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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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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白石也吓得变了颜色,慌忙摆手道:女侠……女侠,切莫动刀,有事好商量。那姑娘很是得意,一摆明晃晃的刀子,道:我都说了不是贼了,你们怎么还不信?

正在这时,店外有人叫道:掌柜的,巡街的捕快赶过来啦。那姑娘一听,很是慌乱,挥刀乱舞,将几名伙计逼退到一旁,突然猱身跳出店门,包裹也忘了拿,一溜烟沿着门前的街道向西城门跑去。

姜白石胆气复壮,大喊:快给我追!

那姑娘慌不择路,一直跑了半个多时辰,竟跑到大理城外的一片柳林边,面前现出一条波光粼粼的小河。听得后面没人追来,那姑娘才松了一口气,伸手抹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弯下腰,气喘吁吁。她将刀抛在地上,蹲到河边,掬起河水洗脸。突然,柳树上有人轻笑道:你跑得比兔子不慢。那姑娘一惊,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渍,拎起单刀,只见一个人斜靠在枝丫间,笑吟吟看着她。却正是适才在玉器店中诬她是女贼的那浪荡公子。

姑娘杏眼圆睁,怒道:臭小子,你下来!

那公子脸上仍是笑吟吟的神色,道:我不叫臭小子,我叫罗子川。桃李罗堂前的罗,子在川上曰的子,子在川上曰的川。

我管你叫什么名字?乖乖给姑奶奶下来!姑娘怒道。

罗子川诧异道:姑奶奶?哪个姑奶奶?谁的姑奶奶?

自然是你的姑奶奶!

罗子川似乎更是诧异,道:我的姑奶奶金罗氏可是正儿八经的皇封一品诰命夫人,夫家曾是都察院左督御使,正一品。可惜她老人家年寿已高,前年就去世啦。阴阳永隔,不胜悲哉。咦,你不住念叨她,莫不成是她的--孙媳妇?

那姑娘飞身跃起,刀如匹练般劈向罗子川的左腿。罗子川哎呀一声,身子向后一翻,眼看就要头朝下栽下来,不知怎地居然又用脚尖勾住了树枝,身子荡秋千一般摆动,竟有几分悠闲。他手中又忽然多了个蓝布包裹,杂耍一般在空中抛来抛去,道:也不知道这是谁丢的银子?

姑娘一刀劈空,银牙一咬,刀势倏变,又削向他的肩头。罗子川叫道:哎呀,好端端地怎么又动刀子?有话好说,我下来啦。身子一蜷,避开刀锋,灵猫一般翻了个筋斗,轻轻巧巧落到地上。

姑娘停手不攻,刀尖指向罗子川的咽喉,道:你胆敢戏耍你姑奶奶?

罗子川道:姑娘说哪里话来?我姑奶奶在世时,不苟言笑,甚有威仪,我一百个小心还怕冒渎,哪里敢戏耍她老人家?

那姑娘跺脚道:你再插科打诨,纠缠不清,我手上的刀可不长眼睛。

罗子川似乎有些害怕,退了一步,道:别介,这些银子物归原主,还请姑娘不要生气。说罢捧着那蓝布包裹递过来。

见他态度谦恭,姑娘当下插刀入鞘,接过包裹,悻悻道:姑奶奶我大人不计小人过。

罗子川摇头苦笑道:看来姑娘是铁定了心思,非要做人家的姑奶奶了。不过我姑奶奶在世时凤冠霞帔,穿戴奢华,你这一身行头,恐怕……恐怕……他上下打量那个姑娘,眼神中流露出几分不屑。

那姑娘又瞪起眼睛:狗眼看人低!我可是滇南金王陶九公的女儿,我家的金子--

罗子川飞快接口:堆起来比哀牢山还高,流出去比金沙江还长。

姑娘一愕,瞪着眼一时说不出话来。罗子川又道:堂堂滇南金王家的大小姐,手上居然会戴这么一枚扳指儿,似乎有点那个。

那姑娘抬起手,中指上正有一枚绿油油的扳指儿:怎么啦?正宗的翡翠绿玉!

这扳指儿色泽混浊,形制粗陋,一看就是小摊贩手中的低等货色。

呸!

罗子川张开手掌,伸直五根指头,瞪眼高声道:我出五十两银子和你打赌,这个扳指儿绝对超不过五钱银子!

胡说八道!那姑娘气急反笑,五钱?那个小贩口硬得很,不讲价,足足花了我一两--突然捂住嘴巴,脸涨得通红。

罗子川哈哈大笑:好!好!原来值一两银子,那是我输啦。

那姑娘哪里还敢答话,只羞得脸上火辣辣发烧。

罗子川反倒点头,沉吟道:君子赌博,童叟无欺。我既然有言在先,输了自然要认。可是我身上没有五十两现银,如之奈何……这样吧,便用这几件小东西顶替,如何?说罢伸出手来,手心中有三件小小的物事。

姑娘定睛看去,不禁惊呼出声来。罗子川手中赫然是一支玳瑁凤钗和一对耳饰,正是她在德顺斋中看中的喜爱不已、最难割舍的三件心仪之物。

这……你从何得来?

