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篇一、二、三(1 / 1)
中篇一
现在,这个世界来了不少人类。有些丧心病狂的人把自己改造成战斗狂人。他们像亚马逊战士一样,斩杀了不少机器人。一个不知好歹的初到者,被改造完不久竟跑来攻击我。要知道,在这个没有法律的世界,有能力的人完全可以杀死能力差的人,而不用负任何法律责任。我没有理她,挥动羽翼逃了。她占领了一年多前我在山丘上搭的一个小屋。还好她不能飞,不然她真会飞来追击我。之前帮助我的那名药剂改造师已经被杀,因为某些更早被改造的人不想后来者被改造,害怕后来者的能力凌驾于他们。
不远处,几个乘骑羽翼自行车的人似乎盯上了我。他们用三角阵形朝我飞来。我往上飞,避开他们。因为好多部落都不友善,加入他们则会受到许多统治。我真是自由自在啊,不禁感慨。我比绝大多数的人更早来到这个世界,我拥有维护自由的强大力量。现在,我真怀疑:以前我怎么会以为追求力量没有意义呢。在原先的世界,金钱、知识、名誉、权利、技能就是力量。所以追求金钱、知识、名誉、权利、技能就是生活的意义?不,追求力量是为了维护自由。维护自由的原因之一是为了寻找生活的意义。但眼下我没有时间思考这么多,因为一批批来自原先地球的难民正不断地出现在这个世界。我要去帮助他们。那帮助他们就是生活的意义,大错特错。原先这个世界只有我一个人,所以我不可能帮助除了我以外的任何人。但现在我去帮助别人,那只是客观生活的作用,不是主观生活的意义。如果一个人说我活着的根本目的是为了帮助别人,那他就找到了活下去的目的。我总觉得这是错误的。
如果说这是正确的,还不如说生活的意义是为了成圣,心灵的成圣。但成圣了又如何呢?成圣了之后,我这条生命就可以消失?帮助别人又如何呢,我真无法从理论上否定这个言论。好吧,姑且认为这是正确答案吧!
我收起羽翼装,装成一个非改造人来到难民中间。恐惧的难民用警惕的眼神看着我这陌生人,随时采取必要行动。我在破烂的街道上行走,一些难民中的强者正在欺负弱者。他们拿着破烂的武器对着手无寸铁的人肆意乱叫。我劝他们非攻团结,但他们问我:“你是谁?”还拿着机器人用过的枪顶着我,一副随时可以开枪的样子。我,我真不知该说我是谁。我说:“我是你欺负的人的朋友。”一个人欲开枪,他们的队长阻止了他,且带队离开。正当我得意之时,我的朋友从背后用家伙狠敲我的后脑勺。我转过头,他似乎疑惑下手太轻,我还未晕,用硬棒猛抽我的脸。我疑惑地看着他,他竟然狠下心,一击戳向我的眼睛。我用离子眼弹开他。他吓得不成样,哪知我是改造人。糟糕,我暴露身份了。杀人灭口,但我没这必要。我来这里是为了帮助他们的,暴露了就暴露了。
在调查,和这个难民社团建立盟友关系后,我在这里开了一家药剂改造所,同时充当这社团的守护者。不少改造人从这里走了出去。但改造人社团已经派了杀手前往我这里。他们装成非改造人来接受改造。在确认我就是那个臭虫后,他们露出獠牙,要扯碎我。许多被我改造的人反叛,连合他们来围杀我。
但我比他们早一年多来到这个世界,我在之前偶得了离子控制。后来,我顺藤摸瓜,发现了原子控制。他们费尽心机仍杀不了我,恼羞成怒给我一个大炮弹。在大爆炸中,我用原子控制离开了。他们的任务完成了,因为我尸骨无存。还好,我没把原子控制理论交给他们。但他们发现离子控制、原子控制也只是时间问题。大批的非改造人社团被压迫,而我欲帮他们而力不从心。强者为了维护自己王的地位,从而阻止弱者变成强者。但既然来到了这个世界,若想维护王的地位,那应该变得更强,而不是阻止他人变强。我已经把药剂改造理论交给好几名学生。而且几条重要的原则已经告知那个社团几乎所有人。所以,我已经帮助他们了,趁这个机会去其它社团。但后来,我得知一个恐怖的消息,那个社团的难民被屠杀殆尽,幸存者寥寥无几。原因是他们已经知道药剂改造理论,对王位有威胁。我真觉自己很愚蠢,为什么要在那明目张胆地开一家药剂改造所。现在,我游走各地,暗地传播药剂改造理论。许多改造人不想加入压迫非改造人的社团,装成非改造人混在难民社团里,和我从事一样的事。
