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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抓替(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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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见你

传说中的桑拿天,天气热得发狂,空气潮湿闷热,已经到了深夜还是憋得透不过气,人像包子在蒸笼里一样。月亮被乌云挡住,学校像个世外桃源,高高的围墙将外界的诱惑挡住。

“他妈的,”谢修文热得冒出一句,“学校真会省钱,教学楼连空调都不安一个。”他跑到教学楼的最高层八楼,至少那人少一点儿。

晚上十点,再过半个小时就要熄灯了,教学楼下开始喧哗,女生们嬉笑着半推半就地考虑着要不要答应男朋友的消夜或开房的邀请。

马上就要考六级,宿舍那帮哥们儿都在打牌,要不就在玩电脑游戏,在混合着啤酒味夹杂着方便面和脚臭味的宿舍,看书根本看不进去,只有在教学楼才安静,剩下的半个小时至少要背五十个生词。

母亲从小就对自己说,要想跳出农村,就要考上好大学,才有好工作,将来就不用种田,即使到外面打工,工资也比别人高。所以谢修文拼命地念,忘我地学,终于考上了这所省会的以治学严谨扬名的大学。

沿着窗户向外看去,延绵的山在远处显出轮廓,想老家的山了,春天满山的杜鹃,整座山都变得火红,放羊的时候可以一边在树下看书,溪水在身边淙淙流过……

整间教室里只有自己,这会儿才是学习的好时候,谢修文嘴里念叨着一长串的单词,一边欣赏江边美景,耳朵里传来收音机里的英语播音,虽然很多听不懂,但培养语感是十分重要的。去年入学之初种的李子树已经有青涩的果子,一口咬下去,肯定牙根都要酸倒。

一阵凉爽的风钻进谢修文的脖子,衣服里传出淡淡的馊味,他止不住呻吟了一声,窗外的柳树开始起舞,一个炸雷,闪电把天空撕开一道口子,雨水瞬间落下。

学校广播在催着教学楼的学生赶紧回宿舍,一来要熄灯,二来风大雨大。谢修文下到一楼大厅时灯全熄了,人也走得差不多了,这么大的雨,没有伞肯定要淋透,衣服倒也没什么,书、收音机和电话都要报废了。踌躇之际,身后响起温柔的女声:“同学,没有伞吗?一起吧。”

谢修文回头一看,是个女孩儿,白色长裙,皮肤也是出奇的白,米色高跟凉鞋衬得她的身材越发高挑挺拔。

两人走在雨中,谢修文的心都要跳到喉咙里来了,那女孩儿倒是先打破僵局,两人交换了姓名和班次,女孩儿叫许甜甜,是艺术系学声乐的,怪不得说话声音那么好听。

“这么晚了你一个女孩子回去,要不我上楼拿了伞送你?”谢修文到男生宿舍门口时说。

“送来送去的多麻烦。”许甜甜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我自己走回去就好。”

“你等会儿,我马上下来。”谢修文飞快地上楼,一进门把衣服一换,拿了把伞就准备往外走。

下铺的吴建国说道:“去哪里?帮我带包烟回来。”

“我送个女孩儿回去,她在楼下等着我呢。”

话刚落音,宿舍其他男生脸上满是惊讶的表情,谢修文是宿舍的凤凰男,学习优异生活清贫,其貌不扬的他想不到也如此风流。

大家争先恐后地往楼下看,因为是三楼,所以许甜甜的样子让他们看得个一清二楚,口水几乎都要掉下来,曼妙的身材和淑女的外形,抬头时甜美的表情……

许甜甜和谢修文两人一路走着,到了教学楼下,许甜甜说男友已经到了,并且一再表明,不用送了。

谢修文挠挠头又点点头,教学楼里有个男生的影子在晃动,大约是平头,也看不清,可能就是他吧。

唉,漂亮的女孩子怎么可能没有男朋友。算了,还是回去做个美梦吧。

谢修文恋恋不舍地告别:“保重,再见。”

许甜甜笑道:“你真是个很好的男生,希望有机会再见。”

重逢

第二次见到许甜甜是在学校操场,谢修文刚打完篮球准备回宿舍洗澡吃饭,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赶紧迎了上去,擦擦额头的汗,过去打招呼。

