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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追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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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云岭之乱第五十五章追杀

这位宸姓道士盯着代师叔消失的地方轻轻哼道:“一名小小的融合期修士就妄想从我手中逃脱,也未免太高看自己了。就算手中有遁地符又如何?”

不过他虽然如此一说,但是他并不敢再在此地耽误下去。只见他一拍腰间的一个灵兽袋,一阵白光闪越过后,一个模样酷似小狗的灵兽出现在他的面前。此兽双耳奇大,背生黄毛,鼻子略微尖翘,其余的地方和一只狗没什么两样。

此兽一经出现就“嗷嗷”叫个不停,宸姓修士屈指弹出一枚淡红色的药丸,随后射入此兽的嘴中,它这才止住鸣叫。接着只见它身形一滚,同样没入地下不见了,宸姓道士如同受到什么指引一般,身形朝一方急速的射去,眨眼间消失在这个山腹中。

此刻杨真的情况也是有些不妙,虽然先前因为代师叔帮他挡住姚文远一会儿,这才让他逃出近百里的距离。

但是融合期修士的遁速自然不是他这筑基期的修士可以比拟的,因此姚文远只是追他不过半个时辰,两者的距离已经不足十里了。而此地离剑宗足足有上千里之遥,如此一来只怕杨真还未飞到剑宗就已经葬身在姚文远手下了。

杨真回头望了望那越来越近的人影脸色越发阴晴不定起来,心中暗暗考虑是否施展出血影遁了。

正当杨真犹豫不决所的时候,只见后方那姚文元的速度竟又快出一大截,快速向杨真飞跃而来。看到这一幕杨真心中大惊,不管此人先前隐瞒了遁速,还是此刻施展了什么秘术,他知道此刻再不施展血影遁,待会就只有坐以待毙了。

只见杨真咬了咬牙,灵力逆转,忽然“嘭”的一声,血雾从其身上弥漫开来,将其包裹在其中。随后杨真的速度同样暴增许多,竟隐隐超过了姚文远先前的速度,不过和其现在的速度还是略有不及。

一直在杨真身后的姚文元见到此幕面上先是一惊,但是随后嘴角不禁发出一冷笑,眼中满是嘲弄之意。他也注意到了,虽然杨真的速度剧增,但是二人的距离并没有因此拉大,而且这种秘法所能维持的时间也不长,他并不担心杨真能靠这段时间就能回到剑宗。

杨真施展过秘法之后面色一片苍白,当其回头看了看那紧追不舍的姚文远,面上又是难看无比,他显然没有想到即使施展秘法后,仍旧是摆脱不掉对方。此刻杨真的心中满是后悔,心中暗想:要是当初一出灵矿就离开山腹,哪里会有这后面的无穷麻烦?真是好奇心害死人啊!杨真不由感叹道。

二人在此后又遁出几百里,杨真已经明显感受到身体中那股激发出来的力量正在犹如潮水般地消退,四周的血雾同时也变得越来越薄。此刻杨真感受一股股眩晕的感觉正在向他袭来,身体也是有些不由自主地颤抖,显然是因为精血消耗过多的缘故。

望着后方那追来的姚文元,杨真心中忍不住产生一种无力感,在这次千里追亡中,他使尽了浑身解数,却仍旧摆脱不了对方,在这个性命攸关的时刻,一股英雄末路的感觉在他心中油然而生。就算杨真的天赋有多么好,在危机面前往往是看实力来说话的,这一刻杨真的心中充满了对力量无尽地渴求。

此地的下方不远处一座火山正是剧烈地喷薄而出,一道道烈焰射入几百米的高空之中,将半个天空印的赤红一片。这座火山的周围耸立着几座颜色赤红的山峰,此山正是在剑宗境内赫赫有名地赤炎山。此山之中的地火常年喷吐不决,方圆几十里内都是寸草不生,却惟独生长一种叫朱果的灵果。

杨真回头望着几里之遥的姚文远,自然也是知道此刻劫数难逃了,但是当他想到身上还有数以千计的中品灵石和数件法宝之时,突然将心一横,一个想法浮现在他脑海之中:死也不便宜你!

“哈哈,小子,你怎么不逃了啊。放心,你浪费老子这么多时间,我不会让你那么轻易地死去的。”后方姚文元突然大喝道,脸上满是狰狞之色。

说句实话,他此刻也是感到憋屈异常,为了杀掉杨真他整整追了近八百里的距离,元气同样也是损耗不少,这让他对杨真简直是恨之入骨。如果让别人知道他姚文元追杀一个筑基期的小辈却如此大费周章,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杨真神色不变,双目死死盯着姚文元,口中厉声道:“我若侥幸不死,定当将你抽魂练魄,让你永世不入轮回!”

姚文元问言,面上涌现愠恼之色,口中狞笑道:“只怕你小子今生没有机会了,因为今日我定当让你魂飞魄散。”说罢,身形一动向杨真冲去。

杨真二话没说急忙向下方的赤炎山冲去,随即没入一个火山口之中。后面紧追而来的姚文元身形顿时一停,望着面前百米开外的赤炎峰脸色阴晴不定起来。

赤炎山其实是有几座活火山组成,杨真此时进入的火口虽然没有地火喷出,但是却随时就有喷发的可能。既然被称为地火,那么其威力自然不是那些阳火可以相比的,就是号称阳火之首的离火和地火相比也是相差一些距离的。

此等地火已经隐隐和金丹修士的丹火相提并论,因此金丹期以下的修士一旦沾染到此火肯定是凶多吉少,就是金丹期的修士也是必须小心对待的。姚文远只是一名融合期的修士,他自然没有把握对抗那随时可能爆发的地火,因此他才驻留在赤炎山几十米外不敢靠近分毫。许久过后,见此山并未有什么异动,心中忍不住想进去查探一番,但是又有些惧怕那随时可能爆发的地火,于是只听他冷哼一声:“算你小子行!”随后悻悻不甘地离开了。

杨真总算摆脱了眼前的危机,但是迎接他的将是一场更大危机!

“还好他没有跟来。”杨真低声自语道。原来他从火山口一跃而下后,身体向坠入一个无底洞一般,一直向下坠落,过了好大一会儿,才最终落入此处的一个平台之上。

杨真一落入此处,首先迫不及待的就是恢复伤势。因为先前他长时间的催动秘法,导致精血损伤过多,元气大伤,在这个未知名的地方每回复一分实力就代表着多出一份生机。再说了,如果不能及时调养好伤势,只怕修为定当受损,那是杨真极不愿看到的。

此刻,杨真急忙从储物袋中取出几枚黄色的丹药,看都不看直接塞入嘴中,然后闭目打坐起来。

许久,只见杨真的头顶一团雾状的灵气不断盘旋其上,原本他苍白无比的脸此时也多多少少恢复了点血色,急促的呼吸也变得平缓起来,这种种迹象表明,杨真正在快速的恢复着。

正当这时,突然间地底一阵地动山摇,杨真随即从打坐中清醒过来,当他开始大量着四周的环境时,忍不住面色变!

原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自己已经被一圈高大数丈之高的火墙所包围,一股股热浪不断向杨真起来,一阵阵灼痛的感觉不断传入杨真的脑中,而且从刚才那股地震之中,杨真已经知道此处的火山即将要爆发了。

此时杨真当然毫不犹豫地立即架起飞剑,向火山口出冲去。可是这个时候偏偏祸不单行,原本杨真所栖身的石台“轰”的一声爆裂开来,崩开的碎石将飞起不过数尺高的杨真一下打落,随后杨真犹如断翅的鸟儿一般坠落入下方的火海之中。杨真此时此刻自然是大惊失色,他明显感受到下方的温度一下暴增数倍,一股剧烈的灼痛让他忍不住发出一声惨叫,接着刚刚恢复五层实力的他彻底陷入昏迷之中。

“砰”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一个浑身赤露的少年出现这个遍布岩浆的地底深处。这个少年自然就是陷入昏迷的杨真了,他的衣物在如此高温的环境下自然是不能有所保存的,全部化作飞灰了。

好在杨真至始至终都未曾接触到那熊熊燃烧的烈火和地底火谭中流转不定的岩浆,否则的话,杨真早就化作一摊灰烬了。

但是即使杨真未曾接触那些可怕的东西,此刻他的情况也是大为不妙,只见他浑身冒出大量的血泡,潺潺的鲜血将其染成血人,那些鲜血受到高温的炙烤随后又化作袅袅青烟,全身也是因此被烤的皮开肉绽,看来他的死亡只是时间的问题了。

可就是在他性命危机的时刻,一个奇妙的现象发生了!

以后正常更新了,今天先发一章,明天应该有俩章

第二卷云岭之乱第五十六章火牛角蟒与怪蛋

只见杨真的身体由内到外发出淡淡的黄色光芒,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黄芒越来越盛,到最后光芒之盛竟不能以眼逼之。在黄芒照射下,杨真那裂开的肌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者,接着丝丝黄光聚集在杨真的体表,犹如一个巨大的蚕茧将其包裹于内。

正当这一切正在不断演化之时,忽然地底一阵阵轰鸣声从下方传播而来,刹那间火焰翻滚,岩浆四掠,将杨真的身体一淹而没。

地底的岩浆犹如海上的巨浪一般,不断翻腾着,咆哮着,嘶吼着,似乎并不满意大地的束缚,极力向着地表冲去。与此同时,无尽的地火炙烤着地底世界,将这片天地印的通红,将杨真的身影彻底埋没其中了。

不知道过了许久,大地才渐渐恢复了平静,大量的岩浆都缩回到火潭之内,地火也同样消弱不少。此刻的杨真正处于火潭的岸边,仰面躺着,身上已经结着厚厚的光茧。

地底蔓延而来的火焰凡是靠近他不过三尺就立即被一种神秘的力量排挤在外,不能伤害他分毫。又过了不知道多少时辰,原本陷入昏迷的杨真终于缓缓睁开眼睛。

“这是在哪儿?这又是什么?”杨真打量着眼前火红的世界,又低下头看着身上所覆盖的光茧心中满腹的人疑问。

“咦,我的伤竟然都好了!这,这……”杨真发现自己所有的伤都好了后,惊喜的说话语无伦次起来。

此时的他法力尽皆恢复,受损的经脉同样恢复如初,只有精血没有补回来罢了,这如何不令他惊喜异常。

杨真片刻间恢复了心态,随后开始打量着这个奇特的世界,毕竟他只要一时没有脱离险境就不会有一丝的放松。

这一看杨真不由暗暗叫苦起来,原来上方的出路早已经被岩浆冷却后所化得的岩石封堵住,如果想出去的话就只有另谋出路了。杨真也知道事不宜迟的道理,说不得下此处的地火马上又要爆发,于是他连忙开始寻找出路了。

“咦!那是什么?”杨真此刻的注意力完全被火潭之中一个玉柱吸引住了。只见在杨真前方几十米开外的地方有一小截玉柱从岩浆湖中冒了出来,玉柱的顶部有着一颗样貌奇特的怪蛋。此蛋大约和鸟禽的蛋差不多大小,有着一层洁白的外壳,壳内隐隐透漏出一股红光。

忽然间杨真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他能够清楚感受到这火湖中的庞大火灵力竟顺着玉柱一丝丝被怪蛋吸入其内,而且怪蛋在吸收了火灵力之后,内部所发出的红芒越来越盛。

杨真能够感受到那怪蛋之内蕴含着极为庞大的火灵力,而且其中还有一股庞大的生命气息。“难道这是什么妖禽产下的卵?要是果真如此,这次我可就没有白来这里一趟。”杨真暗暗想道。

杨真自从修习过御灵经后,对这驱虫御兽之事大感兴趣,而且杨真对这枚怪蛋的进行一番查探之后,已经深深感受到此蛋的不凡,一旦收复成功,以后对敌时,必然会成为一大助力。像这类还未出世的灵兽,要收复它自然比收复成年灵兽容易的多,因此此刻杨真的心理难免会有一些兴奋。

忽然杨真一拍脑际,轻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相隔如此之远,我又如何能够拿到此卵呢?”他不禁为此头疼起来。

正当此时,忽然一阵哗啦啦的水声在岩浆湖中响起,杨真扭头看去,只见湖面之上露出一个长着一对牛角的巨蟒头颅。

“火牛角蟒!”看到这一幕,杨真忍不住失声开口道。

杨真在灵矿的日子里,修炼之余,自然也是熟读关于灵兽、异兽之类的书籍,因此他对一些灵兽还是有些见识的,自然是认识此等灵兽。根据书上所述,此兽成年之后,足可与融合期大成的修士相抗衡,一身的火系神通非比寻常。

此刻,此蟒似乎也是注意到杨真的存在,只见他扭过巨大蛇头,一双赤红色的双眼盯了杨真片刻,见他只是一个小角色后也不再感兴趣了,狰狞的头颅又转了过去,紧紧盯住玉柱之上的怪蛋不放。

此蟒下身全部浸在岩浆之中,似乎感受不到那可怖的温度,它扭了扭蛇身向玉柱的方向游去。

见到这一幕,杨真脑中不紧想到:“难道此卵竟是此兽所产?”但是随后的景象就让杨真彻底打断这个想法。

只见那火牛蟒待行到玉柱几丈开外的地方陡然停了下来,一条粗如水桶的巨大蛇尾猛地击向玉柱,就在粗大的蛇尾就要击上玉柱之时,突然间,怪蛋光华大放,一圈圈光环以蛋为中心向外散发,光环很快挡在玉柱的前面迎接那击来的蛇尾。

