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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亲历死亡(51)
“你上厕所回来还听到什么没有?”何平问那名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道:“回来时我走得急,经过这里好象听到一种哧哧的撕扯声。当时有点害怕,我赶紧回屋了。”
“谁住在他隔壁?”何平问。
“我。”一名妇女站出来轻声道。
何平看了看她,道:“昨天晚上你听到什么响动了吗?”
妇女紧张地摆手道:“没有,我什么都没听见。”
不自然的表情自然逃不过何平的眼睛。
何平沉声道:“大嫂,请配合我们的调查。连上厕所的人都听到了,你就在余师傅隔壁,你怎么什么都没听到?万一你隐瞒的正好是犯罪过程中最重要的细节,你可要承担责任。”
那名妇女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诺了半天,像是在做思想斗争。
“我说霍嫂,你听到什么就直说吧,扭捏个啥?”旁边有人表示不满,看来好奇心对每个人而言都是一样的。
被叫做霍嫂的妇女张了张嘴,终于鼓起勇气道:“刚才刘三不是说了上半句吗,我刚好听到下半句。可是为什么我听得到,刘三却没听到呢?”
——“你怎么还活着?”
——“我十八年前就已经死过一回了。”
——“你,敢把我怎么样?”
——“十八年前我说你活不过七十一岁,你可知道为什么?因为要你命的正是我。”
“然后,我听到一种小孩子嘿嘿的笑声。”那名妇女脸色越发难看,“还有就是刘三刚才说的哧哧声。我当时在被窝里,吓得直哆嗦。”
“最近有个变态杀人狂,流窜做案。大家要加强戒心,千万别让陌生人随便进咱们这个院儿。不过也请大家放心,我们已经追查了好几天,这两天就要捉拿归案了。”何平不希望这事给大家的生活带来太大的影响,安抚道。
幸好这位邻居当时未曾采取其他行动,虽然显得人情味淡了些,毕竟没有冤枉送命。何平叹息。
“早上,我第一个来敲余师傅的门,发现他的门没有关死,我打开就看到了这个情景。”霍嫂指着屋子里的状况道。
“不碍事,小孩子嘛,喜欢胡闹。冬冬很可爱。”郝乡乡笑道。
康妻尴尬地笑了笑,喊道:“冬冬他妈,来把孩子带走。”
康家儿媳赶紧出来拉走了小男孩。
“大妈,听说以前孙小红和崔长生也接触很多,你对她了解多少?”张小川转口问。
康妻迟疑着回答:“她啊,也没什么了解。”
张小川看出康妻心存疑虑,连忙宽慰道:“你放心,我们的目标是崔家,至于涉及到其他人,都十多年前的事了,我们也不会在上面做文章。”
郝乡乡也补充到:“我们只负责刑事案件,经侦队没有牵扯其中。”
这已经很明白地告诉她:我们早就知道康建当年的事,只是不想过问罢了。
康妻挪了挪身子,干咳两声道:“你们喝水,喝水。”
“孙小红除了和崔长生接触较多,和康行长好象也往来频繁吧?”张小川问。
康妻显然领会了张小川的意思,也不再遮遮掩掩:“工作上的事情,老康比我清楚。你们也知道,老康他已经——”
“你记得些什么,就说什么?”张小川道。
“孙小红找老康,多是为资金上的事。那些年北市财政收入少,行政资金有时候都得不到保障。孙小红就为这事经常来找老康。”康妻道,“老康碍着贺书记的面子,倒也行了不少方便。”
“孙小红找康行长仅仅为这事儿?”张小川问。
“哦,有一次财政帐户上钱不够,孙小红又催得紧,老康没办法还是找崔长生借的钱。”康妻又道。
“崔长生这么慷慨?”郝乡乡插嘴问。
“听老康说,开始他也不太愿意,后来听说是孙小红急用,才肯借的。”康妻回答。
“崔长生和孙小红关系好到这个地步?”张小川当然记得听别人说过二人关系暧昧,他当时就有些怀疑,如今正好证实一下。
“孙小红救过崔长生的命,他怎么不肯?”康妻道。
孙小红居然救过崔长生的命?这可是第一次听说。
“怎么回事?”张小川急问。
“就是在京剧团死了人不久,有一回崔长生突然在家犯病,孙小红刚好过去找他,就救了他一命。正好我在那个医院住院,听到了这件事。”康妻道。
“崔长生有什么病?”张小川马上追问。
“心脏病!”康妻回答。
杜离花有心脏病,崔长生也有心脏病,这仅仅是巧合吗?
如果不是巧合,那又如何解释呢?
杜离花的心脏病是孙小红下毒,崔长生呢?如果也是孙小红,那么她就不应该救他。如果不是孙小红,又会是谁?
“他妻子呢,没叫人救他?”郝乡乡插道。
康妻摇摇头,道:“这个就不清楚了。我总觉得他夫人脑子有问题,或许不知道叫人来救吧。”
郝乡乡看看张小川,也是一脸不相信。
“孙小红和崔长生的妻子关系如何?”张小川道。
“崔家夫人很少外出走动,不清楚孙小红和她的关系。”康妻道,“对了,有一次孙小红在我们家,曾当着崔长生的面骂他夫人是老妖精。”
“崔长生什么反应?”张小川问。
“我记得崔长生不仅没有生气,好象还颇以为然。”康妻道。
“崔长生怎么会这样?”郝乡乡问。
“所以后来我看到他们两口子分室而居,就猜想他们多半不合。”康妻又说明道,“崔长生肯定是有钱了就嫌弃糟糠妻子,何况崔家夫人不仅是哑巴,神智好象也有问题。”
那当年如何要娶她?看来,其中必然还有秘密。
“还有一点,我从没听他女儿叫过他爸爸。”康妻忽然说。
难道,崔婴婴不是崔长生的女儿?张小川大胆地假设。
“啊!”郝乡乡惊讶地问,“他们家人怎么都那么古怪?”
“我也觉得奇怪啊。”康妻道,“比如那次崔长生因心脏病被急送去抢救,听说一直是孙小红在照顾。从头到了,他妻子女儿连医院都没踏进一步。家庭关系处到那个地步,还叫一个家吗?”
“你可曾听崔长生抱怨过她们?”郝乡乡问。
“崔长生好象很怕她们母子,当着她们的面大气都不敢出。”康妻回答,“只有在我们家,才敢说几句气话。”
如此说来,崔长生是没有胆子主动和妻子分居的,那么——“他怎么抱怨的?”张小川接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