“嘿,你好。”

许甜甜一看是上次送自己回宿舍的男生,脸上闪过一丝羞涩:“打球吗?天气可热了。”说完从书包里拿出一瓶冰红茶递给谢修文,“给你喝,当是感谢你那天晚上送我回去。”

触碰她手指的瞬间,谢修文全身跟过电一般颤抖,柔软、冰凉的女孩子的手。

拿在手里舍不得喝,正想说点儿什么,一辆小车飞快地冲了过来,学校本来是不允许外来车辆进入的,怎么……

这是一辆敞篷的银色奔驰SL500跑车,谢修文只在汽车杂志上看到过这款一百五十万的传说中的百公里加速成绩仅为5.4秒的极品,窗户摇了下来,一个戴着墨镜的平头男生不耐烦地对许甜甜道:“上车,别迟到了。”

他看了看谢修文,应该算是打量,问道:“你跟她很熟吗?”

许甜甜尴尬地笑道:“没有,那天大雨晚上你还记得吗?他送我回宿舍,路上遇见你了。”

那男生态度似乎好了很多:“哦,你好,我是林子言,计算机系的,那天晚上谢谢你送我女朋友。”说完回头对许甜甜道,“快点儿,他们都等不及了。”

谢修文的手往裤腿上擦了擦,伸手过去握:“谢修文,中文系,你女朋友很漂亮,你的车也是。”

许甜甜上车,对着自己摆摆手告别,车窗摇了上去。谢修文低头看看自己的旧球鞋,看着车子的背影自嘲想,“宁可坐在奔驰车里哭泣,也不愿坐在自行车后面微笑”,这句话多有道理。她漂亮,自然要找个跟她的美貌般配的,我这种人,哪能配啊?

好几天在梦里谢修文任由思想驰骋:许甜甜的白裙子在梦里变得出奇的短,旋转到自己面前,薄如蝉翼,那对漂亮的小白兔上下跳动,再往下看,是神秘而充满诱惑的地带。

一阵冲动袭击身体,轻微的呻吟声后,谢修文不得不爬起来换内裤,摸索着到洗手间正准备开灯,楼下人声嘈杂,好像发生了什么大事。

看看时间,早晨六点,天还是蒙蒙亮,发生什么事吵成这样,谢修文叫醒了宿舍一帮兄弟,是不是发生命案了,这么吵闹。

吴建国昨晚三点才回来,这会儿睡得正是香,这么一喊,拿被子蒙着头骂骂咧咧。

许多人已经下楼了,隔壁男生一路飞奔,谢修文拦住一个:“怎么搞的,发生什么事了?”

“听说死了个女生,吊死在我们宿舍楼下的大树上,赶紧去看,等下警察来就晚了。”

谢修文赶紧一嗓子吼道:“别睡了,看死人去。”

这所学校学风还算严谨,校门把守很严,近十年来没有发生什么命案,现在这么一闹,还真的轰动了。

等谢修文到了楼下,眼前的一幕简直让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梦中的白裙子悬挂在空中晃荡,赤着脚的天使双臂无力下垂,即使是死去,神情亦然平静安详。

保安正搭着楼梯把她从高处放下来,绳子很粗,勒得脖子已经发紫,微风吹过,身体略略晃动,脚踝已经苍白到淡黄。

谢修文的牙齿开始上下打颤,许甜甜啊!

尸体放下来,身体已经冰冷。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有人说可惜,有人说是不是被杀,还有人冷冷地围观,也有人拿出手机拍照。

林子言也来了,扑在尸体旁边痛哭。

小道消息不停地在传播,官方澄清是自杀,许甜甜因为考英语四级的时候用手机作弊,被监考老师发现后精神崩溃,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留下遗书一份,坚持说那个信息根本不知道是谁发的。在学校重要的考试中作弊被捉是要被开除学籍的。

傻姑娘啊,谢修文每次打完篮球都会想念许甜甜,那瓶冰红茶一直没舍得喝,放在宿舍的桌上。

那些花儿

许甜甜的宿舍最近闹鬼,愈演愈烈。跟她一个宿舍的胡蔚就说亲眼见过许甜甜半夜在镜子前,夜光下的她十分小心地拿手指当梳子,拨弄着头发,回头笑笑,不似传说中女鬼般狰狞,只是眼里流着泪,什么也不说。