“啪”的一声脆响,蛇尾狠狠撞击在光环之上,光环受此一击,突地摇摆不定起来,但是并未散去。

一击无功,火牛蟒当即发出一声嘶吼,猩红的大嘴一张,两颗大如脸盆的火球从口中喷出,直接向怪蛋击去。

两颗火球在接近怪蛋之时,忽然相撞在一起,“轰”的一声巨响,两颗火球爆炸开来,大片的火雨倾洒而下,一股强大的冲击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怪蛋。那挡在玉柱前面的光环顷刻间碎裂开来,化作点点荧光消失不见,随后那股庞大的力量砰地撞击在玉柱与怪蛋衔接之处。只听“咔嚓”一声碎响,玉柱迸裂开来,怪蛋随后跌落而下。

看来这怪蛋只是靠着本能保护自己而已,空有一番力量却不能使不出来,最终还是要葬送蛇腹。

正在此时,此蛇一跃而上,张开一张猩红大口,正要将怪蛋一吞而下。见到这一幕,杨真面色一变,手中早已扣着的黑坞刀忍不住脱手而出向那火牛角蟒击去。

他可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个畜生把自己看中的东西给抢走了,虽说此举会将此蟒弄的狂性大发,但是他也顾不得了。再说,此物吞噬完怪蛋之后,也未必会放过杨真这道美餐,与其被动被此兽袭击,倒不如先下手为强。

此刻,那条火牛角蟒趁怪蛋下落之际,突然口吐腥风,一举将此蛋吸入口中,正要合上下颚进行吞咽之时,杨真的黑坞刀已经悄无声息地出现在火牛角蟒的后方,并向它的尾部狠狠砍去。

“铛”的一声,只见黑坞刀击上蛇尾之后竟发出一阵金铁相交的声音,火牛角蟒的尾部竟硬生生地被砍出一道凹痕。火牛角蟒遭受到杨真的攻击之后,立即发出一声刺耳的怪叫,随着蛇口的张开,怪蛋也因此掉落。

火牛角蟒扭过巨大的头颅,一双血红大眼死死盯着杨真,那里面充满着狂暴之意,但是它很快就转过头颅,看来此蟒倒是有些灵智,知道此时孰重孰轻。

可是当火牛角蟒转过头来重新吞食怪蛋之时,却发现怪蛋早已经不复存在,原来此蛋趁蟒蛇脱口之际,竟然凌空向杨真这个方向射去,竟好像知道谁能帮他逃过劫难一般。

见有这等好事,杨真自然心中大喜,他正愁没有办法取到它,谁知它竟然送上门了,怪蛋飞行的速度甚快,片刻间已经落入杨真手中。

“嘶”杨真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那怪蛋的温度竟然奇高,杨真的手掌如同触摸到烙铁一般,痛的他急忙甩动手臂,试图丢掉手中的怪蛋。

可惜谁知那怪蛋犹如被焊接在杨真的皮肤之上竟然不能立即脱离下来。正当杨真痛的大汗淋漓之时,他丹田的深处忽然出现一小股黄色的气流,黄气顺着经脉流向被灼烧的右手,一股淡淡凉意顿时将那灼人的热意逼了出来,这股黄气和先前替杨真挡住地火的黄光竟是如此相似。

杨真对这突然出现在体内的古怪黄气首先先是惊异异常,他自然知道这并非他所修炼的灵力。但是当杨真看到这种古怪灵气竟有如此的恢复之效时,自然将它和那一夜山谷中的异象联系在一起,毕竟那次所降下的黄色光柱同样也具有不可思议的治愈功效,而且颜色也和这种灵气极为相似。

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这股灵气竟隐藏在自己身体里如此之久,如此一来,杨真也明白了身上这古怪的光茧从何而来。

正当杨真内视体内的变化之时,那恼羞成怒的火牛角蟒已经扭动庞大的身躯向杨真游曳而来,速度极为迅速,犹如离弦之箭。

杨真顿时面色有些凝重了,此蟒固然没有达到成熟期,但是也相差不远,因此它的实力绝对可以融合初期的修士相媲美,杨真固然已经处在筑基后期,但是两者毕竟相差一个境界,因此如果斗起法来,孰胜孰败,显而易见。

只见那火牛角蟒快速跃上岸上,露出那三四丈长的蛇躯,蛇口一张又是两颗大如脸盆的火球吐露而出,接着火球向杨真爆射而去。

杨真自然知道此招的厉害,先前玉柱就是因此被炸断的,于是急忙祭出手中的玄甲盾,此盾在杨真灵力的狂输之下,散发出惊人的灵光,呼啸啸地迎上火球。

第二卷云岭之乱第五十七章小兽发威!

但是杨真还是低估火球爆炸后的威力,玄甲盾只是抵住片刻就已经露出不敌的状态,表面泛起一丝丝细小的裂纹,这让杨真心疼不已。

要知道此盾是杨真目前唯一能够拿出的一件防御性法宝,如果此宝尚且不能挡住火牛角蟒的第一波攻击,那么杨真恐怕真的就在劫难逃了。巨大的冲击波只是停留了片刻,然后就消散掉了,玄甲盾总算挡住了第一波的攻击,不过同样也受到了一丝损伤,只怕只需此蟒的普通一击,此宝也就因此毁了。

火牛角蟒趁着杨真对付火球的功夫已经悄然爬向杨真,森然大口已经张开,粗长的蛇芯吞吐不定,忽然一声厉啸,火牛角蟒一拥而上,看那架势,它是要将杨真一吞而下。

正在此时,只见杨真身形突然冲到半空中,手举纯阳剑,嘴中念念有词,他在这火的世界中施展起神剑御火真决。不到片刻,方圆的几十米的烈火纷纷向杨真手中凝聚,远远看去,好像杨真的手中举着一个长长的巨型火剑。

由于此蟒并没有飞行的能力,因此它没能干扰杨真施法,可是正当杨真以为此蟒拿他没辙的时候,此蟒竟又在积蓄能量发出可怕的一击。

只见火牛角蟒昂着蛇头,蛇体忽然通体发出红色的辉光,这些辉光犹如水流一般竟渐渐聚集在它那一双牛角之上,随着辉光的聚集,原本漆黑不起眼的牛角变得金黄色,耀眼异常。

杨真虽然从书上得到一些关于此蟒习性的介绍,但是对于它的天赋能力却是只字未提,从此蟒身上的表露的迹象杨真可以看出此蟒可定在施展一种极其可怕的攻击。

如此一来,杨真的脸色自然不会好看到哪里去,他是没有想到火牛角蟒还有这种诡异的攻击。

“噗”的一声,两道火线从它的两只牛角中迸射而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杨真射去,眨眼间已经离杨真不足三尺。

这一变故真是杨真措手不及,他急忙向一旁闪退,与此同时手中祭出玄甲盾挡在身前。

但是杨真还是低估两道火线的威力,只见其中一道火线一接触玄甲盾就迅速将其洞穿而过,而另一条火线则是冲着杨真的头部而来。要知道修真之人的身体是有两处要害的,一是头部,二是丹田,这两处无论哪一处被破,身体也就因此毁灭了。到那时如果修士的元神找不到新的宿主进行夺舍,迟早会因为元神无法抵御外界的阳气侵蚀而消亡。

这两道火线皆是冲着杨真的要害而来,因为有玄甲盾的阻拦,杨真避开了袭向丹田的那一道火线,而击向头部的那一道火线杨真实在无法躲避开来。

在这个危急的关头,杨真鬼使神差地举起右手掌挡在额头前面,他也知道宁愿手臂因此洞穿,也不能让头部受损分毫。

“噗噗”两道奇异的声音在杨真耳边响起,随后一股巨疼传入杨真脑海之中,让他差点昏厥过去,心中不禁泛起一个念头:“我真的要死了吗?”

正当杨真心神失守之时,他的全身灵力因此失去控制,脚下的飞剑顿时灵光收敛,再也不能承载他的身体,随后杨真从空中跌落下来。

急速下落的杨真自然很快清醒过来,他连忙调节体内的灵力,终于在快落地之时稳住了身形,他摸了摸脑部,见并未有一丝的损伤这才放下心来。

杨真连忙检查自己的全身,这才注意到除了右腿被其中火线洞穿,其余并无大碍,看来刚才的疼痛也是右此处传出。

出人意料的结果自然另杨真惊疑不定,他拿出右手一看,入目的一幕让他吃惊异常。

原来刚才那射向杨真脑部的一道火线竟碰巧打到他手中的怪蛋之上,怪蛋的蛋壳被硬生生击出一道裂缝,但是并未有清液流出,而且杨真从中感受到了一股股蠕动的感觉。

难道这怪蛋中的生命将要出世了?杨真心中不禁涌出这个念头。

正当杨真胡思乱想之际,忽然原本黏在手中脱离不得的怪蛋竟主动离开杨真掉落在地上,这一幕让那冲着杨真急速爬来的火牛角蟒顿时一愣,随后舍弃杨真快速向怪蛋袭去。

但是随后的一幕让杨真差点惊掉下巴,只见那怪蛋落入地面之后,蛋壳片片碎裂开来,露出里面一个全身洁白,酷似老鼠样的一个怪物。

火牛角蟒不知为何一看见此等怪兽,先是身体一阵颤抖,似乎极为惧怕的样子,随后目中凶光大放,奔向小兽的速度更加迅速。

而那小兽似乎没有感受到那即将到来的危险,它刚一出世就扭动肥溜溜的身体,把地上所散落的蛋壳一一吃进口中,而且随着它的吞噬杨真明显察觉到小兽因此长大了一些。

“嘶”火牛角蟒发出一声刺耳厉啸,大口之中忽然喷出一道紫色的怪火,怪火一下将小兽的身影全部埋没其中。

此时杨真看到下面的情形心中有些焦急,他自然不愿意小兽刚一出世就被杀死,但是他也没有办法去阻拦火牛角蟒,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切的发生。杨真趁此机会不断运行自身灵力来恢复伤势,同时关注下方的进展。

紫火中并未传来什么声音,想来小兽暂时无恙,火牛角蟒在喷出紫火之后,全身又是泛起那种奇异的光辉,一对牛角渐渐变成金黄色,那种诡异的火线攻击竟又施展出来。

正在此时,包裹着小兽的那团紫火慢慢缩小起来,于此同时火牛角蟒则发出一阵阵怒吼,似有焦虑不安之意,一对牛角的颜色由金黄变成赤红色,此时杨真也终于明白了先前的那一击只是此蟒的随意一击,此刻它才拿出真本事来了。

“噗”的一声,两道粗大的火线向紫火中射去,这一回紫火中突然传出一声惊人的虎啸声,虎啸声过后那一团紫火突然急剧收缩,眨眼间化成一团紫色火球漂浮在空中。

紫火散却一后,里面的情形也暴露在杨真的面前,里面的那只小兽已经消失不见,场上多出一只斑驳硕虎。此虎的腰部有两道血痕,显然是被刚才火牛角蟒的攻击所伤。

此虎望着对面的火牛角蟒又是一声大吼,接着虎口一张,那团紫火瞬即被其吸入口中,随后竟人性化地咂咂嘴,似乎美味非常的样子。

火牛角蟒此刻终于开始惧怕起来,只见它迅速调转身体朝岩浆湖中飞速爬去。此虎突然发出一声咆哮,肋部忽然生出两翼,迅速向火牛角蟒冲去,以报先前之仇。

没想到此虎生出两翼之后速度奇快,那火牛角蟒刚奔到岸边就已经被追上了,无奈之下火牛角蟒蛇躯猛地盘结起来,高昂着蛇头,口中蛇芯吞吐不定,獠牙暴涨,尖啸声不绝于耳,极力威胁小兽变化的老虎。

但是此虎并不惧怕,它双翼轻轻扑动,在空中来去自如,灵活之极,火牛角蟒只得不断扭转蛇头,小心警备,二兽一时间竟僵持不下。

长时间下去,火牛角蟒也终有疏忽的时候,巨虎很灵活地抓住了战机,一扑而下,一口咬住蛇颈之处死死不放。

火牛角蟒吃疼之下,只得在地下不断翻滚,粗长的蛇躯向巨虎绕了过来,想要将其缠住,但是此蛇被制住要害,因此无论怎么扭动身体始终不能将虎缠住。

火牛角蟒随着气血的流逝,挣扎的也越来越无力,而巨虎撕咬的更加卖力,结果不到一个时辰,火牛角蟒也就一命呜呼了。

火牛角蟒一死,杨真心中总算舒了一口气,但是随后脸色又开始阴晴不定起来,因为他还不知道剩下的这只虎会不会凶性大发对自己下黑手,但随后的一幕彻底打消了杨真的顾忌。

只见这只老虎在击杀火牛角蟒后,同样显得萎靡不堪,忽然它身上白光一闪,随后重新化作一只老鼠模样的小兽。此兽竟发出一声“吱吱”的叫声后,竟迅速向杨真冲去,杨真自然惊骇之极,想到火牛角蟒的死状,他就觉得自己脖子上凉飕飕的。

谁知此兽追上杨真之后,并未展开攻击,而是围住杨真叫个不定,此时杨真也意识到它并无恶意,于是就停下飞掠的身体。

小兽见杨真停下,“呼”地一声扑入杨真怀中,口中也“吱吱”叫个不听,似乎极为兴奋的样子,这一幕让杨真极为不解。此兽在杨真身上跳跃了一会儿后,竟露出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杨真不知道此兽的想法,自然不敢将其放入灵兽袋中,只是将其放入随身的布袋中。

