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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御赐之酒(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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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举动周身俱要轻灵,尤须贯穿,气宜鼓荡,神宜内敛,勿使有凹凸处,勿使有断续处。其根在脚,发于腿,主宰于腰,形于手指,由脚而腿而腰,总须完整一气。向前退后,乃得机得势。虚实宜分清楚,一处自有虚实,处处总此虚实,上下前后左右皆然,凡此皆是意,不在外面。有上即有下,有前即有后,有左即有右,如意要向上,即寓下意,若将物掀起,而加以挫之力,斯其根自断,乃坏之速而无疑。总须周身节节贯穿,勿令丝毫间断耳。”

——张三丰太极拳论

在新乐王府的后院,一个孩子如行云流水般的打着太极拳,王承在旁边含着笑道,“自从小王爷练习这太极拳法以来,身子骨好多了,眼看着这秋风渐凉,比起往年却极少生病了。”王义在旁边也笑道,“只怕小王爷再练两年,都能上得擂台了。”王承乐呵呵的斥道,“不要胡说,俞龙俞大侠临走时叮嘱了很多遍,说小王爷生来身子骨弱,只能静养调理,不能与人争斗气力,否则会伤了真元。”王义忙陪着笑道:“是,是,干爹教训的是,小王爷千金之躯怎么能与那些凡俗子一般争强斗胜呢?”听到这话,王承点点头。

在从东昌府往回走的路上,一来朱载玺有病在身,二来俞大猷要教授拳术,一行人且行且停,用了近一个月才返回凤阳府。一路上,俞大猷将太极拳法尽数教给朱载玺,随着朱载玺吐纳之气越来越悠长,病竟一天天的轻了起来,到了凤阳府时,便已经好了大半。回到新乐王府后,由于闲来无事,只能专心于练拳,才半年时间,一套拳法就打的纯熟起来,病也好了。当然,由于朱载玺天生体弱,与常人比起来还是气力小些,生病也多一些,只是比起以往却是好了许多。

一套拳打完,王承上前用毛巾擦擦朱载玺额头上的汗水。朱载玺满怀渴望的道:“公公,我们出去走走好不好。”朱载玺称王承为公公,并不是把他当作太监看,而是因为自幼跟着王承长大,喊这一声公公是带着爷爷的味道。王承点了点头,笑道:“好啊,你且去喝了粥,一会我们就出去。”

自从朱载玺的身子好了起来,就不像往年那样整日里病在床上,在院子里的呆的时间就长起来,而王府中又没什么人,所以他便常常寻着那些守卫们玩耍。朱厚熜虽然忌惮朱载玺,但在明里还要显示皇恩浩当、恩宠有加,并没有敢明命幽禁朱载玺,那三十来个守卫也都是从当地卫所调来的,只是派了几个锦衣卫监视罢了,所以朱载玺表面上还是一个王爷。那些守卫见他可爱,都有些怜惜他,一来二去就混熟了。由于去年衡王送的银子给了阮弼一些,剩下的又全花在进京时朱载玺的医药上,王承手头有些紧,头半年朱载玺便没有出过新乐王府。有一日,朱载玺在与几个守卫玩耍时,说起了非常想到外面去看看,那几个守卫便自作主张偷偷的带着朱载玺溜到凤阳府去逛街。有了这道口子,朱载玺偶尔便有机会出去一下。前些日子,中秋节,衡王府又派人送来一百两银子,有了银子,王承破费了五十两,将那些守卫上下都打点了一下,这样新乐王出入王府就更容易起来,有时候,朱厚熜派人来察看,守卫们反倒帮着掩饰。

吃过饭,收拾好装束,王承留下王恩打点府中事务,便与王义带着朱载玺出了后门,向凤阳城赶去。才走百十步,就听前门传来车马声,王府的一个守卫气喘吁吁的从后面追上来,道:“王公公,你快回去,祝小旗说京里来了个叫张勤的锦衣卫百户,奉命来给小王爷送药呢!”王承心中咯噔一下,额头出汗,暗道,“好险!”也顾不上许多,忙让侍卫背起朱载玺,匆匆回到府中。

