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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第16章 春来(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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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首次去潭柘寺,溶月以后再没乘轿,都是从春晖堂步行去西角门。

这日卯时,溶月按例沐浴净身,刚出春晖堂,就闻到空气中漂浮的淡淡花香、心下舒展;不由感叹——春天来了。

带着万春几人,溶月特意绕行后面的花圃;盛春四月、万物苏醒,花木一派新意,丁香、桃花、樱花、杏花还有梨花。

溶月最熟悉的,便是四月丁香。

大学的小花园,就种了满园的丁香,浓郁芬芳。那里留着她十八岁的初恋;记忆里张扬的青春、盛放的快乐和忧伤,就如这满眼丁香……再历轮回,曾经那么决绝的悲伤,已荡然无存。

如此时刻,心里竟只剩回忆的笑容和温暖,历久弥新。

悟此,溶月不由感慨摇头,弯起嘴角,莞尔微笑。

花圃的尽头,有大片的梨花,像是一个独立的小花园。

溶月踯躅不前。这是怎么一个美轮美奂的世界;满目的梨花,一束束、一团团,洁白如雪,娇嫩如生,盛大又灿烂。溶月脑中不由冒出一首古诗: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她想起司徒家,司徒溶月母亲住过的院子也是种满梨树。而溶月正是生在梨花开,恰是当下所见之景——梨花院落溶溶月,柳絮池塘淡淡风。

溶月被这盛景吸引、滞足迷赏。

等到她抵达西角门,已比平常晚了小半时辰。溶月也顾不上去理黄总管疑惑探询的眼神,只吩咐赶快走。

马车行到一半,突然一个骤停,车厢里的溶月和万春半春三人,受到惯性冲击,都跌了个东倒西歪。

“皇后娘娘,可有受伤?”

半春摔过去时,刚好被几案堵住冲力,她反应最快的爬起。

“没事,去外面看看,怎么回事?”

亏得溶月条件反射,紧抓扶手,才没有摔下去;只是倒在了榻上,到是无碍。

万春这时也爬了起来,她急忙撩帘跳下车。

很快,溶月就听到陌生杂乱的吵闹声、侍卫的喝斥声、又听到万春低沉的数落声;断断续续听的不甚真切,很是杂乱。

“回皇后娘娘,是几个突然冲出来的刁民堵路、累马受惊。”万春折回禀告。

“让侍卫别为难他们;快走吧,已经迟了。”

这算不算交通事故呢?

溶月心中调侃,随手似无意、挑开厚锦锻帘子;平常幽静车道,一反常态,多了行人,三五成群、衣衫褴褛。

须臾,马车外的吵杂声就渐沉寂,车厢轻晃,马匹又奔跑起来。

***-----***----***---

溶月跽坐在黄色蒲团,听着达观大师轻缓讲经;熟悉的檀香袭来,飘进屏风隔开的小房间。溶月却莫名觉得心燥,没有往常的宁静。

透过屏风的缝隙,溶月意外见到大殿并不是素常模样;除了僧侣和一些信徒,还多了很多布衣百姓。

待听完经,坐到达观大师的茶室。溶月对君山茶也失了兴趣,只端杯温水犹豫问道;

“大师,寺里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皇后娘娘此话何讲?”

“刚才大殿上,溶月依稀见到很多百姓,不像是平常的信徒或香客。还有,还有之前,来时路上,遇到百姓堵路……大师,这些百姓?”

溶月边想别说,声音渐紧,心中不由多了不好念头。

达观大师面色清淡,眉梢泛白,“皇后娘娘所猜不错,他们是流民。”

还真是猜中了!

这种事依据前世的所知经验,顺着大鄢朝而今的局势,实不难猜出。这两月来,溶月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练习书法和读书认字。如今流民出现周遭,可见战事不利。

“大师可知,这些流民来自西南还是西北?”

“弟子报告,说是来自西北。”

溶月突然想起齐鉴,也不知皇帝派去的太医可有把他救活?还有长公主,自她离宫就失去了消息。

“大师可知,如今西北的战况如何?”

“老衲方外之人,如何得知?”

溶月一阵无力,和尚都喜欢玩这一手。

“当今形势,大师可有推算之言?”万春不是说,当初先帝御封他为住持,不仅因他禅学深厚,还因他精通周易。

“依老衲看,皇后娘娘并不信这推算之言!”达观大师褶皱满布的脸上,又见温笑,诡异而天真。

溶月一愣!

郁结、沉思片刻,才又说:“大师此言差矣!所谓此一时彼一时。溶月纵使再不羁,面对生死,也不得不敬畏、不得不仰望。”

达观大师收住笑容,肃穆深邃的望着溶月;良久后才又垂目喝口茶,幽幽叹息:“皇后娘娘与佛法有智缘,只这心性易散也易生犹,是福也是祸啊!”