“恐怕她是有什么冤情,唉。”宿舍长范晴瞪着无辜的大眼睛猜测道,下午没课,大家一起来讨论最近愈演愈烈的鬼魂事件。大家都相信胡蔚,她是个好人。

胡蔚点点头,看着一边化妆一边发抖的苏可人继续说道:“她可能还是舍不得我们,尤其是你,可人,你是我们宿舍最后一次见到她的人,还有,你记得吗,甜甜还欠你一千块钱呢?”

苏可人放下唇膏,抬着扑闪睫毛的眼睛说道:“钱我就不要了,也没法要对吧,我们一起吃饭,然后唱歌,后来男朋友就送我回来了嘛,我也不知道她那天晚上会上吊自杀,不就是被开除嘛,不至于寻死,要是我,我就不上学开淘宝店去。对了,我下周要搬到隔壁宿舍去,学校已经批准了,最近总是觉得这里阴森森的。”

最近半夜都听到厕所里有女孩儿在唱歌,是许甜甜生前最喜欢的,也是宿舍四个女孩儿一起在卡拉OK集体唱过的《那些花儿》,低吟浅唱。

“她们都老了吧,她们在哪里呀……”

接下来就是呜呜呜的哭声,开了灯就停止,过不了多久,又要开始唱。

苏可人胆子最小,每次听到声音都会到隔壁宿舍去求助,说是我们宿舍闹鬼,到你们宿舍安全多了。

隔壁宿舍的女孩子也是一顿尖叫,然后又掩饰不住好奇地打听闹鬼的细节。

“胡蔚是许甜甜在学校最好的朋友,只是许甜甜谈恋爱后跟她慢慢疏远,我总觉得她的魂灵还在宿舍,有时候能看见她也是正常,毕竟做鬼是寂寞的。”苏可人的眼圈都是黑的,睡眠不足所致。

胡蔚在旁边气定神闲地翻开佛经给众美女解说:“一般的鬼不找替身,唯有自杀身亡之鬼,想脱身才找替身的。一般自杀之鬼限于地域管理的鬼王统治之下,做鬼王之奴婢,不找替身,没有轮替,她就不能走。一般的鬼受约力比较少,相对的少为奴为婢,比较之下自杀身亡之鬼不但是无明业火,等鬼身一了,恐更有地狱之报等待他,自杀之鬼除了常为奴婢之外,亦常受众鬼所欺,为众鬼所不耻,为鬼类之最下贱者,每天午时三刻亦要重受生前死的痛苦过程。”

“她不会想在宿舍找个替身吧?”范晴抱着枕头惊恐地问道。

“谁知道呢。”胡蔚说要午睡,范晴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念了好几句“阿弥陀佛”,苏可人在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埋怨快递的乌龟速度。

有人敲门,果然是送快递的,卓越买的书到了,货到付款。苏可人慢慢打开钱包。

那声尖叫足以让快递员把手里的包裹丢在地上,但那是不合乎规矩的。

苏可人的钱包里多了一张一千块冥币,上面的头像是阎王爷。

跪在地上烧了那张一千元的“钱”,苏可人念念有词:“算了,钱还是你自己拿回去用,不用还了,求你不要再回来了。”

其他两个女生也吓得魂不附体,更可怕的是晚上隔壁宿舍也传来了尖叫声。

苏可人睡在隔壁一个叫何芳的床上,据说何芳是苏可人男朋友叔叔家的女儿,算是沾点儿亲带点儿故。两个女生躺在一张床上也够香艳的,穿得很少,因为天气很热的缘故。

有人敲门,但没人敢开门,明明都听到了。

何芳壮胆问道:“谁啊?”

