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1 / 1)
“怎么可能?我这个月的生理期有来的。”就是因为来过,所以她从来都没有往那方面去想,再说,
因为都不喜欢小孩,所以她跟左严明明每次都很小心地做了措施,这样都可以怀孕?
“量很大吗?”
“我不记得了。”那段时间是她第一次离开左严那么长时间,以为他们之间再无可能,每天都过得浑
浑噩噩,根本就不会注意到这些琐事。
“这个不排除是受精卵着床引起的出血,建议你做一个详细的检查。”
最后的结论是,她确实是怀孕七周了,那颗小受精卵状况稳定,一切正常,至于所谓的生理期,也可
能因为多方面的综合原因引起的出血。
简直是世纪大玩笑,她想她这辈子再也无法相信医院了,自己跑到药店,将大大小小的各种验孕用品
都买回来,一个一个地试,结果宾果!中奖了。
搞到最后才明白,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肚子里面的这个小东西跟他们开的玩笑,想想真是不可思议,
她带着他穿越大半个地球,经历心情的大超大落,居然一点都没有察觉到自己的身体里多了一个他。
她原本是不喜欢小孩的,这分不喜欢源于对婚姻的不信任,觉得痛苦的婚姻里生下的小孩也不会幸福
,可是现在,当她自己怀孕了她才发现,原来母性这东西,真是天生的。
不知道有他之前,一点感觉都没有,可当知道他存在于她的体内,与她一起呼吸,与她血脉相连,那
种微妙的感觉,恐怕只有当妈妈的人才明白吧。
总之,虽然知道才一天,但她已经深深地爱上肚子里这粒小豆芽,哪怕他几乎还细微到不可见,但她
的感情萌发得已然强烈。
“为什么不说?老板应该会很高兴吧。”袁幼幼想不明白,男人不都想要有自己的孩子,尤其是自己
喜爱的女人生的小孩,只怕会爱到不行吧。
“你可以想象左严抱小孩的样子?”
伊秋水只用一个简单的话语,就让袁幼幼高涨的想象力冷却下来,她努力想了,可是脑海里浮现的都
是浑身怒火的老板追着小孩,呃,痛扁的模样。
老板,你实在不是个慈父的形象呢。
“秋姐,你跟幼幼两个是要在洗手间里摸多久呀?”赵佩芬敲了敲洗手间的大门,然后推了开来,看
她们站在里面聊很开心的样子,不由嘟着嘴抱怨道:“菜都凉了耶。”
“抱歉。”伊秋水柔柔地一笑,拉着袁幼幼往外走,“我们好了。”她准备将自己刚刚清空的胃再度
填满,就算再吃不下,可是想到肚子里的小家伙,她什么问题都没有了。
午餐过后还有一个小时才上班,热爱逛街的女人可是连这点时间都不愿意放过.伊秋水婉拒了美仪她
们去商场逛一逛的热情邀约,她现在的身体不适合太过劳累,所以还是与袁幼幼回公司休息比较好。
“学姐,老板出去见客户,你中午还给他带饭?”袁幼幼看了看伊秋水手里拎的饭盒,啧,全是老板
喜欢吃的食物,因为天气热还贴心地带了杯青草茶清凉降火,啊,老板可以娶到学姐,真是太幸福了。
“嗯。”那人龟毛挑剔可是出了名的,跟客户见面应酬,根本不会好好吃,所以她再给他带一份,免
得他饿到,脾气就会大。
“那我帮你拿吧,你现在不能拎重的东西。”
“幼幼你太夸张了,这么点重量,哪里就那么娇弱了。”伊秋水失笑。.
