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佳人？倾城？（1 / 1）
有了小宝宝！？
这无异于是当头一道天雷！
被劈焦的不只是苏苏，还有岐幽！
苏苏当即呆滞，熬夜之后无神的双眼死鱼一般瞪圆，沾着蛋糕末的嘴唇也毫无形象地圈成O形。而身边岐幽虽同样被天雷劈中，但显然发愣的模样比苏苏耐看多了，至少眼下陌生女性从三人经过之际还偷偷打量岐幽，然后满面通红。
苏苏脑子里一团乱，她完全没有想到仅仅是染指金凤凰一夜，并且还是在小心翼翼做足了善后工作之后，居然还能被点下种子，是该怨那厮繁殖能力太彪悍，还是怪自己土壤太肥沃？苏苏抓狂，抓狂，过了好一阵，终于才冷静下来。
应该是冷静了，因为岐幽看到她松开了拽紧的十指，然后听到她几乎没有任何情绪地说：“还是按原定计划吧，明天开始用药，若水你把门诊所有的检查结果都收起来，暂时不要给别人看，我去住院部办入院，然后再重新做一次检查。”
原先调整好情绪公布这一天雷的若水，眼下反倒被苏苏的决定震惊了，结巴道：“苏，苏，你刚刚，说什么？”
苏苏放下起先吃得欢快的甜点，拍拍手站起来。周围人来人往，十分嘈杂，但走廊里淡淡水蓝的背景却有着让人心绪平静的力量。苏苏走过去一点，手指捏着若水手里的单子，再看向若水，一字一字解释：“把这些结果暂时隐瞒下来，若水，陪我今天去办入院，再做一次检查，到时候咱们把HCG的血样调换一下，要麻烦你了。”
岐幽立在一旁，并未做声，却一直盯着苏苏不放，目光浓烈，不知在想些什么。
而若水终于明白了苏苏的意思，明白了之后，便柳眉一挑，拔高了声量道：“苏苏，你疯了！？这样还要捐献！？”
苏苏安抚性地拍了拍若水肩头，淡淡笑了一下，“要不怎么办？若水，都走到今天这一步了，难道现在放弃？”
“是他的？”若水皱眉，不能免俗地，劈头盖脸地就问。
“对。”苏苏答得毫不犹豫，也毫不扭捏，但神情终是黯淡了一下。
若水见了，不知苏苏那一霎的黯淡是为了什么，要等苏苏自己讲，那妮子却不再开口，于是若水继续严肃地提醒道：“苏苏，我绝对不赞成你现在要小宝宝。但是如果萧怀贞做了移植，就算以后你们在一起，也很有可能这一辈子都不会再有小宝宝了，苏苏，这一点，你是知道的。”
这话如此直接，赤果果地偏袒苏苏，听在岐幽耳里却没在脸上显露出任何不满，倒是多看了若水两眼。
“我知道，我也没有这种打算。”苏苏点头，答得也直接，“且不说如果现在要了小宝宝，我不仅得当上未婚妈妈，是多么杀千刀的蠢事，而且我也不能再做捐献，你觉得，我可以顶着这些压力，然后再眼睁睁看着萧怀贞因为我而死吗？”
“那么，就立即拿掉。”若水答得迅速且坚决。
“可是，如果现在做流产，会耽误捐献的时机。”苏苏摇头，语气轻柔却也丝毫不愿退让，“所以，我说就这样继续，瞒过所有人，直到采集完骨髓，我自己会好好安排以后的事。”
岐幽听着两个女人的对答，撼动之余实在庆幸怀贞不在场，如此冷静淡定地决定两条生命的去留，完全是在普通女人身上不能想象的。
“苏苏！”岐幽尚在深思，若水却又恼了，“没人会在这种情况下还坚持捐献！你他娘的，真蠢！”
