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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永不相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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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与此同时,苏苏在三楼的实验室里面对着几张白底黑字的检查结果正在发呆。从不曾试想过,那些日日可以见到的报告,如今被她拿在手上,却是头一次这么的怵目惊心。苏苏在三楼电梯间足足站了有半个小时,直到有熟人经过,见她一副失魂落魄样,吃惊地打了招呼,苏苏才发觉自己愣了太久,简短聊了两句,苏苏整理好表情,按下返回科室的电梯。

来到萧怀贞病房外,顿了下,苏苏轻轻敲门,很快传来萧怀贞淡淡到有些肃冷的嗓音:“请进。”

苏苏默了默,带了点笑意,开口道:“是我,苏苏。”

下一秒,门从里面打开,露出萧怀贞柔和的脸,“你来了。”

苏苏上前一步,微笑道:“我来了,萧怀贞。”

萧怀贞点点头,侧开身子,让出一条路。

苏苏于是走进去,经过他身边时,忽然意识到那人身上那股迷人的气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竟然变得这样熟悉了,如同自己骨血一般的熟悉而自然。苏苏想了想,停下脚步仰头看他,那厮唇色更淡,脸色也更淡,唯独一双乌黑的眼睛浓墨重彩,目光却显得有些沉沉,苏苏的心也跟着有些沉沉,但还是笑着他问:“是不是不舒服?”说着,手指指着他腰际,“这里,还痛不痛?”

萧怀贞摇头,眯着漂亮的眼睛笑得很柔和,却不知为何地,身子有些惶恐地往后退了一小步,避开苏苏手指,这个动作虽小,但苏苏看得真切,于是皱眉道:“萧怀贞,你怎么了?”

那厮有一瞬沉默,然后等苏苏完全走进病房,他顺手掩上门扉,再把锁落上,跟着苏苏走回落地窗前,在沙发上坐下,抬眉看着苏苏,仍微笑道:“我有话对你说。”

今天的萧怀贞穿着一件浅蓝色的衬衫还有卡其色的长裤,整个人显得十分清淡,颀长秀丽的身影拢在一团日光里像是一团水,要晕散开一般。苏苏一直暗暗忐忑,明白此刻谈话正要开始,鼓足勇气接下话去,“我知道。所以,我才过来的。”

而萧怀贞闻言,难得有些犹豫,默了默,才谨慎地慢慢开了口,言谈间仍留了一丝顽强的笑意在嘴角,“你看到结果了?”

“嗯。”苏苏点头。

谈话的最初,一般来讲,应该都是最轻松的话题,而这个所谓最轻松的话题,在第一时间就让苏苏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然后两人一阵沉默。

萧怀贞慢慢抬起头来,望着苏苏,目光迢递,缓缓一笑。

此时已经中午,窗外明晃晃一片日光,知了也闹得正欢,好一派夏末秋初的繁盛景象。但那繁盛到了萧怀贞身上,却变成了一股萧瑟,纵是那人再怎么如常微笑也掩饰不住的萧瑟,仿佛身边刮起了瑟瑟秋风,枯黄的叶子哗啦啦地直往下掉,眼前人明明在笑,苏苏却有了残叶满身委顿枯败的错觉。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萧怀贞,完全不像他以往温和的样子,苏苏忍不住想伸出手去,紧住他平整放在膝盖上的十指。

“苏苏,我说过不会骗你。”萧怀贞回望着神色复杂的苏苏,一字一字讲得极慢,最先的这句话他说得好像十分费力,但说完之后,语气就变得连贯一些,继续道,“接下来的话,现在讲已经错过了最好的时机,但是,苏苏,我答应过你永不相欺,这一次,我没有骗你,但愿,苏苏,但愿你还能信我。”

