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第四十八章(1 / 1)
“干嘛突然关心这个?”杨逸反问。
“我可以不在意别人的想法,但希望了解真实的你。不管别人会不会误解,至少我清楚到底在你身上发生过什么。”
这样的解释让杨逸有些费解:“因为郑展和我上了床,所以我要设法离开他,你是想听这个吗?”
司徒南没再多说,拿遥控器打开电视,调到娱乐频道。
报道上,郑家声明杨逸以房产和巨额资金作为条件正式与郑展分手,并谴责她一开始破坏他人家庭,接近郑展的目的并不单纯。
如果说这是郑展的报复方式,杨逸不得不接受,失去章云,他什么都干得出来,她早就可以料到。
翻出武馆方案的档案袋,杨逸从里面抖出夹在其中的支票,所谓的巨额指的是二百万。
这算分手费还是折磨她的工具,杨逸不得而知。
她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如果他下决心要报复她,事情就不会这么简单,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而已。
“你打算怎么办?”司徒南问她。
“看上去他说的都是事实,”杨逸把支票递给他,“那就让他说好了。”
“可你有没有想过,这对你会造成多大的影响?你辛苦取得的成就,也许会因此被毁掉,这样也没关系吗?”
“以我现在的身体状况,反正也……”想到这个,杨逸还是会有一点不甘。
“你就这么心甘情愿被他利用?”司徒南不解,“为了一个不过认识一年多的章云,受这么多伤,这么多委屈,值得吗?”
“当你一无所有的时候,任何细微的关心都会被无限制地扩大,只要它是无条件的。”杨逸解释,“不过像你这种从小什么都不缺的人,应该不会明白吧?!”
“无条件?选秀时和郑展打赌,后来耍心计接近你,然后又利用你闹绯闻,我实在不觉得他对你的关心是无条件的。”司徒南气愤地辩驳,“为什么你不能清醒一点?不管怎样,至少不该让姓郑的那家人这么诋毁你。”
杨逸摇摇头:“当初是郑展一手把我捧红的,现在他想把我打回原形也很公平,我不想和他争。反正这段时间赚的钱也够我改造和发展武馆了,以后我只想走自己的路。”
司徒南还想说什么,张了张嘴又忍住了。
杨逸伤好出院已经是半个多月之后,司徒南不让她回武馆,问他原因,却支吾起来。
“出事了是不是?”杨逸问。
司徒南低着头不说话。
“放心吧,我有心理准备,无论发生了什么,我都要回去看清楚。”
“杨逸,你不会想看的,”司徒南摇头,“武馆现在已经不是你想象中的样子。”
“就算武馆被铲平,我也可以让它再建起来。”杨逸的倔强的样子刺得他好痛。
把车开到武馆前面,杨逸终于明白司徒南的用意,原来武馆真的已经被夷为平地。
“什么时候的事?”
“你住院后没多久,紧接着他们又公开作声明,我怕你受不了,所以没告诉你。”
杨逸点点头,很平静:“其实没必要太在意,这个武馆本来就太破旧了,原本还下不了决心,现在既然已经这样了,倒不如趁此机会重建。”
“可是……”
“走吧。”
“去哪?”
杨逸拿出钥匙:“他不是已经替我找好地方了吗?!”
“这样岂不是证明他们所说的?”
“我不在乎。”
“可是我在乎。”
“那你希望我怎么做?就算我现在走到大家面前否认,又有谁会相信?郑展这么对付我,有他足够的理由,我根本没办法控制。”
“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这么对你?”
“因为我拔了章云的氧气,这样你满意了?!”
原本所有的好奇和不解在这一刻全部释放,是啊,这样的理由,足够解释郑展的步步紧逼,还有杨逸心甘情愿的忍受,以及她愿意到他身边的原因。
“对不起,我……”
杨逸疲惫地靠在座位后背上,紧闭眼睛不愿和他多说。
于是开车,送她到另一个男人预设好的陷阱,心中诸多不安和忐忑,可是……最终还是让她进去了。“我会去找房子,等安排好了,就接你出去。”
对于这个问题,杨逸也很无奈:“劝你还是先和家人商量一下,这种时候,我没有多余的精力处理来自你家的压力。”
“我明白,”司徒南点头,“我会先和我爸谈,让他接受你。”
送走司徒南,杨逸打电话给经纪人,询问自己近两年来所有收入的总额,得到了一个八位数的可观数字。
这么大一笔钱,应该足够重建武馆了吧?
杨逸安慰自己。
想完这个,她便抱着腿席地坐在阳台,呆呆地看着对面。
还记得第一次到章云家的情形,也记得他说的那句话。
“不喜欢的东西可以搬出去。”
还有那种窝心的感觉。
她和章云在对面的一点一滴都在脑中浮现,仿佛他就在眼前。
章云,告诉我,这是你想要的结果对不对?
告诉我,我没有做错。
你来美国和我诀别,要我走自己该走的路,要我好好照顾自己,不是吗?
分手很难,很痛。
可是如果要我告诉你,郑展对我所做的事,那样更难,更痛。
我没有办法面对那个事实,正如你不能面对他和琳璐结婚一样。
如果你的放手是对他的成全,我的,则是对你的保护。
我爱你,章云,藏在心里好深好深的地方,从来且永远不能跟你说。
如果让我再选一次,我还是愿意做你的轮回。
如果可以重来一次,我会永远永远陪在你身边,哪儿都不去。
想着想着慢慢沉睡过去,梦中,章云就坐在身旁,把头靠过去,他一如第一次借她肩膀那样温暖。
理智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虚假的梦境,可还是希望不要醒来。
哪怕被永远封印在梦中,也无所谓,只要还有他在。
可是他低下头来,在她耳边低语:“醒醒吧杨逸,这不是我帮你的初衷,是我错了,把事情想得太简单。如果可以再来一次,我宁愿不曾把你卷进我和郑展的世界。”
杨逸猛然惊醒,后背却已一身冷汗,害怕听到他说后悔的话,即使是在梦中。
外面传来门铃的声音,杨逸打开门。
“我是司徒南的父亲,可以和你谈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