不久后,非压迫改造人社团一一崛起。难民逐渐脱离人类的毒手。但不珍惜生命的机器人时常挑起战端,仿佛野兽一般。珍惜生命的人当然要建立守护军了。不久后,人类控制了地球。对机器人来说,人类就是机器人。他们没有出动大军,把整个地球给灭了。他们的解释是:地球上出现了新的机器人。他们建立了新的政权。在地球,机器人要守新的规则,其中之一是不可随便杀人。他们把人类当成了同伙,可人类不把他们当同伙。自不量力的人类企图占领月球。但月球上数目不多的机器人使攻占军全灭。人类一直视机器人为王位的威胁者,正不断努力使自己变强。但这是军事方面的视角。地球上,大规模战争已经熄灭。人类贪婪地在新世界建设幸福美好的社会。我成为人类中普通的一员,生活在中国。
中篇二
进入了和平年代,民间的武林大会、官方的骑士制度等一一涌现。许多枯燥无味的工作有机器人在做。武器店、防具店、药剂店等一一开张。凶猛的变异海兽、恐怖的昆虫巢穴、可怕的致命病毒在城市外霸占着巨大的地盘。许多热爱冒险的人扬帆起航却有去无回。但热爱梦想的人前仆后继。政府为了城市建设和防止人口流失,曾明文规定不准擅自出城冒险。但不久后,一次昆虫危机使政府看到这个世界的残酷。那次,一种昆虫倾巢而出,一夜之间便占领了一座守备良好的城市。于是,不准随意出城冒险的法律条文变为废纸。全民皆兵的思想深入人心。冒险者在旅途中磨炼自己,出现不少一骑当千的游侠。我13岁来到这个世界,现在我已经22岁了。我也准备扬帆起航了,冒险既有趣又能磨炼自己。在危险时刻,我们就要守护城市,或者组军消灭昆虫巢穴。或许我会觉得生活有意义。经过种种讨论,国际上成立了游侠清道夫协会。资金、技术、物资的支持者是各个成员国。经过基础训练后,我向所在城市的游侠清道夫协会分会申请游侠资格。他们通过后,发了一套装备给我,而且给我一张身份认证卡。我穿上黑色的制服,背后悬挂一把大刀,腰间配上一把手枪,外套里面的兜袋里放入各种药剂,再手提一个大背包,便真正地踏上了游侠之旅。
可能因为药剂改造的负作用,我在之前就能力全失,成了一个普通人。想当年威风凛凛的骑士风范已不存在,我不由得十分难受。我是一个隐身革命者,不仅因此,我得不到任何的官阶军衔。货币制度刚建立,我没多少钱。失去能力的我在认清现实后,告诉自己曾经的骑士是过去的我,现在的我不能怨天尤人。而且,我认清了一个重要的思想。原来,我仿佛是这个世界的重心,在动荡的局势中呼风唤雨、指转乾坤。但现在我不是了。我成了一个真真正正的小不点。在有些人看来,失去能力是一种打击。我当然也失望过、绝望过。然而,我只能说,就算我不是中心、重心,我也要生活下去。一个普通人难道就没有追求生活意义的能力?我以绵薄之力展开了追梦之旅。
九月的一天清晨,我走出房门,乘车来到了黄河中游的一个车站。我下了车,看见四周全是荒芜的土地。往上游望,山林急流、悬崖峭壁,那儿有着未知的危险生物。在问卷上,我选择单人冒险。所以,协会没有分派同伴给我。这一班车上有十几位冒险者。一些人组队往上游出发。而我则先打开地图、思考目标、考虑对策、检查装备、制定计划,尽管我之前就做过这些事。冒险的时候,一定要记冒险日志。我写上“九月十一日,我来到了黄河中游的车站。”我的日志至少有两本,一本纸的,一本电子的。现在,我决定首先往黄河下游飞,希望遇上一些生物,练练手脚。我用羽翼自行车飞,而药剂师送我的羽翼装则装在背包里备用。如果可以,我不想用它,怕弄丢这件羽翼装。我在空中寻找下手的目标,而空中的生物则可能把我视为目标。不久后,我听见嗡嗡的响声。一只大蚊子飞来,想吸我的血。我欣喜地落地,胜券在握地放好背包和自行车。我很得意,自己把自己当成诱饵。同时,没空中的生物上钩,我还有很好的视野、行动力寻找下手的目标。我拔出背后的刀,得意洋洋地面对这只愚蠢的蚊子。遭遇战都在我的计划之中,在中游车站往下游的地区,生物密度不高,强度不大。这只单独行动的蚊子倒霉了。
