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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 落袍于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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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白的太和殿,巨大的棺椁。今日,是楚帝入陵的日子。文武百官悉数候于殿外,欲迎棺至皇陵。

姚琴一身麻衣,跪于堂前。这个曾经叱咤宫闱的女人,如今却是神色死寂。儿子的死,让她变得不堪一击。

除了淮安王,皇室宗亲悉数到场,其中还包括远从封地赶来的江夏王。仪式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只是本应列席的皇后,却迟迟未出现。

香案熏烟袅袅,屋内氛围肃穆。随着一声钟响,合棺,出殡。数名侍卫齐力将石棺抬起,行至门口,却蓦地停下脚步。

云羲凝眉看向前方,沉默不言。姚琴眸中渐渐燃起怒火,气息也愈渐急促。云歌眼中则是生出一丝怜惜。

湘儿一脸素容,静静地立于门外,那一身火红的凤袍,与屋内纯白的世界格格不入。她眼眸沉静,神色淡然得如碧波潭水。提起袍摆,她缓缓跨入门槛,长长的袍摆拖曳于地,她模样庄严而稳重。一步一步走向棺椁,每一步都好似千斤重,直直踩到人心里。明明眼中无泪,却莫名让人觉得悲伤。

姚琴看着她的举动,方欲出声喝斥,却又愕然了。在众人面前,湘儿解开了外袍的缎带。看着她脱下那身凤袍,众人表情各不相同,她到底要做什么?

湘儿拿着凤袍,行至棺侧,轻柔地将它覆在了棺盖上。长长的睫毛聚起雾气,一串泪珠滴落,她哽咽道:“一个人走……会很辛苦吧?去那个世界的路,那么长,那么冷……但我会陪着你的,所以……你一定要坚强地走下去……”

云羲皱起眉峰,垂于身侧的手渐渐握紧;云歌轻叹一声,满目的同情;姚琴侧转了头,悄然落泪。在场众人,无一不被感染,那深如瀚海的悲戚。

后人有“落袍于棺”的说法,便是源自于此,喻指夫妻间感情稳如磐石,即便死生也无法将其撼动。

先帝崩逝,下任帝位该由谁继承,这便成为迫在眉睫的事。照理说,皇位应由先帝子嗣继承,可惜先帝登基两年,竟是一丝血脉也未留下。如此,比较稳妥的方法,便是从几位兄弟中选出继位者。按说各位王爷各有能耐,难分伯仲,但真要说起来,还是有最优者的,那便是端康王——沐云羲。他早先征战沙场,御敌经验丰富,又深谙政治谋略,文韬武略皆备。客观来说,实能当此重任。

可是太后坚决反对此事,她主张从宗室中选出一位世子,过继给皇后,再由其登基为帝。可惜朝中大臣支持的并不多,就是皇室宗亲中,也有人反对。这首当其中的,便是江夏王——沐云歌。他提出任人唯贤,既然端康王德才兼具,那就不需再费心去挑选世子。况且继位者近亲为宜,否则会冲淡皇室血脉。

这满朝文武,只有一人未表态,那就是宰相——卫宗文。姚琴虽多次密诏他入宫,但都无果而终。数日后,朝中官员联名上书,愿支持端康王继位。其实大家都是聪明人,怎会看不出局势倾向?既然宰相没有表态,那么他们自然要选胜算较大的一方。至此,继位的人选总算是定下了。

湘儿对此漠不关心,继位的事横竖与她无关。现在她一个人住在沉香阁,倒也过得平静。至于凤仪殿,想必又会赢来新的主人吧。心底不禁嗤笑,那么个地方,为什么那么多人争着要住进去?

蕙兰看着自己的女儿,时而沉默,时而冷笑,时而忧愁,就是不大说话。宫中发生变故,她担心女儿的情况,遂一大早入宫探望。瞧着女儿这副样子,她心中越发担忧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兀地,蕙兰开口问道:“端康王就要登基了,这事你听说没有?”

湘儿浅浅一笑:“社稷大事,于我何干?”

蕙兰看她一眼,摇头道:“如果是其他人,娘便也不担心了,可偏偏是那个人……娘怕他会对卫家不利。”

湘儿蹙眉道:“为什么这么说?”

深深叹了口气,蕙兰决定不再隐瞒,低道:“有件事,也该告诉你了……”

“什么?你说当年柳嫔是……是爹派人杀的?”她不敢相信,“为什么?爹为什么要这么做?”

蕙兰重叹一声:“你爹他……终究也逃不过一个‘情’字啊。”

送走了蕙兰,湘儿仍是回不过神来。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受害者,她也一直以为云谦是被那个人害死的,可如今知道真相,她竟无法反驳。太后和爹联手杀害他母妃、大哥,唯一的妹妹又和亲塞外,嫁入蛮族,换了是她,也会记恨在心的。可她无法接受,上一辈犯下的罪行,为什么要让他们去承担?

心中憋闷,她决定不再多想,还是去坤寿殿坐坐吧。不管太后曾犯下什么过错,她还是想替云谦照顾好她。

殿门守卫森严,她知道是那个人派来的,目的就是软禁太后。与侍卫打过招呼,她照例进得殿中。太后还是前几日的模样,静静坐于软榻,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曾经仆婢满堂的坤寿殿,现在却是清冷万分。

湘儿走上前,行了礼,低道:“母后,听宝珠说,您这几日睡得不好,可需宣御医诊治?”

