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是人非事事休(10)(1 / 1)
半个月后,安逸尘与明玉公主完婚,云萱以身体抱恙为由没有随慕容烈一同参加婚宴。其实,她参加与不参加别人都不会关注。慕容烈是否出席以及他对这桩婚事的态度,才是众人眼中的焦点。
慕容清封安逸尘为左相,与慕容释冰释前嫌,看似更削弱了慕容烈在朝中的势力。甚至近日在朝堂上不少朝臣似是私下受到了鼓动,慕容烈却一直没有发作。两派对立,虽然一方咄咄逼人之势日益明显,而由于另一方的退让,也并没掀起太大的波澜。
直到一日,这种表面的平静终于被从宫中传来的一个消息打碎。
早晨,慕容烈与云萱正在用早膳时,宫中突然来人求见;慕容清突然病重,太妃请镇南王即刻入宫。
慕容烈还没用完早膳便匆匆离府,当天从宫中传来慕容清驾崩的消息。
慕容烈离开了一天,直到夜幕降临才得以脱身。回到王府后便来到云萱阁中。云萱忙着吩咐侍女准备晚膳,对宫中的事只字不提。
“晚膳也不用太麻烦,简单些就好。”
“不麻烦,饭菜早就做好了,再热一遍就能吃了,不用等太久。”云萱笑着解释。
“你也没吃?”一股暖意涌上心头,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心痛。其实,这样……很好。
他的眼中竟是满满的感动……如同一把发钝的刀割在她的心上。她像是不好意思的别过脸,肚子不整齐地叫了起来,她在心中告诉自己,以后每一晚,只要他在王府中,无论回府多晚,她都要等他一起用膳。
“到底怎么回事?他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得了心疾?”用膳时,云萱终于问起了宫中的事。
“是突然发作。”慕容烈为她夹菜,一面漫步惊醒的应道。
“这么重的隐疾……”她的声音透着毫不掩饰的鄙夷;“初他被生擒时也吃尽苦头,也没有什么心疾发作。现在当上皇帝了,身子怎么越发娇贵了?”
慕容烈的脸色沉了下来,“心病只是对外宣布的。”他放下筷子,对云萱说出了这个被冠冕堂皇妆扮,不溶于天日的真正死因。
云萱听他说完,嘴角付出的讽刺无以复加,“这果然不能公之于众。”既在皇后寝殿食用过量媚药而死,的确是一个需要遮掩的丑闻。
“那既然要遮丑,余太妃是不是也不打算再追究下去了?”她又问。
“她现在已经是太皇太妃了。”慕容烈的眼里浮出的笑意味深长,闪烁的烛火融进他幽深的眸子里,明灭不定。“皇上的事不能追究,不过张氏也脱不了干系,即使不被治罪,后位也保不住了。太皇太妃又年事渐高,夏贵妃又没有后印,以后,本王的爱妃可要时常入宫了。”
‘爱妃’两个字从口中说出,眼里的深沉又变得戏谑,云萱感到一股热浪流遍全身,他眼神的暗示似乎不言而喻,她突然不敢看那双眼睛,低下头开始吃饭,又像是随口应了声;“我会入宫,就算不能插手后宫的事,我也会常去看望伊晴的。”
皇宫,她明天是一定要去的。只是想不到慕容清一死,余太妃失势。当初的计划只是将伊晴母子平安送出皇城,而现在,她掌控的不仅是伊晴的命运,还有西楚的整座宫廷。
慕容清下葬次日,两岁的太子慕容玄明即位。新帝年幼,早在慕容玄明即位前,朝中重臣便联名上奏到慈宁殿,请求晋封镇南王为摄政王,辅佐幼帝。镇南王对西楚立下了不世之功,又是皇帝的叔父,余太妃准奏。而幼主即位,除了要有摄政王辅佐,还需要太后监国。张皇后是戴罪之身,余氏则责无旁贷。不久,余氏以年事已高为由退出朝堂,慕容烈以皇帝之名下诏尊她为太皇太后。摄政王与燕亲王相互退让,风云变幻的朝堂并没有因为一个皇帝的突然离去而变得动荡。
然而,宫中逐渐消散的阴霾,在不久后又被另一场突如其来的死亡所颠覆。
夏伊晴不足百日的孩子在慕容清思后不久也身染重病。开始只是高烧不退,御医诊出病因,小皇子病重并非是风寒所致,而是夏伊晴在有孕时服下过对胎儿不利的药,这种药物对大人并没有太大影响,只会严重影响到胎儿在腹中的成长。以至于小皇子出世后身体极弱,一场风寒也能带来性命之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