杨真准备在出了这个地方后再来尝试降服此兽,此兽刚一出世便有如此不凡的本领,想来日后也定将强大异常。

第二卷云岭之乱第五十八章灵魂契约

杨真见小兽安定下来后,这才放下心恢复伤势,由于火牛角蟒所射出的那道火线附加了一些火毒,杨真腿部的伤口一直在不停的流血,不得已之下他只好封住大腿附近的穴位,随后又吃了寒属性的丹药,这才缓解了伤势。

此刻,地底又恢复了平静,火牛角蟒的尸体仍旧静静地躺在那里,杨真轻步走向了火牛角蟒的尸体,此等灵兽身体对于修士可是一桩宝物,毕竟达到融合期的灵兽也不是随处可见的。那一对漆黑如墨的牛角自然吸引着杨真绝大的注意力,那种可怖地火线攻击所带来的毁坏让杨真刻骨铭心。

他取出身上最锋利的法宝黑坞刀,双手运集灵力于其上,然后冲着蛇颈部位的创口处用力切去,结果只稍稍遇到点抵抗就顺利切入其中。

杨真将刀身来回旋转几下,蟒头已经切了下来,随后他将蟒头收进了储物袋中,准备出去才做这些剖解的活。接着杨真又对蟒身仔细搜查了一番,结果发现那碗口大的蛇鳞竟然坚韧异常,这个发现自然同样让杨真欢喜一场。这些蛇鳞经过一些特质的丝线缝合就可以制成几件内甲,而且防御力也是非常不错,可以比的上一件中品法宝了。

杨真收拾完东西之后就带着沉睡中的小兽一起离开了这个地方,当面前的场景不再是红色的地底世界而是蓝天白云之时,杨真忍不住发出一声长叹,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想起逃出地底的过程,杨真现在都忍不住面色发白,他在向上面进发的过程中经历了许多火窟,如果不是身上所覆盖的奇异黄茧,他早就一命呜呼了。当杨真走出地下的时候,黄茧也主动缩入体内,转化成一股薄薄的淡黄色灵气。

关于这种古怪灵气的来历,杨真只知道和那夜山谷的奇遇有关,其他的一无所知了,不过他相信他迟早会弄清真相的。

此时杨真虽然又脱离了险境,但是心里又犯愁了,太南谷之变也不知道师门有没有得知,而且整个云岭的形势又将发生什么样的变化。他隐隐觉得一场危机在席卷着整个云岭,甚至更是涉及到了其他几个国家。

不过杨真这个人一向喜欢明哲保身,天塌下然有那些大人物来扛着,和他也没有什么关系。目前杨真最关心的是莫过于对自身实力的提升,只有实力强了,在这个修仙界才不会任人鱼肉。

有了这层想法,杨真也不是那么急着赶回剑宗报信了,而是隐匿到赤炎山附近的一个荒野中恢复消耗的灵力和调养伤势,再顺便研究研究自己刚得到的几件宝物。

其中杨真将收复小兽列为首要任务,他担心这小兽睡完觉后,直接溜走了,如果是那样杨真可就是追悔莫及。

杨真从袋中取出小兽,这才细细端详起来。只见这小兽浑身雪白,一些细小的虎纹覆盖其上,长尾、尖嘴,长有纤细的胡须,从正面看就是一个活生生的白老鼠。

此时小兽正伏在杨真手掌之上发出细小的鼾声,粉红的鼻子一皱一皱的,甚是可爱,当然杨真知道这可爱的后面却隐藏着可怖。

杨真现在要做的就是趁其熟睡之时给它下上灵魂契约,这灵魂契约是御灵经中关于控制灵兽的重要手段,同样也是此部法决中的精华所在。一旦灵兽被施加了灵魂契约之后,那么就自然奉施法之人为主,不能反抗分毫,除非有一天灵兽的灵魂力量足够强大,才能挣脱开这种束缚。

灵兽只有在它达到成熟期时,它的灵魂力量才是最为强大的,那时施加灵魂契约的成功率也是最低,灵兽刚刚出世时才是它的灵魂力量最为薄弱的时候,此时若是对其施展灵魂契约,成功率自然高些,这也是杨真对此兽非常重视的原因。

杨真端坐在一块巨大的岩石之上,双目紧闭,双手端放在双膝上做掐诀状,而那小兽则是放在面前的二尺之处。

只见此时杨真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嘴角微微抽搐几下,似乎好像在承受什么痛苦一般,不到片刻,只见一个翠绿的圆珠从杨真的头顶浮起,慢慢向前方的小兽飘去,很快绿珠没入小兽的头部之中。

结果这个绿珠刚刚进入小兽的体内,突然一声闷哼从杨真口中发出,与此同时杨真的脸色瞬间发白,一丝鲜血从他的口中缓缓流出,此后只见他的双眼缓缓睁开,满眼颓败之色。

杨真踉跄地起了身,望着眼前的小兽,眼神复杂之极,此刻谁都可以看出他那满脸不甘之色。

原来适才杨真刚刚将自己所下的灵魂禁制侵入小兽的灵魂之中,谁知立刻就迎来一道巨大灵魂力量的抵抗,结果灵魂禁制不到片刻就被击溃,在此变故之下,杨真急忙收回隐藏其内的神识,这才免了神识受损的严重后果。

杨真心里很清楚,刚才那只是小兽的被动防御,否则以那般可怖的灵魂力量的冲击,哪有让他神识逃脱的机会?

经过这一闹,那小兽此刻自然也是醒了过来,只见它睁开一对惺忪的眼睛,一只雪白的爪子挠了挠头,一副疑惑不解的样子。见到这一幕,杨真微微松了一口气,他最担心的就是此兽发觉自己居心不良,然后愤然攻击,如果那样他可就凶多吉少了,毕竟此兽的强悍他可是有目共睹的。

小兽晃悠晃悠身体接着向杨真爬来,接续钻入他的袖中呼呼睡了起来,那毫无戒心的样子让杨真看的惊呆了。

其实至于小兽为什么对杨真如此亲近,这其中有着巨大的隐情,这隐情就算以杨真的才智也是很难想的明白。

原来杨真进入地底之时,此兽根本还没有到出世的时间,只所以提前出世其实还是拜杨真所赐。

说到这里,自然要提及此兽的身份了,此兽根本不是杨真所想的那样只是一个来历神秘的灵兽,它真正的来头自然是奇大。要知道此兽乃是地底的地火之精经过上万年的转化而成,真可谓天生地养,自然也没有所谓父母可言,但是杨真就偏偏充当了一会“母亲”。

这一团地火精华在上万年的漫长时间内不断吞噬地火的能量来壮大自己,随后终于在千年前幻化成蛋型,从此开始了一段崭新的生命。

按照此兽的生长进程它至少还要几十年方能诞生下来,谁知那岩浆湖中的火牛角蟒在地脉中无意游荡时竟然发现了它,这样一来,火牛角蟒自然不会轻易放过这将要到嘴的美餐,因为一旦它吞噬了此兽所化的卵,很有可能因此进化,潜在的资质也将会提高许多,再也不受先天的困扰。

灵兽和妖兽是完全两个概念,妖兽如同人类的修士一样都是通过吸收天地灵气来改变自身,因此他们根本不受先天条件的限制,可以达到很高的境界,而灵兽不同,灵兽一旦达到成熟期后,力量随之达到顶峰,再也不能前进分毫,只有吞食某种灵物方能打破桎梏。

如此一来,火牛角蟒发现此兽所化的卵如何不欣喜若狂,这也是火牛角蟒一开始就冲怪蛋而去,却不理会杨真的原因。

按照常理,杨真和怪蛋应该早就一同葬身蟒腹的,可是当火牛角蟒将其寄生的玉柱打断时,此兽竟冲着杨真飞去,并且牢牢吸附在杨真的手掌之中,这一吸自然吸附了杨真体内的一股生气,在这个紧要关头这股生气偏偏就是催促此兽提前出世的一记良药。

更为巧妙的是,后来杨真又鬼使神差地用此蛋挡住了火牛角蟒的一道火线攻击,蛋壳也是因此破碎,如此一来,此兽终于还是提前出世了。

此兽一经出世就吞噬了蛋壳残留的力量和火牛角蟒的一团紫色怪焰,因此力量大增,如此才会在和火牛角蟒的较量中取胜。

可以说,如果没有杨真,此兽断然不会提前出世,因此它也必定会葬身蟒腹,要是没有此兽,杨真断然也不可能存活下来,迟早也会死在火牛角蟒的手中,二者缺少任何一方,结局都是极其悲惨的。

更为巧妙的是此兽吸收了杨真一部分生气后,隐隐将杨真当成赋予它生命的人,对其自然“亲密”无比,总之,杨真这个“准妈妈”是当定了。

此时,杨真虽然搞不懂在小兽身上发生了什么,但是他也知道此兽对于他依赖很深,如此以来,杨真也渐渐打消了施加灵魂禁制这个念头。

杨真倒也想得开,既然此兽不能强行收伏,那么自然也不能把关系弄疆了。

不过经此变故之后,杨真对其的身份就愈加好奇了,毕竟一出世就有着如此强悍灵魂力量的灵兽,他听都没听过。杨真相信小兽的灵魂就算比起金丹修士的元神也是不遑多让的,甚至还有可能高上一筹。

第二卷云岭之乱第五十九章暗波汹涌

太南谷经过入侵之后,现在的情况可是比起以前复杂许多了。

短短几日里,一些莫名的修士频频出现这些地方,而且在此地方圆几十里内同样经常有着一队队身穿黑衣的修士不断地四处巡逻。

这些修士不用说,肯定和姚文远所在的青阳门,绿袍道士所在的地狱门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话说当日变故突生之时,身处灵矿外围的人除了杨真、代师叔、申不凡、许楮等四人外,其他之人尽皆守在灵矿之内。

随后申不凡奉那位宸姓道士之命进入矿道下层对那些负责采矿的低价弟子进行一阵屠杀,但是他这残杀同门的一幕正巧被一名守矿的筑基弟子看在眼中。这位筑基弟子看到昔日这位备受崇敬的师兄干出如此恶行,当即大惊失色,他毫不犹豫地张嘴疾呼,如此一来,那些守矿弟子们自然是闻讯前来。

如此血淋淋的事实摆在眼前,他们自然是勃然大怒,全然不顾忌对方的修为,一起对申不凡进行围攻起来。申不凡正愁这些往昔的师兄弟分散开来不好寻找,这没想到他们竟然主动聚集起来,这如何不另他喜出望外?

可是他没有想到的是往日自己眼中的这些蝼蚁聚集起来却有这般的力量,渐渐让他吃不消了,而且还有溃败的趋势,这自然令他又羞又怒。

想想也是,申不凡步入融合期不过几年而已,刚刚才稳住自己的境界,而他所面对的却是十几名筑基修士,虽然这些人大多只是中期、初期的水平,但是击败他自然是不成问题。

申不凡仗着一件威力强大的法宝,勉强抵住对方的攻击,他已经明白想将对方全部击杀在此,不是多么现实的事,于是他果断的退回灵矿之外。双方刚到外部,一群身着青衣的修士迅速围了上来,随后申不凡和这一群修士开始了对这些守矿修士的一次大反攻,至于结果就不难想象了。

随着守矿的剑宗修士渐渐陨落,剩下的人终于开始清醒过来,他们自然明白眼前的这位申师兄和外人已经勾结了起来,得到这个答案的他们自然斗志全消,纷纷逃离开来。可惜他们人少力寡,结果竟无一人逃出这场劫难,全部当场死亡了。

此刻,在太南谷中的一个无名山洞之中,三名修士正聚在一起谈论些什么。如果杨真在场的话自然是识得其中两人的。这三人正是姚文远、申不凡和那名宸姓道士。

“说起来这次全仰仗宸前辈出手,要不是前辈大展神威,一举消灭对方三位高阶修士,恐怕这里的消息还真会流传出去。”姚文元此刻再也没有先前嚣张跋扈的神色,而是一脸诌媚讨好对方这位衣着邋遢的道士。

“哼,区区几位融合期的小辈我岂会放在眼中,虽然那位领头的老家伙身上着实有两件不错的逃命宝物,但是宸某也不是吃素的。倒是你去追那个小子不知道结果怎样?”宸姓道士面色沉静的问道。

“这个前辈自然放心,那小子被我追入赤炎山的火山之中,只怕此刻早已经尸骨全无了。”姚文元一脸自得的说道。

“赤炎山?你竟然追到那里才赶上对方。”宸姓道士惊愕地说道。

姚文元此刻也是神情尴尬的辩解道:“这的确是晚辈有些大意了,没想到那个小子会一种秘法,可以暂时提高遁速,如此才会拖延一些时间。”

“你倒是挺会找些理由。罢了,你的事我也懒得理会,只要贵派不要忘了我们两派达成的协议就行。否则的话,你们青阳门将要面临的后果你是非常清楚的。这些话也是我门主的意思,你可以转告给云阳上人。”宸姓道士望着对方丝毫不带感情的说道。

姚文远闻言,神色一凝正色道:“这一点请前辈放心。前辈的话晚一定带到。”

“请问姚道友所追的那人可是剑宗弟子?”一直立在一旁未曾开口的申不凡突然开口说道。

姚文远听到申不凡的问话,脸上露出一丝迟疑之色,接着扭头望了宸姓修士一眼。显然他一直对申不凡出现在这里很是不解,并不知道他已经归顺了地狱门。

宸姓修士轻轻点了点头,淡淡说道:“姚道友不必顾忌,如今他已经是我门下的人了,有什么话尽管说吧。”

姚文元听言,面上微露一丝惊色,随后恢复正常,他拱了拱手,笑着说道:“恭喜前辈又多了一个助力。至于的那小子的来历我也是从代立对他的称呼中得知的。”

申不凡沉吟了片刻,随后开口道:“不对。整个灵石矿的所有在外修士只有代师叔、许褚和我三人,根本没有第四人在外。”

“哼,代师叔?看来你对剑宗还是没有忘啊。怎么觉得拜入我手下觉得有些不服气不成?”宸姓道士冷冷说道。

申不凡听言大惊,连忙拜伏道:“属下不敢。”

姚文元轻轻咳嗽两声,这才开口道:“申道友只是一时口上的习惯而已,宸前辈不必计较的。如果申道友说的不假,那么这个小子肯定定是矿上的修士不假,至于他为何出现在那里,而且将我们的谈话全部偷听,申道友相必比我清楚。”

“起来吧”宸姓修士望了望申不凡开口道。

申不凡唯唯诺诺地爬起来,接着又向宸姓道士施了一礼,这才回姚文元的话:“姚道友请将那人的特点说与我听,只要是矿上的修士我肯定认识。

姚文元闻言,右手轻轻一挥,一面水墙出现在申不凡身前一丈开外,随后姚文元又接着打出几道法决,脑中默想杨真的面貌,逐渐水幕之上竟渐渐浮现出杨真的影像来。

“怎么是他?”申不凡见到杨真的形貌吃惊道。

姚文元神色一动,收起了水幕,开口向申不凡问道:“怎么?道友识得此人?”

