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4、工心(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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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又迟了,不过比昨天还早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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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耀谦很快就醒过来了。
身在书房,衣衫单薄,只有满头是汗的荣轩在一旁守着。
费耀谦满心的涩苦,说不出来的滋味,却还是要冷着眉眼问荣轩:“怎么回事?”
荣轩跪下,道:“大爷中了合欢散,属下奉夫人之命将大爷带到书房……这会大爷的毒已经解了。夫人的意思,此事不宜声张,因此属下擅自做主,不曾请太医……”
费耀谦挥手:“让我自己清净会。”
荣轩沉默,面无表情的尽着自己的本分:“大爷,老夫人正派人四下找您,只怕也清净不了多长时间,到底怎么样,还请您尽快拿个主意。”
费耀谦心头烦躁,说了一声“知道了”,挥手叫荣轩退下。
他大抵也能猜出来前因后果,来龙去脉,只是一想到那样的场景被……就像吞了一只苍蝇,说不出来的恶心。
被素言看到,他羞愧。素言顾着他的面子,叫他的手下把他拖出来,还是打昏了……他的官威何在?颜面何在?不还是丢脸吗?而且……
看一眼自己身上凌乱的衣服,也知道是草草穿上的……
费耀谦就觉得心都绞到一块了,恨不能把心掏出来扔到地上狠狠的踹几脚,碾碎了没有一点感觉了才能抵得过这种耻辱。
不只耻辱,还觉得恨,愤懑。究竟是对着谁,一时间掺咋种种,又说不清了。
总这么躲着不是事。
费耀谦慢慢冷静下来,多少也能猜得出素言的用意。她在进门之前,定然是与梅映雪说了什么,才刺激得梅映雪孤注一掷,铤而走险。
而素言早知道梅映雪会这样,却还是借故离开,给梅映雪下手的机会,未必就没有想要借此将梅映雪打击的一败涂地的意思。
可是谁也挑不出理来。连老夫人都顺水推船也借故离开了,否则梅映雪又怎么会这样肆无忌惮的下手呢?
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岂是她一个闺阁淑女能做得出来的?
可是她的心机和素言相比,未免太小儿科了些,纵然可恨,可费耀谦更恨素言。她知道梅映雪要做什么,为什么不提前告诉他一声,却非要在事情不可解的份上,才出手……
听得院外有脚步声,接着有人问:“咦,荣护卫,你怎么在这?可曾看见大爷了?老夫人有急事叫大爷过去呢。”
荣轩便扬声朝里道:“大爷,老夫人请。”这便是把如何对答的权力交给了费耀谦。荣轩不知道费耀谦如何想,又打算如何做,只是尽自己一点本职而已。
费耀谦便扬声道:“知道了,马上就去。”
老夫人一听大爷就在书房,喜不自胜,立即回去给老夫人报信。
老夫人听完了梅映雪的自诉,气极而笑,道:“你口口声声喊着冤枉,说是中了奸人的道,你倒是说说,谁才是这个奸人?”
梅映雪只是哭,眼睛斜挑着向上看向素言,矛头直指向她。
素言也不生气,更不慌张。梅映雪就算是直指她也没关系,老夫人问案,她有话,自己就有对答。
老夫人道:“你是说素言害你?”
梅映雪道:“妾身不敢说,还请老夫人做主……”
老夫人头疼欲裂,看向素言道:“你倒说说吧,各执一词,清官也难断。”
素言上前,问梅映雪:“你说是我,我也辩,我只问你,你是怎么着了道的?”
梅映雪道:“你在酒菜中下了药。”
瞧,她自己不打自招了。素言一笑,道:“酒菜是你叫人整治出来的,与我何干?况且这酒菜,不只你一个人用了吃了,怎么这么多人,独你一个人有事?”
梅映雪气恨难言,道:“明明刚才我和大爷都在,现下怎么就剩下我一个人了?我不和你说,我只要大爷还我一个清白……”
素言退后,冷笑一声道:“清白?希望有人替你洗的够白。”
梅映雪怨恨的看她,道:“你就是嫉恨我,所以才下毒手的……连你自己都承认了的。”
“笑话,梅氏,我奉劝你话不可以乱说,我凭什么嫉恨你?凭什么你就以为所有人都是以怨抱怨?就算如你小人之想,我有作案的动机,可我没有作案的时间,我身边的丫头可以作证,包括你身边的丫头,老夫人都可以替我作证,事发当时我不在现场。”
“就是你,是你……”梅映雪呜呜咽咽,道:“你虽人不在,可你的爪牙无处不在,谁知道你是不是收买了我身边的丫头?”