“不许说脏话。”苏苏在若水的怒气里居然笑了，“若水，你就当是积累一次在罕见情况下进行捐献的经验好了，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苏苏！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若水气急败坏地叉腰，瞪圆了一双漂亮的眼睛锁定苏苏。
“事关生死，都不是闹着玩儿的。若水，我是认真的，你不用劝了。”苏苏顿了下，微笑地继续，“怎么可能在这种时候放弃萧怀贞呢？”
“那如果你出了什么事呢？”若水差点冲上去摇苏苏不开窍的脑袋。
苏苏眉头一扬，笑得轻松，“能出什么事？若水，你用脑子想想，能出什么事？好歹你也是专业人士，不要脑子一热，就丢了专业人士的脸好不好？”
“但是从来没人这样做过！苏苏！会怎样，没有任何人知道！”若水扭住苏苏双臂，“死妮子！你不能这么做！”
“不这么做，那又怎么做？有没有两全其美的法子？”苏苏任若水激动地摇，语气却仍旧柔和，“若水，你有两全其美的法子吗？”
若水沉默了，十指握住苏苏手臂，僵住，再慢慢放开。
“总得试一试。”苏苏做了决定。
“你不问问他的意思？”若水仍在竭力挣扎。
苏苏摇头，“不用问，与他无关，也不必让他知道。”最后几个字，苏苏是对着岐幽讲的。
若水的注意力这才转移到一直默不作声的岐幽身上，但见他神情平静得诡异，一直看着苏苏，很久才似笑非笑地慢慢回答：“无关？苏苏，无论是你，还是……怎么会与他无关？”大概是因为苏苏肚子里有萧怀贞的小宝宝这种讯息太震撼，就连岐幽也不知该怎么表达。
苏苏问岐幽：“那你准备怎么办？”
岐幽深呼吸，看向苏苏的目光愈发粘稠，“你能保证自己的安全吗？”
“当然可以。”苏苏笃定回答，若水却在一旁切了一声。
岐幽于是敛眉，沉默了。
苏苏白了若水一眼，对岐幽道：“没有若水说的那么夸张，那妮子是关心则乱。”
“那么，”岐幽只说了两个字，接着停顿了很久，才又道，“那么，按照你说的去做。至于怀贞那里，合适的时候我也会让他知道。”
“何必呢？”苏苏淡淡接了一句。
岐幽低眉，目光灼灼，“苏苏，你该相信他。”
信他？信什么？苏苏自问，信他深情款款一定会负责吗？还是信他就算未曾钟意于苏苏，也会适当给出补偿？苏苏摇头，笑了。
真可谓世事纷繁实难料，眼下如此急遽的转变，弄得人人都有些措手不及，但幸好两个学医的女人几番交接后彪悍地达成一致，而不太懂得医学的岐幽也当机立断，毫不矫情地充分尊重两个女人的专业意见，因此苏苏很快就办理了入住自己科室的手续。
好死不死地，苏苏被安排在萧怀贞住过的那间病房，以至于苏苏陡然进去时觉得十分不适。恍惚间那人仿佛还坐在窗前，于晕散的光华里迢递一笑，眉目清晰，簌簌落了一地蔻芝丹华。心里有隐隐的痛，不剧烈，却缱绻，苏苏呆了会儿，慢慢接受既成的事实，无言坐下。
金言很快来抽血，苏苏厚颜地拍了不少马屁，最后拜托她留下了这次所有的血样标本，只说是为了尽早得到结果，待会儿让若水亲自送到检验科。金言不疑有它，并不反对地将血样全数留给了苏苏。然后送走了金言，得逞的苏苏亲自给若水抽了一管血，替代下苏苏自己的血HCG样本，磨蹭完这些之后，再由若水把血样送到了检验科。
若水走了之后，病房里只剩下苏苏和岐幽两个人，一时之间，都找不到多的话来说。苏苏冲岐幽笑了笑，后者依然板着万年不化的冰川脸，苏苏自顾自打开电视，打发时间。接近中午，各大电视台在萧条的收视期播放的都是过气的电视剧，苏苏随便挑了一场华丽丽的古装片来看，专注的眼神流连屏幕，看不出太多的异样，手里也是悠闲地掰开若水准备好的一大堆甜食，一点一点往自己嘴里喂。