进了屋,王承把朱载玺的外袍脱了,扶他到床上躺下,脸上敷些白粉,然后盖上被子,又忙将自己的衣着收拾了一下,这时脚步声传来。

门推开,张勤走进来,施礼道:“张勤见过公公。”

王承见着他,心里恨得要死,但还是勉强的笑了一笑,扶住道:“张大人不要多礼。”

张勤眼向里看了看,见朱载玺躺在床上,还以为他笑的勉强是因为忧虑朱载玺的病情,便道:“小王爷他……”

王承叹了口气,道:“小王爷还是老样子,这秋风一凉又病倒了。”这时朱载玺连着咳嗽了数声。

张勤劝慰道:“公公不必忧心,小王爷吉人自有天象。皇上很关心小王爷的病情,这次派卑职来,就是给小王爷送些药材。”

王承向北遥遥一拜,“老奴代小王爷谢过皇上恩德。”

张勤又向里看了看,问道:“皇上说那龙虎五行拳有强身健体的功效,对小王爷的身子会有好处,怎么小王的身子还不见起色,是不是小王爷没有好好练?”

听他说起龙虎五行拳,王承恨不得撕碎他,暗骂,“你是嫌小王爷死的慢了吧!”,但还是装作烦恼状,道,“谁说小王爷没好好练,小王爷只要身子好时就练拳,不信你问问这几位军爷,”向那几个守卫官兵一指,眼圈红红的,又道,“小王爷的病怎么还越来越重,这可如何是好?”

张勤看看那几个人,见他们都点头,便道:“公公,卑职的差事也办完了,该回去了。”

王承道:“辛苦张大人了,我还要服侍小王爷,就不能出去送大人了,大人勿怪。”

张勤连道:“不敢,不敢。”说着,跟着那几个守卫军官一同出去了。

王承眼看着张勤走得远了,扶朱载玺坐起来。朱载玺做个鬼脸,笑道:“公公,这个戏法有趣的紧。”

“皇上,卑职这次去,见新乐王仍病在床上。”

“他还在练拳么?”

“听那些守卫说,新乐王很少间断。”

“嗯,你下去吧,去内府领些赏银。”

“是!”

看着张勤退下去,朱厚熜的嘴角露出几丝笑意,随手抓起一大把鱼食,抛到栏杆下的池塘中,想想去年正月朱载玺那孱弱的身子,“如果今年再让小家伙跑上一趟,大概他会送命吧!”鱼儿却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只顾争抢着吃食。

“你们都快点,快点!一会小王爷就要上路了。还有那床毯子!……那个,那个,还有那个,带上小王爷的夜壶,小王爷身子弱,半夜起来没有夜壶,受了凉可怎么办!”王恩里里外外的指挥着几个在城门口请来的苦力忙碌着,一边不停的抱怨着,“这些粗人毛手毛脚的,怎么就不让人省心些呢!”

好半天,总算收拾完了,王恩唤几个汉子过来,一人给了十文钱,道:“这是半日的工钱,拿去吧。”打发这几个千恩万谢的汉子走后,王恩来到王承身边,道:“干爹,都收拾好了,咱们上路吧。”

王承叹了口气,眼角有些湿,柔声道:“以后不要那么凶,那都是些苦命人儿,干爹以前也过过那样的日子。”

王恩垂头道:“是,干爹。”

王承俯身子吃力的抱起身旁的朱载玺,道:“小王爷,咱们又要进京了。”

朱载玺高兴的问道:“我是不是又能见到娘亲了?”