苏可人瑟瑟发抖,不敢说话。

门外有人在唱歌,是那种熟悉的音调,哭声,唱了一会儿,停了下来,幽幽的女声说道:“我找苏可人。”

然后一切都很安静,窗外又下起了雨。

第二天,何芳请苏可人不要睡在自己宿舍,请她回去,怕把鬼引来找替身。

许甜甜找替身的传闻瞬间传遍学校每个角落,大家都惶惶然,尤其是女生宿舍,有些竟不敢关灯。

周六晚上,苏可人决定搬回家去住一段时间,叫了老爸的司机来宿舍接自己。上了车,苏可人觉得很是凉爽,对老王说道:“空调开小点儿,别把我吹感冒了。”

老王看了看坐在副驾驶上的苏可人,笑道:“小姐,空调我没开,怎么会觉得冷。”

车慢慢地朝前开着。明天周末,苏可人的爸爸妈妈都在郊区别墅度假,所以苏可人也一并过去,打开车里的音响,听着音乐,苏可人有点儿犯困。

“马上上高速了,把安全带系上好吗?”老王打了个嗝,顿时车内充满了洋葱混合孜然的味道。

苏可人厌恶地看了他一眼,打开车窗透气,一阵风吹了进来,这下舒服多了。

“把窗户关好,听说这条路不干净。”老王警告道。

苏可人警惕地朝两边看看,没有什么特别的,身体往后靠,准备好好休息一下,许甜甜的事情也不完全是自己的错,一想到她,心里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最近宿舍闹的鬼,不会是她真的想找替身吧。

苏可人吓得瘆得慌,看着一脸认真的司机老王,怯怯地问道:“王师傅,你说这个世界上有鬼吗?”

老王嘿嘿笑道:“当然有,不过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不然你往车后座看看,是不是多了一个人在后面?”

苏可人紧张地、缓缓地朝镜子里看去,车后座上坐着一个女生,白裙子,长发,恬静的笑容,可惜眼神是愤怒的,舌头已经垂到胸口,噼里啪啦滴着鲜血。是许甜甜啊!

老王吓得一脚踩了急刹车,开玩笑的一句话竟然引来苏可人的尖叫。

后面超速的运渣车直接从后面开了过来,司机眼睛都直了,怎么前面的小车忽然停了下来。

可惜她忘记系安全带,整个人通过车前面的玻璃撞飞出去,那辆超载的运渣车还是无法刹车,几个大轮子直接从苏可人的身体上迅速碾过。

等到交警赶来的时候,老王已经泣不成声,怎么跟苏可人的父母交代,怎么办?早知道就不喝那杯五粮液了,不说那句酒话了,酒是好酒,可惜贪杯了。

五官和四肢已经混合在一起,红红黄黄的液体被碾得到处都是。

交警拿着酒精测试仪走到老王面前,职业的敏感让他感觉到了司机的不安,悲痛中有内疚。

这起车祸,在学校里又是一场不小的风波。到处都有人在说,许甜甜找到了替身,她解脱了。

宿舍里只剩下胡蔚和范晴两个人,看着其余两张空荡荡的床,两人互相安慰着:“不怕不怕,我们对她们那么好,她们不会害我们的。”

“其实那天,她在钱包里掏出冥钞的时候我就有不祥的预感。”范晴总结道。

死去的人们在刚离开人世的时候总有人想念他们,谈论他们,过了几个星期或者几个月,慢慢地淡忘。活人总是有忙不完的事情和猜不透的烦恼。

有仙则灵

林子言又输了七万多,心里很不爽,信用卡都透支了,从酒店出来,一脸沮丧。

开车回学校,这会儿约谁?因为家庭的原因,很多普通的学生都跟自己走不到一块儿,谁像自己一样开着奔驰跑车来上课,跟他们也没有共同语言,除了金学辉。

最近很久没见他,自从他的女朋友苏可人遭遇车祸后,基本上很少联络,大概又急着弄他的网站,网站给他赚了不少钱。

开着车在学校里漫无目的地转,一个熟人也碰不到,空虚的时候才想起许甜甜,也是阴阳相隔永不相见了。

她的乖巧和善解人意让自己有毕业后娶她的冲动,可惜红颜薄命,来不及享受荣华富贵就轻生。干什么要选择上吊,是恐怖和难堪的自杀行为。

一边想着要不要到金学辉宿舍找他,到楼下打他手机,停机了。

见鬼,怎么自己手机停机也不知道充值。林子言觉得今天不是个好日子。

把车在楼下停好,自顾回了宿舍。

夏天,阳台上全是T恤和短裤,平角和三角的,红色、蓝色还有蜘蛛人、超人、加菲猫、蜡笔小新的图案,在风中飘舞。

514宿舍是金学辉的,怎么听起来像吾要死,看起来他们宿舍的人也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他的床似乎很多天没住过,被子叠得整整齐齐,枕头放在被子旁边,上面似乎有灰尘。