“这是自然。我和此人有些恩怨自然不会忘了此人。这个人叫杨真,本是云隐峰的弟子,这次的采矿修士中就有他。可是此人本应在地底矿道中,怎么会出来呢?难道他是逃出来的?”申不凡一脸阴沉的说道。

“逃?他为什么要逃?”姚文元诧异地说道。

“哼,此人肯定是知道了一些什么。如果此人将这个秘密公布出去,恐怕就是我地狱门也要受到很大的冲击,姚道友竟然将这么重要的人追丢了。云阳上人要是知道你为两派做出这么大的贡献,恐怕高兴还来不及呢。”宸姓道士冷嘲热讽道。

姚文元问言面色也是一变,但是随后强笑道:“前辈请放心。当初我可是亲眼看到此人从火山口飞了进去,那些地火就是姚某碰到也是必死无疑,何况他区区一个筑基修士。再说了,我可是亲眼看到火山爆发以后这才走的,并且还在那里守了半天,那人就是铜皮铁骨也早就化了。”

“希望如此。要不然这场风波还真的平静不了。不过此处的消息迟早会传到剑宗,为了应对剑宗的反击你们可要尽快做些准备才行。”宸姓道士面色一缓开口道。

姚文元轻笑道:“这点前辈放心,太南谷的西面和南面已经布置了一些禁制。相必北面和东面贵派同样做好手脚。等过了这段风波,我们两派再派出使者,随便补偿他们一些什么,这样也省的爆发大的战争。虽然我们两宗加起来的实力远超对方,但是一旦交战,必然死伤无数,我们两宗的实力也因此受损,所以没有把握将其灭宗,最好不要发生大的冲突。况且八派之中和剑宗关系密切的门派还是有一两个,关键时刻,谁知道他们会不会援助?”

“呵呵,没想到这回姚道友变得聪明了。”宸姓修士淡笑道。

“前辈过誉了。”姚文元做出一副谦虚的样子。

“好了,这里没有你的事了”宸姓修士不再理会对方,直接下了逐客令。

“晚辈告退。”姚文元话一说完,人已经出了山洞之中。

姚文元一走,宸姓道士立即在此处施加一个隔音结界。

“知道我为什么把你留下来吗?”宸姓修士盯着申不凡,懒懒地道。

“属下不知。”申不凡恭谨地说道。

“我准备让你回到剑宗。”宸姓修士突然吐出一句石破天惊的话。

“什么?是属下哪里做的不对吗?”申不凡闻言面色一白,颤声道。他杀了这么多同门,回去自然肯定必死无疑,况且还中了对方紫魔眼的禁制,根本不能离开宸姓修士。

“放心。我让您回剑宗是让你当卧底,这次只要你做的好,我会收起紫魔眼禁制,并且正式收你为徒。当然如果此次任务失败,你也不用来见我了,让你那位师祖去给你解除禁制吧。”宸姓修士丝毫不带感情的说道。

申不凡闻言,面色一阵发苦,他知道他一点选择都没有,只得硬着头皮说道:“属下遵命。”

“这些东西都赐予你了,里面有块玉简,它介绍了这次的任务,你在没人的时候可以拿出来看看。”宸姓面露诡异的神色,将一个储物袋交给申不凡。

申不凡接过储物袋,再次行了一礼,当他抬起头时,宸姓修士已经消失在眼前。

他望了望洞顶,眼中罕见露出一丝疲色,但转眼间又恢复了冷厉。

第二卷云岭之乱第六十章回归剑宗

申不凡在宸姓道士消失之后,也终于下定决心去剑宗一趟,毕竟这是他能获得自由的唯一选择。只见他悄悄从储物袋中取出宸姓修士所给予的玉简,玉简之中讲述的就是本次潜伏剑宗的任务。申不凡将玉简轻轻放在额头之上,神识浸入其中,获取里面的资料。

片刻后,申不凡猛地睁开双眼,神色不变地将手用力一握,玉简砰地一声,碎裂开来,下一刻,申不凡已经消失在此处,很显然他已经踏入去剑宗的路上了。

正当申不凡去往剑宗之时,杨真还在岩浆湖中和火牛角蟒进行殊死搏斗。

话说杨真出了赤炎山之后就一直在考虑是否给剑宗报信,他偷取了灵矿如此多的灵石,已经犯下大罪,如果被那些剑宗的长辈发现此事,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可是当他想起师父和那几个师兄弟时,内心深处又渴望回到剑宗,毕竟他在那里待了整整五年。

思来想去,杨真决定还是回剑宗一趟,他现在可没有胆量逃走,因为只要他一逃走,剑宗上层肯定会发下追杀令,到那时天大地大还真找不到一个可以让他藏身的地方。

不过在回去之前,必须还要做些万全的准备,他储物袋中的大量灵石必须要进行妥善处理。想到这里,杨真取出腰间那个装满灵石的储物袋,随着杨真的手印打出,那个储物袋的袋口一张,一堆的灵石出现地上。

看到眼前令杨真眼花缭乱的灵石,他的心中再也不能平静下来。只见杨真深吸了一口气,平定了心情,他将这堆灵石中的下品灵石和一小部分的中品灵石,重新放回储物袋中,而剩余的大部分中品灵石则装入另一个空储物袋中。

分配完灵石,杨真将装有大量中品灵石的储物袋就地掩埋起来,而且还在上面做了一个特有的标记,以便日后寻到这里。

其实杨真的想法很天真,他认为自己就算被发现贪墨灵石之后,但是由于灵石的数量不多,所得到的处罚也必将轻些。

做完这些事后,杨真踩着飞剑向剑宗进发去了,由于赤炎山距离剑宗本部只有几百里,因此杨真只花了几个时辰就到了乌蒙山下,这乌蒙山就是剑宗坐落之处。乌蒙山的九峰一谷是此山灵气最佳之处,同样也是剑宗十脉的修炼之所。

杨真打量了乌蒙山的外围几眼,面上露出一阵诧异之色,因为他已经察觉到剑宗的气氛和往常有些不同了,至于那点不同他自己也说不清楚。突然间他留意到了一件诡异的事,他觉得此处比起以往变得异常安静,而且山林中竟没有一声鸟叫,这就有些不同寻常了。

终于在杨真细心察觉之下,还是发现一些猫腻,此地的灵气的流动不像野外那样杂乱无章,而是颇有规律的流动,这让杨真意识到此处肯定被人布下的阵法。

而且杨真可以确定阵法的级数肯定不低,不然隐蔽性不会如此之强,连他差点都瞒了过去。想到这里,杨真惊出一身汗,试想刚才如果不是停下来查探一番,而是直接闯入阵中,只怕自己片刻间就尸骨无存了。

内心平静下来之后,杨真这才细想其中的缘由,一般来说,一个宗门只有处于交战期或其他重要时期,才会开启守山大阵。如此一想,恐怕剑宗你内肯定发生了一些事,至于什么事只有回去后才能知道了。

因为没有入阵之法,杨真只好用传音符传递信息,于是他从身上取出一张传音符,录了些许言语后,打入阵中,随后他静坐在一旁的岩石上,等待有人前来迎接。

结果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杨真面前的大阵就起了大变化,原本一片虚无的空中突然展现出无数道由剑气形成的光剑,而且这些小剑在中胡乱飞舞,毫无规律的样子。

正当此时,杨真看到大阵的对面一个身着青衣的中年男子迎面急飞而来,杨真凝目望去,他这才看清此人的容貌,接着杨真神情猛地一变,这来人竟是他的师父李汨。

李汨此时手举一杆黄色的令旗,对着大阵急行而来,当他进入阵法覆盖的范围之时,只见那些游荡在阵法上空的光剑都纷纷向他击来,他面色不变的摇了摇手中的令旗,只见那些迎面击来的光剑突然倒射而回,不能接近其身体三尺之内。

眨眼间李汨已经来到杨真的面前,望着杨真他二话没说,屈指一道青色剑气从指尖迸出,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射向杨真。

本欲上前行礼的杨真见到这一幕神情大变,他条件反射似地急忙向一旁闪去,可是那道剑气是如此之快,杨真刚来得及移动身体,那剑气已经射入体内。

只听”噗“地一声闷响,一道血光从身前射出,接着一股剧烈的疼痛传入杨真的脑中。

待杨真回望身体时,这才发现左臂肩膀处已经被那道剑气洞穿,看来李汨并非是想取杨真性命,否则的话杨真根本无法躲避。

“好,很好!没有想到你这个逆徒还有脸来见我,你胆子倒是不小!”李汨望着杨真怒极而笑道。

杨真一听此言,心里咯噔一声,他知道坏事了,自己逃出灵矿的事八成已经被人知晓。而且现在他就是想逃也是不可能了,只有将那日偷听的内容告诉掌门,如此还有可能戴罪立功,躲过一劫。

杨真立在原地怔了片刻,接着就立即跪在李汨面前,口中颤声说道:“弟子一时糊涂,做了些傻事。本想遁逃外地,但念及师父再造之恩,本宗教养之德,实不忍心背离本派,故而重回故地,甘心受罚。”

李汨闻言立即冷喝道:“劣徒,你可知你犯下的到底是什么罪吗?既然你知道本派对你有教养之恩,又怎能做出那些残杀同门、勾结外派的勾当?如果不是我在你身上花费不少功夫,往日里特别看重与你,刚才我一见面就取了你的性命。”

杨真一听什么残杀同门、勾结外派,刚开始他感到稀里糊涂,但随后他面色一变,他已经明白不知不觉中他已经被人暗算了。

大感委屈的杨真自然不愿意受这等冤屈,于是他立即大喊道:“师父,那些事弟子从未做过,也从来不敢做啊。弟子此次只是偷拿了些灵石罢了,并未做出其他不齿的勾当。请师父明察。”

听到杨真这一席辩解的话,李汨冷峻的面色稍稍得到缓解,只听他冷哼一声,然后说道:“这些话你和掌门去说吧,骗的了我又有何用?”

