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莫言（1 / 1）
莫言拖着受伤的身躯，一路上飞奔而去
他急需找到一处安静之所调养一下
行止一个树林，他停下了，再也提不起力气了，靠着一棵树，他狼狈的打坐起来
气息却不能通畅，反而是在体内乱窜，仿佛是要找到出路逃出去似的，冲撞他好难受，一股甜腥冲上心头，他哇的一声涂了一口鲜血，心里不仅苦笑到，想不到我莫言还有今日如此狼狈的一天
他感觉到他的意识已经越来越沉了，真的好想就这样睡去，他知道，他不能
他想打起精神来。可是，只是枉然
难道....
他意不敢想象，难道，我武功已经尽废了吗
他不想看到这样的结局，这对一个深深的痴迷武学的人，该是多么不幸的一件事，那回比让他死了还难受
他不愿相信
不...
他歇斯底里的叫道
只惊起一群栖息的鸟儿
他感觉自己好可笑，好狼狈，想笑，还是想哭
一个男人的悲哀，在这种情况下，他什么都做不了
英雄也会有悲哀的时候吗。真的已经到了末路吗
如果真是那样，那么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他狠下心来，运力于掌心，想就这样一死了之
他竟然发现他根本抬不起手来
他彻底的疯狂了
怎么能忍受的了这样的事实
老天，为何要这样的对待莫言
仰头问天天无语
俯首质地地莫言
他彻底的绝望了
上天连痛痛快快的死去的机会都不给他
难道真的要铂以尘土，就在这里被风霜腐蚀吗
老天，我莫言那里错了
凄冷的声音悠悠的回荡在鸟群众，它们不懂他的悲哀，只是抱怨着这个不知死活的人搅了它们的安宁
这里的安静，衬托出死神沉重的呼吸
一波有一波的缓缓而来
莫言道长愤愤的闭上了眼睛
天绝我莫言与此，无为，云兄，就此别过了
一滴混浊的眼泪，经不知不觉中悄然滑落
出家人本应情欲皆空，人间只是一场未完待续的梦，只是这个梦竟让他有那么多的不舍，有那么多的遗憾未能遂愿
感觉沉重的意识已经慢慢的远去了
此刻，真的好想好好的睡一觉，这些年来的奔波是在让他太累了，心里太多放不下的牵挂，只能留给那些未曾脱俗的人们了
身在江湖，又怎能逃离
江湖，便在心中
两条人影在树林中穿梭
有如飞燕低掠般的轻捷
一前一后，先后来到了莫言道长的身边
前行的一个人一身普通人的打扮
他弯下要来伸手要探莫道长的鼻息
住手
突然身后一声大喝使他停顿了动作
他缓缓的回头
大舒一口气，原来来人正是多年不见的老朋友，无为大师
他没有理睬他，继续回头把手伸向莫言，他知道他现在使命在旦夕了
施主如果再要动手休怪老衲不客气了
有什么不对啊，怎么无为这样对自己说话呢
他奇怪的回头盯住他
刚想问他是怎么回事时突然哑然失笑了
哈哈
施主为何而笑
哈哈
无为脸上不禁愣住了，这声音，以及这种肆无忌惮的笑，怎么回事那么的熟悉，仿佛是多年前生活的一部分插曲北生活剪掉了
现在来不及多想了，莫道长的安危是他最担心的事情
无为大师果然是贵人多忘事啊，又怎会记得我这个早已半脚踏进棺材的故人呢
故人
无为大师沉思了
怎么不记得有这样一位故人呢
施主不要动他，否则我只能违背佛戒了
他现在命在旦夕，请你不要打扰
哦。你是要救他
你自己的眼睛的不过我的一句话吗，哈哈，你还是这样的依赖我啊
这句话在熟悉不过了，一个人的身影映上心头，只是他已经不再存在这个世上了，否则怎会消失了这么多年连见一面都不肯呢
不对啊，声音，果然是他的声音，只是这其中包含了生活的沧桑而变得沉重，质感，给人一种很踏实可靠的感觉
他思索的这段时间，那人已经将老怪给他的药丸塞到了他的嘴里，手微微一合，真气缓缓的将它融化慢慢的流进咽喉
施主
难道...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呢，二十年了，真的是你回来了吗
是我
施主，可否原面目示人
哈哈，无为，我说过你的眼睛抵不过我的一句话，现在你还能相信你的眼睛吗
真的是你
废话
面对多年未见的好友，两人心里百感交集，一时之间经找不到合适的话题，仿佛有千言万语同时涌上心头，一时理不清思绪
咳咳...
