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扑朔迷离(4)（1 / 1）
影子不再迟缓，接着道：“当时师兄……突然说道：‘我看你回朝廷是假，去京城杀人才是真的吧？’师兄的话当时让我们几个大吃一惊，老妙倒显得平静异常，师兄又道：‘哎……这次本来我军胜利连连，契丹人溃败如流，已被我军赶出境内，按理说溃败之残军，他们哪里还敢来轻举万动，但昨天这么个大雨夜，我军安营到‘虎啸谷’才几天，契丹人就引水来攻了，我军仓皇逃窜之下，虽然被水冲走不少士兵，但大部队还在，再说这数十万精兵历经数月的战争，已是经过大风大浪的队伍了，因此，洪水来袭他们并没有显得很慌乱。然而，当我军逃出洪水的侵袭后，连退了二十里才安营扎寨。众将士经过大半夜的折腾已是疲惫不堪，然而就在众军士躺下休息时，寨子里突然火光冲天，然后就有呐喊起来：‘契丹人来了，契丹人来……’我军就这样乱起来了，然后看见大量契丹人冲杀过来……’”
“当时师兄说到这里一脸的无奈：‘这其中难道就没有蹊跷吗？’当时老妙惊问道：‘你是说有……内乱？’师兄点了点头，淡淡地道：‘以老……将军你的眼力，定然早就知道看出些蛛丝蚂迹出来了，兄弟一场，又何必相隐瞒呢？’老妙轻叹了声，喃喃地道：‘既然无法隐瞒，我就说了，就在契丹人兵败如山倒时，我突然收到了宰相大人的亲信，他说我军虽然节节胜利，但契丹人素来狡猾，可能是诱敌深入之计，不可不防……他在信中命令我暂时按兵不动。当时我军正士气正旺，我正想捉住佐可图把他千刀万剐才解当年弑父杀母之血仇……’”
“‘就这样，当时我军以雷霆之势终于成功将契丹人赶出我泱泱中华之境，然而，前几天前军参将廖可突然提议将全军的营寨安扎在虎啸谷，他说虎啸谷极为隐蔽，这样契丹人不容易探知我军的虚实……当时我正想着如何生擒佐可图，认为营寨安扎在哪里都无谓。也就点头答应了。在虎啸谷休整几天后，众军士都磨刀霍霍一番，正要第二天向契丹人发起大决战……却不想……’当时老妙说着已老泪纵横，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末到伤心处。当时我们兄弟几天听了也是鼻子酸酸地。”
“师兄突然又道：‘哦，我明白了，那廖可原来是宰相一手提拔上来的，自然是他的亲信了。这次安营虎啸谷怕是他设下的鬼计吧。’老妙点了点头，说道：‘应该是这样的，宰相见我不听号令，自然怀恨在心，于是密涵廖可暗中算计我，那廖可虽然是武功不济，但计谋倒真不少，而且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确也是个人才，这次在和契丹人交战中，他也立下不少汉马功劳啊。这个大家有目共睹啊……’师兄接道：‘廖可他算准了这几天必然会天降大雨，就主张把营寨安扎在进退两难的虎啸谷，然后又密涵佐可图，让他乘雨夜，开渠引来洪水偷袭我军，当我军退后二十里安寨时，他又及时报告佐可图我军的动向，并且先在营寨内放火，制造惊慌……和追赶而来的契丹人里应外合……却不知事情是不是这样的？’”
“老妙点了点，灰蒙的脸上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叹道：‘国家奸臣当道，内忧外患，只怕长此下去，将会国破家亡啊。’师兄当时又道：‘如此说来将军此番去京城是拚命想去揭宰相的罪行了？’老妙兀自叹道：‘当今朝迁，宰相集大权于一身，而皇上只不过是个傀儡罢了，单凭我这要一个败军之将不但不能宰相任何打击，怕是一回到京城，宰相正好可以找各种借口凌迟处死我了……但我为什么还坚持要上京城呢？因为我还有一生的武功……’当时三弟忍不住插嘴道：‘老大是想以暗杀的方式和宰相拚个同归于尽……’”
“老妙沉默不语，师兄当时叹道：‘这数十年在朝迁上混，原以为老大为人处事自是小弟们望尘末及的，但你此番这般想法却是大大的不妥，先不说那宰相老谋深算，只怕你还没到京城早已被押入狱了，再说退一万步来讲，就算你和宰相拚了个同归于尽……你可知道朝迁现在各大臣之间勾心斗脚，宰相虽然揽大权于一身，但也正是因为他的存在，各大臣才不敢有判逆之心，要是宰相一死，只怕略有实权的大臣们乘乱就会在宫中起内乱，篡夺皇位了。再说契丹人又会乘此机会大举来犯，那时我国大好河山只怕又要沦为蛮夷之手了……’师兄说着隔了片刻，才又道：‘老大，在你心里，却不知是国仇大些，还是家仇大些呢？’”
“老妙略有所思，缄口不语，显然师兄的话触到他心灵的深入最为脆弱的那根弦了，沉默良久，他才道：‘多谢二弟的提醒，这么说来，我现在只有先去暗杀了佐可图，再去和宰相拚命了，如此一来，我死也无憾了。’师兄头依然摇的象拔浪鼓：‘你的这个想法依然错了，你以为你武艺超群就能随随便便能暗杀得了佐可图么？人家身边就没有强手防备么？再说就算你能暗杀佐可图，报弑父杀母之仇，但一个佐可图死了，还有千千万万的契丹人在啊，他们摇头一喊，依然是一只强大的军队，依然是我边境最为忧患的力量……换句话说，佐可图可以死，但宰相目前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死的。’”
“当时师兄说的都是大实话，我们兄弟几个听了也忍不住点头。老妙却踱起步来，而内心思想显然在激烈的挣扎着，是啊，当国仇家恨摆在面前，当生死一线摆在面前……该如何决择呢？细微的脚步回荡在我们的脑海里，我们兄弟几个都静静地看着老妙，显然在等他的决定。又过来了良久，老妙还是一幅迟疑不绝的样子。师兄突然站起身来，朗声道：‘现在局势危急，你溃败的消息只怕宰相早已知道了，朝迁怕是马上就会派人来拿你问罪了，再拖延下去，只怕你我便都要成为刀上肉俎了……当时我们三个也异口同声道：‘请大哥早做决断？”
“老妙身子微微了颤，站住脚步，回过头来，看着我们，坚定的道：‘都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已，当今黑暗的朝迁我是没有能力去铲除那些黑暗势力了，但弑父杀母之仇不共戴天，佐可图不杀，我父母会含冤九泉的……’他说到这里，目光一一扫过我们的脸上，沉声道：‘因此，我决定，只要能杀了佐可图，我便从此隐姓埋名，归隐江湖……却不知兄弟们肯不肯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