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与荷尔蒙无关(1 / 1)
48与荷尔蒙无关
娇俏地扭了扭腰身,乔俏回转过身体,一双眼睛恰恰与文文略带了些怨气的眸子对上了。她向着这双眸子笑了个,走回原位坐下,对海舸说,你得快点儿拿定主意,挺俏的呢!
还没等海舸搭上话,文文顿了下脚说,我就不信这附近找不着一家合适的门面。海舸,你是成心还是怎么的?
海舸笑了说,我比谁都急,现在还真是没有这么个合适的地儿。要不你帮找个?
文文把手里的茶杯往桌上一墩,带气地说,我才懒得操你这个心,皇帝不急急太监呀!家里煨了排骨汤,晚上要不要过来?
海舸说,那要看走不走得开,基本没戏。
文文从桌上拿起她的包说,不去不勉强。我让儿子给你端过来。走了啊!
说罢,谁也不看一眼地径直向外走去,连跟她一块儿来的男伴招呼都不打一声,转过店面消失了,害得那男的连声喊着追了出去。
惹得乔俏和海舸相视一笑。海舸画蛇添足解释道,她总爱带些舞伴过来。
乔俏轻轻一声“是吗”,加了句,她敢带她老公跟前去吗?
海舸问,你这话什么意思?
乔俏轻描淡写道,没什么意思。这要看你怎么对待人家了,不该是你的作派。
有人交钱买书,打断了俩人的对话。乔俏兑了些开水杯里,捧在手心里暖和着,待海舸回到桌旁,她不知怎么的问了句目前的她不该问的话。
哎,你跟文文关系挺不错的,单单因为她是你朋友的老婆吗?
不是。海舸挺干脆也挺直白地说,我也当她朋友的。我跟她和项成都是牌桌上认识的。她牌打得不错,人挺精明,项成不见得罩得住她。
乔俏开玩笑地问,你就罩得住?
笑了个,海舸挺坦诚地说,我就从没想过。相处长了,我和她之间比别的女人多出份默契,这种感觉挺好的。仅此而已。还有什么问题?
也笑了个,乔俏说,没了。哎,还有最后一个,她丈夫是干什么的?
海舸说,搞工程监理的,一年到头四处跑。
乔俏刚说了声“难怪”,被海舸喝止道,别胡想。
乔俏笑道,还蛮护着她的呢。我是说难怪她有那么多时间赶舞场。
海舸沉下去的脸才缓了过来说,她也就是喜欢这个。
乔俏甚觉得没意思地说,好了,不说这了。哎,说正经的,门面的事你考虑一下,就这几天给我个准信,别人等着我回话呢!
见她有走的意思,海舸当然明白她心里想的什么,便摁下她的肩头,说这事他想现在就定下来,要她把店面的具体地理位置好好跟他说说。正说到半道上,两个小姑娘送来了外卖,四菜一汤,四盘菜里自然少不了水果沙拉。
乔俏看了禁不住掩嘴咯咯直笑,说,想留人家吃饭又不敢明说,搞这套太显生分了吧。
海舸忙举手发誓,确实是想向她讨教门面的事。
乔俏便问,我怎么没见你打电话呀!而且电话一直在我手边没动过。
海舸老实坦白,刚才送个人出门时,借隔壁超市电话打的。乔俏警告他,以后不许在她背后搞小动作。
海舸说了句似是随意却颇玩味的话,当你面得是大动作而不是小动作了。
乔俏见几个菜还行,店里又有些寒气,便去隔壁超市买了瓶红酒。等她回到店里,却发现多出一个人来,正弯着腰用手去拈盘里的菜扔嘴里。
俩人一照面,竟异口同声讶道,是你?
来者是绪冈,仰了细长的脖子哈哈一笑,嘴巴立刻不饶人地说,嗬,我怎么觉得你有些反客为主呀!我跟老海多少年的交情了,你跟他又哪跟哪呀。
乔俏略略一笑说,我今儿比你早到了一步,突然间见你闯了进来,被惊着了不行吗?蹭饭来了?
绪冈接过她手里的酒瓶,往海舸摆着的酒杯里倒着酒说,可以这么说,主要是跟他来告别的。
海舸适当地接过话问,你也出差呀?还正儿八经的道别呢。说,到底什么事?
手一挥,美美地咂了口酒进嘴里,绪冈方说,我要给我那个婆娘来个出逃,隐遁。
海舸示意俩人坐下。乔俏今儿高兴,见他没给自己倒酒的意思,便拿了个杯子伸向他,撒点儿小娇说,给我也倒点儿嘛。
海舸问了句“你行吗”,给她倒上了,再望向绪冈问,你搞什么名堂?逃哪儿去?为什么要隐遁?
绪冈一声“我”,打了个盹,突然问了乔俏一个蹊跷的问题,你应该不是小姑娘了吧?
乔俏被他问了个不明所以,便去看海舸。海舸顿了顿,开玩笑地问绪冈,你该不是想说说你和小钰床上那些事儿吧?还没喝呢!