苏苏陡然觉得不妙,那股子怪异的直觉又上来了,只想叫萧怀贞住口,一张嘴,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却见萧怀贞十指紧扣,乌黑的眼睛直端端地望过来。那两道滚烫的视线穿过漂亮的双睫坚定地锁住苏苏,丝毫不容她退避。苏苏只觉得自己就像岸上搁浅的鱼,生出越来越浓烈的不安和挣扎,万事脱离掌控前路叵测的那种不安和挣扎,浑身不舒服,抗拒的话到嘴边,最终还是无力讲出,只得咽下。

“苏苏,你知道我的病情了?”这是他第一个问题。

苏苏老实点头。

“那么,你也知道我的血型。”这理应是他第二个问题,却没有用上扬的调子,完全是肯定的语气,而且带了点循循善诱。

苏苏觉得萧怀贞这句话背后有着宿命不怀好意的味道,但还是回答道:“知道,你是Rh阴性血,ABO血型是O型。”

“那么你呢?”萧怀贞又问。

苏苏道:“我呢?我的什么?”隐隐猜到,却不想去深究。

“苏苏,你的血型呢?”萧怀贞不依不饶相当有耐心地问。

苏苏笑笑,“呃,我也是。Rh阴性血,ABO血型O型,我在血库登过记。”

萧怀贞点头,双眼仍是坚持说每一句话都直视苏苏,那视线过于明亮,让苏苏不能久望,但那厮十分固执,苏苏也只好略低了头和坐在沙发上的他对视。

深深看着苏苏,萧怀贞开始说了一长段话,“Rh血型是十分复杂的血型系统,国内大部分是Rh阳性血,而阴性血不足千分之三四,维吾尔族和蒙古族人也许多一些,总之,仍然稀有,国外白种人中比例比较高,大约百分之十五左右,所以,我才认识了丹尼尔。苏苏,你在听吗?”

“嗯,在听。”苏苏绞着手站着,那厮甚至没请她坐下就开始讲了,这很反常,而关于如此专业的血型知识,竟然能被他信手拈来,就更为反常。

“苏苏,我病了快一年,一年前诊断时,丹尼尔曾经对我讲,只有做移植才能彻底根治。白种人中虽然Rh阴性血相对较多,我们找过了,却没有一个HLA配型相合的,家中我是独子,也并没有亲属可以提供。”萧怀贞淡淡地说,一字一字,务必让苏苏听得明白。

“嗯。”苏苏吭了一声,凭借多年来的专科熏陶,此时能再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除非是傻子。

萧怀贞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目光仍然清亮,“我曾经动用萧家的关系,在国内血库里寻找过Rh阴性血的献血员,在这一小部分人里,用他们当时捐献过的血样,做了HLA配型。”说到这里,萧怀贞停顿了,眼睛盯着苏苏,一眨不眨,看似如墨砚般稳定的眼底掩去了所有可能的波动,唯独十指紧扣,一直不曾松开半分。

苏苏不笨,听到这里,那真相隐隐浮出水面,呼之欲出,但涌现在苏苏脑子里的,却是有关于他和她的许多往事——那些因为和萧怀贞在一起而慢慢变得勇敢和甜蜜的往事,现在看来,就像万花筒一样,有些扭曲,胸膛里开始隐隐作痛,最后,她还是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在听,又问了句:“然后呢?”

萧怀贞也沉默了下,不过,并没有等很久,他又用了淡淡的语气继续说下去,“苏苏,只有你的,能用。”

“然后呢?”苏苏口气僵硬地继续接过他的话。

萧怀贞的声线便开始有些紧涩,“得到这个消息,我虽然松了口气,但你并没有在骨髓库里登过记,也就是说,苏苏你并没有打算过为谁捐献骨髓。”

“嗯,因为我妈妈不同意。”苏苏回答,声调也变得怪怪的。

接下来的话,由萧怀贞讲出来,便称得上残忍了,他说:“为了活下来,我开始想,有没有办法可以让你心甘情愿地捐献骨髓,所以我……”