可事情总有计划之外,独行侠中有独行大侠。看来,这只蚊子性格迥异,和我有几分相似,喜欢独来独往,能力不凡。但我的能力在平凡以下。我苦战仍没有制服它的痕迹。战斗变成拉锯战,它一撞,我一刀。我很快体力透支了,气喘嘘嘘。我可是智将啊,以前常常在思考问题,没培养多少体力。没法了,我用耐力和毅力坚持着。但像我这种初出茅庐的菜鸟苦命了,在冒险的第一次遭遇战中就遇上了身手不凡的蚊子。这只蚊子可能身经百战,跟再难缠的敌人都战斗过了。尽管我用耐力、毅力、智力,仍赶不走它。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可现在体力耗光了,为时已晚。蚊子一个冲刺加钩爪把我击飞,且在我的手臂上钩出一道血痕。完了,我面伏于地,嘴里含着黄土,心灰意冷地感到绝望滑过心间的那一抹凉。现在,想当年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又有什么用。不要绝望啊,不要绝望啊,我心里的声音一个劲地呐喊。完了,我爬起来也是死路一条。我感到蚊子振动翅膀,飞到我背上,一个刺穿破我的头颅。恐惧啊,我就这么死了?是啊,已经没有办法了。祈祷啊,站起来啊。我爬了起来,奇怪,不知是我刚才一下子想了这么多,还是时间过了这么久,蚊子还在观望。算了,不管了,拖延时间,等人来救吧!
别想着制服它,跟它耗时间。我一边躲,一边用手枪、大刀、药剂顶住。唉,抱着这样的心态,转攻为守,我还真能打出一些漂亮的回合。但这也没用,我一次次地倒下,一次次地受伤。转攻为守也就延缓了死刑而已。但心态渐渐稳定下来了,我集中精力,跌倒了再爬起。脑子中就一个想法,拖时间。蚊子似乎真地有些打累了,而我是一动都不能动了。虽然我克服了心中的许多杂念,集中注意力战斗,但终于到了最后一击的时刻。蚊子冲撞我,它的刺直指我的前额。我闭上眼在心中做了一个默祷:“上帝,我的工作做完了。剩下来的就交给你了。”当我在默祷的时候,我就感受到了风动。当我睁开眼的时候,我就知道我活了下来。一位中长银发的女子不知用什么方法杀了蚊子。她和我穿着一样的制服,腰间没手枪,背后也没大刀。她似乎是在附近散步,而不是在冒险。她的行李大概在她的同伴那。我当时情绪已经极度混乱,也没想很多,甚至说不出话。她扔下一句话:“连这样的蚊子都杀不掉,出来冒什么险。”她用居高临下的眼神看我,然后走了。我趴倒在地,站不住了。那个女子竟然用那么高傲的眼神轻视我,想当年我默默地做革命者,暗地传播药剂改造理论。她能成为改造人,与我可能有关呢!但无论如何,我活了下来。之后,我就昏睡过去了。我醒来时,全身酸疼,看了眼表,减去估算的战斗用时,我大概睡了2小时。在这两小时时间里,没有蚂蚁搬走我,这真是不可思议。但冒险的首战告败,我觉得无脸对己啊。但眼下,没时间浪费了。太阳即将落山,我要马上赶回中游车站,在那里搭棚睡觉。另外,我忘了自己还没吃晚饭呢?还好,背包里留有食物。以后,食物都要自己找,自己准备。
当花环都戴在他人头上时,弱小的游侠可以自卑,但不能自弃。
中篇三