杨真听了李汨此言,自然明白他还念及旧情,一时半会也不相信自己钟爱的徒弟会做出如此的行径,当下杨真对着李汨正色说道:“师父请放心。身正不怕影儿斜,我没有做过的事,别人也栽脏不得。”

李汨面色终于恢复了平静,他缓缓开口道:“既然如此,你就随我去见掌门吧。”

李汨话音刚落,身形已经闪到杨真身旁,他一把抓住杨真的胳膊,接着向来时的方向飞去。

杨真已经察觉到,李汨在抓住他的手臂时,一道古怪的灵力突然涌入筋脉将沿途的穴道和丹田封住,随后他的全身法力也因此被禁锢了,

对此杨真只能心中苦笑不已。

正当杨真心神不宁之际,李汨已经携带着杨真对朝着天机峰飞奔而去,结果眨眼间的功夫,师徒二人就抵达天机阁前的广场之上。

“师侄见过李师叔!”守门的两个筑基期弟子见到李汨的容貌后恭谨地说道。

李汨抬眼望了望眼前的两位弟子,淡淡地说道:“你去向掌门通秉一声,就说云隐峰的叛徒已经抓住了。”

“是。”其中一名修士转身向内殿走去。

“是李师弟吗?请进来吧!”正在此时一个声音在李汨耳中响起,这个声音居然是翟问天的声音,想来翟问天得知李汨到来后竟直接传音给他。

李汨听到传音神色不变的拉起杨真朝门内走去,二人走过一条长长的画廊之后,便来到一个阁楼面前,只见阁楼前的牌匾之上龙飞凤舞地写着“议事厅”三个大字。

二人进了门就来到一个宽敞的大厅之内,大厅的正堂位置的墙壁之上挂着一幅画,画上是一个身后负剑的文士模样的修士。而此画前方的地面之上摆着两排蒲团,一个身着紫衣的道士正襟危坐在左侧第一个蒲团之上。

李汨将杨真带入厅内之后,右手猛地在杨真后颈处一推,杨真忍不住一个踉跄跪在大厅中央的地板之上。

与此同时李汨阴冷的声音在杨真耳中响起,“逆徒,自己向你掌门师伯坦诚一切。休要巧言解释,丢我云隐一脉的脸。”

“是,弟子绝对不敢违抗师命。”杨真恭声道。

正在此时端坐于蒲团之上的紫衣道士开口说道:“且慢,我已经给执法堂的一些长老传过音了,他们应该很快就到了。此事还需几位长老来过之后,我等才可以细细盘问的。”

李汨问言眉头一皱,然后说道:“掌门师兄说的对,这些事我们还真的做不了主。不过我请师兄让执法长老们仔细盘查,以我的了解我徒儿绝对不是那种奸恶之徒,这其中必然有些误会。”

李汨心里清楚,先前不肯随他修行,不觉间已经得罪于他,此次他能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更别提会替杨真说些好话。

第二卷云岭之乱第六十一章对质“公堂”

翟问天回首望了杨真一眼,忽而面上露出诧异之色,继而用略微惊叹的口气向李汨说道:“没想到你这个徒弟短短几年不见,修为竟也精进如斯,这当真是一件难以置信的事。如果不是几番查探过此子的资质,我还真不敢相信他竟是四属性的灵根资质。不过可惜了,师弟门下有如此人才却不严加约束,令其做下那等恶行,招来今日之祸当真是可惜之极。如果假以时日,此子能够在四十载内步入融合期,恐怕到了迎祖大典的那一天,师弟必将因此获取进入剑阁阅览的资格,说不定到时师祖还会赏赐你一些什么。”

“师兄此言太过夸大了。此子乃我一手栽培,我自然熟知其本性。那等屠戮同门的事他绝计做不出来的,否则他犯下如此大祸后就不会自投罗网了。至于能不能进入剑阁,那就听天由命了,毕竟融合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迈入的,杨真能否成功就全凭他的机缘了。”李汨铿锵有力的说道。

“师弟对令徒如此信任令我十分敬佩,不过师弟也不必抱有太多希望。否则一旦令徒被查证落实,确有那般罪迹,你也免不了受些牵连,还是趁机和他远离些关系为妙。”翟问天“好意”地劝说道。

“这点就不劳掌门师兄放心了,师弟我自有分寸。”李汨面色不变,语气不咸不淡地说道。

“执法堂的几位长老马上就会到了,师弟到时就和他们几位去解释吧!”翟问天淡笑道。

正当李汨和翟问天攀谈之际,忽然厅外接连现出几道遁光,遁光散却之后露出相貌各异的六人。

这几位突然出现的修士自然就是剑宗执法堂的人了,只见这些修士一到场,场上立即多出了一股庄严、肃穆的气氛。只见这六人中,

“见过几位执法长老!”几人一到场,李汨、翟问天也不敢怠慢,连忙走了过去行了一礼。

这些执法长老的身份很不一般,他们往往都是历届各脉首座退休以后,再通过高层选拔才能当上执法长老的,他们在辈分上本就高于现任的各脉首座,因此接受他们这般大礼也是应当的。至于这些长老在剑宗的地位那就说来话长了,这其中就涉及到剑宗修士层次的问题。

剑宗的修士大致可以分成三个阶层:地位最低的自然就是那些弟子级别的修士了。这些人修为较浅,还没有凝结金丹,根本没有收徒的资格。

原来在修仙界中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只有金丹期或以上修为的修士才能有着开宗立派的资格。

而中间一个阶层无疑就是那些长老,首座之类的金丹期的大人物了。这一类人放在整个大陆之上都是响当当的人物,剑宗作为一个如此大的一个门派也不过拥有二十几名金丹期的大修士而已,这些人才是整个剑宗实力的根本。

而这些执法长老无疑又是中间阶层的领头者,在宗内他们拥有着无可比拟的话语权。

十脉的首座虽说在剑宗里名望极高,但是拥有生杀予夺职权的却并不是他们,而是面前这些执法长老。这些执法长老可以决定任意一名普通弟子的生死、罪责,他们直接听命于剑宗那两位神秘的师祖。

在剑宗之内,那两名元婴级的祖师一直都是隐秘的存在,如果没有生死攸关的大事或别的事情,这两位恐怖的存在根本就不会抛头露面。修为到了他们那般境界,说是呼风唤雨、移山填海也不是不可能的。

只有他们才能震慑住那些蠢蠢欲动的外敌,只有他们才能使剑宗保持超然大宗的地位,维系一宗的安全,使剑宗在云岭屹立不倒。

而这两位元婴级的师祖由于常年闭关,于是宗内的大权全部委托于执法堂,可以说这几位执法长老简直就是那两位师祖的代言人了,由此可以想象这几人的权利之大。

此次太南谷的惨案中,两名白衣弟子,十几名黄衣弟子尽皆丧命,可以说在剑宗掀起泫然大波,此事也终于惊动了执法长老。

“翟掌门,此人就是前几日那个白衣弟子所告发的人吗?听说此人不是逃走了吗?怎么这么快就被你们擒住了。”四位执法长老当中的一个长着花白胡子的老者当先问道。

“田长老说的不错,此人正是申不凡所说之人。不过他并不是执法队擒住的,而是李师弟带过来的。我一听说此子已抓住,随即就通知各位了。”翟问天停顿了一会儿,这才向花白胡子老者说道。

“哦,竟然是李师侄带来的!看来李师侄真的下定决心大义灭亲了。不过我听说此人乃是你云隐峰的后起之秀,师侄当真忍心坐视不管”这位田姓老者一脸诧异地望了望李汨。

“大长老说笑了,如果太南谷之事真的是他做的,那他可是罪大恶极,不管受到任何处罚也是应当的,师侄又怎敢说三道四?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此子是自己主动回归宗内的,并不是我所擒获。以我的愚见,此子竟然敢回到本宗,一定不曾做过那些事,想来那申不凡所说定然有误。这其中说不定有些误会。”李汨连忙向田姓修士解释道。

“呵呵,没想到这才刚赞扬师侄的大义灭亲之举,你就开始护短起来。好了,你就放心了。我们绝对不会冤枉你这个徒弟,这一件事我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田姓老者笑着对李汨说了几句,转而转头冷厉地向杨真大喝道:“小子,申不凡告你私自偷出灵矿,勾结外派,屠戮三号灵矿上下三十几名弟子,你还有何话说?”

这位大长老喝问之时,身上的气息立即外放,一股无形的压力使其差点喘不过气来,加上话语又用秘术发出,结果听到杨真耳里犹如一声炸雷,此时的他可谓心胆欲裂,只见他哆嗦了一下嘴唇,缓缓开口道:“弟子只是偷出了一次矿道,那些勾结外派之事根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事。弟子这次回到宗内一来只是授代师叔的嘱托,将当日外派入侵之事详加禀告,而来因为私取矿中的灵石,因此特来请罪。弟子适才所言句句属实,请各位师叔、长老明察。”

杨真现在虽然心中惊骇莫名,但是勉励使自己脑子保持清醒,不被这位大长老的气势所影响,与此同时他不断在脑中思考脱罪之法。

这位田长老始终在留意杨真的表情,见到杨真表情甚是认真,他原本冷厉的表情终于缓了一缓。

“田师兄,我看此人倒不是一副说谎的样子。如今他和那申不凡各执一词,不如将那申不凡也招上殿来,让他二人对峙一番可好?”与这位大长老一同前来的一位儒生模样的长老开口说道。

“林师弟说的也在理。也好,就将朝阳峰的申不凡叫来,不过顺便将他师父叫来,当个见证人。”田姓老者话音刚落,右手打出一道传音符向朝阳峰飞去。

杨真心惊胆颤了好一会儿,终于平定了心境,心中对于这些金丹修士的可怕更多了一种认识。说什么他现在也是筑基后期的修为了,但对方微微透露些气势就令人心神失守。

几人在议事厅中驻留了一会儿,门前又显出了两道遁光,遁光散去以后露出一个中年胖子和一名俊朗的青年。这二人正是收到传音符的申不凡和朝阳峰首座吴向阳。

“李师弟。真不敢相信啊!你这个徒弟竟然还敢回来。佩服,佩服。这小子颇有几分你的胆识。”吴向阳一进门就对李汨说出这一番话,脸上露出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

“我徒弟为什么不能回来?倒是你这个徒弟一回来就将脏水向我弟子头上泼。不过你这徒弟栽赃陷害的本事,应该有了几分你的真传,真是可喜可贺啊。你不用担心后继无人了。”李汨听了吴向阳的话,同样反唇相讥道。

通过先前田长老对杨真的问话,本就对杨真叛逆一事怀有迟疑态度的他也感觉这件事其中有些猫腻。现在见到这个冤枉他徒弟的凶手出现,语气自然也是有些不善。

申不凡随同吴向阳进门之后,一见大厅之上的杨真,面色忍不住的一变,或许在他心中,杨真是一个死去的人,如今在这个地方突地见到他,他心中自然有些吃惊。

他从姚文元那里得知杨真已经被其逼入火山之中,自然当他生机一断,于是他将一切的罪行推到杨真身上,自己来个死无对证。可惜他的想法虽好,但是千算万算却没有料到杨真竟会死而复生,此刻他脑中闪过无数个念头,毕竟他要想出一个办法将这个谎言给圆了。

不过申办法也是一个心机深沉之辈,因此他很快隐藏了脸上的惊慌,随后变的古井无波起来,任谁也看不出他心中所想。

“申不凡,目前太南谷的所有生还者也就你二人了。至于事实的真相也就你二人知道了。目前你二人各执一词,显然有人在说谎。你再将你知道的情况说与杨真听,你二人比对比对,看看谁说了谎,谁也不能隐瞒!否则,哼哼……”田姓老者望着申不凡冷喝道。

第二卷云岭之乱第六十二章判决

“遵命!”申不凡做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接着他将“事实”娓娓道来,“上次我和各位长老通秉过了。那青阳门的姚文元约定我们三人到山腹详谈灵矿转卖之事。因为代师叔当即拒绝对方的条件,结果姚文元恼羞成怒,愤然出手。本来以代师叔的实力足以牵制住对手,可是这时杨真破壁而出,来到山腹之中说是前来相帮,我三人见其修为也不弱,因此也就答应下来,根本没有想到那时他是如何来到那里的。可惜我等几人都没有识破此人的狼子野心,他居然在代师叔和姚文元斗法关键的时候,突然背后出手,代师叔一时不慎结果受了点伤。

代师叔让我和许师兄一起传讯,但是结果却被洞口一位可怕的敌手拦住,许师兄没有过上一招就被杀了,我见机不妙,借着阵法的掩护才侥幸逃得性命。我虽然没有看到杨真最后屠杀同门的情景,但是我猜测矿道那些修士的死绝对和其脱不了关系。事实也就这样了。”

在申不凡说完这些话时,还对杨真露出悲愤欲绝的表情,似乎对杨真的行为非常不齿。

当然杨真受到这般诬赖自然不会无动于衷,只见申不凡的话音刚落,他就忍不住顿喝道:“胡说!我只是碰巧在山腹中听到你们的对话。至于我偷袭代师叔,那更是无稽之谈。那日你和许师兄走后,我才在山腹内露面的。我根本没有看到你。你又是如何看见我的?”