姚琴冷然看向她,嗤道:“怎么又是你?敢情是急着要搬进坤寿殿?呵,势力的东西。”

湘儿恍若未闻,只是继续说道:“近日地方上贡了不少药材,不如熬些汤药过来,给您提提神吧?”

姚琴眼角瞥她,冷然道:“如今谦儿既已不在,哀家的权势也是保不住,你这么巴结着,捞不了好处的。”移开视线,她语调冰冷道:“别再在哀家眼前晃荡了,瞧着心烦。”

湘儿只是浅浅一笑:“母后午膳想吃些什么?臣媳一并让御膳房做了,可好?”

姚琴蹙眉道:“哀家说的话你没听见吗?别再来了,哀家不想看到你!”

笑容渐渐收住,面对姚琴的怒气,她神色平静。垂下眼眸,她轻浅道:“你这又是在跟谁做对呢?”

姚琴不悦道:“你说什么?”

抬眼看向她,湘儿眸色平静道:“饭不吃,觉不睡,你这样只会苦了自己,却改变不了任何事情。”叹了口气,她复道:“别跟自己过不去,他要是见到了,一定会心痛的。”

听她提起云谦,姚琴怒火陡然窜起:“你懂什么?哀家的心情你能了解吗?不过是个年纪轻轻的丫头,别在哀家面前摆出什么都知道的样子!”

湘儿看向她,眸中神色坚毅,定定道:“对我来说,他也是很重要的人,所以……请至少不要贬低这份情感。”

躬身退出大殿,她向御膳房走去。眼中,是深深的悲伤。

姚琴看着她离开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开门的声音再次传来,姚琴忙又看去,怎么这就回来了?待瞧仔细了,她眼神立刻就变得阴狠起来,厉声道:“你还有脸来见哀家?吃里扒外的东西!”

柴瑾步入殿中,侍卫复又将门掩上,候在外头。面对姚琴的质问,他恍若未闻。

“兵符……交出来吧。”沉寂半晌,他终是开口道。

姚琴冷笑一声:“呵,兵符?你们害了谦儿,还想要兵符?哀家就要让全天下人都知道,这皇位是你们篡夺而来!没有各州兵符,哀家看他还能不能坐稳这个皇位!”

轻阖眼眸,他浅道:“篡权夺位,你没资格这么说。”

姚琴怒道:“放肆!区区一个武官,竟敢出言不逊!”

柴瑾忽道:“太后还记不记得,十几年前,那个随侍柳嫔身边的侍卫?”

猛地听他提到那个女人,姚琴蹙眉喝斥道:“什么侍卫?哀家没功夫和你瞎扯,滚出去!别让哀家再看到你!”

柴瑾冷笑一声:“不记得了吗?呵,也是,那么一个卑微的人物。”声音忽然变得阴沉,“所以你才能灭他全家,甚至连眼都不眨一下!”

似是想起了什么,姚琴诧然道:“你……难道是……”

柴瑾冷然道:“当年爹拼死将我兄弟二人救出,临终交代,一定要护住少主。这么多年,我的目标也只有一个,就是辅佐少主登基。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彻底击垮你,以慰爹在天之灵。”

蓦地听闻这些,姚琴不敢相信,喃喃道:“怎么会……”猛地抬起头,她厉声质问道:“药是不是你下的?”

柴瑾神色平淡:“当年救他,无非就为今天。”

姚琴情绪失控,上前揪住他衣襟,她怒道:“区区一个贱民,竟也敢谋算哀家!你害了谦儿,哀家要把你千刀万剐!”

扣住她手腕,他一把将她推开:“如今失去权势的你,又能做什么?连个贱民都不如。”

姚琴被他气得不能言语:“你……你……”

正了正衣襟,他冰冷决绝道:“交出兵符,留你全尸,死后仍得葬入皇陵。若是拒绝,那也不是没有办法。这是王爷的意思,要走哪条路,自己选吧。”

姚琴嗤笑一声:“是吗?他倒也仁慈。”静默半晌,她忽然掀翻茶几,怒不可遏道:“哀家的命,不是你们说拿就可以拿去的!就是死,哀家也只会死在自己手里!”

…………

湘儿回来的时候,竟诧异地发现,守门的侍卫全都不见了。提着食盒跨入殿内,她边走边说道:“母后,您瞧见了吗?外头的人都撤了。不如用完午膳,臣媳陪您去御花园走走?今天难得的好天气……”

蓦地瞧见姚琴躺于床榻,她疑惑起来,怎么大白天的就睡着了。上前想将她唤醒,却是怎么也叫不醒。她凑到她耳边,唤道:“母后,醒醒,该用膳了。”眼睛看着她熟睡的脸,她忽然觉得不对劲,伸手摇晃起她:“母后,您醒醒。”

置于身前的手忽然无力垂下,湘儿惊然。呆愣半晌,她方才抬起颤抖的手,触上她鼻尖。没有鼻息!

门蓦地被推开,宝珠直直闯了进来,嘴边血流不止!她步履踉跄地走到湘儿身边,抬手将一个盒子交给她,气息虚弱道:“他们……杀了太后,娘娘……藏好兵符,不要落到……奸贼手里……”蓦地,嘴中吐出大口血沫,她直直摔倒在地。

湘儿急道:“宝珠,宝珠你怎么了?快醒醒,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一室寂静,没有人回答她。

湘儿神色越发慌乱,看着床榻上的太后,再看向地上的宝珠,她急忙打开手中锦盒。蓦地,她捂住了嘴,盒子松脱掉落,兵符洒满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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