两人说说笑笑回到办公室,袁幼幼望着她微笑的脸,突然发现学姐越来越漂亮了。
难道结婚真的有神奇的功效?以前觉得学姐长得秀气,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现在的学姐,浑身上下
都洋溢着幸福的味道,整个人都光彩照人的,这些,都是老板带给她的。
羡慕的同时,她有点担心地问道:“学姐,老板要是发现你早就知道自己没病,却一直瞒着他的事,
会不会超生气呀?你现在的身体-”老板发起火来太恐怖了,不怕吓到学姐,可是却担心会吓到肚子里面的
小baby呀。
“没事的。”伊秋水一直在找机会跟他坦白,不习惯跟他之间有谎言存在,她的任何事情都不想瞒着
他。
“也是,老板爱死你了。肯定不会跟你生气,学姐,你怎么做到的?把老板抓在掌心死死的。”
“我也很想知道,伊秋水,你是怎么做到的?”左严一脸阴鸷的打开办公室的门,低沉且危险地说道
。
老板什么时候回来了?不是要两点以后才会回来吗?袁幼幼在看到他出现的那瞬间,脸都白了。
惨了-她立刻转头去看伊秋水,可是学姐太镇定,完全看不出端倪。
“出去。”左严很冷很淡地开口。
这句话跟谁说,一听就明,祸从口出的袁幼幼,飞一般地逃离这个压抑到快让人发狂的地方。
安静的房间,沉默的两人。
伊秋水看着某人明显濒临爆发边缘的脸庞,将饭盒递上去,打破沉默,“饿吗?我给你带了便当。”
她像个没事的人一般,就对他那么有把握?就那么有自信?自信到以为哪怕他发现她的欺骗,他都不会
拿她怎样?
他没有接那个饭盒,只是望着她,就那样安静得让人害怕的,定定地望着她。
她的镇定在他的眼神下一点点地消失,拿着饭盒的手变得颤抖起来,“左严。”
他还是没有说话,像是不认识她一样,像看一个陌生人般地望着她,沉默不语。
他这个样子,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理,这是最糟糕的一种状态,也是她最担心的。
“对不起。”
他总算开口了,语气极为平静:“伊秋水,你就认定我不会拿你怎么样,对不对?”
她抬头望着他,很老实地承认,“是。”
多么理所当然,多么理直气壮,他觉得再跟她在同一个地方待下去,他就要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了,
直接转身往外走。
她伸手去拉他,“你要去哪里?”
“去哪里都好,只要没有你的地方。”
他现在不想看到她,被欺骗、被愚弄的感觉,真是该死的糟糕!就连袁幼幼都知道的事情,他居然会
不知道,他连袁幼幼都不如,想到这些怎么会不心寒?如果今天他不是担心她最近胃口不好而提前回来,
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这件事,她打算一辈子都瞒着他,对吧?
“伊秋水,你要就有本事瞒一辈子,偏偏没有。”
他不怒吼、不叫骂,这样的态度,反而吓到她了,“左严,你要-干什么?”
“我没有想好。”他很干脆地承认,“我想好后会告诉你。”
“你要-跟我离婚吗?”她很弱很弱地问了出来。
他顿住,看向她,看她的眼眶慢慢地涨红,看她握住他的手掌一点点地颤抖,真是的,她的胆量呢,
她的笃定呢?到哪里去了?
他如果够狠心,应该说是,偏偏,他连看到她这种模样,心都是痛的。
“你不是有把握吗,伊秋水?现在哭什么?”
她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直接扑进他的怀里哭了出来,“对不起,左严,我不是故意的。”
那天看到他为她掉泪,她才明白自己的对他的伤害有多大,就是因为彻底地明白了,反而不敢轻易说
出真相,可现在他自己知道了,变成了最糟糕的情况。
“伊秋水,你这个女人,真的很自私。”
“是。”
“而且很可恶。”对她而言,最亲密的人,反而是最辛苦的人。
“是。”
“你告诉我,你到底仗着什么,可以这么过分?”
“因为我知道,你爱我。”她其实一直都明白的,他与她之间,不是因为她比较厉害才能每次都让他
退让,他会包容她、让着她,仅仅是因为,他愿意包容、愿意退让而已。
情侣之间不是战争,不是谁强谁作主,强势的那方之所以强势,完全是因为让的那方愿意而已,其实
就是这么简单。
他们之间也是如此,她会对他使坏,是因为知道他会包容她,他会宠着她,仅此而已。
“伊秋水,总有一天,你会让我恨你的。”他咬着牙,用力地抱紧她,伸出的手却又如此温柔地为她
擦掉眼泪,“告诉我,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真相的?”
“就在-我们结婚的那天,我等你停车-”只要说到这里就够了,他的记忆力一流,已然想起来那天她
接的那个电话。
“原来那时就知道了,那你告诉我,为什么还愿意结婚?”
她不是视婚姻如洪水猛兽吗?当初情愿跟他分手,也不愿意结婚,虽然后来改变主意,但那时她以为
自己有了绝症,可是既然已经知道没事,为什么那天遗愿意跟他进去?
“因为我发现,比婚姻更可怕的是,没有你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