溶月听后,心里翻着气结,敢情这达观大师想拉她遁入空门。

“溶月早说过,溶月乃是俗世之人;这世间兜转,所思所苦所困所喜,皆是溶月心中佛法。”

达观大师听罢,不由呵呵笑起;眼中多了老者的慈祥。他不再看溶月,自顾转了话题:“依老衲看,西北战事,到是无碍。只怕西南战事……会有后患!”

话到后面,神情转为肃然。

溶月的心猛被提起。

西南!

西南大将军是司徒衡臣,司徒溶月大哥。

溶月急问:“大师何意?西南两个多月前不是有捷报传来吗?”

达观大师目光深沉,声音飘渺:“如今春暖花开、万物复苏。西南潮热,易生蚊虫,多有沼泽迷障……”

溶月听到一半,已是豁然明了。

兵法上的的天时地利人和,其中两项已是不利西南战事了。脑子里又跳出大师才说过的“后患”。

会有怎样的后患呢?无非是战败死人,还有牵连。

司徒衡臣!

换水的僧人,掀帘而来,一阵凉风吹过,溶月猛然一冷,原来内衣被侵了汗。

溶月辞过达观大师,在寺庙的幽静小道上,走的有些心不在焉。

行至转角,突然一个孩子迎面撞来。只听‘啪嗒’一声,溶月回神,已见一个青瓷碗摔碎在了地上。

旋即,清洁的青灰砖地上就多了一团污迹;一些饱满微黄的米粒,染了泥尘,湿淋淋的躺立着。

万春和黄总管眼疾手快,快跑上前,挡在溶月前面。

溶月再看那孩子时,他已被黄总管捉住双手;一身粗麻衣服,破损不堪、沾满泥尘。再看脚下,竟是一双露指的草鞋。

溶月心惊;虽然春已来,但草鞋未免还是会冷。

“放开他!”

溶月快速制止、闻讯赶来准备索拿那孩子的侍卫。

黄总管听后,眼神犹豫,但还是依言放开。那孩子像是才明白,自己的冲撞犯了大错,訇然匍匐在地、磕头不已。

耳畔很快就响起,脑袋撞着青砖的铛铛之声;溶月听得浑身是刺,心惊肉跳。

“黄总管,快扶起他,别让他再磕!”

待到那孩子被制止、扶起,溶月果然看到孩子的额头已是红肿一片,像是下一秒就要流出红色的血来。溶月晕血,光想想,已让她身体虚软。

溶月挪开眼,看了眼道旁越发苍郁的群树,定定神。才又把目光回到那孩子的方向,干瘦的身体,看不出年纪,一张抹脏的脸,濯亮的眼睛紧盯着地上的那滩米粒,闪烁着痛惜的光亮。

溶月不想再惊到孩子,轻柔的问:“多大了?”

孩子声音哆嗦:“十……十岁。”

众人皆是讶异,溶月以为他最多也就七八岁。

“那你怎么在这里?家在哪里?”

溶月猜着,这孩子多半是大师说的流民。

稚青的声音呐呐央告:

“没家了……饶了我吧!我要去救我妹妹。”

那孩子望着那滩米粒,像是终于明白——覆水难收。突然‘哇’地一声,他放声大哭;瞬间就挣脱了被黄总管扶抓着的手。又扑腾一下,跪在了地上。

溶月只觉心被什么东西揪抓着、无法舒展。她猛然扫过静立不动的众人,心里热血翻腾,怒声道:

“都说了,让你们扶起来,别让他再跪!”

黄总管第一次看到皇后发怒,心里一凛;同忙跑过来、神情俱紧的万春、半春一起拉扯起孩子,各自抓着孩子脏黑、干瘦的手臂,再不敢放开。

正在这时,达观大师的大弟子,听到消息后赶了来。他急忙行礼告罪:“请贵人的安!是本寺疏忽,让这小童扰了贵人。”

为免安全和惊扰,溶月的身份只有达观大师和几人弟子才知,对外都是贵人相称。

溶月微做颔首,沉声问:“他也是流民吗?”

“回贵人话,是。这小童的父母在逃难的路上都死了,只有他和他妹妹活了下来。”

“他妹妹,怎么了?”

“小姑娘昨天刚到寺里时,发着高热。现在暂住在寺庙偏殿那边的屋舍里。”

大弟子说完,扫了眼那地上的米粒,接着说:“想来,他是要拿米粥给他妹妹。”

溶月听完,目光也落在那滩湿污处,那米粒还是静立无声。虽然触不到,溶月还是感觉隐隐地冰凉,密集的散射出来。

“佛祖有好生之德,我等在此,代他们谢过潭柘寺上下。还请多费心关照!”

话落,溶月就抬步离去,再没看那孩子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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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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