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又是新的开始(1 / 1)
1、雨天
最近,乡镇的名称大小老是变化。终于,我所在的小学也被合并了。
这是我经历的第一次分班,很是兴奋。以前,各年级只有一个班,自然没什么可以分的。各人的名字写在了一个小黑板上,我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名字,在第一个。我在六(1)班。
天气并不好,雨还挺大,稀里哗啦的。教室在二楼,走廊里湿漉漉的。雨水从屋檐上流下,确实像是水晶珠帘,可惜摔碎在栏杆上。由雨升雾,迷迷濛濛,恍然间,我有种腾飞的感觉。
这里我好像来过,却记不大清楚了。我三年级的期末考试好像就是在这里考的,哪个教室什么的都记不得了。印象中,那天下着雨,但是雨不大。不知是哪位人才提出的,高年级和低年级混合排座考试。资源利用可真是充分啊。我旁边的肯定是位美女,可我愣是记不清她长什么样,就记得她很温柔很漂亮很开朗声音很好听。隐约记得别人喊她“晓什么”。其他的都记不得了。想到那场景,心里总是很温柔。
我是个闲不下来的人,总得有点事做,不然总是不舒服。这教室比我原来的教室明亮和高档—竟然有电视机!有电视机却不开,很是浪费嘛。于是,一帮“志同道合”的人四处寻找出遥控器看电视。四十多个同学,只有一台电视,所以看的频道必须具有普遍的代表性。最终,一大群人很无聊地看着新闻。
“谁开的电视啊?”一个声音突兀地响起。
我转头看去,是一个年轻女人。这女人不漂亮也不丑,身材还行,胸像半个的垒球。最主要的是,她穿的衬衫很紧,所以身材的线条很清晰。我连忙转过脸去,只想起两个词“开放”和“时尚”。
众人的目光聚集在朱浩身上。这就是乱出风头的坏处了。这架势,谁还不了然?
还好,没几个人认得我。
朱浩是个小个子,浓眉大眼,跟我一个村,小时候见过几面,不大熟。我一来就把他的名字叫错,很丢人。
“朱浩啊,看来你还是个活跃分子啊!”这女人貌似很意味深长地说。咦?认得啊?
“又不是我一个人开的。”朱浩脸红了,小声嘟囔道。
女人没再理朱浩,自顾自地走了。有人说,这女人就是我们的班主任,名叫计湘云。
不久,又一阿姨级别的女人进来了。她的风格很强硬,搞得她像班主任一样。新学校明显有很多规矩,这算是大学校的气度吧。她开口讲了好多,还要求我们用笔记录下来。
突然,门被推开了,是一位明显富态的戴眼镜女生,但她没有进教室。马尾辫扎得很凌乱,穿着牛仔吊带裙。
“报告!”哦,原来进教室也是有规矩的。
“请进。赵阳啊,你第一天就迟到啊?你婆姥姥家不就在隔壁吗!”“阿姨”显然很无奈。
“我睡过头了。”这个叫赵阳的女生急忙随便找了个座位坐下了。
众人嬉笑着,显然,这赵阳的知名度很高,而且人缘不错。
再然后,“阿姨”也走了。众人很随意地聊天,教室里人声鼎沸。
我不认得几个人,也不想没话找话说,所以就趴在课桌上看着屋檐上的水滴急促低落下,在阳台栏杆上摔成万道银光。
坐在我前排的是个穿黑衣服的瘦高个,他很无聊地靠在我桌子上。为了不让这桌子后移,我只得用脚抵住桌腿,手按住桌面。坐在瘦高个旁边的家伙是个加强版,正幸灾乐祸地看热闹。
“高飞力气很大。”这更瘦更高的家伙傻里吧唧地跟我说。
哦,瘦高个名叫高飞。力气很大么?没发现。加强版瘦高个我不认得,但他爸可是大名鼎鼎呢。曾经走乡串户放电影,可谓我等心中最可爱的人。
排座位了,这算得上一件大事吧?按照高矮个,男生排一列,女生排一列,一男配一女(咦?咋感觉有点别扭呢?)。
我的同桌叫叶美欣,可是她的相貌实在不值得形容。好吧,她是我见过的第一位长胡子的女生。高飞就坐我身后,他的同桌是马莉。马莉给人的印象就一个词-“清爽”。而高飞的相貌只让我想到一个名词-“混混”。陶良舟和陈迪光坐我前排。陶良舟总是傻笑着,让我很无语。陈迪光是单眼皮,带着牙套。她给我最直观的感觉形容一下就是“妖精”。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觉得。可能是人家很时尚?亦或是人很白?衣服很新?好吧,我当时是没什么见识。
与前后邻居短暂地交流中,我左右顾盼时一不小心看到了那张脸,那张我注定沉迷的脸。看来这就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或许是吧。
2.巧合?