“所以,你借相亲宴接近我?”苏苏终于按耐不住,打断了萧怀贞的话,这个时候的苏苏讲话还算温和,在听了萧怀贞讲了那么多之后,难得地那妮子态度还竭力温和。

而萧怀贞也回望着她,眼底一派坦荡的墨色,看似镇定。

不能由他全部说出来,接下来那些残忍的话经由萧怀贞亲口说出来,和由苏苏自己来讲,带来的后果并不一样。苏苏十指收紧,选择了由自己把萧怀贞未讲完的话继续说下去,“所以,你才说认识我不止一个月?所以,你才说麻雀也很好也会闪闪发亮?所以,无论我怎样抗拒,你都说苏苏相信我吧,要我爱上你?这一切……一切……你说势在必得的,是我的心,其实是因为,因为我身上有你需要的骨髓?是我的错觉吗?我怎么觉得这像是一集狗血电视剧,不是真的?过去种种的好,你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对我来说,清晰得不过就在昨天,而你现在却告诉我,真正的你,不是这个样子,真正的我,不是这个样子,真正的那些话那些事,更不是这个样子。萧怀贞,我以为你是认真地爱上了我,有这样贪恋的念头,是不是我自欺欺人了?在你看来,这样的我又是不是一个自不量力的笑话?”

前面的话只不过让萧怀贞微不可查地蹙了点眉头,苏苏的最后一句话,却让他陡然变了脸色,看向苏苏的眼睛陡然起了惊涛骇浪,但淡白的唇几度开启,挣扎过后,目光渐渐暗了下去,最终只能叫了一声她的名字,“苏苏……”

见他不反驳,一时之间,苏苏也觉得好笑,自己仿佛是一个旁观的看戏者,完全没有身陷局中的自觉,那些震惊那些疼痛像是隔着一层透明的玻璃罩,丝毫近不了她的身,并不能在此刻切身感受,但苏苏心里十分明白,对于反应迟钝的自己来说,日后的岁月里,今日种种会不断重现,朝夕循环——这就是若水口中所说从不在人前示弱的苏苏,而在人后,那些伤那些痛,除了时间和自己,无人能治无人能懂。

趁着自己还算淡定,苏苏几乎没有太多的表情,继续缓慢问道:“那么,现在你告诉我,又是为了什么?”

萧怀贞似乎也在走神,恍惚了下,才嗯了一声,再凝神看向苏苏时,原本涣散的眼底神采终于亮了一点,“我……只是希望你知道……”

“希望我知道?”苏苏笑了,“这个时候你才希望我知道?”

见到苏苏此时的笑容,萧怀贞愈发惨淡了神色,十指紧扣,用力到像是要拧断手指,他仍是倔犟地直视着苏苏,尽量平和地回答:“如果之前告诉你来意,你铁定不会同我往来,苏苏,我并不想错失你。”

“不想错失我?”苏苏竟然还是在笑,“不想错失我的什么?萧怀贞,原来对你而言,从来不是不喜欢光鲜亮丽的女人,而是她们身上没有你急需的东西。而你之所以看上我也不是因为我是苏苏,而是因为这个女人身上有你需要的骨髓。所以,纵使她再怎么平凡再怎么不般配,你也可以信誓旦旦地对她说‘你胜过那些缭绕的莺莺燕燕,你对我而言是与众不同,我对你是最认真的,相信我我爱你’,是吧?”

“不……不是。”起先的语气很是急切,但也不知他自己又想到了什么,最终音量低了下去,眉目萧瑟,簌簌有霜降。

“不是?”苏苏笑了一声,道:“萧怀贞,你知不知道?如果你需要,就算你我不认识,只要你找上我,只要你开口,这种能够挽救一条性命的事,我铁定不会拒绝,也不要你什么回报。之后,你和我仍然可以相安无事,你自做你的金凤凰,我自做我的灰麻雀。但是,你何须如此大费周折?我不知道你身边的那些莺莺燕燕是怎么样,和你游戏一场会有哪些潜规则,但我不是!我要找的是可以相伴一生的良人,不是怀着你来我往游戏一场各取所需的心和你走这一段路,既然开始得慎重,我就没想过要结束得这么儿戏。这一点,是我的底线,你不明白吗?我看你明白得很。那么,是谁告诉你,对这样一个女人,可以要走她的真心,却又不回报她任何真心!?”

