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天魔山巅（1 / 1）

第五章天魔山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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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晴朗，云飞扬。

韩孤月独自一人，面对‘万羽国’的一万兵马。人影如海！他毫无惧意骑在战马上正视前方。

风吹着‘万羽国’的战旗呼呼作响。

少顷，居中为首—精悍将军，向左边手拿令旗的副参将耳语了一阵。接着副参将骑马前数步厉声喝斥道：“来者何人？”

“南山一剑客”韩孤月喝了一口酒，傲慢说道。

“我倒是以为天明王城派来的新将军，”副参将轻笑了一下，说：“原来是一个无名小卒，也敢前来迎战”

“是”韩孤月淡淡回答，他似乎不把这一万兵马放在心里。接着又饮了一口酒。此刻，他无疑不是螳臂当车——自寻死路。

“大胆狂徒，我们‘万羽国’不死将军在此，还不快快下马领死”副参将军暴喝斥道，目露杀气。

韩孤月仰天一声长笑，声震荒野。百鸟乱飞，马嘶连绵。

“在下，今日定要破了你这‘万羽箭林陈’不可。”话毕韩孤月右手母指，轻轻一弹，手中胡芦酒栓被弹飞几丈高。同时被带出两粒酒滴，透明如珠。待酒滴坠至胸前，韩孤月在马背上轻舞剑横扫过去；顿时，一道透明剑光助推着，先前两酒滴疾射而去。速度如闪电，一前一后，一高一低。

突然，副参将军马被一酒滴击中眉毛。悲嘶倒下；与此同时他被一酒滴击中胸口，震飞三丈坠下。跌倒在为首将军马蹄下，口喷鲜血缓缓说：“将……将……军……军……，”头一歪断了气，目未合。

一万兵士皆惊愕，包括不死将军在内。

不死将军痛然命令：“放箭”

霎时间，万支羽箭如雨点般，从空中射向韩孤月。

天在这刻，也都为之变色。

韩孤月从马背上飞起，亮剑轻舞，剑光四射，威力无穷。接着，他把酒胡芦抛向头顶，左手用力弹，酒胡芦碎裂；酒如雨点洒下，夹杂着酒香阵阵。可惜一壶只饮两口的美酒，如此浪费。有点叫人心疼。

这时的酒雨点，被强劲的剑气化着了酒雨箭，足有胜万支。在他后上空密密麻麻蓄势待发。当‘万羽箭’射来时，却根本近不了韩孤月的身。全数停在离他身前空六尺开外，保持原形。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吸力吸住般。

韩孤月身前有一道无形的剑气墙，‘万羽箭’无法穿过。

突然，韩孤月变剑翻剑一招，‘纷飞天花剑’这是师傅‘天下神剑’——凡夫子，传给他最历害的一招。传说可以破千军万马。

顿时，一股‘龙卷风’般的白色剑光，反卷开去；万余支酒雨箭，在后助推着‘万羽箭’疾射而去。快若闪电，力道倍增。

这突如其来的改变，让不死将军毛骨悚然。

一万士兵，顷刻间无一生还。

血流成河，马悲嘶长空。

万羽国的战旗，千苍百孔，缓缓倒下。如凋谢的花朵般。

‘万羽箭林陈’今已破，不死将军顷刻间全军覆没。他做梦也没有想到会兵败‘天明王城’的边关，昔日纵横自如的边陲小镇。而且败得如此惨烈！而连对方姓谁名谁都无从获知。更让他无法想象的是对方不费一兵一卒。

万羽国气数已尽。

——天意。

不死将军长叹一声道：“为何不杀？”话毕注视着眼前方的俊朗青年。

韩孤月潇洒落回马背上，冷冷回答说：“因为你是不死将军。”

“说吧，这为何？”不死将军悲笑一声后，又问。

“在下希望你做回你自己，不要永远成为别人杀人的奴隶”韩孤月淡淡说道。

不死将军调转战马，身后仍竖着他‘不死将军’的战旗，在残风中残存飘逸。

突然，不死将军挥剑斩杆，‘唰唰’几剑过后。战旗成碎片飘散在风中，如飘落的枯叶。

“阁下是谁？”不死将军缓缓问道。

“韩孤月，”韩孤月淡淡回答。

顷刻马蹄声响起，不死将军绝影而去。

韩孤月痛然着，其实他也不想这样。但如果这一万士兵，打开天明王城的缺口，长驱直入。何止一万人血流成河！他不想再看见天明王城的平民，为争夺一个馒头而偿命。这一幕很残酷。

——天意。

城内。

张灯结彩，换然一新。街道一尘不染，秋叶净去。

此刻，街道热闹非凡。人声鼎沸，犹如过元宵。

众人拥护韩孤月做真正的将军，被他当场拒绝。因为他只不过是一名匆匆过客而矣。他永远不属于这里。

数日后。

翌日晨，红日冉冉升起。

韩孤月望望这座边陲小镇，他欣然笑了。是因为看到了昔日繁华重现、人们和谐共处。

然后，他择马绝影而去。身后扬起一片尘烟。他要找到心中的她——秦仙儿；同时，韩孤月必须去——天明王城。这事因己而起，所以此去禀明一切，然后替罪。因为草孟将军死在一个名叫素心女子剑下，而这女子的家人惨死在他的手下。然后，素心被强送至万羽国。她忍辱偷生只为报仇雪恨。