王承沉默了一会,有些低落道:“也许吧。”缓慢的抱着朱载玺向着马车走去。

王恩见他抱的有些吃力,上前道:“干爹,还是我来抱小王爷吧。”

王承摇摇头,叹道:“真是老了,不中用了。”

朱载玺用小手理理王承的雪白的头发,道:“公公,我现在的身子好多了,我自己下来走吧。”

王承身子住了住,喘口气,笑眯眯的道:“小王爷长大了,身子也沉了,再过两年,老奴可就抱不动了,趁着现在能抱得动,就让老奴多抱抱吧。”

好不容易,蹭到马车旁,王承把朱载玺抱上车,整整朱载玺的额发,问道:“小王爷喜欢进京吗?”

朱载玺天真的道:“喜欢啊,进京就能出门,路上有好多好玩的东西。”

王承在王恩的扶持下也上了车,连连的喘着气,道:“以前我也喜欢出门,可现在不愿意动弹了。”

朱载玺好奇的问,“为什么呢,公公?”

王承看着远处的寒山瘦水,眼神迷离,似在回忆着过去的什么事情,喃喃道:“老了,老啦。”

鞭声响起,马车轮子发着“咕噜,咕噜”的声音,缓慢的向的前方滚去,岁月就如这无情的马车轮子一样,一点一滴的残蚀着人生的漫漫长路啊!

天有些寒冷,不过紫禁城中的御书房可并没有半点寒意,朱厚熜坐在火盆前闭着眼睛,出着神。过了一会,他微微睁了睁眼睛,对身后侍立的黄锦道:“新乐王到京了么?”黄锦应道:“已经到京了,被宗人府安排在驿馆。”

朱厚熜轻轻叹了口气,道:“新乐王身上有病,安排在驿馆怎么成呢?还是把他接到宫里由御医来照顾吧!”

黄锦伏身应道:“是!”

朱厚熜又问道:“你派人去看过了么,新乐王的身子怎么样了?”

黄锦小心的道:“新乐王的身子好像并无大碍,听说今天还出去逛了一天街。”

“什么?”朱厚熜眼睛突然睁的滴溜圆,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来回踱了几步,猛回头,声音冰冷,道:“你亲自去看一下。”

黄锦应道,“是!”他迟疑了一下,还是问道:“让新乐王搬到宫里的事……”说了半句,他就再没有说下去。

朱厚熜淡淡的道:“暂且不必了。”

“京师南面的卢沟桥可是好景致啊,桥上雕着许多大大小小的石狮子呢。小王爷待来日空闲了,老奴带你去转转。”王承抚着朱载玺的后脑勺说。

朱载眼神中充满了向往,问道:“是真的吗?”

王承点了一下朱载玺的小鼻子,笑道:“老奴什么时候骗过小王爷呢?”

朱载玺摇着王承的胳膊,撒着娇道:“公公,咱们什么时候去啊。”

王承道:“这几天小王爷好好歇息,等朝会过了,老奴就带你去。”

马车“吱呀”一声停下来,王恩掀开车帘,道:“干爹,到了。”然后扶着王承下车,又抱下了朱载玺,一行人便向驿馆走去。

才进门,一个驿卒过来道:“小王爷,宫里的黄公公在屋里等候多时了。”

黄锦是嘉靖皇帝在兴王府邸的旧人,所以一直在京的王承与他并不相熟,闻言忙引着朱载玺进屋去拜见。

黄锦见着王承他们进来,还没等王承开口,倒先放下手中的茶杯,向着朱载玺行起礼来,“内官黄锦参见王爷。”

朱载玺虽然是个王爷,但向来幽居府中,没几个人把他放在眼里,见着黄锦行这么大的礼倒有点受宠若惊了,慌忙回礼。

众人行礼罢,黄锦似笑非笑的道:“不知小王爷今日可玩的高兴?”

王承忙从旁代答道:“公公见笑了,小王爷向来身子多病,没出过门,今日见着京师的繁华,趁着身子稍好些,便出去透透气。”

黄锦上下打量了朱载玺几眼,道:“我看小王爷神气闲雅、面色红润,倒不似有什么病啊!”

