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行刺(1 / 1)
墨云冷哼一声,却是不在和他说话了,跟着孟豹走。箫浪的脸上闪过一丝忧伤,一闪即逝,看了眼孟豹给的方向,脚一蹬身子就跃了过去,一脚踩在一人的肩膀,身子又前冲,如离铉箭般飞奔出去,落在屋顶上,脚尖一点屋脊,身子已经跟了上去。
穿过一条条街道,拐了几个弯,就到了郝上天住的府邸。朱红色的大门,上面有两个门环,门环并不稀奇,稀奇的是那个门环是纯金做的,中间还镶着一颗红色宝石。此刻大门敞开,一条红发的地毯,上面撒满了鲜花,一群下人都爬在地上,孟豹走上了七个白玉台阶,目光扫视了下周围,声音慢而有力道:“都起来吧,”其实他并不怎么喜欢让一群没有实力的跪下,因为他曾经也是没有力量的人。
见那群人没有什么动静,墨云冷声道:“大人说的话你们都没有听见吗?”郝上天大喝道:“你们还不快起来,难道没有听到大人的话!”怒吼的声音让那群人的身子一颤,随即全部站了起来。郝上天为人残暴,性格喜怒无常,就连他的手下都很惧怕这个家伙,只有郝英雄深得他的喜爱才能完全无视他的威严。
南面的有间上房,里面摆设华丽,玉器宝石,一幅幅名人字画挂在墙上,左边就是一个巨大的铜镜,铜镜有点模糊,却还是可以看清面貌。一张檀木桌子,上面摆着一套茶具,茶杯上画着道道花纹。大床在右边,床幔是白色的,一张屏风挡住了那张大床,孟豹端坐在席子上,提起茶壶倒了一杯茶,清香的气息充斥着房间。孟豹吸了口气,精神有点提了起来,轻轻的喝了一口。
窗子外面是一片花圃,花香之气飘了进来,孟豹神色放松,眼睛看着窗外的美景。一人身子迅速的飞掠了进来,他一进来,双手一摆,窗子关了起来。“大人,我跟丢了那人,”箫浪脸色惭愧道,孟豹眼神一冷,语气阴沉道:“以你的轻功怎么会跟丢他?”箫浪苦笑着摸了摸鼻子,说道:“我跟到半路被那人发现了,有几个人出来扰乱了我的视线,最后就跟丢了那人。”
孟豹叹息了一声,摆手道:“算了,事已至此在怪你也没有什么用了,你退下吧,”箫浪缓缓的退了下去。孟豹朝窗子那里一挥手,气劲随即吹开了窗子,露出了窗外的美景。咚咚,咚咚,门外响起敲门的声音,孟豹却是没有什么动作,只是淡淡道:“有什么事情?”门外那人恭声道:“主人在正厅设宴要款待大人,希望大人赏光,”孟豹手指敲打在桌上,沉吟了少许,道:“好了,我去,你回去吧。”
他其实是不喜欢去赴宴的,觉得那里太热闹了,他总有一种格格不入的感觉,只是这次他的心里忽然涌起了一种冲动,仿佛宴上有什么吸引他的一样。
孟豹打开了房门,从这里到正厅的路其实并不长,只要穿过一条长廊,拐一个弯就到了。才刚一进去,他就被迎上了首座,郝上天就坐在他的旁边,往后依次是他的三个儿子。正厅被十几根石柱支撑着,左边是杀人庄的骨干精英,右边是郝上天的一众家属,叔叔爷爷全部都被他请来了。
正中央是空着的,等孟豹来了,立马就有一群舞姬露出曼妙身材,眼神放射着秋波,绫罗飞舞,乐师也奏起了乐曲,欢喜的乐曲让人的心里也不免的放松了下来。“大人,你可觉得还好?”郝上天朗声道,手中还喝了一口酒。孟豹将酒杯拿在手上,不停的转动却偏偏不喝一口,听到郝上天说话,也只是随便应了一句。“不错,还行,”郝上天看了眼他手上的酒杯,道:“可是酒不符合大人的胃口?要不我在叫人换一种,”说着他回身对管家道:“你还等什么,快拿出庄内最好的酒来。”
管家扭捏道:“这,这已经是庄内最好的酒了,”郝上天眉头一挑,正要破口大骂。孟豹就悠然道:“酒,是好酒,只可惜我并不喜欢和别人饮酒,”郝上天愣住了,在他看来这个孟豹分明是不屑和他一起喝酒,他心里大怒,可脸上却还是一脸豪爽的笑容。看见自己平日里威风十足的父亲,变成现在这个低声下气的样子,郝英雄心里大怒脸上的神色也就变得很难看。
孟豹见他们两人的样子,也知道他们误会了,可他也懒得解释。眼睛盯着那些舞姬看,手中的酒杯依旧在转,美酒在里面晃荡,却没有洒出来一滴。突然,舞姬中响起一声尖叫,一人抱着头冲了进来,那人獐头鼠目,骨瘦如柴,嘴上不停的嚷嚷着,“娘子饶命啊,娘子饶命啊,”郝上天正是一肚子火气内,见了那人一拍桌子,大喝道:“黍三,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闯进这里,来人将他给我拖出去斩了!”