苏苏并没有再说我们,而是用你我两个字清晰地划分开两个人,这些细微的差别,萧怀贞懂得,因此看着苏苏,萧怀贞身形僵硬,努力挺得笔直,但十指蜷缩,孤零零地自己指尖叩着自己指尖,手掌全是冰冷刺骨的寒凉。他看着苏苏,开口得有些艰难,“我以为……并不是所有人……都会像你这样想……苏苏。”

“是。”苏苏笑,“我倒忘了,你原本是一个商人。商人重利轻别离,只谈买卖不谈感情,自古以来都是如此。”

萧怀贞闻言,眉心一蹙,抿着一双毫无血色的唇,不答话。

见萧怀贞不表态,苏苏干脆利落地做了决定,“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萧怀贞,因为爱过你,认真爱过你,所以,事到如今,落到如此下场,我,认了。”最后叫了一次他的名字,苏苏退出到门口,伸手去拉门,却发现萧怀贞上了锁,而自己的指头得瑟得厉害,不回头,苏苏继续道:“跟丹尼尔走吧,别让我再见到你。”

“苏苏……”

萧怀贞的声线传来,依然动听,眼下却让苏苏想逃。

“我想要的……”看不见他人,却听到他似乎笑了一下,顿了顿,才轻声道,“我想要的……你真的还会给我吗?”

“对!”

苏苏不耐,一面回答,一面拧开门锁,打开房门,才发现丹尼尔竟然站在外面,苏苏抬头看他时,他却一直盯着苏苏身后,神情紧绷。

几乎与此同时,身后传来一声低吟,“苏苏……能不能……相信我……”

声线卑微而凄楚,毫不掩饰。

苏苏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夺门而去。

“能不能……陪我……”

最后几个字,微薄地如同晨间快要消散的雾气,并不真切。

丹尼尔却听得清楚,眼见苏苏走得坚决,开口唤住她,“苏小姐!请等一等!”

苏苏不理睬,几乎是小跑一般走了。

丹尼尔却没有追上,盯住面如死灰的萧怀贞,一手扶住他,一面恶狠狠地咆哮道:“这就是你要讲的真相!?这就是你考虑了一年才决定要对她讲的话!?萧怀贞,你为什么不全部告诉她!?”

萧怀贞将自己全部交给沙发,闭上眼睛,一言不发。

丹尼尔火大地继续,“你就不能和缓一点对她讲!?萧怀贞,你到底在做什么!?你是想彻底推开她吗!?还是你嫌她不够厌恶你!?最后还贪得无厌地补上一句,‘我想要的,你都会给我吗?’!?萧怀贞,她都已经够捉狂的了,你却还在火上浇油!?你这不是找死是什么!?”

丹尼尔的咆哮让萧怀贞愈发深地陷在沙发里,十指紧扣,轻轻嗯了一声。

见萧怀贞神色不对,丹尼尔才收了怒意,仔细去看,他指头拧在一起,几乎折断,丹尼尔上前去扳他的指头,却发现十指冰凉,一下子还扳不动。

“萧怀贞,松手!”一着急,丹尼尔口气不善,而萧怀贞却仍是纹丝不动,“松手!”丹尼尔只好再咆哮一次,见到那人依然毫无动静,丹尼尔一横心,捏住萧怀贞手腕,他吃痛,这才睁开眼睛,一双缭绕着雾气的眸子,毫无焦距,对上丹尼尔的脸。

“怀贞,松手吧,苏苏,已经走了。”见状,丹尼尔只能好言相劝。

那个人这才慢慢缓了力道,丹尼尔使了点劲儿掰开他手指,见指尖全是鲜血,手背上留下了清晰的十个指甲印,半圆形的,亏缺了一块,不成满圆。

“怀贞,你这又是何苦?”丹尼尔叹气,“为什么不能好好对她说?”