绿柳扑通一声就跪下了,道:“大*奶,奴婢知罪,奴婢知罪,请您饶了奴婢,都是奴婢一时鬼迷心窍,才犯了糊涂,老夫人,您要罚只管罚奴婢,与大*奶无关,与大少夫人也无关……”
此地无银三百两,绿柳突然反戈一击,让梅映雪又有了缓口气的余地。
素言只是微微一声冷笑,看向绿柳道:“你这是反咬一口了?倒叫我说什么好呢?不接你的话,只能任由你主仆血口喷人,接你的话,又显的我心虚要杀人灭口。”
绿柳打了一个哆嗦,不可置信的看向素言。对上素言那双清冷的眼睛,倒是格外的触目惊心。
梅映雪此时抓住了话柄,道:“老夫人,您自己听+激情 听看看瞧瞧想想,米氏的话里话外都透着威胁,到现在她还不敢认罪伏法,您可得一碗水端平,不能听信了她的巧言,置我于万劫不复这地啊,老夫人……”
素言见老夫人只盯着自己看,那眼神里没有置疑,只有期盼,倒像是期盼着自己能把这无头公案了结了一样,当下就朝着绿柳道:“好,你说,这药是放在哪里的?”
绿柳不敢说话,只结结巴巴的道:“自然,是,菜?和酒?”偷眼看向梅映雪。梅映雪自身难保,只想就此咬死了素言,落个两败俱伤的结果也好。
素言笑笑,道:“来人,把这菜端下去叫人尝尝。这酒么?”素言忽然就提起了桌上的九鹤壶,转在手心里看了半晌,道:“我听说过有一种酒壶,可以分别倒出两种不同的酒来,有一种是无毒的,另一种却是有毒的……”
绿柳脸色大变,梅映雪却只是死死的恨恨的瞪着素言。
素言把这酒壶往桌上一放,道:“是谁管这府中的器皿?”
有一个三十左右的媳妇站出来,道:“是奴婢。”
素言闲适的问:“你倒看看,这壶可是咱们府上的?”
那媳妇只打眼一瞧,就笑道:“回夫人,这壶不是咱们府上的。”
素言道:“空口无凭,你可有证据?”
这媳妇一听,便道:“少夫人莫要瞧不起奴婢,奴婢在这府中做了近二十年,闭着眼也能对老夫人、少夫人、大爷、二爷各房里的摆设如数家珍,再不济,奴婢手中还有帐册可以拿出来给少夫人看……”
素言一摆手,道:“那倒不必了,你既这么肯定,自然不是空穴来风,必然有你的道理。那么你且说说,这壶怎么就到了这?”
那媳妇也不看梅映雪,只是笑吟吟的道:“恕奴婢多嘴,这壶是梅大*奶带来的。当日梅大*奶随圣旨进府,二爷叫人安置梅大*奶,是奴婢怕大*奶带来的东西和这府上的混了,亲自点了数目,登记造册,绝对不敢有一点闪失。当时奴婢瞧了这壶还心下纳罕,都说大*奶是个雅人,连身边的物什都这样雅,因此记的格外清楚。这是当日大*奶带来的物事登记的册子,请少夫人过目。”
这媳妇倒也能干,思路清晰,处理麻利,伸手一翻一指。就连老夫人都瞧清楚了,那面果然写着这九鹤梅壶。
这可造不了假,墨迹早干,写着日期,并且盖着印呢。
酒壶确是梅映雪亲自带来的,剩下的便是绿柳这个关键人证了。
还有什么可问的?她跟着梅映雪时日最久,没了红缨,便只剩下了她,谁会相信她会突然叛变之心,唯素言之命是从?
老夫人慨叹一声道:“梅氏,你到底是何居心?”
梅映雪大势已去,道:“我是被逼的,都是米素言,不是她,我怎么会落到现今这样狼狈的地步?是我算计大爷又如何?她还不是一样算计了我?我自认倒霉,偷鸡不成又蚀把米,可她这样工于心计的女人,老夫人,你就能容得下她在大爷身边服侍吗?米素言,你好狠的心,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也算是高手中的翘楚,我梅映雪实在是钦佩不已。”
临死还要咬人一口。
素言算是领教了所谓淑女也疯狂。
她并不言语,只是漠然的看向梅映雪。她就是算计了她又如何?如果不是梅映雪自己处心积虑,自己哪来的借口?
的确是以其人之道,那也是梅映雪自己作的。这一着,算是打着了梅映雪的命脉,由得她委屈冤枉,这费家她是待不下去了。不管她与费耀宗是否清白,这样的不着寸缕,赤身露体,置费家体统颜面于何在?老夫人是绝计容不下这样yin奔无耻的女人的。
就算是梅映雪不服,梁熠也断然找不出什么借口再替她开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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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越病了,俺真是心力交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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