因为临近毕业,所以不在宿舍也很正常,基本上没什么课要上,在学校的毕业生大部分时间都用来找工作、跟女朋友分手以及外出实习。

514的一个男生正在上网,看林子言过来找金学辉,说他一个星期都没在宿舍了,大概旅游去了。

“哦,这小子手机停机了。”林子言像在自言自语。

那男生对着电脑头也不抬,碎碎念道:“他的手机在抽屉里根本没带,你找不到他了,起码要下个月论文答辩的时候他才会出现。”

“去哪儿旅游了?”林子言勉强觉得金学辉还算个跟自己谈得来的人,虽然他人有点儿花心,赌风有点儿不好赢了就手舞足蹈,输了就翻脸,不许赢了的人走。

说到花心,林子言觉得用这个词形容他算是恰如其分。苏可人算是长得不错,家境也好的女生了,自己搞到手以后竟然还垂涎许甜甜的美色,真不是个东西。

既然不在,只有回去了。林子言对那男生正准备说谢谢,看他那入迷的样子,好奇地朝屏幕上瞄了一眼。

是个色情视频。

那男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随便看看。”

被偷拍的色情视频很模糊,像素低的缘故,有点儿像二十块钱的摄像头偷拍的。男主角的头发有点儿自然卷,女主角屁股上那一块红色的胎记跟许甜甜的位置一模一样。

林子言扶着桌子凑近了看,那男生主动往里挪了挪:“将就着看吧,贵在真实。”

林子言觉得头脑轰的一声要爆炸了,握紧拳头很是激动。

514男生不解地看着林子言:“兄弟,不至于吧,又不是你老婆,你紧张什么?”

“咚”的一声,林子言的拳头砸在电脑屏幕上:“看够了没有。”

金学辉跟个女孩儿正在爬山。学校组织的徒步活动算是给毕业生一次有纪念意义的活动,大家都在认真地按照路线行走。金学辉牵着个那女生的手一拐弯就爬山去了。

女孩儿乖巧的样子像一条狗,眨巴眨巴的眼睛和薄又红润的舌头,伸出来给金学辉亲吻,在黄昏的树荫下,在山顶的空旷处。

“还喜欢我吗?”金学辉趁着吻她的间隙问道,一边抚摸着她喘息的胸口,她的胸很饱满,比苏可人的贫乳耐看也耐摸。

女孩解开丝绸腰带,蒙着金学辉的眼:“一分钟内抓住我,我就是你的了。”

眼前一片朦朦胧胧,金学辉嘴里说道:“好的,你不许离开我太远,亲爱的,我们终于又在一起了。”

抓不住的总是抓不住,忽然摸到了她的手,金学辉感到不对劲,那双手好像戴了手套。

刚准备扯下眼罩,身体往前一倾斜,坠落的那一瞬间,金学辉闪过一个念头:“我要死了。”

“救命啊,救命啊,有人掉下山去了。”

“山不在高,有仙则灵”,大概是有神仙保佑,金学辉保住一条命,但却摔成了瘫痪,张开嘴说不了话,时而傻笑,时而痛哭,嘴里念念有词:“鬼啊,有鬼,救命,有鬼,不要掐我脖子,我不想死……”

死神在对着人们大笑

许甜甜唱歌嗓音甜美。在众人的一再要求下,她站起来唱了一首《那些花儿》,这是她最喜欢的一首歌,没事的时候也喜欢哼哼。

许甜甜的歌声赢得了大家的掌声,那天晚上是男朋友林子言的生日,一起聚会的除了苏可人、金学辉,还有林子言的其他朋友。

包房里有人提议搞点儿气氛,于是让服务员拿来一杯杯洋酒,大家就疯狂地放纵。

许甜甜执意不喝,可踌躇之际,林子言已经倒地不起,high过了头。

其他几个朋友一看已经凌晨三点,也跌跌撞撞互相搀扶着回去了。

包房里只剩下四个人,其中三个人是清醒的。

金学辉几乎是流着口水走到许甜甜面前,回头对苏可人说道:“你先回去,我这还有事。”