“哦,前些日子小王爷的病好了许多,这全赖皇上龙恩,多亏了皇上所赐的那些灵药和龙虎五行拳,小王爷的病情才能有转机啊。”王承恭敬的回道

“哦?这么说来小王爷的病好的差不多了,改日可一定要看看小王爷练拳噢!”黄锦向着这个老前辈拜了一拜,“既然小王爷身子挺好,我也得回官复命了,好叫皇上放心。”

“黄公公不多待一会了?”王承唤王义去取来一包菱角,道:“小王爷没有什么好送公公的,这点家乡的土产,还望公公笑纳。”

黄锦一推道:“这我可不能收,如今不比前朝了,当今皇上对内官抓的很严,若是让皇上知道了咱家可担待不起!”说完,向朱载玺一拜道:“王爷,黄锦先告辞了。”转身便出去了。

“呜,呜——”巨大的号角发出低沉的声音。

嘉靖皇帝率领文武百官、王公勋臣,在数千的仪杖护卫下走入奉先殿祭拜。仪式进行了多少遍,嘉靖皇帝自己都数不清了,所以他只是习惯的按照司礼官的安排有条不紊的做着。

“叩——”司礼官拖着长长的音调喊道。

朱厚熜将头向地上磕去,他向后瞥了一眼,后面隔了数排,朱载玺那弱小的身影便映入眼帘,“这是一个威胁!”

随着司礼官的传唤,诸王及勋臣一个个的上前参拜,然后又退下来。朱载玺看看左右并不熟悉的众人,忐忑不安的等待着,这是他第一次参加朝会,也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人,虽然王承己经将礼仪教过他多次了,但是他还是有些紧张。

一会,太监长长的声音传来,“宣新乐王朱载玺觐见——”

朱载玺垂着头,踏着小步子,来到殿前,在嘉靖皇帝的前方规规矩矩的叩拜下去,“侄儿载玺叩见叔皇。”

朱厚熜闻言一震,从刚才的失神中醒过,看见堂下那个弱小的身影,眉头皱了皱,声音竟然有些不自然:“你抬起头来。”

朱载玺头起头来向高高的金銮宝殿上仰望,良久,没有任何声音再传来,朱载玺只好静静的等待着。

“呼吸平稳,面色红润……”朱厚熜眼神迷离,往年那个病弱垂死的朱载玺的身影和面前的这个孩子交替在眼前变幻着。朱载玺那可怜的眼神仿佛变得十分恶毒,那小小的嘴中正有两颗长长的獠牙在生长,他的柔嫩小手也变成了利爪,那个小小的身影正在变大,变大……,“啊——”,那个妖魔鬼怪忽然向自己扑过来,朱厚熜惊叫一声,惊出一身冷汗,再一看,朱载玺还是静静的跪在那里。

“哼!”朱厚熜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人去位空,留下跪在地上的朱载玺和满堂的目瞠口呆的王公。

朱载玺回到府中,尚未坐下,忽见驿卒进来传报,“宫里黄公公来传旨!”

王承带着朱载玺出门迎接,只见黄锦身后跟着两个小太监,都捧着一个托盘,一个上面端着一卷黄帛,想来就是圣旨了,另一个端着一壶酒和一只杯子。

进了府中,黄锦并不客套,从小太监的托盘上取下圣旨,念道,“新乐王聪明仁慧,特赐御酒以示嘉奖。”念完后,将圣旨双手向前递过来,道:“王爷接旨吧。”朱载玺双手接过,高举过顶,回头带着询问看了王承一眼,却见王承似呆了一般,跪在那里,神情木然。

黄锦取过酒壶,倒了一杯酒,双手端过来,道:“王爷,请吧!”

朱载玺年纪尚小,未经历世间险恶,只知道皇上有所赏赐,不能推辞,便要上前接过。要迈步时,却发现自己的手被王承紧紧扣住,才跨出半步,又被拉回来。朱载玺回过头来疑惑的看了看王承,却见王承脸色铁青,他从小就跟着王承,把他当作最信赖的人,见王承不许,便不上前去接。

黄锦催道:“新乐王,你怎不接酒啊,皇上可嘱咐老奴要亲眼着小王爷饮下,老奴还要回宫复命哪!”