“哼,你终于承认你出现过山腹中了,你这是不打自招。你本是在灵矿地底中采矿的,如果没有别人帮助,你怎么可能破开阵法,出现在那个山腹之中?到现在你还敢说没有和人勾结。各位长老,此人狡猾异常,你们可千万要小心,不要受他骗了。”申不凡色厉内荏的说道,神情说不出的兴奋,似乎抓住杨真所露出的马脚一般。

“既然你们仍旧争执不定,那就别怪我对你们施展搜魂术了。你们不说,我自然会从你们元神中得到一切。”田长老突然说出这句令周围所有的人都有些吃惊的话来。

听到这些话,申不凡和杨真自然都是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再也难以保持先前的镇定。

申不凡不愿意被施加此术的原因自然是因为他心中有鬼,如果他一旦被搜过魂,那他干的那些丑事自然也因此曝光了,那后果定然是不堪设想。

而杨真不愿意被搜魂的原因自然不是因为他偷取了矿脉中的灵石,那些事迟早都是要暴露的,他担心的是自己拥有那个古怪小兽的事被人知道。这几日他也见识到了小兽的平凡,如果此兽的存在被人得知,那么此兽以后会不会归于自己还很难说,毕竟很少有人不会动心的。

“不行!”吴向阳和李汨同时惊出声道。这搜魂术是一门极为霸道的法术,一经施展,被施法人的元神就会受到大损,轻者元气大伤、修为倒退,严重者则是神智全无,成为痴呆,甚至元神无法凝聚,就此溃散。无论是哪一种情况,他们二人这个得意弟子就此毁了。

“放心好了。就算不用搜魂术我也能得到我想知道的一切。”田长老说完这些话后,则是嘴唇微动,却没有任何声音发出,显然是对场上的某人秘密传音。

与此同时,一同前来的其他三位执法长老也是嘴唇抖动,显然交流就在他们四人中进行。

四人交流了一会儿,几人都依次点了点头,仿佛达成什么协议一般。

“陈长老和余长老,你们去审讯杨真。我和林长老去审讯申不凡。李师侄和吴师侄你们在此稍等片刻。真相很快就你会揭晓。”田长老冲着几脉的首座轻笑一声,白光一闪之后,四人同时消失在远处。

吴向阳正要张了张嘴,一些话始终没有说出口。厅中立时僵直下来,李汨和吴向阳因为互有恩怨,此时又碰到这种事,因此二人都是大眼瞪小眼,一句话也没有说什么。

翟问天对着随身的一位弟子附耳说了些什么,那名弟子恭谨而地退了下去。他眼神闪烁不定地想了一会儿,轻笑了一下,终于打破了沉静:“好了,两位师弟也不必为曾经的小事计较了。大家应该团结嘛!想必这次我宗碰到的情景大家也明白了。暗中已经有敌人在对付我们了,而且这次的敌人不可小觑。代立身怀地遁符和千里传音符竟然都没有传回任何消息,甚至小命不保,可以想象出手之人定是金丹期的修士。那个叫姚文元的小修士我可不信他有那个能耐,就算偷袭都没有可能。师兄我今天在这里托大,做一回和事老如何?待会无论执法长老查出什么,你们二人都不要恶言相向了。正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嘛!在现在这个时候更要团结才对。师兄近百年闲暇之余,自酿一种灵酒,刚才已经下面的弟子去取了,二位不妨尝尝。”

那名离去的弟子很快再一次出现在大厅中,只见他从一只储物袋中取出一些杯具和一张木盘。这些杯具是一些翡翠色的玉石打磨而成,晶莹剔透。

“如此。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多谢翟师兄想的如此周到,放心我是不会和此人计较的。”当这位弟子将斟满灵酒的杯子送到吴向阳身边时,此人朗笑道。神情说不出的开朗,似乎从未和李汨闹过矛盾一般。

而李汨闻言只是冷哼一声,端起眼前的酒杯,仰头全部倒入腹中。

翟问天见此则是毫不在意的神色,至于他的心理怎么想也只有他知道了。

三人在厅中品着酒味,静等这几位执法长老的结果,正当几人心思满腹的时候,厅外又落下几道遁光,遁光中显出四位执法长老和杨真、申不凡的身影。

“结果怎么样?”几位长老一进厅中,李汨当先轻问道,他最关心的还是这个,毕竟这关系他徒弟的名誉和云隐峰的名声。

“哼,果然是你那个徒弟干的好事。这件事我们会依法惩办,你好自为之吧!”那位儒生模样的林长老忍不住冷声道。

听到这句话,李汨的脸色顿时有些发白,一双眼死死盯住杨真,口中厉喝道:“好小子,我果然看错了你!看我今天不清理门户。”

李汨话音刚落,右手一招法决,背后的宝剑主动出鞘,化作一道青虹刺向杨真的胸口。

“住手!”一声厉喝从田长老的口中发出,只见他随手打出一个太极的图案,这个直径不过一尺左右的太极图将剑芒死死挡住。

“不用你出手,他既然犯了宗规,自然有我执法堂处理。不由你操心。”田长老又急忙说出这一番话。

“哼,我就说有什么师傅就有什么徒弟!”高兴之极的吴向阳忍不住开口嘲讽道。

“住口!”李汨猛地扭过头,冲着吴向阳大喝道。

“你让谁住口。”吴向阳受到对方呵斥,先是一愣,待清醒之后当即厉喝道,与此同时脸上也露出阴历之色。

李汨现在明显处于暴乱的边际,心中充满无尽怒火,头顶灵光绽放,显然要释放什么宝物和吴向阳大战一场。

“好了,李师弟,你清醒点。不就是一个徒弟嘛!下次招收弟子之时,一定给你云隐峰送上一名资质上佳的弟子。今天看在众多长老的面子就不要在这里捣乱了。”翟问天也出声劝解道。

此时,李汨也渐渐恢复了平静,只见他脸上冷峻无比,一言不发的遁光一起,就消失在此处。

李汨一消失,原本剑拔弩张的情势立即得到缓解,众人紧张的神情也化解开来。

“大长老。你准备如何处罚杨真?”翟问天轻轻笑了一下,向田姓修士问道。

“哦,此人我打算先将其关入禁地之中,这件事待禀明了师祖,然后再做处理。”田长老神色如常的回答道,不过他似乎对具体如何处置杨真并没有细说。

不过在场所有的旁观之人心中都百分之百的确定:杨真这次是必死无疑了。

而跪在地上的杨真现在一脸惨然的表情,他是怎么也没有想到这次回到剑宗会有这般命运。他心中充满无尽的悔恨,悔恨自己为什么不远离这个是非之地,为什么自投罗网,为什么故作清高!可是他再怎么悔恨也是无用了,他注定要背这个黑锅了,带着无尽冤屈死去。

他想抗争命运,可是已经无力抗拒,在场的随便一人都能轻易解决掉他。

他最后看了一眼挂在吴向阳师徒二人嘴角的阴笑,在田长老的夹持下他去了剑宗一个最为隐秘的地方——禁地。

第二卷云岭之乱第六十三章禁闭

杨真被遣送的所谓禁地竟是在一个山涧之中,山涧两侧的悬崖峭壁上开辟了不少洞府,四位执法长老提领着杨真进入其中一个洞府之中。

“几位长老我有些话想要对你们说。否则我就是死不瞑目。”见到杨真自己糊里糊涂地被这几个老家伙送掉性命,杨真的语气再也难以和善起来。

“我们知道你要说些什么,我无非想说你是被冤枉的,对不对?其实我们都知道你是冤枉的”田长老摸了摸下巴上的几根花白胡子轻笑道。

“老家伙,明知道那些事不是我干的,为什么还能把罪名安到我头上”得知几人成心陷害自己,杨真再也忍不住了,毫不顾及地骂起对方来。

果然,那位田长老听到杨真的诅骂之言,当即板起面孔地说道:“哼,小子。原本我们只是打算让你面壁思过几年也就算了,没想到你这么不识好歹。那好就让你终生禁闭在此处好了。”

“什么?只是禁闭几年?”杨真忽然惊喜之极的叫起来,“好了,刚才是我错了,请长老从轻处罚吧!”

“呵呵,算你小子识相。这次太南谷之事虽然不是你做的,不过你偷取灵石之罪那可是货真价实的。而且你此次偷取灵石数目极为庞大,而且又有藏匿之举,因此也算大罪一件。不过念及你带回信息对我宗很有用,也算立了一功,在加上你本性不坏,我们几个老家伙才决定放你一马,否则你这辈子恐怕都别想从这里出去。”从未对杨真说过话的一个剑客打扮的长老开口说道,从别人对他的称呼中杨真知道这名长老姓余。

“那为什么你们还要将那些罪名安在我的头上?而且又和师傅那般一说,他老人家现在肯定痛恨死我了。”想到这里杨真心里凭空又充着一股怨气。

“放心好了,这件事以后我会向李师侄说清楚。至于将罪名安在你的头上,也只是为了掩人耳目而已,想必你现在也猜出太南谷的惨案和谁有关了,如果戏演得不像,敌人又怎能露出马脚。如果此次真的能够揪出内奸,你也算为了剑宗立下一功,到时我们几人可以做主,破例让你去剑阁一阅的。”这位余姓长老缓缓向杨真道出实情。

虽然杨真现在还是满腹疑窦,但是看着这几个老家伙的样子,杨真明白他们绝不会告诉自己的。不过好在杨真已经知道现在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倒也安心下来。

“好了,余师弟,你没有必要和这小子说这么多,我们还有更为重要的事去布置,晚了就有些不好了。”田姓长老突然闷声道,话音刚落他就面向杨真,嘴里吐露出一句让杨真吃惊的话来:“小子,你就别在惦记你在赤炎山的那一笔灵石了,我已经派人去取了。至于你身上的东西,我们几人也看不上眼,权且留给你以后修炼所用吧!不过我现在对你可是越来越好奇了,能够进入火山底而不死,这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听到这些话,杨真的面色阴晴不定了好一阵,眼睛死死盯住了四人离去的背影,就这样呆立在此地。

过了好一会儿,只见杨真喉结上下律动了一下,口中发出一句只有他能够听见的低喃声:“他们到底从我口中得到了多少?”

想起先前这几人的逼问手段,杨真的脸色至今也不是多么好看。杨真并没有遭受搜魂术,可是正像那位田长老所说的那样“即使不使用搜魂术,我也能得到我想知道的一切”,这几位神秘的执法长老的确做到了。

他被其中两位执法长老带走之后就来到一个密室之中,二人中那个陈姓长老取出一粒黑色的药丸,二话不说就塞入杨真的口中。随后杨真就觉得脑中一片浑浑噩噩,彻底陷入半昏迷状态,在接着杨真就听到隐隐有人在耳边问些什么。

那个声音似乎带着某种难以抗拒的磁性,杨真彻底迷醉其中,不论对方问些什么,他都得老老实实地一一回答,根本没有丝毫反抗能力。就这样连杨真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对几人说了些什么,不过从刚才的话语中,杨真起码知道一件事,那就是他隐匿灵石的事因被这几人知道了。

想到这里,杨真心中更是愈加气愤,毕竟任谁心中的隐私被别人窥探,心情都不会太好。不过当他一想起搜魂后的下场,心中又微微有些释然了,至少现在的后果比起搜魂后的下场强多了。

心中的担子刚一放下,杨真忽然想起身边的东西,只见他连忙取出身上的储物袋和灵兽袋。

一见两个袋口之上都留有别人使用后残留下来的灵力时,杨真面色忍不住一惊,随即他嘴里不满地嘟囔道:“哪是什么长老,都是一些强盗!”

说完这些话,杨真还谨慎地向洞口望了望,一副深怕别人听到的样子。如果这些不敬的话语传入那几位长老耳中,那后果可就有些不妙了。

毕竟现在的杨真在他们的眼中比起一只蚂蚁强壮不少,而且还是随随便便就能轻易碾死的那一种。

杨真神识浸入其中,略微一查探,心中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他已经看出里面除了灵石少了一些,其他的东西并没有少。想想也是,他一个筑基期的小辈又有什么东西能被他们看上眼的。

“恩?不对!小兽”杨真忽然想到这个得天眷顾的小东西,他连忙摸了摸袖口处,发现小兽仍旧蜷缩在布袋中,杨真终于放下心中的一个大石头。

他全身上下恐怕也就这小兽还有些价值,如果那些金丹期的老怪物得知他手上有这样一个实力恐怖的灵兽,肯定都会不竭余力的得到它。

说来也怪,此兽没有发威之时,身上的气息全部内敛,而且体积也缩小到只有老鼠般的大小,一副丝毫不起眼的样子,这恐怕就是四位执法长老没有从其身上发现此兽的一个重要原因。

此兽此时仍旧陷入沉睡之中,杨真暂时也没有将他弄醒它的打算,也就由它睡了。

趁着这会的功夫杨真将四周的环境好好打量了一番,说句实话这个洞府可比杨真以前所住的洞府强多了。先不说此洞府的大小比以前大很多,就是洞府中的灵气也比以前的洞府旺盛不少。

很快杨真就溜达到了来时所经过的洞口,望着外边一群仙鹤结伴飞翔,听着山涧之下哗哗的流水,杨真第一次感觉到自由是那么难得。

杨真在离洞口一丈远处驻留了脚步,他知道洞口处早已经被布置了结界,以他的实力断然是破不开的,微微叹了一口气,他又转身离开了。

此时,在乌蒙山一个布满结界的密室之中,有着四人正在秘密商谈些什么。

“大长老,申不凡的事你给我和陈兄细细说吧。那人可是你们二人亲自审理的,可是你二人只是告诉他有问题。到底问题出现在哪儿呢?”说话的这个人赫然就是刚才和杨真讲明实情的那位余长老。

“呵呵,余师弟就是不问,我也细细和你二人讲上一遍的。说起这个申不凡,我现在都感到可恨。在我给申不凡服下迷神丹后,我和林师弟

开始询问申不凡问题之时,并没有发现他的异常。但是我们渐渐发现此人在回答问题之时都要略微停顿一下,好像在思考一般。这个发现自然令我二人暗暗吃了一惊,要知道服下迷神丹之后就失去了神智,到那时只要问什么,就会立即答什么,根本没有思考的能力。虽然申不凡瞳孔放散,装出一副双目无神的样子,但是此时我们已经知道他是清醒的。我不动声色地让林师弟去继续问他的话,而我则趁申不凡分神之际则悄悄分出一部分神识潜入他的身体之中,这回终于让我发现他没有陷入迷神之境的奥秘。”说到这里,田长老扶着下巴上的花白胡子微微笑道。

听到这里,那位魁梧大汉模样的陈长老再也按捺不住,急忙询问道:“什么奥秘?田师兄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吧!”

见到引起众人的兴趣,田长老忽然收起脸上的笑意,接着脸上露出慎重之色,他压低着声音说道:“他的元神之中已经被人下了古怪的禁制。而失神丹的药力就是被这个禁制挡在元神的外边,使其不能进入其中,这就是申不凡能够保持清醒的原因。”

田长老的话音刚落,余姓长老就惊呼道:“竟然是灵魂禁制!既然这种禁制能够挡住失神丹的药力,那岂不是说下禁制的人至少也是金丹期的修士?这会不会是吴向阳所下的,他不是怕他徒弟被搜魂吗?”

