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百转千回(5)（1 / 1）
飘雪想起外祖父竟是如此为国为民，不由打心底里赞佩起来。然后，转念一想，又想起后来外祖父也是因此而遭到宰相的陷害，弄的家破人亡，不由又唏嘘不已。
悲情大师接着道：“在你外祖父身边我才感到前所末有的压迫感，面对不时冒出来的危险，我半点都不敢含糊，除了严密恪守自己的职责外，也感到自己武艺低微，于是，我又拿出‘滑不溜手’前辈留下的那本武林秘笈，在夜深人静或是清晨天还末亮时偷偷躲在无人的地方练起来，三个月当我把那本武林秘笈全部练完之后，才发现自己的武功已突飞猛进，飞檐走壁竟如履平地一般……”
“伯伯练的是什么武林秘笈？这么般厉害。”
悲情大师脸上闪过一丝丝游离不定的神色，定定地看着飘雪良久，才一字一句的道：“自……然……诀……”
飘雪闻言又惊又奇，不由“啊”了一声，问道：“这《自然诀》……跟我姑父的《自然诀》……”
“你姑父的《自然诀》就是我后来我送给他的。原因是因为他对我有救命之恩，而且他对小姐也很好，所以我就把《自然诀》转赠给他了……”悲情大师脸色阴晴不定，望着飘雪定定地道：“你知道吗？当年你外祖父一家发生灭门之灾后，我不顾小姐的千般阻拦定要去劫悬挂在城门上你外祖父的休尸，但当时手握兵权的宰相他们早已在城门口布下了天罗地网，我虽然凭着一身绝世武功把你外祖父的尸首夺了下来，但却被暗箭射中了右腿，就这样被城门口的伏兵围的水泄不通，当时正当我孤掌难鸣，自以为会血溅当场时，这时你姑父出现了……”
“你姑父当年虽然年级纪轻轻，大概比你现在也大不了二、三岁吧，但剑法却是极为精妙，但见他一人如入无人之境，一把背上我就走，当时我紧紧抱着你外祖父的尸首不肯放手，他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手中宝剑奋力一挥，逼退上前围攻的士兵，手在嘴中一声长啸，不多时，便有一匹白马飞奔而来，那雷霆之势震的众官兵目瞪口呆，这时，你姑父一把抱起我还有你外祖父的尸首上马飞奔而去，等那些官兵回过神来，我们早已走远了。”
飘雪想不到姑父当年年少时竟这般英勇神武，悲情大师虽然说的轻巧，但当时那一幕一定是惊心动魄的难以形容，不由问道：“想必那一支射在你右腿上的箭上浸有巨毒吧……”
悲情大师点了点头道：“是的，那箭羽上浸有巨毒，当时你姑父策马飞奔，一口气跑了十来里路，回过头来才发现我脸色阴深暗淡的可怕，赶紧扶我下马，这才他才看到我右大腿早已青黑了一大片，他突然拔出刀，怔怔地看着我。刹那间，我已明白他的意思了，我知道当时经过这一折腾，毒气已然攻心，如果再拖延片刻只怕是神仙也难以相救了。但一想到此番就算能活命，但从此只有一条腿了，心里又恐惶和犹豫起来。他见我迟疑不决，大声道：‘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是腿重要还是命重要啊。’他的话又是震憾了我，我又想起你外祖父为国为民视死如归的英雄气概，他一介文弱书生尚能如此，我不由羞愧不已，心一横，说道：‘你动手吧。’说着痛苦的闭上了双眼。说时迟那时快，但觉一道凌厉的寒光一闪，然后腿上一痛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飘雪知道一条腿对一个人来说有多么的重要，而当时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悲情大师只能这般选择了，又想起他失去一条腿后的种种痛苦和艰辛，不由唏嘘一阵。但转念一想，悲情大师装上这假肢后，竟能这般行走自如，如果不仔细留意，竟不能发现一点破绽来，不由赞道：“天下竟有如此神医，能把假肢接的这么好，简直可以说是完美的天衣无缝……”
悲情大道原本阴暗的脸上，闪过一丝惊喜之色，但随及又暗淡下来。只听见他淡淡地道：“当时我晕迷了三天三夜后，总算福大命大，天不该绝我，竟然奇迹般苏醒过来了……而后来小姐……也就是你娘，不惜把自己身上所佩带的金银耳坠都低价当卖了，花重金请来有着‘妙手回春’之称的江湖神医吴一行，这吴一行有人拿他跟当年的华佗相比美，由此可见他的医术之高明。饶是如此，他也前前后后花了三个月才接好我的断腿……”
飘雪不由惊叹不已，心道：“看来这个吴一行的医术当真深不可测了。”不管花几个月能把断腿接的这么好，当时真是匪夷所思了。又想到悲情大师终究是为了救外祖父的尸首才弄成这样，叹道：“逝者如斯夫，当时我外祖父既然已经含冤而去了，你又何必冒这么大险去夺尸首呢？为此差点陪进了性命……”
悲情大师幽幽地道：“你可知道你外祖父对我有知遇之恩啊，他把我从一个江湖混混，提为叶府的一大武师，对我推荐置腹。你说这样的人值不值的我卖命吗。而更要的是你外祖父在自知大难临头时，竟然把叶家的唯一的女儿托付于我。你知道吗？当时我心里是一百一千个不愿意走啊。你知道吗？我是多想陪在你外祖父边啊。但我知道他的脾气，他决定的事，是谁也劝不了的。但当时他的一句话使我不得走带着小姐走。他当时说：‘小彭，我叶家就唯一的一点骨肉就全靠你了。’”
飘雪心道：“原来悲情大师姓彭啊！”
“所以，后来当听到你外祖父的噩讯时，我悲痛的伤心欲绝，又听说他的尸首被悬在城门口上，明明知道这是宰相他们精心布置的一个局，但我又怎么按耐的住，换句话说就算是去白白送死，我也心甘情愿，而我最后能挺过来，是因为……”悲情大师说到这里眼中露出一片温馨来，沉默片刻，才自言自语般道：“我答应了小……你娘，一定要活着回来，我不能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