入秋以后天气都很不好，总是下着雨，一场雨接着一场冻，秋季的寒凉和萧瑟猝不及防地就来了，夏天的尾巴也不可见到一根，便灰溜溜地消失在世界尽头，如此突兀的季节转变，就如眼下一般颇有戏剧性。而此刻，外面飘着淅淅沥沥的细雨，窗户上可以见到不断落下的灰色水珠，望出去的视线因而有些模糊。
岐幽从灰蒙蒙的天，将视线转回苏苏身上，默不作声地看了那妮子好一会儿，终于问道：“苏苏，你会不会有事？”
话音低沉，带着不确定，不像岐幽平素的风格，像是真的失了方向而迷茫，苏苏听见了，侧头而笑，自信满满地回答：“放心，不会，我自己有分寸。”
看到苏苏的笑脸，岐幽慢慢起身，走近，然后伸出手来，轻轻揉了下苏苏头顶短发，“对不起。”
动作逾矩，但又丝毫不会让人觉得唐突，苏苏不由扬眉，“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岐幽抿唇，唇色变得浅淡，而乌黑的眼睛依旧深不见底，墨□□滴，顿了顿，他慢慢讲道：“为了给怀贞一丝生机，终是舍弃了你和……。”
苏苏听了，呵呵一笑，“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岐幽，你想得太多了。”
岐幽徐徐勾下一点身子，手掌按住苏苏略微冰凉的指尖，那力道稳定，但声线却有些微颤动，“苏苏，我……可惜，你现在需要的，不是我。”
苏苏大致知道他的意思，却扬起眉头，调侃道：“难得看到歧大少爷如此不自信？那你以为我需要谁？这种时候，不靠自己，还能去需要谁？”默了下，苏苏继续笑着，“劝君更进一杯酒，从此萧郎是路人。这两句还真是贴切。”
岐幽指尖收紧，掌心的温暖便一点一点传递给苏苏，他幽深了目光，淡淡道：“胡说。若是怀贞在，听到你如此讲，恐怕会难过。而若是他真的在，必定不会让你这样难过。”
苏苏摇头，眯着眼看着岐幽微微敛起的眉头，答道：“他在又能怎样呢？难道说服我不这样做？不可能的。与其毫无意义地僵持，不如就这样各自继续各自的道路，反而能有所收获。”
“苏苏，你说谎。”岐幽语气里居然没有冷峭，答得轻柔，还叹了口气。
苏苏笑了，“真真假假，很多时候，我自己也分不清楚。”
岐幽想说什么，看着苏苏的笑脸，终于还是沉默。
大约半小时后，若水自检验科回到十四楼，走在廊道里那妮子脸色仍有些别扭。对于苏苏如此冒险的决定，她仍然抗拒，但确实如苏苏所言，并没有两全其美的法子，而性命攸关，于是她只能退让。计划已经定下，明天开始用药，五天后采集外周血，第六天采集骨髓，然后第七天她一定会带上那妮子去……拿掉宝宝。这么残忍的事情，一向喜欢小孩子，也一直很想要小孩子的苏苏，那个死丫头，不难过得要死才怪！偏偏还那么固执，这种讨打的样子，瞒得过岐幽，却瞒不过自己！若水心里恨恨的，但又觉得不知该从何恨起，这当中谁有错？好像谁都无辜，谁都没有错。此时此刻心中只剩一片苍凉。
虽然不满苏苏的一意孤行，若水还是十分称职地完成了死党该做的工作，譬如替她收拾残局，譬如替她张罗后期的采集计划，等等等等，一切准备就绪，就待五天后开工。