冒险中,卫生可是一个大问题。在荒野吃喝拉撒,这对有洁癖的人是一种折磨。吃饭的时候,说不定哪知小虫子撞在嘴唇上。拉撒的时候,昆虫们在四周转悠。而且,背包中的卫生纸可是有限的,偶尔过来的补给车也没带很多卫生纸。要是哪位不幸的人在冒险中迷失了方向,虽然他可以在野外抓食物,但是卫生纸就不能强求了。洗澡也是一个问题。一个人就算在中游车站旁边搭棚洗澡,也得用不是很干净的水。要是一连在野外待上几个月,那他在野外洗澡,不仅要防备毒蛇,还要忍受不小心撞在身上的小虫子。由于卫星定位系统尚未建立,协会派人在中游车站建了一组简陋的小信号塔,用于定位。但信号塔定位的有效范围不大,离中游车站很远的人就不能依靠它了。而且没人守护这些信号塔,所以冒险的人还要注意记路。
次日,我吃了食物,继续展开游侠之旅。我还是往下游,用昨天一样的策略找怪。很快,我发现了一只猎物,单独行动的大蚂蚁。吸取失败的教训,这次,我不能再像战士一样光明正大地对决了。时过境迁啊,以前我可是骑士,才不耍这些拐弯抹角的伎俩。我要充分使用智力,先远距离攻击消耗它的体力,再近距离攻击制服它。我在它的上空盘旋一会儿,探查周边的情况,以避免出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或者被蚂蚁军欲擒故纵的窘境。周边的确有一些可疑的痕迹,但应该没有蚂蚁援军或者黄雀渔翁。我放好背包、自行车,悄悄靠近它,绝不打草惊蛇。我紧握手枪,准备出其不意地展开第一波进攻。可能蚂蚁在听觉和触觉方面不敏感,它似乎没发现我。虽然它动来动去,但我总算靠近了它。我的枪对准它的身体,它似乎感受到了杀气。我急忙开火,把弹匣中的子弹全部射出。然后逃,我拿起背包,骑上自行车,加速飞到了空中。蚂蚁箭一般地朝我爬来。上坡的地形为我争取了时间。
现在,我躲在空中。身饮数弹的蚂蚁在地上盘旋,无可奈何。要是现在的对手是蟑螂,那我就惨了。刚才我没瞄准它的要害,而瞄准它的身体,毕竟我枪法不准。我充分发挥优势,然后毫发无损的我跟着这只受伤的蚂蚁,准备第二波骚扰战。跟踪了一个来小时,那只蚂蚁仍旧行动迅速。我猜它的身体大概吸收了子弹,那点伤对它不起作用。没法了,这只蚂蚁在大家看来并不强悍。如果在这种情况下我还不下手,那我还当什么游侠。我在一旁落地,然后拔刀冲向这只蚂蚁。蚂蚁用毒气喷射,我急忙撒解毒粉。然后,它冲我撞来,两只尖脚刺杀过来。我往一边闪,避免使身体在它的冲撞线上。然后从侧面、背后,我乱砍一气。几经交锋,一点点小伤终于累积成中伤。蚂蚁想逃,我追击。这么大的个子,我用飞跟着它。我骑自行车骑累了,能休息着滑行;而蚂蚁停下脚步,却不能滚着前进。几经不同战场的多次战斗,我终于费劲地拿下了它。用时为一个上午的四个小时。
虽然很辛苦,但我终于制服了一只大蚂蚁。然后,我回到中游车站。下午,我不想出去,害怕面对失败。而且我很累,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醒来时,天色已暗。许多游侠小组在说说笑笑,似乎进展顺利。一个人在夸耀他今天的战绩。他杀了多少多少某种生物。听着多么刺耳,我今天耗时四小时,费了千辛万苦才灭了一只蚂蚁。算了,算了,不和别人比。昨天,我差点丢了小命,一只蚊子没杀死。今天,我可杀死了一只大蚂蚁呢,可喜可贺,可欢可庆,有进步。但仔细想起来,我就觉得可怜,真羡慕人家的本事。可以前,自己武功高强时也没什么可得意啊。生活还是一天一天过。努力振作,弱者能体会强者体会不到的酸甜苦辣。是呢,强者一刀一个,杀怪的过程就像踩死小蚂蚁的过程;钓鱼的过程就像拿浅水里蚌的过程。相对来说,我那探索、努力、辛苦的过程岂不是平凡而贵重的礼物。弱者没有肩负重大的使命,能够自由地享受生命。我不能一个劲地关注自己有多弱小,而应带着感恩的心情过每一天。
想是这么想,但我穷得叮当响。食物也在耗去,我还进步缓慢。算了,不想这么多了,努力变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