苏可人不肯离开,但惹不起金学辉,他家有势力,这家夜总会就是他家开的,搞不好自己连命都要送掉。

轻轻地掩门,从门缝里看过去,金学辉嬉笑着摸了摸许甜甜的脸:“妞儿,我知道你今天心情不好,考试作弊被抓了吧?放心,我跟监考老师关系很好。”

苏可人看见许甜甜无助的眼神,狠狠心,到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回去了。

许甜甜拼命地反抗,躺在地上的林子言像死了一样一动不动,发出阵阵鼾声。

金学辉占有了她,偷拍了全过程,威胁道:“你敢说出去一个字,我就让全校所有的男生都知道你屁股上的胎记长得什么样子。还有,刚才我说什么了,我说我跟监考老师关系很好,但没答应你帮你说情。”

“你为什么要这样?你这样就是逼我去死。”许甜甜疯狂地撕扯着自己的头发。

“你还有脸问我为什么要这样?”金学辉一个耳光扇了过去,“当年刚进学校我是怎么喜欢你的,我甚至可以为你去死,而你,看见这个姓林的什么都忘了,他家不就是有钱嘛,你就在她面前装纯,别忘了你的第一次还是给了老子!现在我就让你尝尝我当年的痛苦滋味!”

许甜甜第二天到了学校,学校领导找自己商量,主动退学吧,被开除真的很没面子。

忽然之间,没有了活下去的勇气,也许是为了作弊的事情,但如果不作弊,根本答不出来,无法通过英语四级考试也无法毕业,高三也是靠作弊得来的成绩,像自己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怎么可能有空天天沉浸在文山题海里。

那本《自杀指南》里写的是,上吊是比较爽的死法,排泄完了身体的废物后,找了棵大树结束了生命。

买绳子之前想到了谢修文,这个淳朴的男孩子,第一眼看上去就让人有信任的感觉,为什么不是他,而是其他人。

林子言的母亲也不大可能接受身家普通的自己,处处言语刁难表情难堪,以金学辉的性格,视频肯定会被他乱传,没有拿到毕业证回去怎么跟父母交代,这一切被他们知道了会有怎样的后果……为什么有这么多烦恼,许甜甜的头都要爆了。

死之前把自己堆积许久的秘密跟一个人说说吧,也许忏悔的人死后就能上天堂。

胡蔚是个好人,是自己的好姐妹,之所以跟她疏远是不想连累她卷入其中。

写了一封信给她,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了她。

“我只是想吓吓苏可人,因为从甜甜的信里看是恨她的,恨她当时的怯弱,以为她会去报警,谁知道可人却若无其事地回宿舍睡大觉。”胡蔚有点儿愧疚地低下头,“只是用录音带吓吓她,谁知道发生了车祸,是个意外,不是吗?”

谢修文知道胡蔚需要他的肯定,连忙赞成:“是的,是个意外,跟你无关。是你把金学辉推下去的吧?”

胡蔚点点头。

“为什么这样做?”

“大一的时候我告诉他我怀孕了,他叫人打得我流产,他不承认,但我知道是他干的。甜甜是我最好的朋友,金学辉不是人,是禽兽。”所以胡蔚在山上毫不犹豫地出手了,山很高,以为他会死,结果却没有死,但跟死了也差不多。

谢修文看着躺在自己怀里的胡蔚,轻轻拍着她的背:“一切都过去了。”

在许甜甜给胡蔚的信里,特地提到了谢修文,这个淳朴、善良、正直的男生,她希望胡蔚能选择他。

金学辉在医院里睡到昏昏沉沉的时候,看见一个老头儿在角落里对他笑,他想着大概是死神吧。

早晨第一缕阳光照进来的时候,他已经死了,脖子上的手印像是自己的,又像是别人的。

秋天来了,瓜果飘香,芒果树上全是芒果,谁也不记得有个女生在这棵树上吊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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