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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唤唤可真是太坏的心肠。人家如此好心的帮你,你却在这里笑成这样。”
回头看着某位翘腿坐在凳子上的厮,说:“我准备回京了。”
“为什么?”他明显惊讶的表情。
“想人了。”我如实说
他点头。“哪好,我准备准备,一起回去。”
“恩。”
我又说“问你个事?”
“你说。”
“为什么白天找不到你人?晚上却都会出现。”
他笑眼一眯:“这里住的可是我心尖尖上的,你说我晚上不回这里,还能去哪里?”
J人。
起身关上房门,走到他身前,故意粗鲁搬起他的脸:“若说了假话,可是要天打五雷轰的。”
“这么厉害?”
我点头。“真的有没秘密要对我讲吗?”
久久,他掰开我的手。“不是不对你讲,只不过我一直觉得,这本不是什么秘密。只是事情还没有个定局,所以也就没打算对人提起。”
说的这么高深?
“而且这件事本是帮朋友,当日走的时候就答应过她,一定把人寻到问一个明白,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没头没尾的,是在考我的智商吗?
“墨言说的朋友,我可认识?”
他点头。
“是,穆美人?”
在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连我自己都感到惊讶。天地良心,我当时脑子里可真的一闪就是这名字。
他看着我,又笑了起来:“唤唤不愧是唤唤。”
这么说,我是猜对了?
“哪你可要告诉我,穆美人要找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一个男子”
“喜欢的,还是恨的?”我问。
他像讲故意一样开了口,对我说:“六年前,那时候的穆幕还不是思慕楼里最红的姑娘,可她的美貌,却已是远近闻名。有一天,南方来了一位公子,穆幕对他一见倾心。然后不多久,两人便情投意合的走到了一起。”
“后来男子的家中来信,说有急事要他速回。走的时候他对穆幕说,一月之后便来带她走,还要八台大轿迎娶过门。”
“哪后来呢?男子是不是就再没出现过?”一般的结局都应该是这样,所以我当然也就这样问了。
“男子一去就再无音讯,后来我来江南得到的消息却是,他们一家已然搬迁,可是去了哪里,却无人知道。”
“所以墨言上次出远门,也是为了帮穆幕找人?”
他点头:“那已是我第二次来这江南,可却还是无任何消息。但这次和你在来这里,却又听人说,他前几月里有在这里出现。”
“哪你可找到了?”说这话的时候连我自己都有些激动。
他摇头:“可惜还是晚了,等我寻去的时候,客栈的老板说那人已经离开。”
“看来人家是故意躲着你。”
“可能是吧!”
毅然想起在多年前的那个晚上,我们的美人对我说:“那好啊!我可要绫罗绸缎、黄金万量、八台大轿来迎娶。”然后便是肆无忌惮的大笑。
一直以为她的笑应该就是那样,无心无肺,最是放浪招蜜蜂。却没想到曾经,她也有对某人最温柔的笑过。
一直以为只有艳丽裙衫、绫罗绸缎、金银珠宝才能获得美人的芳心,可没想其实已有一男子,早在多年之前就住进了她的心里。
我最风情万种又柔情似水的穆美人,你怎能有这样多的秘密?你怎能够独自一人慢慢的隐忍,孤独的回忆这么多而不选择告之我这个朋友?难道你从没把我当真正的朋友,只是偶尔八卦骗取吃喝的一路人?
“如果你找到了他,我是说你如果真的找到了那负心人,会怎么样?”
他斜眼看着我,那表情岂是奸诈阴险所能形容的完的。
“你说呢”
我朝后退去:“害她的人可是那混蛋,你要杀要刮我拍掌叫好,可千万别用桃花眼这样的看我,我胆小…”
“胆小?”他挑眉:“你若是胆小,那这世上可就没有胆大的了。”
“突然之间转了性子,难道不可以吗?”
“可以,唤唤做什么,都是可以的。”说这话的时候,他已经来到我跟前,捧起我的脸。
“干什么?”
