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小事（1 / 1）

1、李辉和丁娅

初一下学期，我的座位又被调整了。我被调到第二排，和张奇俊同桌。张奇俊坐我左边，右边是一个叫丁娅的女生。丁娅的同桌叫蔡莹颖。

张奇俊是我六年级同学，平素相当的低调。话说张奇俊六年级的同桌是王静，王静是张老师的亲戚，颇为泼辣，然后……反正我是挺同情张奇俊的。

我和李辉很熟，她就坐在丁娅的前排。上半学期我没有和她们打过交道，因为隔得太远。话说我和李辉也仅仅是认得，同学五年半也没说过几句话。人生就这样奇妙，造就好多这样熟悉的陌生人。好吧，现在只能说交流起来没有那样的疏离和拘束。

李辉跟我谈她认识丁娅的过程：话说六年级分班，李辉已找到她的归宿——六（4）班，随便瞄了个位置坐下。凳子还没坐热，丁娅跑来了，变魔术似的从桌肚里掏出了几本书向李辉展示了对此座位的占有权。然后气氛就尴尬了，李辉不知所措。李辉从来就不是个胆大的主，这也是我和她不大熟的原因所在。话说她哥李刚，同样的低调，却也曾和我打过架。这也算是一种经历，共同的过往？好吧，我不是想拉关系，而是我对李刚的爪子印象深刻。并且，我还得出了一个当时还未流行的结论——老实人不能欺负。

然后，李辉发动迷魂术，充满迷离诱惑的九彩迷雾闪电般袭击了丁娅，在丁娅灵魂深处种下了禁制，最后丁娅莫名其妙的对李辉产生了好感。其实，这只是我的猜想，李辉的原装讲解是：“我们就这样认识了。”我想知道过程，她偏偏却只给我结果。

我其实在六年级的时候已经见过了丁娅，只是她不认得我而已。当时我在二楼窗户边喝着可乐，吹着凉风，看着*场上人来人往。当时的我心情可能有些糟糕，要不然肯定不会做下那种明显影响我正面且阳光形象的事情——我把喝完的空罐头直接丢出了窗外。我的视线随着易拉罐划过一道弧线最后停在了一双脚的前面五公分左右，差点砸到人。那人我很熟，是陈飞海。我真不是故意的，陈飞海肯定也相信我不会暗算他。他满头大汗，抬头望望我。待他看清是我后，朝我笑笑，又继续跑了起来。我这才发现有个穿红红衣服的女生正追着陈飞海。我看着他俩越跑越远，青春的活力怎么也掩饰不住。

2、考试作弊

下学期第一次月考，考数学时有道题是书上的原题。不巧的是，我们都不会。我很佩服自己当时的勇气，竟然毫不迟疑地打算作弊。可能是监考老师看的太松？

朱杰貌似很有经验，所以由他翻书。我本不应该加“貌似”二字，但是不加就对不起他造成的后果。朱杰敏捷地翻看了书，却竟然抄错了过程，仅仅答案结果是对的。李辉是朱杰的前排，抄的是朱杰的。颇为离谱的是，李辉把答案结果都抄错了。我照抄了李辉的答案，什么都没抄错。于是，我和李辉悲剧了。我那个怨恨哪，第一次作弊就落个如此结果！

我考试的时候座位是李辉的前排，班主任放任我回去了，只留下李辉一人在那里泪流满面。死道友，不死贫道。好吧，那一刻我确实惭愧过。

作弊的风险实在太大了！

3、又是咬手

据陈飞海说，丁娅还有个妹子，比丁娅小5岁。我其实还有个哥哥，大我5岁。李辉告诉过我，丁娅的生日，比我小389天。我后来才听说，如果一个男生特意计算一个女生的生日与自己的差距，那么这件事其中一定至少蕴含着一个特殊的结论。

丁娅和我很快就熟悉了，也开始打打闹闹了。好吧，我还是错了，男生和女生打闹是不合适的。或许陈飞海曾经跟丁娅很熟，或许丁娅曾经喜欢假装哭，但是我亲眼看到有次她眼中闪着泪花。看着丁娅的表情，我忽然觉得她很生气。其实当时还有两个看热闹的——赵晓佳、王海燕。我不经意间看到她俩似笑非笑，心莫名其妙的虚了。

有个早上，早读课之前，我在和别人闲话什么的。

丁娅推推我小声地问：“你能不能让我咬一口？”

一听到这话，我的记忆世界好像震动了一下，貌似久远的记忆像动画一样铺展开我面前。那时的伏丹也是有着这样明亮的眼神，搞怪的性格，令我摸不着头脑的想法。在那明媚的晨光中，伏丹像画中人那样精致，眼神炯炯地盯着我。我看着她的目光似乎完全被她的眼睛给定住了。原本我以为是幻觉，现在才知道不是。我是难以忘记那些过往，可以不是她，但不能没有她。