当天下午，若水正一肚子火气地忙碌，岐幽却在护士站找到了若水。不得不承认冰山男虽然冻伤指数过高，但往那里即使是如此随意的一站，萧萧肃肃，如清风拂面，瞬息间便掩去周遭所有光华。若水叹气，走过去，在众目睽睽之下问：“岐先生有事？”
岐幽点头，亦不顾众人闪烁的眼神，淡淡回答：“借一步说话，可以吗？”
若水跟着他去了电梯间，身后抽气声一片，密密麻麻，若水听着无端觉得烦躁。
“不好意思，打扰你工作。”
若水正在走神，却听到岐幽这样讲，不由大为诧异。在若水有限的记忆里，歧大少爷似乎脾气不算和蔼，更加不可能如此低声下气地和谁讲话，他与苏苏的对话就常常争锋相对且无比毒舌，即使是上次他向自己打听苏苏的喜好，仍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孤傲模样，而眼下这一境况，堪称做小伏低，弄得若水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只呃了一声，笑了两下。
岐幽继续道：“苏苏的事，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若水抬头，对上那人夺目的眉眼，令她惊讶的除了那眉眼间流转的华丽波光外，还有那人方才说着的字句，若水问道：“岐先生，你想知道什么？”
“苏苏她，”岐幽顿了下，“喜欢小孩吗？”
若水沉默，点了点头，面无表情地道：“喜欢，很喜欢。”说罢又补上一句，“苏苏一直希望能够有自己的小宝宝。”
话毕，岐幽无言，浓重的黑眸里阴影次第划过。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揉了下额角，眼底透出一丝倦意，又问道：“你还在上班，忙的时候，谁会照看苏苏？”
若水摇头，“苏苏不会跟她母亲提这件事，而且，岐先生也该知道，苏苏怀孕的事说出去对她没有丝毫好处，因此除了我，也不会有第二个人被允许来趟这浑水。”若水顿了顿，突兀地又道：“岐先生，你倒是例外。”
“那么，”岐幽接过话去，也不意外若水这番别有所指的言语，继续道，“你不在的时候，我来照顾苏苏。”
若水挑眉，看向岐幽的目光带着一丝质疑，末了又有一丝了然，却不多问什么。
岐幽面上并没有流露出任何异样的迹象，应是觉得毫无解释什么的必要，仍旧淡淡回答：“苏苏准备手术后去巴尔的摩，这合适吗？”
若水道：“不合适，但那妮子要是坚持，岐先生和我都拦不住她。”
“明白。”岐幽的话愈发简短，“那么，谢谢你，打扰了。”
若水看着岐幽转身的背影，突然道：“岐先生，上次你问过我苏苏喜欢看些什么电影电视剧？我和你说的那些，那丫头喜欢吗？”
岐幽闻言，脚步一滞，微侧了身形，留个若水一个模糊的侧面。
若水继续道：“岐先生，莫说我没有提醒过你，苏苏是个死脑筋，选定的人很难更改。”
岐幽不知想到了什么，干脆回转身来，对着若水展颜一笑，道：“刘小姐，谢谢你的提醒。诚如你所言，我也希望苏苏能记得她选定的人是谁，不要更改。那人在苏苏身上投注良多，盼得也是小心翼翼，经不得辜负。”说罢，大步走开。
若水留在原地，只是笑了笑。
而此刻苏苏一个坐着，脸上笑意褪尽，只剩诡异的平静，她并不想事态发展到眼下这地步，现在玩笑开大了，她下意识地摸着小腹，眉头慢慢蹙起，为了一个生命要舍弃另一个生命，医学上从来没有这样的做法，也不会允许这样的做法，倘若是一般的捐献者，在她眼下这种情况下绝对是会终止捐献程序的，而她现在这样选择，会不会，最终遭到老天爷的报应？