“不可能!”田长老断然地摇了摇头,然后接着说道:“我能感受到这种禁神术极为歹毒,它可以渐渐影响受术者的心智,使其按照施术者的意志行事。吴向阳身为我宗之人绝对没有学过这等禁神术。”

“那你为什么不破了禁神术,然后再对申不凡进行搜魂。反正已经证实了此人心中有鬼,这便少了很多顾忌。”那名身材魁梧的陈姓大汉忍不住开口说道。

“我又怎么可能没有想到此节?可是此术太过霸道。我一旦强行破掉此术,那么申不凡的元神在片刻间就会湮灭,根本不留给你施展搜魂术的时间。”田长老一脸无奈的苦笑道。

听到这些话,在场的几人都是面面相觑,一脸的不可置信。

“不过这也就是我和林师弟装作一脸若无其事的原因,因为我怕打草惊蛇,这才让你们和我导演了这场戏,让申不凡觉得他的阴谋没有被我们识破,这样他就能安心地和其背后的那个人联系,而我们也能够从中得到对方的计划。正所谓,知彼知己,百战不殆。强敌当期,我们必须谨慎才行。”田长老郑重地说出这般话来。

“恩。我也能感觉到云岭有些不太平了。恐怕太南谷就是一切动乱的根源!我们必须要做好应对一切的准备。”林长老也是满脸凝重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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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云岭之乱第**章大乱前的准备

“林师兄,田师兄,你们所说的有些夸大其词了吧。区区一个青阳门又怎么可能在云岭翻出大浪来?论实力,云岭八派中青阳门可是最弱的门派了,这次竟然在本门背后捣鬼,简直就是不自量力!放心,等我们去打探的弟子回来,我会去亲自会会他们。”陈姓大汉一听田、林两位长老将事情说得如此严重,浓眉一皱,忍不住说出这般话来。

“陈师弟,你千万不可小觑了他们。况且你以为太南谷之事真的只有青阳门参与吗?若真的只有青阳门参与,那申不凡元神上的禁制又会是谁下的?不管怎么说青阳门也是以正道自居的,而这种歹毒的禁神术明显是魔道秘术。所以我猜测出手的人至少有两拨,而青阳门则是其一一拨。”田姓老者听了陈姓大汉的话,脸上露出不以为然的神色,然后接着说出自己的见解。

听了田长老的见解,陈姓大汉的脸上开始露出半信半疑的神色,看来他对田长老见解不是多么认同。

“至于有几方势力插足我们迟早都会查清楚的,现在争论也是无益。可是现在似乎应该商讨一下,如何处置申不凡的问题。还有,按照杨真的描述那里有一处灵石储量似乎非常充裕,如今对待这个新出现的灵矿,各位又有什么打算?这件事是不是应该通报给二师祖?”一直沉默着的余姓长老并没有理会三人的争论,一开口就抓住事情的关键。

此言一出,其余三人的神色都是一怔,随后都是露出恍然之色。

“呵呵,余师弟说的极是,我们在意这些干什么。关于这件事有几方势力涉入,相信很快就能查清了。目前最关键的是如何处理这些事。虽然我们现在还没有证据证明矿上的修士为申不凡所杀,但是光其成为卧底这一件罪就足以对其实施极刑了。灵矿的事那就更好解决了,太南谷本身就在本宗的势力范围之内,灵矿自然也是属于本宗,我们自然不惜一切代价夺回此地,这件事根本就没有妥协性,况且对方还杀害了本宗众多弟子,这其中的仇怨就不是一笔可以勾销的。”林姓长老在说出这般狠话时,眼中也闪过一丝寒色。

闻言,其余三位长老的脸上也是悲愤之意,显然太南谷之事极度触怒了这些老家伙。想来也是,像这种赶尽杀绝的做法一向是正道之人所不齿的,尽管平日里他们修身养性练就了一身好脾气,可是面对此事时也不禁勃然大怒。

“不好!那些前去打探的弟子恐怕有麻烦了。”田姓长老忽然间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竟然惊呼出声道。

其他之人一听他的话语,哪里还不明白其中的意思,当即面色都是一变。

林姓修士默然了一会儿,然后沉声道:“这事我们真是有些疏忽了。既然此事有金丹期的修士插手,只怕不是我们派出的那些执事弟子可以处理的。这样好了,此事我们就禀告给师祖吧!看他老人家能拿出什么主意。另外再叫上几名护法看看能否把那些弟子接应回来,希望他们不要出事才好。其他的只有从长计议了。”

“事不宜迟,我们分头行动吧!”余姓长老满脸凝重的开口道。

“嗯”几人同时开口道,几道遁光一闪,四人同时从这间密室中消失了。

几日后,剑宗所在的乌蒙山全部被一层白色的浓雾笼罩住了,原本建在群山之中的高台楼阁也隐却了,彷如从未有过一般,天幕之上漂浮着五颜六色的剑气。之所以发生这种巨变,就是因为在前一日,葬剑谷的诸多灵剑突然发出一阵响彻天际的哀鸣,驻留剑宗的那些低阶弟子自然是个个面露惊容。

因为这声剑鸣正是代表着剑宗自此进入高度警戒状态,于是守护山门的大型法阵都一一开启了,各种利害的禁制也是全部启动,而且修士出入宗门再也不像先前那般随意了,必须要有相关的令牌才能出入。

对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剑宗的上层始终没有给一个确切的说法,如此一来,底下的低阶弟子不免有些人心惶惶。

不过一些消息灵通的弟子还是隐隐听到了一些风声,听说那些调查太南谷血案的执事弟子中了埋伏,如果不是有人前去接应,只怕就全军覆没了。就算如此,也是折损了一些高阶弟子。听说对方一直追至乌蒙山外三百里这才倒返而回,因为离剑宗太近敌人自然心中有些顾忌。

不过这件事也彻底让剑宗的颜面荡然无存,简直可以说是奇耻大辱,毕竟人家都快要打上门了。

不过自从这件事发声以后,剑宗的高层经常聚集在一起,商量着什么。

但是在这个紧张的时刻,一个黄衣弟子的名字便彻底被剑宗十脉的所有弟子熟识了,这个人自然就是杨真了。

关于杨真的说法,真是越说越离谱了,如今他在剑宗弟子心中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大魔头,道德沦丧的败类,修真界的耻辱,那名声要多难听有多难听。先前杨真回来之前,下面的低阶弟子中虽然也议论过他,但是那时因为没有证据,很多人都是不相信申不凡所言,故而都是持怀疑的态度。可是当杨真的罪行被“证实”之后,加上朝阳峰一脉弟子的刻意宣传,他终于“名声大起”了,成为众人唾骂的对象。

不过幸运的是杨真仍旧在天鹰涧禁闭中,对这自然是一无所知,否则定会气得七窍生烟。

云隐峰,无名山谷。

此处青山依旧,绿水长流,五年的时间根本不足以让这个历经沧桑的山谷发生任何变化。

此刻在那犹如一面翠镜的湖面上倒影着一个年轻女子婀娜多姿的身影,这名女子双脚踏在水面之上如履平地,没有引起一丝波澜。

此女身着一身淡绿色的衣装,手持一柄蓝色的长剑,在水上翩翩起舞起来,随着灵剑的舞动原本平静的湖面逐渐起了变化。女子周围三丈外的湖水忽然就像煮沸了一般,“咕噜噜”地向外翻出水花来,见状,只见她娇喝一声,一道法决顺着手指打入脚下的湖水当中。

“砰”地一声巨响,原本翻腾不断地的水花突然爆射而出,瞬间形成了一圈水墙将女子围在中央。此时她手中蓝剑顿时脱手而出,飞一般地射入水墙之中,犹如蛟龙一般在水幕中不断游弋。溅起的水幕也因此被钉入半空中,不能落下分毫,而且片刻后,水幕之上散发出阵阵寒气。结果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一堵圆形的冰墙就此出现了。

然后此女神色略显疲惫地从上方一越而出,娇足刚一落地,身后便传来一两声“啪啪”地鼓掌声。

此女略微吃惊地转过臻首,便已发现身后十丈处立着一位身着黄衣的青年。

“咦!祁师兄,你什么时候到的?”此女一见青年的面孔后,面上不由露出诧异之色,同时莲步轻移地走向对方。

“呵呵,楚师妹,我也是刚刚才到。一年不见,师妹的功力又有所见长啊。连以前不能施展的玄冰决,你也能施展一二了,真让为兄刮目相看。看来要不了多久,师妹就要赶上我了。”这位青年看着面前的少女,眼中露出迷醉之色,满口恭维着说出对方爱听的话语。

这名少女神色淡然,并没有被对方的话语冲昏头脑,只见她脚步一顿,朱唇一张,然后开口道:“师兄真会开玩笑。你筑基都有一年多了,而我不过还是一个小小的练气期的低阶弟子,又怎么能和你相提并论?别说一时半会,就是这辈子我的修为也赶不上师兄一二。不过一年前,你不是给我们师兄妹几人留言,说是去执行任务两年后才能赶回来吗?怎么现在才过了一年你就回来了?”

“哦,上次之行,没想到事情挺顺利的,很快就办妥了。这不,我刚一回来就来看你来了,连师父都没有来得及拜见。你知道吗?我行走在外之时,脑中全都是你的影子,我知道这辈子我是忘不了你了。我”青年双目精光熠熠地盯着对面少女,说出一些凡俗之人才会吐露的情话来。

“住口!”听到对方的大胆表白,少女只觉脸皮发烫,连忙出声打断青年下面的话。

顿了一会儿,少女的略微发红的脸上又恢复了以往的清冷,杏口微张,淡淡地说道:“你应该知道你答应过我什么,没有成为融合期修士前,我是不会和你结成道侣的。你应该知道我的决心,所以没有什么事,请不要打扰我。对了,宗师兄和许师兄都在此处,你不去见见吗?”

“好吧。我这就去看看。”青年垂头丧气地说道,一副伤心之极的样子。

看到这一幕,少女柳眉一皱,露出一丝不忍之色,但是她却没有留意到青年转过身后,嘴角那一丝得意的奸笑。

第二卷云岭之乱第六十五章祁阳的怒火

这名绿衣少女自然就是楚晴了,而那个青年则是杨真的六师弟祁阳。

一年前,祁阳终于突破了练气期的瓶颈一举成为筑基修士,后来又被李汨正式收归本下,成为亲传弟子,身份自然不比从前。

而在拜师仪式上,他当即就提出了要和楚晴成为双修伴侣的意愿,祁阳心中爱恋楚晴已久,虽然对方对其不冷不热,但是这并没有打消他心中的热情。

对于此事,李汨倒也没有反对什么,毕竟一名低阶女修嫁与高等弟子做妻,怎么说也不是什么坏事,再加上李汨从祁阳的神情中,自然明白这位徒弟用情已深,还以为是两人是两情相悦。

得到答允,祁阳自然是欢喜异常,拜师仪式一过就迫不及待地把这个好消息告知楚晴。

可是本以为板上钉钉的事结果又发生了变化,楚晴得知此事后当即花容失色,显然是流水有意,落花无情。但是这件事毕竟是李汨做的主,她就是心里再不情愿,口中也自然不敢说什么反对的话语来,可是真要让她嫁与祁阳心中不免有些不甘心。她思来想去之下,马上想出了一个主意,她当即和祁阳约法三章,其中一条自然就是等到祁阳步入融合期后才会和其举行双修典礼。

这一下自然让祁阳泼了一头冷水,他心中极度失望之下也不敢对她用强,因为他看到了楚晴目中的坚决之意,他只得无奈地答应了楚晴的要求。这也是刚才他们二人一番对话的来由。

二人一前一后来到谷内的一堵陡峭的山岩前面,楚晴神色淡然地冲着面前发出一声声类似黄鹂的古怪叫声,一圈圈声波在山谷中回荡着,祁阳望着前方的楚晴露出诧异之色,但是望了望了面前陡峭的山体,随后脸上露出若有所思地神色。

“楚师妹,几个月不见,怎么今日有空到姐姐这儿闲逛啊!咦,那位是祁师弟吧!二位请进来吧!”一声悦耳地女声突兀地从面前的石壁中传出,随后石壁犹如水波一样慢慢荡起了一圈圈涟漪,露出了一扇椭圆形的洞口。

楚晴没有理会身后的祁阳,而是径直走了进去,祁阳眉梢一动也跟了上去。

石府之中并不是多么昏暗,通道的顶部每隔十多米有镶嵌着一颗乳白色的夜明珠,二人只行了几十步便已经来到一个宽敞的石厅中。

只见一位相貌清秀的女子率先起身迎向两人,口中笑吟吟地说道:“蜗居简陋还请两位不要嫌弃。祁师弟一年不见修为又见长了,师姐离这么远就隐隐感到一种压迫感,当真是可喜可贺啊。对了,祁师弟你不是要到明年才能回来吗?怎么现在就回来来。”这位女子恭维之言一说完之后,就略显诧异地看着祁阳。这女子就是自然就是杨真那位三师姐——莫月。

“啊,怎么?莫师姐难道还不知道这件事?”祁阳极为惊异地望着莫月,一副吃惊的样子。

“呃,师姐这几个月都在闭关,外边的事倒不是多么清楚。怎么啦?发生什么事了吗?”莫月先是一脸的尴尬,但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立马追问起来。