黍三脚一软,爬在地上大声哭道:“主人,饶命啊,小的也是逼不得已啊,”“死鬼!你真是找死啊!”娇嫩的声音从厅外传了进来,孟豹闻声看了过去,只见一女子头戴金饰,左手拿着一个鸡毛掸子指着黍三,右手插在腰间,胸口的衣服凌乱,雪白的肌肤露了出来。一见厅内的人望了过来,她的俏脸微红,低下头去。
郝上天一拍桌子正要说话,孟豹将手中的酒杯轻轻的摇了一下,语气戏谑道:“有趣,一个小小的奴仆竟然敢擅闯主人的正厅,你们两个人到底有什么要事,速速说来,”黍三一听孟豹发话,心知主人都逊他三分,急忙爬到孟豹的下方,断断续续的说着他的遭遇。
正厅内的人眼睛都有点鄙视的看着黍三,孟豹更是觉得事情很荒谬,本来以为是丈夫搞别的女人导致妻子发怒,那里知道是丈夫撞破了妻子的奸情,反而被妻子一阵痛打,这件事情实在是怪异至极。一旁的萧浪忍不住笑道:“我要是你,现在就一头撞死在这根柱子上,”墨云讥讽道:“那你可以撞死了,”箫浪一愣,随即一拍桌子,大声道:“如此*杀了便是。”
那妇人脸色顿时就变得苍白,身子摇摇欲坠,看起来让人不禁生出将她搂在怀里好好的痛爱一番。箫浪的心一下子就软了,温声道:“其实你也没有犯什么大错,下次小心点就是了,”前后反差之剧烈让人反应不过来。
孟豹左手敲打在桌子上,发出的声音在寂静的大厅显得格外响亮,厅内的所有人都在看着孟豹,等他下决定,其中包括郝上天,他此刻好像忘了自己才是杀人庄的主人。强者为尊,这是不论到那里都是不变的定律。
孟豹的手指停止了敲打,看着黍三道:“上前几步,让我好好的看看,”黍三脸色惶恐,朝前面爬了几步,这样和孟豹不过一米。孟豹看着黍三,朝一边的郝上天道:“郝庄主,可知此人是干什么的?”郝上天语气不屑道:“平常不过是我的马夫,”黍三头一低,一道白光闪现,直取孟豹的心口。
这时候孟豹右手拿着酒杯,剑又在右手的衣袖里,而且他现在是坐在的,这一剑又来的如此的迅疾,就在所有人的都认为孟豹难逃一死的时候。他胸腹一缩,显示了极强的内力,右手轻轻将酒杯一推,酒杯速度不快,却刚好碰到了迅疾的短剑。叮,一声轻响,黍三一击不中,身子后翻,落地时脚尖一点,左侧响起尖锐的破空声,一枚金珠朝他的腰间击来。
他的身子一扭,却也失去了逃出去的机会,郝上天一跃而起,单掌从天击下,一种无可奈何的感觉从黍三的心里升起,他一咬牙,双掌迎了上去。砰,郝上天是杀人庄主,武功自然非同凡响,黍三只觉得一股暴烈至极的内力涌入他的手臂,他脚往后一蹬,一口鲜血吐在郝上天的脸上。发出吱吱之声,血一到郝上天的脸上就被内力蒸发。
就在那一瞬间,他借力冲出了厅内,却忽然撞到了一堵“墙,”他回头一看,就见箫浪脸上带笑,两把短剑不知何时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不要乱动,不然会死的,”语气低沉而有力,一反往常放荡不羁的语气。
黍三用力朝剑上一抹,脖子顿时就喷出血来,箫浪心里一惊,身子就闪开。黍三却是哈哈大笑,血从他的咽喉中流出,笑的时候血还在冒泡,看的人心寒。厅内的人心里都升起一种浓浓的寒意。孟豹冷冽的目光停在了那妇人的身上,随即扫向四面坐着的人,所有被目光扫过的人,心里就像是被一把利剑插着一样,下意识的都避开了他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