莫言这是缓过来一口气了
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眼前晃动着两个人，一个好像是无为大师，好像他又胖了，旁边的一个人挺陌生的
我死了吗，怎么会在这里见到无为这个老不死的
阿弥托佛，谢天谢地，他总算醒过来了
刚才那段时间里，他已经将他的伤势毫无隐瞒的告诉了无为大师，莫言今后只能是个普通不过方的平常人了，他的功力已经尽数被人九天的心神掌吸取，剩下残存的一口维持真元的真气也因为他的一路飞奔而消耗殆尽，真气涣散，若不是老怪的丹药，若不致命也会瘫痪下半生了，现在虽能勉强维持了他的生命，但却不能在恢复他的功力了，按江湖人的说法就是，他成了一个健全的废人了
对如此痴迷武学有生性要强的莫言来说，这无疑比要了他的命还要无法忍受
该怎样告诉他呢，看来又要费哦一番口舌了
云潇潇意味深长的看了无为一眼，同为出家人，也许你的话他会更加能够接受一点，就发挥你的专长吧，如果你的佛经连他的意念都转变不了，那我今生可真是无法改变对你的看法了
无为从他的眼中读到了那种深切的关怀和毫无恶意的挑衅
现在能看到他的出现，无为沉重的心突然显得轻松了许多，压力有人承担了，不轻松那才叫见鬼了
莫言，莫言
你现在还清醒吗
他轻轻的晃动着他，同时灌输真气给他护着丹田，他现在的脉象还不算平稳，看来还需要一段时间的精心调养
莫道长轻轻的点了点头，然后又沉沉的闭上了眼睛
他有好多话要说，可是意识却是沉重的让他只能昏睡过去
他怎么还是这样呢
无为但有的问着云潇潇
换作是你就不会这样了
为何
因为你早就该一命呜呼了，哈哈...
又是这种肆无忌惮的笑声，震动落叶开始盘旋
哈哈，你敢嘲弄我，看我怎么收拾你，清静我佛向善之心，话落身到，这一番较量可为是江湖尤物了
看到他还能打趣他，无为就知道莫言道长不会有什么事了
二十多年不见了，他现在的心情很是激动，完全没有了出家人沉着冷静的秉性，他云潇潇就是有这么大的魅力可以让这个修行甚深的得道高僧为止疯狂
如果莫言道长没有出事的话，相信他见到云潇潇会比无为还要激动呢
风声，落叶翻卷的声音，拳脚相碰的声音，鸟儿惊恐展翅的声音，在莫言低沉的意识理，有了一个模糊不清的轮廓，有如在睡梦中一样，从未觉得睡得如此安心过
一觉醒来，已是黎明
周围未曾被秋风清扫的战场，和昨晚的梦靥是那么不言而喻的吻合
那不是梦
他突然震惊了
无为那个秃驴呢，昨天明明看到他了，莫非...
正在他胡思乱想之际，无为挪动那稍微发胖的身躯款款的向他走来了
荷叶中是一湾清澈的溪水
醒了，来，喝点水吧
那姿态神情竟像是一个母亲的慈爱与关怀
莫言道长不由的有点不好意思了，以前见面不是对他冷嘲热讽便是大打出手，逼得无为躲避的绝活练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今天见他这副模样，这让他怎能喝的下
他挥手推开，猛然想到自己昨天的事情，手，还能在动吗，一晃神之间，手已经把水推开了
我能动了
一股惊喜涌上心头
莫道长，喝点水吧
这次他没有在推托，伸手接过，一饮而尽
他试着站起来，显得有点力不从心，不过他还是很高兴自己能有这样的变化，这种情形和昨晚比起来，已经能让他很激动了
不用你扶
他粗鲁的推开了五为的好意
莫老道，你怎么总是那么的倔强呢
老道缄口不言
无为心里竟是一番排山倒海般的难受，这话该怎么说出口，部倔强她就不会是牛鼻子老道莫言了，可是如何让他接受这样的事实呢
无为，你跟过来干吗
他一边舒展着筋骨，一边斜眼睨视他
老衲偶然路过
对于莫老道的无礼他并不放在心上，已经很多年了，他是中都是这个样子，早就见怪不怪了
那好，就此别过了
说完这句话莫老道扭身就走
等一等
还有什么事吗，我老道忙着呢，没时间在这里听你交口舌
是的，很重要的事
给我有关系吗
当然
无为的眼神已经不在那么的平静了
这没多年道长过得还好吗
你就是想问我这些废话吗，抱歉，恕不奉陪
还记得云潇潇吗
云潇潇这三个字像是有着万般魔力似的粘着了他的心
你说什么，云潇潇，你在哪见到他了
莫老道简直快要疯狂了，二十年了，二十年未曾听到这个名字了
就在此地
有话直说，不要在卖关子了
莫老道已经迫不及待了
昨晚你受伤了，是他救了你，否则你现在已经...
已经怎样了
老道自嘲的笑着
现在你虽然伤愈了,但是....
但是什么,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了
道长,你现在已经没有功力了，与大化神功相符的心神掌已经让你的功力尽耗了
也许直接的告诉他，会让他一是难以接受，但还能有什么办法呢，直接的不隐瞒也许会是一种尊重吧
你说什么
莫老道一时失声了
道长，节哀
很长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有如漫长的几个世纪般的那么缠绵的留恋
无为屏息的等待着
老道仿佛是掉进了没个深渊，挣扎，左冲右撞，却找不到出口
时间，在那一刻善意的滞留，在等待一个新的开始，新的转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