“大扫除”这项活动不知道是哪位天才想出来的。既能锻炼学生的动手能力,又能免费清扫学校卫生,还能培养学生的团队意识,并且能促进学生间的交流。一举多得。
这次的大扫除是学校级别的,可谓盛况空前。这也是我来到新学校所参加的最大的一项活动。这次活动的主题是“清除杂草,美化环境”。
说实话,我并不很赞同这项活动。如今这学校,除了屈指可数的几个花坛,*场边那数十平方的草坪外,就没有绿地了。杂草好歹还能点缀一下这灰白色的水泥世界。可惜,领导们并没有来征询我的意见,就算征询了,也未必会同意我的看法。
话说草坪里有三只石羊,我那个蠢蠢欲动,想体验下策羊狂奔的豪情。有同好拉住了我,他告诉我说那羊早就不行了。我凑近一瞧:果真,石羊身上布满了裂纹。我急忙退出两米开外,示意我没碰到那倒霉的石羊。瓜田李下的事情我一向很当心。
干正事了。呃?其实也算不上正事。我们一班份额在学校的那个门口。我想明白了,应该是有领导要来学校检查工作了。这种现象我也是见识过很多次的。免费劳力不用白不用不是?
同学三三两两的蹲一块儿聊天。我这里没人来,毕竟还不大熟。其实我挺羡慕别人聚在一块的,一个人太孤单了。天知道我怎么唱起歌来,或许是那些无辜的小草触发了我的灵感,我唱的是《小草》。
“唱的挺好听的嘛。”这是个女生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话说我的童声独唱还是挺不错的,竟然有人在偷偷的欣赏。这次的遭遇造就了我今后几十年对自己唱歌功底的自信。
我转身看去,是两个人—张冰洁和伏丹。张冰洁这个人应该是与冰清玉洁的字面含义毫无关系的,这点我深信。伏丹就是主角了。话说她俩当时的心态我是揣摩不出来的。或许是好奇我这个外来户,或许是心血来潮想调戏下我,或许是我魅力迸发像黑夜中的明灯引得她们这群飞蛾扑来,又或许是我想多了……
“呵呵……”对于别人的夸奖(可以认为是夸奖吧?),笑一笑是谦虚,也是礼貌。当然,或许是不大熟,我没有开口。
“你不具备男子汉气概。”这时,伏丹说话了。当时她脸上带着笑,显得很调皮的样子。阳光似乎照到了她的脸上,一时间我竟然感到有点晕。
我显得很尴尬,貌似心理活动应该是:我怎样与你有什么关系?可是,这只是表面现象,我心乱了。咦?这就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拉倒吧,仅仅是单方面的突生好感。这次的失神导致我之后的一段时间语无伦次心口不一莫名其妙等等。话说今天是干嘛的?凉风淡扫,笑颜滟滟,只有一个字最适合形容我的感受—爽。
我忽然间想,伏丹真的好可爱,如果他能做我同桌就能天天相处了,这应该是件很愉快的事情吧?
然后,除草活动貌似很快结束了。这倒霉的草啊,为什么不多长些,让人怎么也除不完!
“吓(ha第四声)!”在我洗完手回教室的路上,有人一声大喝,同时将他龌龊的手抓向了我的下三路。
我意由心动,劲随意发,身形后退,躲过那险恶的一抓,打开那只手,一脚踹出,那人跌了个四脚朝天。我这才看清了,这家伙是五年级三班的朱磊。
这个朱磊是我校的一朵奇葩,我刚到学校就有人向我介绍了。话说这个悲剧男,有些神经质,看着像是有点傻,还是我的同乡。好吧,其实他家离我家直线距离不到四百米。我虽没有羞于与其为邻这种想法,但也不大看得起他。这种莫名其妙毫无理由的优越感是很难理解的。
不过,他今天的行为就值得惩戒一番。我于是怒斥道:“你干什么!”然后,我就拍拍手走了。我后来曾想到,这可能是不善言辞的人的打招呼方式,但是太突兀了,而且我受惊了。唉,或许是我错怪他了。但是,我的表现也无可指责,话说我和他真的不是很熟。像当年我随手扔了颗石子打破他的头这件事我早就假装忘记了。
回到教室里,我是肯定不会再记着那个悲剧男的。由于我的同桌是叶美欣,实在是没有和她交谈的欲望,然后我就只好听着别人高谈阔论。高飞和陶良舟都是活跃分子,所以我周围还是不寂寞的。这都像是教室里的一个小型中心了。我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偶尔发表些我的意见。
我同时还盯着另一个中心,它的中心点是伏丹。她真是个容易相处的人呐,和她说话的那些人笑的都很开心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