此刻,一旁伫立着的楚晴突然间神色有些不自然起来,似乎已经预料祁阳会说些什么,原本红润的脸庞略微显得有些发白,而这一幕自然没有逃过祁阳那一双犀利的眼睛。

只见祁阳眼神骤然显得有些阴沉,但随即被他很好的隐藏了下来,面对莫月的问话他不急不躁,倒是转过头来对楚晴说道:“楚师妹,你应该对这件事有所了解吧!你不妨给莫师姐说上一说。”

“这,这”楚晴突然间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满脸为难之色,俏脸越发显得苍白了。

见到这一幕,祁阳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他转而对莫月苦笑道:“此事说来话长,而且其中关乎着一个人的名声。恐怕我有些不好说。算了,师姐若想知道的话,就去外边打听吧!毕竟这件事,几乎整个宗内的人都知道的。”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的。是不是嫌师姐修为比你低弱,连师姐的问话也不愿搭理了?”莫月白了祁阳一眼,极为不满地说道。

“师姐开玩笑了。我要是不搭理你的话,只怕大师兄也饶不了我。再说,可以解决你疑惑的人不是正好在洞外嘛。宗师兄、许师兄,你们还要在洞口立着吗?不进来一叙!”祁阳先是一脸赔笑道,然后望着洞口的方向悠悠说道。

“哈哈,六师弟真是让我二人越来越看不透了。我们都隐匿了气息还是被你察觉出来。不过想想也是,你都是一名筑基修士了,自然不是我们可以猜度的。不过你还是将杨师弟的事说给莫师妹听吧。这也不是什么新鲜事。”说话的声音由远及近,待话音刚落之时,大厅之中已经露出两名青年男子的身影。

“杨师弟?祁师弟你提前回来怎么和杨师弟有关系?”听了宗内的话语,莫月更加的摸不着头脑,实在不明白几人在打什么哑谜。

“咳咳。看来这件事,我不解释还不行了。杨师弟所在的灵矿出现了问题,所有的守矿修士都死了,只有杨师弟和朝阳峰的申不凡才逃了出来。目前宗内全都加强警戒,一部分在外执行任务的弟子也都招了回来,而我就在这一部分修士之一。”祁阳神色淡然地将事情的原委一一道来。

“哦,看来杨师弟挺幸运的。这是好事。你们怎么都吞吞吐吐地不说啊。对了,杨师弟现在在什么地方?这么多年不见,他的修为定然又涨了不少吧。”莫月神色略微一喜,开口说道。

结果触及大家的神情时,莫月脸色的一丝喜色不由一收敛,因为此刻大家的表情说不出的怪异。那祁阳脸色平淡,一丝也看不出什么,而楚晴则是轻摇贝齿,脸色发白,宗路和许凌同样也是一脸复杂的表情,似乎有些茫然、迷惑的神色。

“嘿嘿,说起咱们这位杨师兄,当真是了不得。勾结外派,残杀本门弟子。做了这么多的恶事竟然还敢回来,去诬陷申不凡。如今他的恶名算是在宗内传遍了,估计也只有莫师姐不知道了。”祁阳见其余三人都是默认不语的样子,忍不住冷声说出事情的大概。

“这这么可能?杨师弟怎么是这种人!他现在怎么样?”莫月听了这些消息后,面色一变,急忙向祁阳问道。

“还能这样?做出这等修真之人不齿之事,下场那是再明白不过了。”祁阳神情淡然说出这一番话来。

“祁师兄。杨师兄怎么说也和我们相处这么多年,他是什么人,我们大家心里都有数的。再说此事,我觉得极为蹊跷。杨师弟加入本门后,根本就没有出过山谷一步,怎么可能又和青阳门的人搞在一起。”见祁阳不懈余力地诋毁杨真,楚晴再也压抑不住的反驳道。

“哼,连宗内的几位太师伯都亲自证实过此事,又怎么可能有错?杨真或许本来就是青阳门的后裔也说不定,他入门之前早就和青阳门的人联系过了。还有,你们不要忘了,杨真自入门一来就一直比较神秘。

以他和我们一样的资质,修炼速度却比我们几人快上许多,这其中没有问题,谁会相信?怎么?你难道还怀疑几位太师伯的判断?”祁阳不理会对方越发苍白的脸庞,双目紧盯着对方面孔反问道。不过他说最后一句话时,脸上罩着一层青气,显然处于暴怒的边缘。

楚晴一听此言,加上对方隐隐散发出的一股灵压,娇躯不由地一颤,连退好几步才站稳身体。

“好了。楚师妹也是随便说说而已,毕竟杨师弟和我们同门修行多年,一时间任谁也接受不了。你现在将气息释放出来,是想给我们几个下马威吗?”一直没有开口的许凌,感受到那股强大的灵压脸色不由一变。

突然间,场上一下静寂下来,隐隐多了一股剑拔弩张的气氛,将众人的心一下提到嗓门眼。

这也难怪祁阳会如此失态,自他入门一来他就被楚晴身上的独特气质深深吸引住了,彻底陷入对她的爱慕中。可是当他无意间发现自己钟情的女子将一缕相思寄托在另外一个人身上之时,不由地妒火中烧,因此他渐渐将杨真也嫉恨了起来。

以前他修为浅薄,自认为不是杨真的竞争对手,自从他筑基成后,野心勃勃的他立即请李汨做媒,本以为十拿九稳的他又一次品尝失败的苦果。虽然勉强逼迫楚晴结下了婚姻之约,但是又有众多苛刻的条件,逼得他不能立即抱的美人归,他自然将这些看做是她的故意刁难,而原因就是她对杨真余情未了。

这一系列的打击让他对杨真再也没有同门之谊,而是满腔的妒火。这次得知杨真命不保夕的事,当真令他喜出望外,于是他刚一回剑宗就急匆匆赶来将这个“好消息”告诉楚晴,来彻底打消她心中的那股执念。

哪里知道对方不但知道所有的事,还出言袒护杨真,这自然更是令祁阳惊怒异常,语气不由自主地就重了一些。

第二卷云岭之乱第六十六章楚晴的心事

“好了。你们都不要争执了。杨师弟的事我现在也不想知道了。祁师弟进阶筑基成功不久,身上气息不能收敛自如也是正常的事,你们就不要埋怨了。大家都是同门师兄妹,有什么仇怨是化不开的呢?师姐前些年秘制了一些灵茶,大家品尝一下吧。”莫月一见许凌和祁阳互瞪双眼的样子,绣眉不经意的一皱,随后嫣然冲两人笑道。

“不必了,我还有别的事情,不能在这里耽搁下去。告辞了。”祁阳脸上阴厉的表情一收,神色淡然地说出这般话后,就快速向洞口走去。

剩下的众人都是面面相觑,望着祁阳离去的方向半响不语。

“算了。让他一个人静静也好。现在你们能将事情的缘由说个清楚吧。”许久过后,莫月率先回过神来,立马追问事情的具体细节。

“这件事我也是听朝阳峰的一个弟子所说。杨师弟在前几日就已经回到剑宗了。师父亲自将其擒获,送入议事厅中等候几位太师伯们发落。当时师父还对杨真的事半信半疑,待等到几位太师伯们将事情查明以后,当场就要清理门户。后来,在太师伯的护持下,杨师弟才逃的一命。据听说现在已经被打入禁地的死牢中,等候实施宗刑呢。”宗路讲到这里不由叹了一口气。

“哎。犯下如此大罪,这次他是在劫难逃了。想当初他也是云隐峰的一代娇楚,会落到如此下场真是出人意料。”莫月轻叹道,眼中露出一丝寂寥之色。

“仙道无情,生死难料。他就算没有这一劫,只怕迟早会丧命在其他的劫难之中。修道之人原本就是在绝境之中寻找一丝生机,这些事根本难以预料的。大家目前修为低浅,或许有许多尘缘无法斩掉。但是往后修为高深之时,那些事物便会成为心境突破时的巨大障碍。如果现在同门之谊都无法割却,那红尘中的亲情又如何能断绝?大家还是忘了此事,各自潜修去吧。”看到杨真的下场,宗路联想到了许多的事,不禁发出这般感慨。说完这些话,宗路已经摇头晃脑地向洞口处走去。

许凌漠然想了一会儿,张了张嘴,最终也没有说些什么,同样出了莫月的洞府。

楚晴面色复杂的回味宗路的话,心中一时陷入挣扎之中,面色一会青一会白,诡异之极。

莫月见此,神色一惊,一个跳跃闪到楚晴身边,立马冲其耳边汨,娇喝道:“师妹快些醒醒!”与此同时,她使力晃动楚晴身躯。

经受莫月这一弄,楚晴原本迷离的眼睛终于渐渐恢复了清明,面色恢复正常,接着她长长舒了一口气。

“谢谢师姐。”楚晴神色感激地望着莫月,面上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你啊!你也不是刚入修真界的修士了,怎么会差点失去道心了呢?你刚才想到什么了?难道你心中还有什么执念不成?你不是不知道刚才有多么危险。”莫月没好气地看着楚晴,一脸责备之意。

“小妹修为尚浅,而且并没有在红尘中历练过,这才有了刚才之事。要不是师姐及时将我唤醒,那后果”楚晴一脸惭愧之色,有些不敢直视莫月。

“恐怕你是有心结吧。你就别给我打马虎眼了,师姐这点眼光还是有的。几年前,我就隐隐察觉到你对杨真产生情意了,只是对方一直对你很平淡。如今杨师弟凶多吉少,而你又与祁师弟有了白首之约,你们二人就更没有可能了。这件事恐怕才是你真正的心结吧。哎,像你这般痴情女子,倒也罕见,师姐都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不过师姐还是要规劝你一下,免得你蹈火**!我劝你还是将杨师弟彻底忘了吧。以你的聪慧你自然很清楚,杨师弟不是不知道你的情意,他只是一直在回避你而已。而祁师弟也是因为此事才对你发火的。如果你不能驱除心魔,你毕生最高的成就不过是筑基而已。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莫月语重心长地说道。

“师姐,你,我”一直被她压藏在心底的心事突然间被别人揭露,楚晴眼中露出羞愧之色,神色更是惶恐无比,好半天她才平定心神,然后悠悠说道:“师姐知道我心中苦楚就好。我既然踏入道门,就如同逆水行舟,再也没有回头路可言。可是忘却一个人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师姐显然比我更懂这个道理。好在这个心结很快就不复存在了,我也不必为其耗费心力。至于祁师兄,我也就认命了,身为记名弟子,我又有什么可以选择的余地。”

“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师姐切勿让祁师兄知道此事。”楚晴神色郑重地冲莫月说道。

“师妹能如此想,实在是太好了。没有了心结,想必师妹的修为更进一层,进入筑基期指日可待了。”莫月欣喜地说道,看到楚晴走出心中的困扰,她也非常高兴。

“但愿如此吧。可是没有筑基丹,进入筑基期的几率实在不多啊。”听到莫月的安慰,楚晴只是苦笑。

“这又有什么关系,师姐我不是同样困在练气九成上嘛。虽然没有筑基丹,筑基概率小上不少,但不是代表没有成功的可能。而且只要我们在下次的七脉会武上获得擂主的位置,不是一样可以得到筑基丹嘛!师妹不要太过悲观。”莫月拍了拍楚晴的香肩脆声道。

“恩,师姐,说的也有道理。”楚晴先是点了点头,忽然神色一变,接着说道:“不过师姐可能忘了一件事了。按照宗内的规矩,入门满十年的练气弟子是要执行各种杂役的。如今已经是最后一年了,如果不能在这剩余半年中筑基成功,这杂役的活是免不了了。可是一旦接手那些繁杂的活,以后的修炼时间只怕也不多了。如此一来就耽误了不少修炼时间,那么想要筑基又要难上不少。”

听到楚晴如此一说,莫月也是黛眉紧皱,然后微微叹了一口气,说道:“要不是师妹提醒,我一时将此事忘了,看来要尽快冲击筑基期瓶颈才行。师妹你也趁这段时间收集一些灵药才行,否则筑基成功的希望就更加低了。如果你手头上紧,可以和我说上一说的。”

“呵呵,谢谢师姐了。我差点忘了你身边还有一个财主,想来你现在身价也是不菲了吧!”楚晴忽然一扫脸上的阴霾,展颜娇笑道。

楚晴说的自然就是常毅了。他们师兄弟七人之中,除却杨真之外另有两人进阶筑基期,而常毅就是其中一位。现在的常毅自然不是以前可以比拟的,要是以前没有进入筑基期的时候,他或许还为几十块灵石发愁,但是现在他已是黄衣弟子了,再不济拿出几百块灵石还是轻而易举的。而且莫月和常毅二人已经确立了伴侣的关系,因此或多或少也能得到常毅的帮助。

“你啊你,我怎么说你才好。”莫月面露无可奈何之色,对着楚晴笑骂道。虽然她已经和常毅确立了双修关系,但是面对楚晴的调侃脸颊还是不由自主地飞上两朵红霞。

“师姐的好意我心领了。以后自有丁饶师姐的时候,还望师姐不要厌烦才是。今日就不打扰你了。告辞了”楚晴脸上的嬉皮之色一收,对莫月郑重说道。

“楚师妹,你也要保重。”莫月望着楚晴离去的背影,轻声说道,与此同时她的脸上隐现一丝忧色。

楚晴走后,很快地这座狭小的洞府中再一次恢复了平静,但是整个剑宗却是再也平静不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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