我忽然觉得时光好像过去了许久，记忆虽然唯美，却显得那样的遥远。

最终，我还是让丁娅咬了一口，然后就有了两排不深的牙印。我也没顾上问丁娅神秘动作的原因，却一时惆怅满怀。

4、看奶牛

我虽说是农村人，却也很少见到特别的动物。我们地处长江中下游平原，农业特点是精耕细作，基本机械化作业。所以牲畜不怎么用到。常见的动物是鸡鸭鹅猪羊狗猫兔子鸟老鼠蛇青蛙蛤蟆蚯蚓什么的，其他的就很少见了。

大概初一下学期，我看扬子晚报时瞅到一版新闻“大学生回乡创业开办奶牛场”。仔细一看地址，奶牛场居然就在我家后面不远处。话说原址是一家烟花爆竹厂，在我出生前发生过一起大爆炸，进而成为了一片废墟。我回到家也没兴致去看奶牛，没什么好看的。

哪知道一大清早，陈飞海和刘志坤、封臻就找我看奶牛来了。我很后悔跟他们说起这事儿。好吧，我们那就去看吧，就多绕点路吧。

一只只大得离奇的奶牛，白底黑花，身上脏兮兮的，尾巴也摇得漫不经心的。我很好奇，牛奶卖哪里呢？我们农村不像是销售牛奶的好地方。陈飞海他们貌似看得很入神，可能惊叹于奶牛的体积，一个个瞪大眼睛，微张着嘴。

5、蛇

我很怕蛇，这与我属蛇没有什么联系。我的一位堂姐名字好像叫陈可慰，在一个夏天的夜晚被蛇咬了，不幸辞世。我没有见过她的印象，但参加过她的葬礼。我可是被吓到了，以至于不敢在夏天穿着短裤和凉鞋跑到草丛里玩，更不用说去河边钓鱼摸虾了。

小时候我最大胆的一次是用脚迅速踩着蛇头，两根指头拈起蛇尾巴，迅速收脚，手一抖，将蛇一甩。我看着那条蛇在空中划了道弧线，颤抖的心灵才稍微有点平复。

好像听那位老人说过，长在家里的蛇是带着长辈灵魂的。我差点就信了，如果我再年轻一些的话。

话说六年级暑假的一天中午，爸妈都不在家，我躺靠在二楼的沙发上看历史书。到吃午饭的时间了，我哥喊我吃饭。

我刚打开门，就见到一条相当粗壮的蛇盘踞在我家楼梯口。我被吓得一哆嗦，心都差点儿蹦出来。我急忙关上门，跑阳台招呼我哥。

我哥喊来了我三伯。只见我三伯随手从角落捡了只棉纱手套套手上，然后就从容不迫地上楼了。再然后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那条吓着我的蛇被我三伯炖汤喝了。我哥喜欢这一口，也盛回来一碗，就他自己喝了。

我们国家的饮食文化很是广大，我比较难以理解的就是人的胎盘是谁想起来入药的。我猜想那位一定是个充满争议的传奇异端。胎盘又称紫河车，具有补阴益血滋养美容之功效，问题在于能不能吃得下。蛇虽没那么恶心，在我看来却也差不远。

6、去网吧

我对网络不大在行，只听说它很好玩，很挣钱。还听说信息技术这个专业很吃香，很有前途。有好一段时间，我的目标就是学信息技术。学成之后编个软件程序，把所有人银行卡里的钱转一点到我的账户这样的想法我想过好多次。我还考虑过警察是如何与我斗智斗勇的，甚至连逃跑方案都考虑过了。好吧，现在看来，当时我确实想多了。

我是不会一个人去这样嘈杂的地方的。曾经我去游戏机室都是由朱晶陪同的。这次我是和我哥还有我哥的同学朱剑一块儿来的。我是只菜鸟这是毫无疑问的，但我哥和朱剑水平却也不咋地。可能高中不学计算机，还是计算机还不普及？

我哥还带了一块软盘过来，可惜没法用。这里装软盘的地方被卸掉了，据说是为了防止恶意病毒。

我们一群大龄青年（主要是他俩）向旁边机的小孩子求助。然后我们玩起了个叫打台球的游戏。好无聊啊。我哥还是有点点料的，竟然找出了《流星花园》！这电视剧真是不错，一出来就风靡天下。其实我就是觉得徐熙媛挺漂亮，值得一看而已。

话说许诚伟家就在附近。许诚伟挺喜欢上网，并且他好多天没去学校上课了。我对许诚伟的旷课行为表示很惊讶，并且难以理解——一个人在家多无聊啊。据说，许诚伟的父母不知哪里去了，然后他与他爷爷相依为命。总是听说没有父母管束的小孩是容易出问题的，所以我觉得许诚伟可能学坏了。其实让我产生这种感觉的重大因素就是他那一头黄的头发。好吧，是我讨厌小混混。听网吧人说，许诚伟好久没到了，天知道他去了哪里。

付钱的时候我们一行颇为尴尬。快十二点了，收银员不见了。这时的网吧刚起步，都是开一台机，在小本子上记录一下。对于这个问题的解决方法是我提出来的：干嘛呢，我们走的时候应该会有人出现的。结果，我们就这样轻轻松松回到了家。唉，辜负了我的频频回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