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广西水灾(1 / 1)
星月阁,无数的男人流连此地,风花雪月,是一小插曲。
清风杨柳,满眼尽是落絮纷飞。女儿红,香琴犹弹断愁肠,有道情到浓时方知少,酒曲人寰难逍遥。
一个男人,端着酒盏,躺在那柔软的床上。锦帐难掩美人香,飘进心头愁更浓。
“不是都说酒可以醉人吗?你说为什么我就不醉呢?”是林飞,双眼透着血丝,身上的衣服,也已经破碎,血迹,还是那样的清晰。
对面,坐着一个女人,一个可以让男人心甘情愿死的人。花如烟,烟如花般绕心肠,满眼缭乱,难分真假世间,得到天下男人的心,只要她愿意。眼前的男人,却一直无法进入。
花如烟端着茶盏,幽幽的说道:“你很想醉吗?”
“是的。”
“醉了又能怎么样?她可以回来吗?”
“不知道。”
“知道了你就不会这样做吗?”
“会。”
“呵呵,”花如烟笑了,笑的很无奈,叹了口气,说道:“林飞,所有人都说你喜欢美人和美酒,你说是真的吗?”
“你知道的。”林飞的双眼已经开始有点模糊,脑海,却不断浮现着叶青的身姿,她的字字句句,都好像就在耳畔一样。
“酒,不过是你排除消遣的一种方法,当年你每杀一次人,都会坐在这里,喝同样的酒,却只喝一杯。山里,你还喝吗?”
“没有血,酒还是酒吗?”
没有任何的预兆,林飞眼前的酒杯中,花如烟手指放在了上面。鲜红,异常的显眼,一滴、两滴,血,落在了杯中。
“有血,还是那杯酒吗?”花如烟将手指用手帕轻轻地包扎了一下,眼中,是泪光。痛,不是身体的,而是心。
爱一个人,宁愿所有的痛苦都替他承担。憔悴,是自己一个的独奏,一个永远舞动的音节。
“为什么?”酒,多了血,林飞却无法将其饮下。
爱与被爱,就是那样的奇妙,伤痕累累,还可以微微一笑。花如烟是笑着的,尽管眼中有泪,但是面容,却依然没有改变。
花如烟慢慢的将杯子放到唇边,轻轻地抿了一口,说道:“酒不醉人,是因为你心里永远也放不开。血,却可以让人疲惫,山中,还有那样的仙境,世间,有的是陷阱。喝了它,我想看见原来的林飞。”
谁把佃筝移玉柱,抚琴仙子落凡尘。花如烟的双指,很轻、很柔的放在了琴弦上,每一个不经意的身姿,都可以让人为之陶醉。
受伤的指尖,包扎的锦帕已经拿去,“铮”,一声,琴弦抚动,血,也开始随着悠扬的琴声肆意流淌。染红的,是琴弦,感动的,是花如烟的心。
曲子,没有往日的喧嚣,有的,只是一种宁静,让人无法摆脱的宁静。
酒,鲜红的酒,林飞放在了唇边,朦胧的眼睛,微微一闭,一饮而尽。酒杯,弹指一挥,落在了琴弦上,琴声,也戛然而止。
林飞闭上了眼睛,如烟将琴轻轻地移开,绣着鸳鸯戏水的蚕丝被,盖在了林飞的身上。她的琴声,没有人可以逃脱,即使是林飞,也是一样。
看着眼前这个安静的男人,花如烟笑了,手指,刚想碰一下他的面庞,却又紧紧地收回,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将他弄醒一样。
屋外,欢声笑语,星月阁,阁顶是花如烟的地方。下面,却是男人的天堂,一阵阵的欢呼,一次次的倒下,没有人会选择后退。
一米阳光,悄悄地钻进星月阁的顶阁,阆苑瑶台,也比不过花如烟的装饰。她还是躺在床边,嘴角,还带着笑意,犹如顽童得到了自己最心爱的玩具。又似热恋的人,那样的娇媚,那样的诱人。
阳光似乎很调皮,不经意的挥洒在她的面庞上,惺忪的睡眼,微微睁开。出水芙蓉天沧水,那堪佳人梦中醒,惊残好梦无寻处,只恨光阴爱美人。
锦被,整齐的叠放在里面。如烟也如同梦中惊醒一样,看着空荡荡的床铺,幽怨的看着那只杯子,说道:“又走了。”
林飞走了,是逃走的。有一种东西是永远偿还不了的,能做的,就是看着它不断地增加,直到自己无力再走。
正午的阳光是那样的刺眼,让人不敢直视。道路旁却尽是衣衫褴褛的人,声声乞讨,林飞身上,穿的不过是普通的灰色长衫,可是双眼,却紧紧地盯着前面的施粥的地方。
广西遭遇百年洪水,百姓流离失所,朝廷的救助却迟迟未到,官仓,却因为是朝廷已被军用而不开放,每日饿死的百姓不下百余人。
心痛,却也是爱莫能助。一个小乞丐,蹲在那里,将碗中唯一一点干粮递给了旁边的小妹妹,如果不是灾难,他们应该会生活的很好。
施粥的场地,不是朝廷的,而是当地富商袁忠家办的,所有人都知道。论家产,谁也不及袁家。论名望,也不会有人敢与之争锋。论奸诈,更是旷古绝今。
可是今天,袁家却广开场地,施粥救灾,无论是什么原因,人们都非常乐意。自古以来,民心就是一种最低的道德点,无论朝廷多么可恶,只要有一点的恩惠,百姓都会铭记在心。
林飞关心的不是施粥,而是袁家背后。只要有灾害,天元盟就会出手相助,广结善缘,自己的判断,林飞相信。
一小会儿的功夫,一座不是宫殿的豪宅映入眼帘。上书袁府二字,谁都知道朝廷有威远大将军,统帅三军,而此地就是他的本家。
虽然有水灾,不过城中的生意,还是很快恢复了正常,城中城外,竟然恍如两重天一样。一家客栈,林飞走了进去,二楼,坐在了靠窗户的地方。
视野,正好可以看见袁家里面,江湖上的人都知道,黑夜,是最好的。
因为现在就是黑夜,林飞没有换衣服,他不喜欢夜行衣,也是因为他不需要。纵身一跃,便到了客栈的屋顶,黑夜中的精灵,闪动着,不经意间,便立在了袁家的屋顶。
院落中间有栋房子,灯光很耀眼,能够住在里面的,应该是袁家的重要人物。
屋顶,琉璃瓦,慢慢的拿开,屋中的一切,尽收眼底。一个老人,头发已经斑白,不过精神却是很矍铄。旁边,还站着一个中年人,华衣碧玉,指戴玉扳指,静静地站在那里。
很幸运,林飞知道自己找对了地方,眼前的老人,应该就是人们所说的袁宝。
如果一个想知道一些秘密,那他就会学会隐藏自己,哪怕是天寒地冻,也要如同蛰伏的毒蛇一样,静待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