见王承的手紧拉着朱载玺,逼近一步,对着王承道:“王公公,你难要让小王爷抗旨不遵么?要是小王爷不饮这杯酒,那是杀头的罪名啊!”

王承闻言,脸色阴沉,手抖了两下,没有松开,反而握的更紧!朱载玺出了宫,便将觐见的事说给王承听了。由此来看,肯定是小王爷的身体好转惹来皇上的忌惮,这酒十有**有毒,如果酒中有毒,小王爷可就完了。本来,抱出小王爷是出于对先爷和皇后娘娘的感恩,可这么多年下来,朝夕照顾着朱载玺,己经把他看成自己的生命的一部分,己经成为活下去的全部意义。“小王爷一定不能死!”王承心中暗道。可是如果朱载玺不喝这酒,那么,无论这酒是否有毒,朱载玺都是抗旨不遵,都是死罪,这一招可真毒!朱载玺感到王承的手心出汗了。“只有抢下这杯御酒自己喝下,小王爷才能置身事外。可是,如果自己喝了这杯酒,这酒有毒,自己要死;这酒没毒,夺饮御酒一样也是死罪!”

让小王爷搏那百分之一的希望,还是由自己来搏这百分之百的死亡?

“小王爷不能喝这酒!”王承闭目片刻,牙关一咬,将朱载玺向身后一拉,跨前一步,便要夺酒。忽听耳边响起王恩一声大喊:“干爹!”

众人一愣间,一道身影一闪而前,将御酒连壶抢在手里。

王恩跟着王承有些年了,对王承的一举一动都能马上会意,而且宫里的事也知道的不少,所以看着王承的神色就想通了其中的关节。他冲上前去,把酒壶端到嘴边,“咕噜咕噜”将一壶酒全倒下肚里。

黄锦与小太监要拦己经来不及,眼看王恩将酒喝下,知道将嘉靖皇帝交给他的差事办砸了,脸色铁青,口不择言,怒喝道:“那里来的阉狗,胆敢擅饮御酒,左右还不拿下!”跟来的大内侍卫立刻应声冲了进来,刀剑齐指向王恩。

王恩大笑道:“我即然将酒饮了就没打算活着,——呜,”话未说完,一口乌黑的血喷的到处都是,一头倒在地上。

众卫士见异变突起,皆止步不前。

朱栽玺与王承、王义都扑上前抱起王恩痛哭,王恩尚未咽气,费力的对朱载玺道:“小王爷,我自十一岁进宫,便成了废人,别人都把我当成一个不男不女的奴才,可在我心里连做梦都想做一回爷们,小王爷,你说,这一次我做的像不像个爷们?”

朱载玺见着这等惨事,小脸早就吓白了,脑袋也蒙了,只知道抱着王恩哭,跟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也明白他是为自己死的,只好顺着他的话点头。

王承在旁边挥泪道:“恩儿,今天你干的是个爷们,真正的爷们!就算爷们也干不出你干的事!”

旁边的卫士闻言,有好几个也摘下帽子,低下头去。

王恩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对着王承道:“干爹,先帝对我好,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对我好。自从我入宫,你就护着我,照顾我,所以我今天不是为了小王爷,就是为了您!以后,我不能再跟随你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王承泪水连连的点点头。

王恩又把头转向朱载玺,心里平静的打量了一番。以往这个让自己尊敬的小王爷,现在哭起来就像平常的孩子一样,面临死亡的他首次把朱载玺看成一个自己照料六年的小孩子,心里充满怜爱,抚摸着他的头,叹了口气,只说了一句话,道:“孩子,你多多保重!”然后便安然而逝。

黄锦见事情闹成这样,不可收拾,便匆匆回宫复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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