苏苏叹气，慢慢走到窗前，恍惚间回头，这一次看到的仍是萧怀贞还坐在床沿那里，流转的晨光里，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里潋滟着清嘉柔和的波光，他缓缓地笑着，慢慢地对她讲：“苏苏，你不会离开我，对不对？”那一瞬，苏苏左胸陡然生出一阵不能忽视的钝痛，沿着左手臂闪电一般直达指尖，而眼下，苏苏握住自己左手，仍是会觉得疼痛。
岐幽静静立在门前，手指握住门把，指节泛白。一边是最好的朋友，一边是苏苏，他并不能像若水那样只为苏苏一人着想，因此，苏苏做的决定，他没能反对。
“你来了？”最后还是苏苏打算出去时，先发现了门外的他。
岐幽颔首，面无表情地走进，“晚上去我家。”
苏苏微微一怔，“我已经住院了。”
“难道你喜欢住这里？”岐幽淡淡问。
苏苏呃了一声，老实回答：“不喜欢。”
“那就跟我走。”岐幽已经开始去取苏苏的小包。
“等等，岐幽。”苏苏拉住他手。岐幽垂下视线，看着苏苏，眼神仍然冷漠，但是坚持。苏苏笑，轻声问：“你这样很奇怪，到底怎么了？”
岐幽任苏苏牵着手，发现这丫头手掌温度有些低，便自然而然地反握住苏苏手掌，这才回答：“没什么。”
“明明有什么！”苏苏不依，“你不说，休想我跟你走！”
“苏苏！”岐幽的口气里蕴含了一点怒气，眉头蹙起，当真一副要发飙的模样。
苏苏昂首，也学着男人傲慢的样子，回答道：“没道理我每次都要去你家，我可以回自己家的！”
岐幽冷冷道：“可以。不过，你母亲知道也无所谓吗？”
苏苏知道他这是赤果果的威胁，顿时怒了，“为什么非要去你家！？你不说清楚，我哪里也不会去！”
原以为岐幽也会大怒，岂料那厮紧紧看了苏苏很久，手上力道却渐渐柔软，虽仍是不曾松开，但口气变得前所未有的舒缓，“理由吗？苏苏，虽然我帮不上什么忙，但至少希望你不是一个人，也不用有压力要和谁刻意隐瞒。我会陪着你，无论是用药、采集还是日后……还是去巴尔的摩。你想做什么，我陪着你。”
苏苏盯着岐幽，那张脸一向臭得可以，眼下难得如此柔软，苏苏甚至可以想象如果再加上一点点笑意，这该是多么绚烂夺目的容颜，苏苏觉得诡异，注视着岐幽，犹豫着不知道怎么回答。
岐幽慢慢笑了，那是一种苏苏从未见过的笑容，柔软，散发着如同晨光一般明亮却又不刺眼、温暖却又不热烈的姿态，他缓声道：“苏苏，怀贞曾经拜托我照看你，如今，我便不能放任你不管。”
“原来是因为他。”苏苏释怀，淡淡一笑，“其实，不用这么麻烦的……”
不待苏苏讲完，便被岐幽打断，那语调柔和却仍有坚决的意态，“不仅仅是因为怀贞，还有我自己的意思。”
“嗯？”苏苏有些错愕。
“苏苏，我希望你好。因此，我会陪着你，直到你不需要。”岐幽简单地说。
苏苏望着他，一时无言。
“走吧。”岐幽并不给她时间斟酌，拿着苏苏的小包，牵着苏苏的手，开始缓步往外走，“晚饭你想吃什么，我来做。”
苏苏呃了一声，继续惊疑中，还不及回答。
岐幽又道：“你朋友说你喜欢狗血电视剧，家里的碟子可都喜欢？要不要再买些新的回去？”
苏苏愈发呆滞，有点傻兮兮地盯住岐幽。
而那厮漫漫一笑，竟然生出日光倾城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