罗子川嘻嘻笑道:当时店里的伙计都去找你的晦气,天赐良机,我怎么能不顺手牵羊?

那姑娘嘴张得如同一个鸡蛋,半晌都闭不拢。她伸手点着罗子川,恍然大悟:原来……你才是--贼!

什么贼不贼的?难听得很。这叫做不义之财,见者有份。

你偷了人家东西,却让我担这个贼名,太过分啦!

罗子川居然正色道:这可不怪我。嘿,就我这套行头,配上一脸斯文,哪有半点儿贼相?谁见了也得肃然起敬,大少爷长大少爷短的。可你自己照镜子看看,啧啧,我就不好意思说啦。不服的话,现在拉二十个人来,看他们会说咱俩哪个是贼?

那姑娘哼了一声,口气软了下来:以貌取人,真是该死。

常言道,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袖中有银的,纵使獐头鼠目,总觉得可亲可敬;囊中无钱的,即使眉清目秀,也觉其面目可憎。这个世上,皆是以貌取人之徒。我是,你大小姐何尝不是?

你不要胡说,我可不是那种人。

罗子川抖抖手中的凤钗耳饰:如果不是,为何偏偏喜欢在头上、发髻、耳垂上装上这些劳什子?别装模作样啦,接着吧。

玉器店掌柜固然可恶,但这毕竟是偷拿人家的,我不要。虽然恁地说,但那姑娘看着心爱的首饰,眼神中却满是热切和艳羡。

罗子川叫道:你爱要不要?反正我赌输了给你,便用这些东西抵债。咱们一拍两散,各不相欠。你若不要,尽可拿回大理城中,还给德顺斋。只不过,恐怕那时姜白石还是会认定你是个贼,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啦。说罢将那几件首饰抛给那姑娘,转身就沿小溪向北施施然走去。

姑娘上前两步,待要说话,一时又不知怎么开口。却见罗子川渐行渐远,转过一片树林,再也看不到背影,只听得一首俏皮多情的歌儿隐隐传来:邯郸市上美人家,美人小袜青月牙,绣靴对着平头鸦。哎呀呀,平头鸦,蹋场下;包银壶,驮细马……

正文 第二章 赝品一弯碧水环绕着一个村庄。水叫秋水,庄就叫秋水庄。

这一日是壬寅月戊戌日,正是宜婚娶、祈福、祭祀的良辰吉日,秋水庄主许大彪恰在这日迎来自己六十寿诞。许大彪古道热肠,平素里济困扶危,乐善好施,多行善举,乡民极为拥戴。闻听许庄主庆寿,四里八乡的百姓都纷纷过来帮衬,整个庄里张灯结彩,大排筵宴,热闹非凡。

庄中央关帝庙前,是一个方圆数十丈的广场,现正排下五十余张八仙桌子,宾客如云,东首第七张桌子旁坐一位着天蓝色缎袍的年轻公子,只见他一把折扇插在颈后,衣襟敞开,挽着袖子,筷子上下翻转,嘴巴动得飞快,风卷残云一般,吃得畅快淋漓。同桌的几个富绅,见这个服饰讲究、仪容风雅的公子哥竟有如此不堪入目的吃相,都目瞪口呆。那公子旁若无人放口大嚼,嘴里还含糊不清地假意相让:请,不要客气。说话之间,桌上的菜肴已大部分被他收入肚中。

正在这时,一个家丁走过来,对那公子恭恭敬敬行礼,道:这位公子,我家老爷有请。那公子停下筷子,抹抹嘴,道:你家老爷?请我?

家丁道:公子是不是曲靖来的罗子川罗少爷?

那公子皱眉道:不错。家丁躬身赔笑:那就对了。请。

关帝庙东,便是富甲一方的许家宅院。庄主许大彪一身团花缎袍,正坐在客厅内,捧着一幅黄绢古画,和一位头戴瓜皮帽、穿青布长袍的朝奉凑在一块,细细观摩。

东翁,这幅画十有八九是赝品。朝奉放下手中的放大镜,长嘘一口气,摇摇头道。

许大彪捋捋白髯:何以见得?

黄公望为元四大家之冠,用墨简远,风格苍劲。这幅《天池石壁图》多用淡赭,染以墨青墨绿,于千岩万壑之中点缀着长松杂树,乍一看来,似乎还真是黄公望的手笔。不过,细细一看,这幅画用墨浓淡失宜,点染缺少法度,加上布图拥塞,山势错杂,却不是黄公望的风格。

许大彪手捻长须,不置可否。那朝奉见许大彪有所疑虑,又续道:此外,从绢本看,唐元之绢质地粗厚,有独梭,闻之有古香,这绢却偏于匀细;旧画因年代久远,墨渍俱透入纸,而这幅墨气浮而不实。因此,依小可愚见,这幅画恐怕是今人的摹本……

正说话间,罗子川已随家丁走进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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