放下筷子起身上楼。
安月抬起头来,似乎感到了有什么不对,兰姨疑惑地看向她,用眼神询问着她冷维铭是怎么回事,但安月哪里知道,只好讪讪道,“可能是不习惯吃这些吧!”说完,又自顾自地吃起来,兰姨看着她,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一顿,是安月住进岭南别苑以来,吃得最舒服的一顿了。从前跟冷维铭吃西餐,她总是吃不惯,通常只吃一半便吃不下了。这一顿,冷维铭只吃了一半,她却几乎将大半个桌子的食物横扫一空,到得最后,几个仆人望着她都惊讶,目光不住地朝她的肚子瞄。她心满意足地站起来,慢慢上了楼,开门进房间,灯也不开,倒头便往床上躺。不料床上竟然有人,她慌忙要起身,却被来人一把抓住,一个翻身压在身下。她只觉得肚子里吃的马上要被压得吐出来,难受极了。
不用想,这个人是谁不言而喻,除了他,还能有谁会进这个房间,并且如此安然地躺在上面。但安月没想到的是,他今天竟然这么早就在房里,平时吃晚饭都是直接进书房,至少要忙到九点多才会进来。
安月被压得难受,忍不住伸手推了推他,他却岿然不动,只在黑暗里睁着一双幽深的眼睛望着她。她停了手,蹙眉。
“我刚吃晚饭!”她说,语声里的意思很明显。
“我知道!”冷维铭答得干脆,却没有要从她身上下来的意思。
安月面上一红,不知道该怎么说了。难道要直接说,现在不行,等我消化完你再来?如此直白的话,她是断然说不出来的。又这样挨了半晌,安月开始后悔方才为什么要一时忘形,吃那么多了。
“你,能不能先下去,这样,我肚子里吃的东西快被压出来了。”她实在忍不住了,只好实话实说。
冷维铭眉头动了动,转脸看向窗外,似乎在笑。安月懊恼得想挖个地洞钻进去。幸好,说完这句之后,冷维铭终于动作了,从她身上翻身下来,安月松了口气,正准备坐起身离得他远些,却又被他长臂一捞,完全被他拉进怀里去。安月一口气上不来,差点真的要把东西吐出来。
谁知,冷维铭直接把手凑上来,抚到她肚子上,似乎在思忖什么。安月一愣,正想问问他这是要干什么,结果冷维铭开口了,她这口气还没咽下去,差点又吐出来。
“恩,是圆了许多,晚上可不能太激烈了。”冷维铭思量半天,得出结论。
安月身子一僵,连耳根子都开始红起来。幸好没开灯,不然非得在他面前丢死人不可。冷维铭松了手,安月趁机站起身来,“我,我去洗澡了!”说完,转身便走,要多快有多快,她知道,冷维铭心里肯定在笑她。
冷维铭勾唇,转头看向窗外渐渐青黑的天空,愣愣出神。为什么明明在身边,却害怕失去,总觉得抓不住,抓不牢。
安月慌忙进了浴室,开灯,看见巨大镜子里的自己,满面绯红,娇羞难耐,这,这是她自己么?她怎么变成了这样,就因为他随意的一句调侃?她快步走到洗手台前,打开水龙头,掬起一捧水狠狠地砸在脸上,一连几次,再抬头时,脸色依然有着可疑的红晕。她关上水龙头,终于放弃,心不在焉地开始洗澡。
这次,足足在浴室里待满了两个钟头,安月才惴惴不安地走出来。她知道自己这种紧张,实在有些小题大做了。她向来清楚,他在女人面前,从来风流不羁,说几句俏皮话简直是小菜一碟,,刚才那句话,不知道已经变着法说给多少个女人听过了,只有她还会这般当真,禁不起玩笑。
但是出来时,冷维铭却已经不在了,床上,藤椅上,阳台上,都不见人影,看来是忙自己的去了。安月松了口气,却又忽而有些落寞。她走到藤椅前,委身坐下,仰靠下去,闭上眼睛,静静地听着周围的寂静。他从来都是这样,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从来不会过问她的意见,而她,永远是在等待的那一方。他像一阵风,在她毫无准备并且并不打算卷入的时候,强行纳入羽翼,却又在她渐渐融入的时候,重新变得变幻莫测。不,他从来都是善变的,任意来去,没有谁能够左右。或许,她从来不曾了解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