自从不死将军战败边关，了无音讯。

万羽国大乱，趁乱之机她终于逃了出来。经过重重磨难才回到了这里……

草孟将军罪该万死，但他是天明王城的将军。天明王城自有律令惩治。

韩孤月快马加鞭。

不一日，来到一个集市。他发现这个集市很怪异，整条街没有一个女子，他落马拴好，便进入一家酒店居坐定，屋内店客稀少。

韩孤月自斟自饮。他唤过酒管事，取出怀中画，画中是一位俊美女子栩栩如生。看得酒管事不觉有些发呆了。

“你是否见过她？”韩孤月泠泠问。

“没，没有”酒管事无力摇摇头回答道。

这时，在韩孤月的背后一角落处，有一红衣薄纱蒙面的女子，在注视着他。她的眼内顿时泪花涌动。

韩孤月失望挥手，酒管事离去。邻桌有两酒徒纵说纷云。一人提到不死将军兵败边关；一人说到韩孤月如何了得……

以一人之力，顷刻间覆灭一万兵马。

数千年了能有几人？

从他们的言语中得知，此刻的不死将军正被许多人追杀。因为不死将军有一件神奇的战神衣，谁穿上它就可永远不老。千年了不死将军还是年轻模样。最后他们提到‘天下神剑’——凡夫子，这正是韩孤月关心的。

——天魔山。

韩孤月此时得知，自己唯一最亲、最敬的师傅，在天魔山。心里十分高兴。高兴之余不觉悲中茫然，芸芸万山踏遍，却不见心中的——仙儿的影踪。仙儿你究竟在何处？

背后那女子拿起桌上的剑，匆匆结账而去。少顷响起马啼声，从清晰到模糊，顿失街的末端。

韩孤月去了一趟天明王城。王要他拿回——战神衣，就可免他死罪。他很不欣赏王的作为，当众拒绝还要毁了它。王大怒，命五千士兵团团围住他，他只挥了一剑；届时，一股透明圆形剑气涨开去。

霎时间，五千士兵，被震飞三千，压倒余众，呻吟绵绵。

韩孤月出了王宫，择一快马直奔天魔山而去。马蹄后扬起一片尘烟。到达天魔山山脚，这里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各种兵器散满地；有的还插在胸口……惨不忍睹。

乱尸中有将军、平民、归隐者、魔界之人；也有不明身份者。

为了区区一件不老衣，而互相残杀。而最终落得个暴尸荒野的结局。

韩孤月飞身下马落在一空脚处，仰首眺望。

此山，陡峭险峻，山顶直嵌入云端深处。

这时，数百只仙鹤在云端里穿。发出凄凉的叫声，像似在安慰亡灵。

如上此山，须怀有卓越轻功。岂非凡人所能！

站在山脚，不觉寒意阵阵。

韩孤月纵身而上，几个起落，终于到达天魔山顶。可是，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他永远痛然。他真希望这一切永远是个梦！永远不醒来才好！

只见眼前，一红衣薄纱蒙面女子，一剑剌穿了白发人的背心，血汩汩而下。而这白发人正是他，最亲、最敬的师傅——凡夫子。

“师傅，”

“不要……”凡夫子缓缓倒下。

韩孤月痛然出剑。‘仙魔剑’从背后刺穿了红衣女子的胸口。血汩汩流淌。他从来没有这样杀过一个人，而且是一个女子。‘仙魔剑’天龙鳞缠身，是把没有开封的钝剑。但此刻，这一剑他必须刺。刺过之后他心顿然很痛很痛，他自己也不明白。

这时，传来一个很沧老的声音。

“你不该来这里，”声完立现于凡夫子身边。她看上去很老，但眉宇间有一股藏不住的美丽。

“冰雪，”凡夫子悦道：“来……是……为你……”

“我这般老了，你这又何苦呢？”

“不，在我……心里……你……永远……不会老……，”凡夫子头一斜，永远离去。

“师傅，”韩孤月跪下。

这时，从凡夫子的怀中滚出一幅画，画面展开。玉冰雪流下幸福的泪滴，然后搂住他，一手握住剑用力，剑尖穿过她的胸口。永远厮守在一起。

韩孤月磕了三个响头，只见血迹斑斑。

瞬间，凡夫子、玉冰雪双双化成‘仙蝶’，翩翩飞舞而去。

韩孤月缓缓起来，在他经过红衣女子身旁时。突然，他清晰看见她头上的那支——簪子，这支铜簪子是自己送给仙儿的……当天那一幕在脑海里闪了一下。

他咧呛后退几步，突然冲向她身旁蹲下。手颤抖着揭开她的蒙面巾……韩孤月顿然明白了，那晚的那个深夜背影。仙儿脸上的伤清晰可见。

为什么？在同一时间，失去最亲、最敬、最爱的人。

为什么？却不能和最爱的人说上最后一句话！

——天意。

韩孤月缓缓抱起她，深深痛责自己。同时好后悔，如果看清楚。这一剑无论如何难刺下去。但又必须刺下去。他好苦恼！他真希望自己死，换回师傅仙儿的命。

走得数步。

突然，眼前出现一人——不死将军，他含笑脱下战神衣。瞬间，他头发渐渐脱落，双眼凹了下去，皱纹加深……整个人成了骷髅怪物。

他用沧老沙哑的声音缓缓说道：“我终于……找……到了……战神衣的新主人，穿上它吧？“你……可……可……以……永远不……老”

韩孤月淡淡说：“就让它成为一个永远不老的传说吧！”

不死将军怔了怔，然后点了点头接着说：“也好！”话毕他缓缓转身，用最后一口气走到了崖边，头一倾坠入了万丈寒渊。随同不老——战神衣，永远葬在了此寒渊中。真正成为了一个永远不老的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