还真被你说中了。绪冈猛拍了自己的膝盖一掌说,乔大记者,你是场面上的人,又挂了个心理咨询师的衔,我今天还真替我老婆让你把把脉,看她究竟是怎么回事。
嗨,嗨。海舸伸手档了下他凑向乔俏那边的脑袋,说,你上次不是说了,不可能找她的吗?
那是说我自己。绪冈挡回他的手说,这次是替我老婆,她绝对有心理毛病,我必须得向乔大记者讨教讨教,要不这日子没法过下去了。
海舸说,我看你活得挺滋润的。有啥话就说,别太邪了就是。
绪冈拍了下巴掌说,这词挺准,真是邪了。乔大记者,事呢绝对是有些不好对外人说的,但今天恰好遇上你了,这事可能还只有你这儿有解。那我就说了,但这次我就不带省略号了。这事说起来其实挺简单,一句话就可以概括,那就是我老婆好长一段时间了,天天逼着我跟她干那事儿。
这话直白得跟见水杯底,乔俏的脸刹那都红了,绪冈还紧跟着问,你能不能告诉我,她这是哪儿出毛病了?
记者的素质之一,不怯场,但遇到这类问题,必须得婉转点儿,于是她思索着说,没有接触到她本人之前,此题无解。但要你具体点儿,却有探人隐私之嫌。我们不谈这个好不好?
绪冈也替她着想地想了想说,是有些难为你啊。不过,我可不可以这样认为,是否她体内的荷尔蒙失衡了,捣致她急欲发泄而拿我作践。
这话乐得海舸拿杯子直顿桌面说,多好的美事呀,被你称为作践,当心哪天我跟小钰说起,看憋死你。
乔俏拿眼狠狠瞪了他一下,海舸无法忍住笑的直挥手说,你们说你们的去,不关我的事。
出于职业的敏感度,乔俏似乎发现了什么,但这事她又不能向一个才见过几面的男子细细探知的,便有些作难。
而绪冈急于解决这事,也不管对象是谁,颇有些病急乱投医之态势,不停嘴地说,别听他的。这么跟你说吧。我跟我老婆的感情一直都挺好的,那方面也挺和谐。但以前就是年轻的时候,她也极少主动,更不用说像现在这样频的频率,简直是把人往衰里整嘛。打个比方,就像这菜,再美味也不能天天吃吧,想不腻都不可能。可她就不管不顾,得空就腻你身上,我又吃她这套,不知是她还是我自己,把自己整得整个肾亏加肾虚,浑身都激不起二两荷尔蒙出来了。再这么下去,我索性当娘娘去算了。乔大记者,该说不该说的我都跟你说了,好歹替我把把脉,我这老婆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他说到他老婆年轻时极少要求那话时,乔俏心里隐约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决非简单荷尔蒙惹的事那么单纯,但她现在不能对他说呀,闹不好会引起一场家庭纠纷甚或裂变。左思右想,她只能对他说,老绪,蒙你当我朋友,但有句话叫对症下药。你不能代替你妻子,没见她本人,没听她亲口说症状,实在抱歉,这个忙我帮不到你,还害你说出这些不宜对外人说的糗事。
绪冈顿时蔫了,怏怏地说,那我只好能逃就逃,能躲就躲啰。
没办法,乔俏加了句,对不起!
晃晃大脑袋,绪冈挺通情达理地说,说什么呢。今儿是碰了巧遇上你,我就没打算真有人替我解决了这事,已经做好了出逃的准备。
乔俏问,你真打算这么做?
摊了摊手,绪冈摇着头说,不避段时间,我真会垮了的。来找老海,是怕我老婆踢他的场子,她最信他,我得编些词儿给老海应付应付她。
乔俏说,躲得了一时,能躲一世?
绪冈说,能躲几天算几天,现在走路都不得劲,至少得找个地儿把身子养养吧。但我不会做得太绝,过两天还是跟她通通气,要不她会疯了的。
海舸多句嘴,说,这才叫贱。
打了下他伸出的手,乔俏对绪冈说,这终归不是办法。我有个好朋友,拿的硕士学位,就在前面写字楼里开了家心理诊所,挺有一套。过段日子,等你顺了心,带她过去瞧瞧。
绪冈点了下头说,那你承认她有心理毛病了?我说她怎么那么反常呢。可我有时琢磨来琢磨去,硬是琢磨不出她到底是哪儿毛病了。
乔俏取笑他道,你当心理医生像你一样耍耍嘴皮子劝劝架那本事呀……
海舸接上一句,那叫学问。
接下去,绪冈和海舸就他出逃一事达成一致意见:先晾他老婆几天,让她着着急,待她来找海舸,由他假模假式问问到底什么原因,如果她道不明,然后海舸再以绪冈近段时间身体差了许多为由引入正题,这事恐怕才有得解。
就他俩这点破事,让乔俏笑话了俩人好长段日子,两个大男人像小人一样去算计一个女人,还颇理直气壮,后来有次差点当绪冈妻子的面把这事揭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