他摇头:“只是很久没有这样近距离的看过,所以想看看,唤唤脸上,有没有长出新的什么斑斑点点来。”
呃,这个混蛋。
我真的是想也没想,就提起了一脚。
他痛苦的捂着腿,脸故作扭曲杨。
“恶毒…”
我笑。拍了拍手。
“很想知道,如果是纳兰容若,你还会不会忍心下此毒手?”
“不忍心。”我说:“如果是他的话,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送上自己的香吻,然后再上演一场缠绵戏。”
“…”
请不要用那样的哀伤的眼神看着我,真是不要。这可是比你那多情的桃花眼更加祸害我的心脏呐!
扯开话题,道:“那个负心汉叫什么,不会也姓李名甲吧?”
他使劲瞪我一眼,然后才说:“谢子文。”
谢子文,可真是个好听的名字,可是子文,子文?这字眼怎就这样的熟悉呢?
我摇摇头,不想这些了。
“方墨言。”我叫他名字“有没有什么方法能让我快速离开。”
“有。”他答的绝对。
果不其然第二天一早,府里的丫头就有了新的八卦。
“看来那颜姑娘想进顾家的大门断是不可能的了,知道吗?听说她竟然吃老鼠肉,老爷听说她吃老鼠这一事后,给气的啊!你说那姑娘也真够可怜的,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能有这嗜好?”这是东边扫落叶的丫鬟小菊的话。
“就是就是…看那姑娘平时文文静静的,想进门之后也该是个不惹事的主。本还想着到时候分到她跟前伺候,也些沾□□来着,那知道竟出了这等事…唉!看我这一辈子就只能是泡这浑水的命咯!”这是洗衣房里小鱼姑娘的原话。
“听说她小时候家里也是穷苦,要不然也断不会吃这恶心的赃物。唉!看来真是前辈子就注定了,没做主子的命…”
这个该死的方墨言,这样扫我名声。
我出门寻人,秋风又起,乌云遮住了太阳。
在这个太阳被乌云遮住的院子里,一男子背手站在水亭之内,风吹起青衣,惹的长袖唰唰作响。这时男子一转头,我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此种惊人容貌,仿佛吸收天地万物精华的容貌,又如浩渺云烟般的容貌,怎能够不让人魂魄离体,不让人如此痴迷......
“唤唤什么时候好上这口味了,怎么也不早对我讲,好捉了新鲜的也比那被药死的强吧!”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很平静,面容亦是似笑非笑。
可我看到这似笑非笑的面容之后,顿时觉得不好笑起来。
“那已是多年之事,现在早已不好那物了。”于是,我也平静地说
“是吗?”他走到我旁边,看着我。
我心里莫名一紧!
“顾家嫂子说你的二哥也在府上,来了这么久,怎么也不出来大家聚聚?”
呃,我早说过,这是一只伪装成仙人的妖孽。
“容若真的以为哪是我二哥吗?”
他摇头:“即便不是,也是要见了才好的呀,唤唤说对吗?”他握住我的手。
我看着他握住我的手,笑,说:“容若这是在吃醋吗?”
“唤唤觉得我会吗?”
“那容若可真是大度之人呐。可是,你就真的相信我和那人之间没发生过什么,做过什么吗?”
他神色柔和,却是久久,才放开紧捏住我的手,转而捏住了我的下巴。
“唤唤…”他说:“没有人会真的容忍自己的妻子,背着自己和别的男子发生些什么事。”
“所以呢?你会惩罚我吗?一纸休书?”
“这太简单了。”
“哪会是什么?”
“也许,我会带沈宛回家,给她一个名分。”
还真是太好的惩罚,真的是太好。
我咧嘴,笑得比哭难看百倍。
他将一个吻点在我的额头,然后便放开了手。
我仰头看着他的眼睛,那真是太好看的眼睛,原来在许多年前,我就已经迷失在这双眼睛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