“她不会相信……”过了很久,那人才看着自己满是鲜血的手,低声回答了一句。

丹尼尔看着那些细小的不断溢出鲜血的伤痕,一个劲儿皱眉,“苏小姐不会不讲理,你应当全部告诉她,如果你觉得不好讲明,由我来说。”

“不!”萧怀贞断然拒绝了。

丹尼尔只能再叹气,“那你准备怎么办?”

“让她静一静。”萧怀贞这样回答,然后疲惫地合上眼睛,双手无力落在身侧,并不打算去管那些伤口。

“静下来之后呢?”丹尼尔不无担忧地问。

之后呢?萧怀贞在心底轻轻重复一句,脑海里还是那么多苏苏的样子,最初的狡谲,最初的青涩,到后来的倔强,后来的笑靥,每一帧都值得纪念。而方才,那丫头应该流泪的,她却笑了。比任何人都能懂得笑着哭的心情,比任何人都能懂得苏苏一路走来的艰辛,而如今,一切尽数毁于他手中……之后呢?会怎样?谁来告诉他?

苏苏,你说过,如若有一天,我变丑了,变穷了,或者变得不守信了,你还是不会放弃我。

这话,我记得,一直小心翼翼地收藏,而你,还愿意记起吗?

苏苏,你说我想要的,你都会给我,那么,我想要的,不是你的骨髓,而是你的心,一直以来都只是你的心而已,你真的还会给我吗?

蜷了点身子,明明心痛如绞,意识却那么清醒,如果能昏过去,不用体会这样的痛,也不失为一种幸福吧。

如此想着,也慢慢笑了。

苏苏冲出去时,大家早已午休,整个走廊里空荡荡的,一如自己的心,不觉得特别难受,就是沉甸甸的,像是绑了一颗巨石,直直往下沉,弄得人窒息。

虽然出了病房,逃离了萧怀贞,但苏苏仍然恍惚得很,像是至今还没能完全弄明白发生了什么,直到漫无目的地走了一长段路,停留在那天萧怀贞路过的连廊,看到满地阳光,想起过往种种,苏苏这才慢慢回神,想起大家都散了,自己也应该下楼去吃午饭,虽然现在没有胃口,但也该下去走走。

于是苏苏在街对面老位子处又看到了岐幽,他正摇下车窗,默默看着苏苏,脸上的神情淡淡的。正午的日光下,那人今天开来的是一架深紫色的车子,不似他平素张扬的风格,倒显得有些忧郁。苏苏实在是怕了这些个公子哥儿,转身调头就走。

“苏苏!”岐幽竟然开口唤她。

很快地,苏苏身后便传来一声尖锐的刹车声,苏苏回头,便见岐幽面色苍白地立在路中央,丝毫不去看那只在他脚边停下的车子,只顾看着苏苏,但好像仍是伤到了脚,他走起路来,左腿便有些跛。

苏苏终于不忍心,站在原地,等他慢慢过来。

“不午休,闲逛什么?”

岐幽好不容易挪到苏苏身边,劈头盖脸却是这样一句话,而且口气也不算和善,仍像以往那样冷冷的,苏苏自觉没有必要和他纠缠,简短回答道:“我出来办事。”

于是岐幽就皱眉,不屑道:“你诓我吧。”

苏苏脸色更臭,“你自己送上门来让我诓,你自找,不乐意的话,歧大少爷,阳关道宽得很,不劳烦您老人家来趟我这独木桥。”

岐幽却眼神一亮,“苏苏,你可以,就是这种时候,嘴还是够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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